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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默默对坐,各自喝了几杯茶水,梁景湛终于站起身:“明天的事,明个儿再想。累了一天,你早些休息吧。”
说完,逃一样出了杜筱玖的屋子。
一夜无话。
没了徐老太一家的杜宅,格外的安静,杜筱玖这一觉睡的特别好。
天色大亮,雪在半夜里就停了,外面终于升起久违的太阳。
杜筱玖窝在炕上,听到外面沙沙的扫雪声,她伸手将炕前的窗户,推开一条缝。
是梁景湛。
她忙从被窝里钻出来,披上棉袄,隔着窗子问:“你起的倒早,小玉和小红呢?”
梁景湛回头,看到杜筱玖还带着睡意的脸,笑道:“去街上买早食了,你多睡会。”
杜筱玖心里一阵暖流,往常娘也是这样说的。
她垂下眼帘,双手扒在窗棂上,小风一吹,瞬间清醒了。
都说下雪不冷,化雪冷,这话真是不假。
杜筱玖缩回手,放在嘴边哈了哈,就看见小玉提着食盒匆匆回来,边走边嚷:“姑娘快起,剿匪的人返程了!”
093剿匪归来(第二更)
张县丞骑着高头大马,得意洋洋领着一支队伍进城。
因为滑雪而冷清的早上,这时候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这么多百姓,挤在路的两旁围观。
杜筱玖拽着小玉,在人群里上蹿下跳,扒开行人往前挤。
好不容易挤到前面,张县丞的人马过去后,她等半天也没等来平津侯的队伍。
不是平津侯剿匪吗?
杜筱玖跟着队伍走了一段,终于忍不住扯住一个衙役:“平津侯的队伍呢?”
重要的是,柳文清柳大人呢?
那衙役认得杜筱玖,先打了声招呼,然后说道:“平津侯带着山匪的人头,直接返京请功去了。”
“那,云溪城来的那位大人呢?”杜筱玖又问。
衙役挠挠脑袋,又拉住前面一个同伴:“你知道柳大人哪里去了吗?”
那人头也不回:“柳大人昨个儿半夜就走了,还挺急的。”
啥?
杜筱玖顿时对定北王府的人,好感降到零,比地上的雪还凉。
被人放鸽子的感觉,着实不大好受。
她拽着小玉,又从人群中钻了回去,耸拉着个脑袋走进一家早食铺子。
张县丞返城,先安顿好跟着去剿匪的衙役和借的边防队伍,然后就喜滋滋的回了自己府上。
一进家,气氛就有些不对。
他左右看看,粗使婆子在清理积雪,各个屋子都静悄悄的,因为挂着厚门帘,也看不出什么。
张县丞先去了吴氏的屋里请安,一进门,就看见自己母亲歪在炕上,翠晴正拿美人捶给她老人家捶腿,一抬眼看见他进屋,忙站起身行了一礼。
张县丞点点头,随后跪下,给吴氏磕头:“母亲,儿子回来了!”
吴氏睁开眼,扶着翠晴起身,冲着张县丞招手:“我的儿,快过来,让我看看,有没有伤到?”
张县丞忙起身,挨着吴氏坐下,任她来回揉搓。
“母亲,我将地形图送过去,平津侯按照地形图,果然又捉住不少漏网之鱼。”
张县丞声音里带着兴奋:“他答应回京后,在折子里将我的功劳也给报上去,咱们离开这个破地方,有希望了!”
吴氏也高兴:“真的,那最好不过。新帝依仗的是文家,又有平津侯美言,别人想阻拦怕也是不成的!”
“正是如此。”张县丞点头,又问:“怎么不见李氏在母亲屋里伺候?”
吴氏眉头顿时皱起来:“她?小肚鸡肠,将你的侍妾打小产,被我禁足了!”
张县丞大吃一惊:“小产?哪个侍妾?”
吴氏闭上嘴,绷着脸端起案几上一杯茶,抿了一口,并不回答张县丞的话。
翠晴瞧了瞧吴氏的脸色,说道:“是曹姨娘。”
张县丞坐立不安,很想立刻起来去看看,曹氏有身孕的事他还真不知道。
吴氏有些不高兴,翻了个白眼:“去吧,去吧,去看你那些大小老婆,不用在我老太婆这里受罪!”
张县丞陪着笑站起身,又说了几句俏皮话,等吴氏稍微没那么生气,这才转身要走。
吴氏突然喊住他:“先去看看李氏吧,她一直在屋里哭她儿子,声音大的据说大门外都听得见!”
094去杜家做什么?(第三更)
李氏两只眼睛红肿,正坐在炕头发呆,看到张县丞回来,忙站起身。
翠喜借口打热水,关上屋门出去,给两个人留下单独的空间。
李氏红着眼睛喊了声:“老爷……”
张县丞叹口气,拍了拍她的肩头:“何苦呢,母亲她是长辈,你多担待些。”
“我……”李氏从腰间掏出帕子,抹了抹眼角。
“一会儿我就派人报丧,晌午就将灵棚搭起来,咱们儿子确实委屈。”
张县丞说道:“你是主母,跨院里那些不都是玩意,不要往心里去。”
安慰完,见李氏低着头没说话,他自认已经做到最好,谁家丈夫回家还要安慰伤心的主母?
张县丞甩了甩袖子,都没有坐下喝杯茶,丢下一句:“我去看看曹氏,毕竟差一点就有了张家的子嗣”之后,就出了李氏的屋门。
李氏捏帕子的手,握的死死的,牙齿咯吱咯吱响,等张县丞走远,她猛的将案几上的东西,全部扫落在地。
曹氏已经能坐起身了,可还是下不了炕,见到张县丞进来,挣扎着要翻身给行礼。
张县丞忙上前阻拦,抓住曹氏滑腻的手,上下打量几眼,不无疼惜的说道:“委屈你了。”
曹氏将头靠在张县丞肩上,垂泪说道:“贱妾不委屈,只是伤心孩子。”
张县丞说道:“事情我都听说了,刚才也训斥了李氏。你安心养身子,孩子还会再有的。”
曹氏眼泪滴落,挤出一丝笑意:“有老爷在身边,贱妾心里就安稳。”
一句话说的张县丞心动不已,可惜曹氏身子正弱,不能伺候。
“外面聘的丫鬟伺候的可还好,不行回头我给你买个。”张县丞扫视了屋子一眼:“屋里摆设也太朴素,回头我央母亲开库挑几个玩意摆进来。”
曹氏忙擦干眼泪说:“不用,贱妾何德何能,能有今天富贵的日子,已经很知足了。老爷什么时候回来的,可用过饭没有?口渴吗?外面冷不冷?”
张县丞心都化成水了,抱住曹氏在怀里使劲揉了揉:“我的儿,还是你体贴,她们谁关心我吃没吃饭、喝没喝热茶?”
若不是曹氏正休养,张县丞恨不得立刻将她扑在炕上。
曹氏笑道:“那我喊人给老爷端饭来。”
张县丞点点头,坐正身子,瞧见炕几上有做了一半的鞋面,拿起来问:“怎么你不好好躺着,还做活计?”
曹氏笑:“本就打算给您做双鞋的,妾身子不争气,只好央求了丫鬟草儿帮忙先缝上两针。”
说起丫鬟,张县丞皱眉:“她人呢?怎么不在屋里伺候?”
曹氏等的就是这句话,忙答:“今个儿她来的晚,这会去厨房给妾端早饭去了。”
张县丞有些生气:“上工还兴来晚的?这个月工钱不用结了!”
“老爷误会。”曹氏急急忙忙说道:“是妾让她去杜家拐了一趟……”
她好似突然发现自己说漏了嘴,忙掩上了嘴巴。
张县丞对“杜”这个字,不要太敏感。
他狐疑的看着曹氏:“你让她去杜家做什么?”
095告状
曹氏很为难的样子,扭捏半天,将杜筱玖那日上门气老太太的事情说了,又道:
“听说杜家的老太太带着儿子一家,将家里的细软全部全跑,丢下杜家姑娘一个人在家。”
曹氏打量着张县丞的脸色说道:“妾好奇,想着杜家姑娘三番五次对老爷和老太太不敬,她倒霉,妾就想看个笑话。”
张县丞关注点根本不在这,而是追问:“杜家的人,跑了?”
一大早得到这个消息,还真是个小惊吓!
曹氏点头:“可不,只留下杜家姑娘和两个丫鬟,据说房子都抵押给要债的了。”
张县丞站起身,来回踱步,嘴里喃喃:“跑了?”
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来,都没给曹氏说句话,急忙冲出跨院,重新去了李氏屋里。
李氏见他进来,以为是良心发现,笑着站起身迎上去。
谁知道张县丞第一句话就是:“文书呢?杜家的户籍文书呢?”
李氏不解,指了指炕上枕头里:“在那里面好好塞着呢。”
张县丞三下五下撕开枕头,里面除了荞麦皮,哪里有半张纸的影子。
他将枕头往李氏脸色一甩,气急败坏:“在哪里?在哪里?”
李氏脸色苍白,将枕头里外翻了个个儿,果然没有那几张纸。
这个功夫,张县丞已经撕开了所有看的见的枕头,荞麦皮、决明子、棉絮等物散落一地。
“全没有!”张县丞怒道:“让你收个东西,竟然也能丢掉,败家的玩意!”
说着,他一巴掌打在李氏脸色,不解气,又上去踢了两脚。
李氏倒在地上,心里有苦说不出,只捂着嘴哭。
那天她只顾着看丢的首饰和银票,哪知道还有人偷那不中用的文书。
张楚楚闻声闯了进来,看见母亲倒在地上,她忙上前扶起,质问张县丞:“父亲何苦一回来就冲着母亲发脾气,若是嫌弃我们娘俩,只管去跨院里去!”
张县丞正恼怒,闻言火气更大,劈头就是一耳光!
张楚楚无辜被牵扯,气的抱着李氏,也跟着哇哇大哭大叫。
翠喜和翠晴听到响动,全都涌进来劝,张县丞气呼呼的出了屋子,又回到曹氏屋里。
他看见什么都不顺眼,噼里哗啦又是一顿砸。
曹氏不敢说话,等他砸的差不多了,才问:“老爷这是怎么了?”
张县丞砸完东西,气也消的差不多了,一屁股坐在炕上,气道:“我也不瞒你,我跟杜家有些过节,本拿住她家的把柄,准备慢慢收拾。谁知道李氏却将仅有的把柄弄丢了!”
徐老太若是没拿到东西,怎么舍得跑路,杜贲的前程不要了?
把之前的奴籍一销毁,拿着良民的户籍,随便哪个偏远的县就能落户。
这些还不是重要的,关键她们知道张县丞身份,这就是个隐患。
再说了,目前这个局面,没有徐老太的配合,张县丞再想什么借口对付杜筱玖,可就不容易了。
曹氏眼光闪了闪,掩嘴说道:“说起来,过节也是大人的过节,跟杜家姑娘什么关系?
想想她一个人孤苦伶仃,妾心里不禁想起自个儿身世来,也不知道这个年她怎么过。”
有意无意,她说道:“若没有过节这一项,真想接她来咱们家里,也是彪显咱们张家的仁义!”
096炕里的东西
接杜筱玖到张家?
张县丞目光闪烁了几下,抚须说道:“这个以后再议,你好好养身体。”
正巧小炭盆上的水烧开了,曹氏笑着给张县丞斟了杯热茶,接着又讲了些家里的琐事,好像刚才那个提议,只是她顺嘴一说而已。
张县丞情绪已不如刚才激动,喝了茶暖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