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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想为你娘,为梁家报仇吗?”
梁景湛话还没说完,裆下就传来一阵剧痛,立刻蹲了下去。
“我当然要为我娘报仇!”杜筱玖说道:“可跟你没关系,也少编故事来哄我!”
017改变主意
正巧张县丞家要自己去冲喜,正顺了这人报仇的手。
杜筱玖居高临下说道:“张县丞是梁家余孽,你真当朝廷是吃素的吗?
理由编也不编个好的,连自个儿是谁都说不清楚,还想哄着我帮你报仇,呸!”
她扔下这几句话,转头就跑。
还帮那人报仇,她的仇还没解决呢!
如今杜筱玖只想搞死舅舅一家,一报还一报。
整个大街都静悄悄,只有杜筱玖跑过的时候传来一阵犬叫。
一声连着一声,直到整条街的狗都惊醒了。
杜筱玖骂了声,翻身过墙,直接落进杜宅的后院。
拐了一个弯,杜筱玖就看见小红端着盏油灯,惊慌失措的立在徐老太的屋门口。
今天做事没看黄历,看来是烧不死这一家子了。
杜筱玖脸色一绷,走过去,压低嗓子喝道:“小红,你要干什么!”
小红也是冤,起来小解,听到狗叫声,鬼使神差的就到院子里看了一眼。
结果发现厨房的干草,全堆在了老太太和老爷的门口。
她白着一张脸,努力不让油灯跌落:“姑娘,难道不是您……”
“你确定?”杜筱玖说道:“现在拿着油灯,立在屋门口的可是你。人赃俱获,你还想狡辩?”
小红要哭了:“姑娘,红口白牙的可不能这么冤枉人!”
这个院子里谁看不惯杜仁和周氏,谁这几天跟家里人扭着干?
杜筱玖冷笑:“舅母估计睡的不是太死。
你猜我若是吼上一嗓子,她看到你现在的样子,会不会变本加厉的打骂你?”
小红吓的手一抖。
她可是不止一次听周氏威胁过,要将她卖到腌臜地去。
眼看着小红目露恐惧,浑身如筛子一般抖。
杜筱玖靠近她:“若想我庇护你,只要说出我娘临走前,这个院子里有什么动静,小玉去了哪里。”
她握住小红端着油灯的手:“小红,咱们一起长大,你定是也了解我的。
虽说有仇报仇、有怨抱怨,但我也不是一味的蛮干,凡事不过脑子的。
好好想想,你是个签了死契的丫鬟,舅舅和舅母又拿你不当人。
除了我,你还能依赖谁?”
梁景湛虽然可疑,但是有句话没说错:烧死这一家,她也得进监牢。
犯不上!
所以,她要铁证!
让自己一切行为,都经得起问断!
小红依旧哆哆嗦嗦,不敢抬头看杜筱玖的眼睛。
杜筱玖轻轻说了句:“我在屋里等你。”便转身去了灵堂。
临走,她故意踢动花圃旁的一块砖头,响起“咕咚”一声
小红一个激灵,手里油灯差一点倒在干草上。
西厢里,周氏可没有喝药,听到响动呵斥了一声:“哪个?”
小红怕她出来,忙应道:“回奶奶,是我起夜,不下心碰砖头上了。”
“没长眼吗?一点规矩也没有,哪家的丫鬟你呀我呀的!”周氏骂骂咧咧。
也就她们家,姑奶奶说什么都是人,不许下人自称婢子、奴才,一个一个惯的贼没规矩。
现在她死了,以后家里规矩非的拧回来不可!
她又高声骂了两句,这才翻了个身,接着睡。
外面的小红,心惊肉跳。
若是个万一,周氏出门,自己浑身张满嘴,也是说不清了。
一边是不好糊弄的姑娘,一边是暴虐的周氏。
小红呆立在院子里,左右摇摆。
最终一咬牙,闪身进了堂屋。
018歪理
反而先将快熄灭的香火,重新续上。
小红不安,喊了声:“姑娘?”
杜筱玖这才抬起头:“对着我娘的棺材,说吧。”
小红咬了咬牙,开口说:“那天,老爷要进东西看姑奶奶,小玉把着门不让进,说是您的吩咐。”
一旦说起头,小红慢慢就不怕了:
“后来老太太出来,命令我和李管家将小玉关进柴房,然后她跟着老爷一起进了东厢。”
小红和李管家,跟着周氏去堂屋收拾桌椅板凳,将整个堂屋都搬空了。
后来才知道,这是布置灵堂呢。
这期间,小红隐约听见东厢里有响动,没过一会就听到徐老太的哀嚎。
“我要跑过去看,被老爷挡在门外,说是有奶奶和老太太照顾就好。”
小红紧张的看着杜筱玖:“我是真的不知道屋里发生了什么,至于小玉,奶奶对我说将她卖进了腌臜地。
但是这话我不信,因为当时柴房的门我就没锁。
小玉又不笨,肯定知道情况不妙,自己跑了。”
杜筱玖强忍着愤怒,问道:“谁给我娘换洗的新衣服?”
“奶奶和老太太亲自动的手。”
小红犹豫片刻,怕说的消息太少,又往上加了个筹码:
“我在门口往里递热水时,隐约听见奶奶抱怨了两句。”
杜筱玖顿时抬起头:“说了什么?”
“说是这么贵重的镯子,太可惜,不如捋下来给活人戴!”小红说完,就不敢再抬头。
果然杜筱玖蹭站起身,又跑到棺材前。
已经停灵五日,棺材里的杜秀秀容貌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两只眼睛深深陷进肉里。
杜筱玖不忍看,匆匆抬了下杜秀秀冰凉的手腕,果然那只水头十足的羊脂玉镯,不见了踪影。
欺人太甚!
周氏正睡的香,就被人从被窝里拖住头发拽了出去。
睁眼一看,是杜筱玖。
她立刻骂起来:“杜筱玖,想死就直说,有你这样的吗?”
杜筱玖捋起她的胳膊,并没有羊脂玉镯。
她将其推在地上,转身就翻周氏的梳妆台。
周氏“嗷”一声扑过去,护住自己盛首饰的小匣子:“你干什么?你要干什么?”
杜筱玖还是不说话,直接从周氏怀里抢过首饰箱,打开就往地上倒。
劈哩叭啦一阵响,金镯子、银簪子、银裸子散落满地。
羊脂玉镯“咣当”一声,落在地上断成两半,在一堆金银中异常扎眼。
周氏尖叫一声,爬着过去将首饰重新拢在怀里。
“你要造反吗?等明个儿我告诉婆婆和你舅舅,看这次谁还能帮你!”
她声音吼的再大,也唤不醒喝了迷药,睡的沉甸甸的杜仁。
隔壁屋里的杜贲被惊醒,光着脚跑出来:“娘!”
杜筱玖蹲下身,捡起地上断成两半的羊脂玉镯。
“杜贲,你读的书里,有没有说让人从死人身上扒东西的?”
她拿着玉镯,冲着杜贲问道。
羊脂玉镯是杜秀秀的最爱,自打杜贲记事,就没见其摘下来过。
这会儿看见东西出现在母亲屋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羞红了脸,不敢看杜筱玖愤怒的眼睛。
周氏却不管不顾:“好东西造出来,就是给活人用的!埋进地低下,那不是暴殄天物?”
019抢回自己的东西
周氏咋咋呼呼的,将首饰往杜贲怀里一塞,站起身指着杜筱玖就骂:
“也不看看你现在什么情况,真当是以前,捧着你做千金大小姐的时候呢?
老娘告诉你,今个儿你摔坏的东西,照价赔!
否则,就将你卖进大户人家做妾做贱婢!哎呦!”
杜筱玖不等她说完话,直接伸手掰断了周氏的手指。
周氏痛的握着自己的手,在地上打滚:“你个小贱人,有娘生没娘养!”
杜贲唬的脸苍白,不住的往床上瞄,希望自己爹能醒过来。
但是药劲儿哪有那么快过去的,杜仁睡的跟个死猪一样。
杜筱玖抬起脚踩在周氏的右腿上:“你再骂一句,信不信我踩断你的腿?”
周氏不服:“有本事你踩呀,我要让街坊邻居都看看,你个小贱人是怎么忤逆犯上的!”
杜贲都没来得及阻拦,就听见“咔嚓”一声。
周氏“嗷”一声,话没骂出,泪已经流出来了。
杜筱玖收回脚:“嚷破天,外祖母和舅舅也醒不过来,你看李管家和小红,敢不敢冲进来救你?”
周氏痛的浑身冷汗,不知该捂手,还是该抱腿。
一不做二不休。
杜筱玖又还冲着杜贲问道:“你爹平时,将值钱的东西都藏在哪里?”
杜贲惊恐的摇头。
杜筱玖翻了个白眼,直接在屋子里翻箱倒柜起来。
许是杜仁根本没有想过会有今天这一遭,重要东西随便藏在了床头。
杜筱玖没一会,就从床头的箱子里,翻出了母亲丢失的账本、银票和房屋地契,还有两个丫鬟的身契。
她直接塞进怀里,回头对着呲牙咧嘴的周氏说道:
“明个儿你就照直说,要是乐意,外面骂街也无所谓!
反正我娘没了,一个孤儿,还不是任你打任你骂!”
到时候,街坊邻居信谁,还不一定呢。
怕死的碰上不要脸的,周氏挨了打,又被杜筱玖噎的气也发不出。
她也不知是伤痛还是心疼,浑身抖个不停。
杜筱玖推开门,正看见李管家和小红惶恐的立在外头。
她理也没理,转身又去堂屋跪棚。
屋里,杜贲要扶周氏起身,被自己娘反手一巴掌:
“混小子,看着你娘受欺侮不出手,书都读进猪脑子了!”
杜贲也委屈,眼里包着泪喊李管家:“李管家,赶紧的,给我娘请大夫!”
大冬天的,哪个大夫愿意半夜出门?
天将明时,大夫才匆匆赶过来,给周氏接了骨,告诉她一个多月不能下地走动。
周氏气的在大夫走后,砸毁了手边能摸到的所有东西。
即便如此,徐老太和杜仁都还睡的死气沉沉,没一个出来给她出气的。
等两个人完全清醒过来,已经是第三天的正午。
白白耽误了两天的时间,答应县丞家的事又没做到,徐老太气的胸口闷的喘不过来。
她可没空搭理周氏的哭诉,直接对杜仁说道:
“今个儿就赶紧下葬,晚上你抽个时间去县丞家里,务必再争取一天!”
贲哥儿读书还行,她苦了一辈子,眼看着家里要再上一个台阶。
她不能让一个丫头片子,毁了小辈的前程。
棺材一封,杜筱玖真真切切感受到,娘是真的离开自己了。
她拒绝杜贲做摔盆的人,自个儿亲自上阵摔盆、执引魂幡。
020送葬
杜家的人行事,还真是与众不同。
之前是姑奶奶当家,现在莫不是又要由一个外孙女做主?
管事的人看了又看,终于忍不住开腔:
“杜姐儿,这于理不合,哪有姑娘家摔盆、执引魂幡的?”
“那也没有外甥摔盆、执引魂幡的!”杜筱玖冰着一张脸说道:“要不,您给我找个娘的亲侄子来?”
这不是废话吗?
要是杜秀秀夫家有人,犯得着归家养活娘家?
管事的黑着脸,又问徐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