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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氏眼红、不忿,但也不敢表现出来。
她笑着,主动向萧泽恒打招呼:“恒哥儿,听闻你去东府啦?见你妹妹啦?”
萧泽恒“嗯”了一声,没有掩饰自己愤怒的情绪。
郑氏看在眼里,心里盘算了一下,又问:“瞧着你咋不高兴?莫不是也怀疑,那不是你妹妹?”
萧泽恒猛的一抬头,目光冷冽的射向郑氏,像剑一样锋利。
郑氏一个激灵,忙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误会;
你也知道你伯娘乡里出身,嘴上没把门的;
若真是你妹妹,那真是菩萨保佑!”
她双手合十,冲着西天方向就拜了拜。
萧泽恒转回目光,一言不发的拔脚回自己院子。
郑氏松了一口气,见对方走远,才拍着自己胸口对丫鬟说:“我的天,瞧见没,那眼神,跟公爹一样!”
丫鬟雪盼也点头:“二公子是越来越像老太爷了!”
看人的阴森态度,待人的冰冷气度,跟温和的二老爷简直是两类人。
怪不得老太爷喜欢他呢。
郑氏催着雪盼赶紧走,回去瞧瞧禁足的萧青吾去。
那边萧泽恒虽然走开,但是郑氏的话提醒了他。
当年他年纪小,不记事。
但梁秀秀出事后,萧泽恒还是听府里老人提起过:
妹妹起了痘,梁秀秀守着她一直不见好,急的抱着孩子去庙里祈福。
起痘的人,就算不死,身上也会有痕迹烙下了。
梁秀秀当年没死,抱着个起痘的孩子四处逃亡,又怎么比的上在家里精心照顾。
所以,杜筱玖真是当年那个孩子吗?
萧泽恒越想越觉着,杜筱玖根本就不是亲的。
父亲书房里有梁秀秀的画像,等萧泽恒大了些,他曾拿出来给萧泽恒看过,说那才是他亲娘。
萧泽恒有了公主做娘,走出去都风光,哪里还会认一个下人嘴里的疯婆子做娘。
他紧闭着嘴,就是不喊,被萧文治狠打了一顿。
因此那副画像上的人,深深印在萧泽恒脑子里,满都是恨意。
如今细细一想,杜筱玖长的既不像父亲,也跟画像上的梁秀秀不相似。
还真有可能,她根本就不是萧家的姑娘!
萧泽恒激动起来,脚步一拐,去了死士的院落。
“萧安!”萧泽恒喊道:“派人往延城县去!”
当初为了找到张宫手里拿着的萧家把柄,萧泽恒派了个女细作过去。
“曹氏躲在哪里?找到她,给个戴罪立功的机会!”他吩咐萧安:“若是不听话,就让她想想自己的弟弟!”
杜筱玖回萧家,不去给吕氏请安。
这不是最让吕氏生气的。
让吕氏更生气的是,杜筱玖回来好几天了,依然没有在萧府露面。
她的耐心,用尽了。
“老头子!”吕氏直接找到萧乾书房,打断其和萧泽恒说话。
“你管不管,那个杜筱玖,真是跟她亲娘一个模样,不忠不孝,罔顾礼教!”
吕氏气的将龙头拐杖往地上一敲,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其实她身板硬实,根本用不着拐杖。
年前,她看魏国公府的老封君,拿着永明帝御赐的龙头拐杖,很是威风。
吕氏眼馋,从库里扒出贵重的紫檀木,也找人给雕了根拐杖。
你的是御赐,她的最贵重,谁也不输阵。
为这事,郑氏和萧青吾没少在背后嘀咕。
紫檀木呀,坐个小摆件,给萧青吾陪嫁,多光鲜的事情。
吕氏都入土半截的人了,还这么虚荣,不懂跟人家百年国公府的老封君,攀比什么劲。
再贵重,有人家皇帝御赐的金贵?
萧乾瞧吕氏那副不懂事的模样,心里也来气。
他挥手让萧泽恒先出去,然后质问吕氏:“她怎么你了?”
“怎么我了?”吕氏一挑眉:“这都回来几天了,连个影也没看见!
静嘉公主不来也罢了,那是皇家女,我老婆子受不起那个福分;
但是杜筱玖什么东西,一个罪臣之女的孩儿,难道还要我亲自过去?”
她这几天,推了几个宴席,就等着杜筱玖过来请安。
怎么给她下马威都想好了。
结果左等右等,就是不来!
萧乾摸了把胡子,眯着眼说:“听说她病了,估计是不愿意传给你。”
“呸!”吕氏可不信:“我那天见她活蹦乱跳,身子壮实的很;这两天天气又暖和,她能生哪门子病,就是不愿意过来!”
真是气死人了!
萧乾说道:“你是想认回她,还是单纯的要给下马威!”
“……”
心思被拆穿,吕氏干瞪眼。
萧乾叹口气。
他难道不生气?
萧泽恒已经把杜筱玖那天的表现,说的够清楚了。
杜筱玖在公主府住着,可比在萧府住着更好。
既保全了萧家声誉,斩断长兴伯的诡计;也免了杜筱玖进萧府兴风作浪。
吕氏就爱逞一时之气,捡芝麻丢西瓜。
他不耐烦的挥手:“我和恒哥有正事,你别在这里横,不如去看看萧青吾闺训抄的怎么样了!”
一提这个,吕氏立刻说道:“大姐儿也该放出来了吧?可怜的孩子,明明是被扔下水的那个,你这个死老头子还要责罚她,没天理!”
萧乾气了:“背着我跟文家那个满脑子都是心眼的混,被人卖了都帮着数钱!你还真当老夫是无缘无故罚她!”
跟家里这些女人说话,真他娘的累。
“滚出去!”萧乾怒道:“老夫的书房,不是早说不能乱进!”
吕氏站起身,抓住紫檀拐杖,往旁边炕上一击:“谁稀罕来!你不帮我,回头等着!”
望着她的背影,萧乾气的吹胡子瞪眼。
萧泽恒低着头进来,当作全然没看见两人发生争执。
吕氏也没睁眼瞧萧泽恒一眼。
梁秀秀生的孩子,再有本事,她看着也烦!
尤其萧泽恒还长了副跟梁秀秀一样的脸!
257就不行礼,你能咋地
吕氏提过多少次,长房没啥大本事;当年家里亏欠长房,现在过好了,家产一大半都该留给长房。
二房能耐人多,可以再挣呀!
但是萧乾那个死脑筋,就是不同意,吕氏只能私下里多疼长房些。
萧泽恒大抵也是清楚的,因此一向能不遇见吕氏,就不遇见。
他默默扶起被吕氏击倒的茶碗,对萧乾说:“祖母性子刚烈,祖父别往心里去。”
“我不比你知道她!”萧乾硬忍了下去:“咱们接着说商铺的事情。”
当初他进京,高中榜首,吕氏千里寻夫,将围在自己身边的姑娘全骂走。
明知道第二天朝廷设烧尾宴,当天半夜硬把他灌醉,强行上身。
第二天萧乾不但迟到,得罪了那些姑娘的家族,眼底的乌青也被同窗嘲笑了大半辈子。
不过……
萧乾望着全神贯注查账本的萧泽恒,心里还是欣慰的。
那天也不算吃亏,起码有了个优秀的嫡次子和孙子。
吕氏一出门,就看见探头探脑的郑氏,当即呵斥:“干什么呢!”
郑氏被逮了个正着,忙从墙角处站了出来,笑着迎上去:“婆母,公主领着那个小姑娘来,就在上房等着您呢。”
吕氏眉心一动:“来了?”
郑氏忙点头:“正是,媳妇瞧那小姑娘弱不经风,脸色蜡黄,真像大病初愈的样子。”
吕氏皱眉,莫不是真病了?
“媳妇搀扶着您过去?”郑氏刚伸出手,就被吕氏打了回去。
吕氏说道:“不用,我先去看看大姐儿去!”
“哎呦!”郑氏受宠若惊:“婆母,她一个小小丫头片子,值当您老亲自过去,媳妇派人喊她过来。”
萧青吾一听郑氏说起最近家里的事,尤其得知杜筱玖竟然是二叔的女儿,还得了公主的青眼,她简直要气疯了。
当天就撕毁了抄的闺训,把屋子里能砸的全砸了。
这会儿,萧青吾躺在屋里,蓬头垢面,一副倍受打击的模样。
郑氏根本劝不动。
她见吕氏突然提出过去,心里唬一跳,赶忙先拦住再说。
吕氏也是说说,她一个金贵的二品诰命夫人,又是长辈,怎么可能屈尊去看萧青吾。
这么说,也不过以示自己看重,给长房一个体面,免得郑氏眼红二房,待会做出什么失礼的事情。
失礼?
吕氏心里一动,当即对郑氏说道:“去,将大姐儿叫来,认一认新妹妹!”
郑氏心里不乐意,但是拗不过吕氏坚持,只好带着丫鬟雪盼去请萧青吾。
吕氏很满意。
这个大儿媳妇,虽然不是她亲自挑的,也上不得台面,但是贵在听话。
那些高门贵女又如何,自持身份贵重,一个两个全不将她放在眼里。
吕氏慢慢悠悠,绕着花园走了一大圈,才抬脚往上房去。
静嘉公主自小就在宫里修炼出一副不急不躁的耐心,这会儿心知吕氏拿乔,却也不急。
她端着茶盏,给杜筱玖细声慢语介绍萧家的背景。
“咱们家,人口简单,统共两房,没有庶子。
你祖父是孤儿,吃百家饭长大,因此咱家也没有别家大族的麻烦;
长房你大伯,倒是个老实人;你大伯娘和堂姐,待会儿见了就知道了,有我在,你也别拘着。”
杜筱玖闻言,低眉浅笑,只当没听懂静嘉公主话里的意思。
吕氏一进屋,瞧见这两人的笑容,就感觉热别的扎眼。
她咳了一声,等屋里人看见她,这才扶着祝嬷嬷进屋。
然而屋里的人,静嘉公主没起身,杜筱玖竟然也稳稳当当坐着!
幸亏这次静嘉公主,没有坐到主位。
吕氏忍着怒气坐到上首,先冲静嘉公主一笑,看也没看杜筱玖一眼。
“殿下怎么今个儿来了,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吕氏阴阳怪气。
静嘉公主也不恼,昂着头微微一笑:“本宫带着二房,千辛万苦寻得的女儿,来拜会老夫人!”
吕氏气的呦。
她为什么看见静嘉公主就来气。
你瞧瞧这个说话。
什么二房千辛万苦寻来的女儿,明明是萧乾那个老不死查到的。
吕氏刚想怼回去,突然想到萧乾不也是派萧泽恒去查的。
萧泽恒还真是二房的,静嘉公主说的也不算错。
她强咽下心里恶气,不敢对静嘉公主如何,但是杜筱玖就不在吕氏眼睛里了。
她说道:“哦?二房的女儿,在哪呀?”
静嘉公主一指杜筱玖:“不就您跟前坐着?”
杜筱玖这才抬起头,转向吕氏:“老夫人年纪大,眼神不好也难怪!”
让她给老妖婆行礼,做梦!
就不起,有本事过来拉呀。
吕氏鼻子快要气歪了,冲着祝嬷嬷一个眼刀子过去。
祝嬷嬷忙开口:“我说,既然你认了自己是萧家的姑娘,就该有做晚辈的自觉,见了老夫人不起来行礼,算什么回事?”
杜筱玖扫了静嘉公主一眼。
静嘉公主默默端起茶盏,垂着头,似乎没有听见屋里这场官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