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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家的人,也说了不再追究。”
柳文清和平津侯都没有答话。
杜筱玖又道:“按说出了这种事,亲事应该不作数,才合常理。
为何你们家不仅不避嫌,还挺着急接我进门?
莫不是,怕我事后报复,打的斩草除根的主意?”
张县丞心里咯噔一声,跳将起来:“胡言乱语!”
他吼完,看到柳文清和平津侯侧目,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
张县丞重新坐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此女巧言令色,柳大人和侯爷,千外别被她骗了。”
柳文清瞥了眼平津侯:“侯爷,您怎么看?”
平津侯冷冷道:“判案不是我擅长的,柳大人做主就是。”
柳文清笑呵呵的扭头,对杜筱玖说道:“那你愿意去冲喜吗?”
杜筱玖眼睛一亮:“自然不愿意!”
冲喜嫁娘的地位有多低,是个人都知道。
娘再好说话,也不可能做这种事!
这件事,从头到尾透着诡异,里面什么阴私,她现在还不知道呢。
柳文清点点头,直接说道:“既然人家小姑娘不愿意,张县丞也不要强求。”
张县丞慌了:“这件事,是家里母亲做主,下官不敢独断!”
“呦,”柳文清斜眼道:“没想到张县丞还是个孝子!”
张县丞坐立不安:“不敢,不敢。”
柳文清却收了笑,正色道:“莫非令堂让你杀人,您也去不成?”
张县丞脸色顿成土色,忙站起身摆手:“不敢、不敢!”
柳文清又问:“人家小姑娘不愿意,莫非张县丞准备硬抢不成?”
“不敢,不敢!”张县丞都要哭出来了,心里恨死了杜筱玖。
杜筱玖却没事人似的,冲着他微微一笑,甚是挑衅。
张县丞血气冲上脑门:“但是,亲事本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容一个小姑娘大放阙词!
还是请杜家的大人来,好好说道说道。”
027你敢吗?
杜筱玖翻了个白眼。
“我娘没了,谁还能帮我做主?”她说道:“我同外祖母和舅舅关系并不好,舅母动不动就说要卖了我去。
这种人家订的亲,我能相信吗?”
说完,眼睛里储满泪水,跟个没主的小奶猫一样,看着柳文清。
就算看着她不眼熟,柳文清这会儿心化了。
他扭头对平津侯说道:“侯爷,你们京城高门里,这种苛责孤儿的事还少吗?”
平津侯已经默默喝完一盏茶,听到柳文清说话,紧紧皱眉。
半响,他才说道:“听这位姑娘的话,那外家也不是什么好人,这门亲事算了吧。”
张县丞急了,眼睛不住的往门口张望。
他自从接到平津侯,还没听见对方说超过四个字的句子。
第一个长句,竟然是为杜筱玖说话。
张县丞心里羞恼,只觉得自己要栽在延城县了。
正在这时候,门被一个衙役推开,小心翼翼探头进来:“张大人,杜家来人了。”
这回轮到张县丞眼睛亮了,他立刻说道:“快带进来!”
衙役同情的看了杜筱玖一眼,便推杜仁进了雅间。
杜仁哪里见过什么贵人,一抬头看见气宇轩昂的平津侯,以及端着架子的柳文清。
再看看绷着脸,目光里喷着火的张县丞。
杜仁腿一软,直接跪在地上,连磕了三个响头:“给大人们请安!”
张县丞嫌恶的说道:“你们家为什么不看好自己的小孩,让她跑出来丢人现眼!”
杜仁慌忙说道:“是小民的错,这就领家里去!”
他是被县丞家的人找到,半路上说杜筱玖冒犯了贵人,要他来领人的。
这时候听张县丞一吓唬,心里更没底了。
杜仁站起身,就要拉扯杜筱玖。
杜筱玖轻轻一闪,避开了他的手:“舅舅,我是请贵人们主持公道的。
我娘才死,县丞家就逼着我进他们家冲喜,您觉着合适吗?”
听到这话,杜仁脑子瞬时炸开了。
这个丫头片子,可是作的一手好死!
他不敢抬头看柳文清和平津侯,只眼巴巴的望着张县丞:“大人?”
“大人什么大人?”张县丞怒了:“赶紧带她走!”
真是个笨蛋,将人带走先!
帐回头算。
杜仁慌不迭的点头,就要去逮杜筱玖。
杜筱玖眼泪刷流了出来,直奔柳文清:“求大人做主!”
这丫头!
倒是挺会看人下菜碟,知道他心最软。
柳文清站起身,将其护在身后:“你是他舅舅?”
杜仁不敢妄动,迟疑着点头。
“即是至亲,为何要将外甥女往火坑里推?”柳文清根本不看张县丞的黑脸:
“且不说冲不冲喜,你可知道张县丞家的公子,似乎已经没几天活头了?”
张县丞的身子僵住,低着头,将眼里的恨意全埋在心里。
杜仁呆了。
柳文清继续说道:“你这是欺侮人家小姑娘没娘,让人直接做望门寡呀!”
“柳大人!”张县丞猛的抬起头:“为何口口声声,咒我儿子死!”
杜筱玖立刻接口:“你儿子就是死了!你敢让我们进你家,看看他喘没喘气吗?”
张县丞浑身发抖,强制自己要冷静。
028搞定!
杜仁眼看着不对头,忙呵斥:“大姐儿,太过了啊!”
杜筱玖佯装害怕,又往柳文清身后躲了躲。
离的近了,杜筱玖的眉眼,柳文清看的更加清楚。
他心里骇然,面上却不动声色。
“此亲事若不作罢,本官就上报王爷,参你个为官不仁、强抢民女!”他直接说道。
张县丞眼皮子直跳,却一下子抓住了对方话里的漏洞:
“本官是朝廷任命,柳大人说什么向王爷参本官,岂不是大逆不道!”
他转向平津侯:“侯爷是圣上心腹,柳大人这般无视朝廷,侯爷不管吗?”
气氛这么紧张?
杜筱玖吓的不轻,悄悄从这个人脸色,再扫到那个人的脸上。
平津侯却淡定的饮了口茶:“本侯爷是个武将,任务就是剿匪。”
张县丞被噎的不轻,却也无可奈何。
面前两位,哪个他都得罪不起。
平津侯是一品侯不假,但是剿完匪,人家直接返京。
天高皇帝远的,他也够不着。
但是地位在这里摆着。
还有讨厌的柳文清,不是朝廷官员,但是王府幕僚。
延城县是定北王的地盘,若是得罪太狠,他在定北王耳边一嘀咕。
张县丞头上这顶乌纱帽,也戴不牢。
他叹口气,好汉不吃眼前亏。
“亲事作罢就作罢,”张县丞说道:“这种巧言令色的人,本官家里还消受不起!”
杜仁急了:“可是……”
“闭嘴!”张县丞道:“带着她赶紧走,不要再惊扰贵人!”
得到一句“亲事作罢”,杜筱玖闹富贵轩的目的达成。
她见好就收,朝着座上的柳文清和平津侯就是一个大礼:
“大恩不言谢,小女在此,多谢两位大人相助!”
杜筱玖直觉,眼前两位贵人,对自己似乎异乎寻常的纵容。
尤其那个柳大人,看自个儿的目光透着股好奇和……狐疑?
莫不是,他们认识娘?
她又抬眼偷偷瞄了一眼,还没细看,杜仁就赶紧拉扯住她:“大姐儿,赶紧跟我回家去!”
杜筱玖忙收回神思,轻轻将杜仁的手拂去:“我自个儿会走!”
既然冲喜的危机没了,自己一时半会也死不了。
杜筱玖下意识的摸了摸怀里,随身带着的地契、账本和银票。
有这些东西在手里,外祖母和舅舅怕还得头疼一阵子。
果不其然,杜筱玖跟着杜仁刚踏进杜宅大门,徐老太就冲了出来。
延城县城小,从南到北一个时辰就能走完。
杜筱玖这边富贵轩一闹事,那边就有人传到了杜宅里。
也就是杜仁埋头找人,没有听说,被糊里糊涂的带去做了个挡箭牌。
徐老太在家里,可是听了的全,就连张县丞答应不娶杜筱玖做冲喜儿媳妇的事情,她都知道了。
这会儿见儿子和杜筱玖回来,她咬着牙冲过去质问:“大姐儿,你莫不是想拖累死我们,才开心!”
这话真是奇怪。
杜筱玖道:“拖累?难道不是您拖累我?本以为冲喜够恶劣了,感情您给我定的阴婚,急慌慌的要我命呢!”
徐老太脚下一软:“你胡说什么!”
“怎么是胡说?”杜筱玖不急不缓:“张县丞唯一的公子已经死了!”
直接撕破脸得了,实在没耐心与对方虚以逶迤!
徐老太脸上,慌张之色顿起。
029奈我何?(为盟主宁晓佳+1)
徐老太说不出话。
无知无畏的周氏可不管不顾。
她住着拐杖立在西厢门口,张嘴就骂:“小贱人、赔钱货!克父克母,天煞孤星!
你闹的痛快了,我家贲哥儿怎么办?他县学可怎么进?”
一提这事就伤心,周氏气的直哭。
她的话提醒了徐老太。
徐老太重新拉下脸:“大姐儿,你平时胡言乱语也就算了,眼下还诅咒起当官的人家,可想过你弟弟的前程!”
杜筱玖掏了掏耳朵,只装听不见,领着小玉就往院子里闯。
徐老太一把抓住她:“咱们家可就贲哥儿一个根,他将来进学中举,不也是你的依靠?”
杜筱玖一用劲,挣开了徐老太的手。
她扫了一圈,见家里人,包括管家和丫鬟都在。
“外祖母,您这话不对!”杜筱玖正色道:“若是嫁进去,命都没了,天大的依靠有屁用!
至于贲表弟,他能不能成为你们的依靠,还不一定呢。
他读书什么样,你们自己心里没点数吗?十二岁了,他《幼学琼林》读完了吗?”
写的字还没有杜筱玖好,这一家子,怎么好意思说杜贲将来,是她的依靠?
她的拳头,才是她的依靠!
周氏不高兴了:“还不是我家贲哥儿,请的先生不行!”
杜筱玖“噗呲”笑出声:“脑子笨怨先生,字不好怨笔便宜,若是将来在县学,也不学无术,舅母又该埋怨谁呢?”
周氏气的又要骂。
徐老太要被她们给气死了,周氏真是一点脑子都没有,又被杜筱玖带偏了话题。
她怒道:“我不管,冲不成喜,你也得去县丞家里,好好跟人道个歉!”
就算有贵人撑腰,贵人走了怎么办?
杜家可还要在延城县过日子呢,还有皮子生意,也得依赖县里通融。
“屁!”杜筱玖忍不住爆了粗口:“别我娘一走,你们就觉着我好拿捏。
告诉你们,若这房子不是我娘的,谁稀罕回来!”
她一转身,对小玉说道:“烧壶热水,做点热饭,本姑娘吃饱了要睡觉!”
一家锤子!
退亲只是为了自保。
查清楚那什么文书,弄清楚这一家子到底要什么。
然后釜底抽薪,那才是她接下来要做的事!
徐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