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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是萧青吾的计划,自然说起来特别的利索,只不过主谋换成杜筱玖而已。
杜筱玖笑了:“花展是你办的,我与萧家又不熟,只前几天进来一次,也不过停留了半柱香的时间;
我又哪里那么大的本事,潜进你的花展,提前将绣花针放进去?”
说到这,她故意一停顿,看了众人表情一眼。
上首两人:静嘉公主面无表情;吕氏面露狐疑,看着萧青吾。
杜筱玖接着说下去:“再说,你说我嫉恨你,我就要问了,嫉恨你什么?”
萧青吾刚要张嘴,杜筱玖突然叫了一声:“哎呀,我想起来了,你在花展之上,当着众人说过:
是我看你在萧家锦衣玉食、得祖母欢心,而我却流落在外,名声不堪,因此嫉恨与你;
再加上之前,咱们在春宴,发生不愉快,让我粗蛮的本性暴露与人前,对你心生不喜!”
萧青吾脸涨的通红:“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杜筱玖正色:“我自小虽不是大富大贵,也可不缺吃少穿,还不至于没眼界的做个兔子,眼红什么锦衣玉食;
至于讨祖母欢心,你觉着我稀罕吗?
至于什么不愉快,我得罪的人多了,在乎多你一个?”
她掷地有声,隔壁几个屋的人,都听得见。
萧青吾一时语塞,不知道怎么应对。
杜筱玖趁热打铁:“倒是你,一次两次都看不惯我,觉着我一个小地方来的姑娘,不配做你堂妹;
绣花针,我一个大老粗,知道从哪里找去?
该不是你做给我吃的,弄巧成拙了吧?”
萧青吾眼见着被揭穿,泪水顿时大滴大滴滚落,扑倒在吕氏脚下:“祖母,她竟然倒打一耙!”
倒打一耙的是谁,静嘉公主心里,大致有影了,只问:“这还不好办,那碟果子,从进府到端出去,经过谁的手,一一问来,就知道谁干的了!”
外面跪着的拂柳,本就跪的半身失去知觉,这会听静嘉公主发话,当即吓的当场失禁。
若只是萧府的人,拂柳不怕。
可静嘉公主不一样,她对萧府的人没好感,更别提对下人们有好脸了。
她若是真要帮着杜筱玖彻查,亲手将绣花针扎进果子的拂柳,还能隐藏多久?
她想起传闻中,宫人们审讯的手段,两眼翻白,当即昏了过去。
一股尿骚味,随着她的昏倒,也伴着春风,吹进屋里。
静嘉公主拿帕子掩住鼻子:“还没审,就晕过去一个,真是不打自招!”
竟是直接给萧青吾定罪了。
吕氏不服气:“你就只听杜筱玖一面之词?我的大孙女,规矩最是好的,不可能做下那种事!”
说着,她直瞪萧青吾。
其实她心里,已经信了是萧青吾害人不成,闹的没办法收场。
但是今个儿,若是让杜筱玖好好从这里走出去,她的老脸往哪里放?
萧青吾做没做,不重要;重要的是,必须借着这事,将杜筱玖给废了。
这才能证明,梁秀秀的女儿,跟她娘一样不守规矩,当初萧家没有做错!
郑氏也不承认:“明明是杜筱玖将贵女们惊吓,怎么最后,倒是我女儿害人?公主,你可不能偏心!”
静嘉公主哪里搭理她们,直接扭脸问下人:“那些受惊吓的贵女们,可安抚好了,还在不在家里?”
贵女们被萧家的人安慰着,都在隔壁厅里休息,吃茶。
毕竟涉及内宅阴私,小姑娘们冷静下来一想,也觉着其中有问题。
她们可不像安然公主和文锦茵,这么爱看热闹,因此都找借口回自个儿家了。
只有贾姑娘,和她的一两个好姐妹,不忿今天的事情,觉着受了无妄之灾,势要讨个公道。
因此她们坚持留下来,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静嘉公主进来时,倒是想出去行礼,可是安然都受了斥责,小姑娘们一害怕,索性不出头,继续厅里躲着。
外面动静闹的大,杜筱玖声音响亮,好像专门说给她们听似的。
都是鬼机灵的人,又自小在家里耳熏目染,看着母亲和那些妾室争斗。
贾姑娘将前后事情,细细又想了一遍,脸色当即不好了。
281打不着你,吕字倒着写
贾姑娘心知,这是萧家姐妹斗争,拿她做了筏子!
“无耻!”她怒道:“难道觉着我好欺侮?”
她“蹭”站了起来,就要往外走。
忽然一个声音响起:“还想去凑热闹?”
留下来的几个贵女一回头,顺着声音响起的方向看。
却发现角落里,贺丹云正垂目喝茶。
一个贵女忍不住,奇怪的问道:“贺姑娘怎么还没走?”
那些自认不相干的人,全都回家了,她们要为贾姑娘打气,才留下来的。
贺丹云从来不理人,怎么今个儿突然看起热闹来?
想起之前贺丹云,帮着杜筱玖说话,贾姑娘面色不善:“贺姑娘,又来凑什么热闹?”
平津侯府再得万岁看重,小姑娘们之间的事,也用不着他们插手!
贺丹云把玩着手里茶盏,面色颇不耐烦:“战士们就要奔赴前线,我是怕你们头发长见识短,为一件小事,连累家里!”
“这话怎么说?”贾姑娘当即竖起眉毛:“前朝事是前朝事,内宅是内宅,怎么会牵连!”
其实这话她也不信,内宅琐碎牵连到男人前程的事还少吗?
且不说别人家,就是这个萧府,自杜筱玖出现后,外面人家私下里没少嘀咕。
说的最多的,就是梁秀秀太猖狂,得罪了人,才导致梁家被灭。
贺丹云虽然不是安然公主常住宫里,但她哥哥是皇帝近臣,母亲是已经去世的,德音长公主的女儿。
论内部消息,确实比耕读世家出身的贾姑娘,更准些。
贾姑娘对身边几位姑娘使了个眼色,靠过去:“你是什么意思?”
“户部负责军队粮草,萧仆射同长兴伯不合。”贺丹云划拉着杯子,将母亲教的话,原原本本说给贾姑娘:“你自己想!”
自己想?
贾姑娘眉头紧蹙,还想再问,厅门吱呀一声打开,萧府丫鬟说道:“贾姑娘可在,公主殿下有请!”
来的人,是静嘉公主身边的大丫鬟长乐。
贾姑娘忙迎上去,笑着说道:“长乐姑姑,我在这里。”
长乐笑道:“贾姑娘,公主请你过去,问两句话,你莫怕,照实说就是。”
贾姑娘点头,临走,装作不经意的模样,扫了贺丹云一眼。
萧家人所在的大厅里,鸦雀无声。
那些花草,已经被人收拾下去重新安置。
吕氏和静嘉公主上首,并列坐着。
厅里乌压压跪满了人,前面领头的,是萧青吾和杜筱玖两个。
郑氏一边立着,正气呼呼的瞪着杜筱玖,就等吕氏一句话,好立刻撕巴了她。
而萧泽恒,因为唤了别府的姑娘,为避嫌,他先告辞了。
左右这里,已经没他什么事。
贾姑娘上前,对着静嘉公主和吕氏,行了礼:“给静嘉公主和萧老夫人请安。”
又是将静嘉公主放在前头,吕氏很不开心。
但是再不开心,也不如将杜筱玖打进尘埃重要。
她堆起笑,犹如一个和蔼的长辈:“贾姑娘莫怕,你只要告诉我们,花展上,杜筱玖这个丫头,怎么用绣花针暗算你,就行!”
“……”
这哪里是问话,分明就是已经给杜筱玖定罪,就等贾姑娘再压上根稻草了。
贾姑娘扫了眼凶巴巴的郑氏,还有期盼着看着自己的吕氏,以及面无表情的静嘉公主,突然对杜筱玖心生同情。
流落在外已经够可怜,回到自己家里,面临的不是嘘寒问暖,而是群狼环伺。
“我看不惯青青县主对下人的态度,上去说了两嘴。”同情归同情,最后受损失的总归是自个儿,贾姑娘当即说道:
“我们两个闹不愉快,萧大姑娘上来劝,最后给了我一个糖果子;里面有根极细的绣花针,若是没扎到我的嘴,怕就要划烂我的喉咙了。”
大厅里一阵静默。
吕氏肥胖的脸颊,抖了抖,深呼一口气,重新问道:“你说糖果子,青吾给你的?”
不是说,糖果子,是杜筱玖放的绣花针吗?
感情从头到尾,人家就没摸过糖果子!
吕氏阴嗖嗖瞪了眼萧青吾。
萧青吾都忘了哭了,怔了半响,又嚎起来:“贾姑娘,我好心帮你出头,你怎么不知好歹!”
“她们姐妹怎么闹,跟我什么关系,将家里上不得台面的矛盾,牵连到客人身上,当人都是傻子?”
贾姑娘翻了个白眼,朗声说道。
她的话,几乎侧面证实了杜筱玖说的话。
静嘉公主抬起眼皮:“长乐,给贾姑娘送车药材,赔金百两,你亲自送到贾府去!”
长乐应了一声,走上前对目瞪口呆的贾姑娘说道:“贾姑娘,请。”
“其实……”贾姑娘脸上一红:“不用赔那么重的礼,也是我一时任性,小题大作了。”
贺丹云说的那句话,跟着长乐来大厅的路上,她反复琢磨了琢磨。
户部虽不归萧仆射管,但是左仆射请了病假。
若是萧仆射,真想从粮草上下手,对付长兴伯,她祖父低人两个官阶,不同意得罪人,同意就被拉下水。
今个儿她要是再帮着萧家针对杜筱玖,在外人眼里,这就是贾家和萧家勾结的证据了。
所以她索性说些有利于杜筱玖的供词,跟萧府上下撇清楚。
只是没想到,证词得了静嘉公主的心,得了这么多的赔礼,贾姑娘着实惶恐的很。
她一时,还真不敢接受这么重的赔礼道歉。
然而静嘉公主却微微一笑:“本就是萧府对不住你,不必推辞,回去吧。”
长乐又请了一遍贾姑娘,她不敢再推辞,只好应了,打算回头将事情,原原本本告诉祖父。
她一走,静嘉公主冷冷一哼:“真是有趣,偷鸡不成蚀把米,聪明反被聪明误!”
郑氏自是知道女儿什么心性,往果子里插绣花针害人,萧青吾做的出来。
但是今天说的,是这个事吗?
为了救女儿,郑氏突然聪明了一回:“弟妹,咱们说的是杜筱玖砸花展、惊吓贵女,怎么拐绣花针上去了?”
她的话提醒了吕氏:“对,没错!杜筱玖惊扰贵女,砸毁大半珍贵花草,这事大家都看见,总没跑吧!”
说着话,她斜了眼静嘉公主。
静嘉公主没吭声,吕氏得意,当机立断:“立刻上板子,扒了衣服,给我狠狠打!”
今天不打死杜筱玖,她吕字倒着写。
282被人看了
从静嘉公主问完话,杜筱玖说完该说的,就不再说话。
她知道,自己的戏唱完了。
接下来,她就是个看客。
倒是意外,贾姑娘看似公允,其实还是为自己说了话。
吕氏执意要打自己板子,杜筱玖知道,又该自己上场了。
婆子们还是不敢上前,杜筱玖站起身一扬手,将身上的外衣给脱掉扔了,只剩内里粉红的长裙子。
静嘉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