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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芜院的宫女一见王太后来了,齐齐出迎,跪了一地,却独独不见飞雪公主佟谷清。
王太后萧眉问起飞雪公主的去向,清芜院的宫女们回答说,长公主用过晚膳就出去了,兴许是去散步了。
萧眉于是坐了等,宫女们给王太后奉了茶点瓜果,过了约莫半个时辰了,还不见飞雪公主回来。
萧眉于是就问清芜院的宫女,长公主这种吃完晚饭出去,很久都不回来的情况多不多。有没有可能今晚夜不归宿?
宫女们回答说,长公主夜不归宿就不至于,长公主虽然偶尔也会在外借宿,但都是因为行医的原因,救治守护病人的需要,才会在外不归。长公主今晚出去时,并没有带医箱,可见不是行医,就肯定不会漏夜不归的。
有个小宫女就插嘴说,长公主多半是在太医院看病例呢,长公主之前也有过一两次很晚才回来的情况,就是在太医院看病例看得忘了时辰。小宫女还很懂行地解释说,因为太医院的医书可以借回来看,病例就只能在太医院看,不外借。
萧眉于是遣秋公公前往太医院,看看飞雪公主是不是在太医院,自己则继续在清芜院坐着等。
秋公公很快回来复命说,太医院当值太医说,黄昏时分长公主确实去过太医院,问了她的老师蒋太医在不在,说是有医学问题要请教蒋太医,看到蒋太医没在,长公主就走了。
萧眉心中忽然有一种不好的感觉,但她面上却不动声色。她将秋公公叫至身前,吩咐他再回去一趟太医院。
这一次,秋公公用了很久时间才回来。
秋公公一到,萧眉立刻起驾,銮驾在秋公公引领吩咐下,离开清芜院,出王宫西门而去。
飞雪公主自从前日在白水湖边,听到了老师蒋徽之和母后萧眉的对话,这两日总想找个机会单独和老师蒋徽之谈一谈,无奈,太医院人多眼杂,佟谷清总是找不到机会和老师蒋徽之单独相处,飞雪公主实在沉不住气了,这一晚,索性跑去老师蒋徽之的住处去找人。
蒋徽之住在一个名叫四眼胡同的巷子里,独自租住一个小院,院子有些古旧,却胜在清静。
飞雪公主佟谷清初拜师时,总是借口请教蒋徽之医学问题,去四眼胡同找蒋太医,却总也遇不到老师蒋徽之,后来就渐渐不去了,现而今,她已经很久没再去过四眼胡同了,也不知老师蒋徽之是不是还住在那里。
飞雪公主怀着忐忑的心,来到四眼胡同,蒋徽之的院门上挂着一把大锁,飞雪公主看了看锁头,总算不是生满锈迹的样子,说明,这把锁还是常被打开使用的。
飞雪公主于是就坐在门槛上,静静地、耐心地等老师蒋徽之。
月亮都已经爬上来了,依然不见老师蒋徽之回来,飞雪公主不由再次怀疑,老师蒋徽之可能已经不在这里居住了,起身正准备离开时,却看到了月光下,一个孑孓的身影进了四眼胡同,朝这边走来。
飞雪公主借着月光仔细辨认,正是老师蒋徽之呢!飞雪公主好不欢喜,她叫了一声:“老师!”迎了上去。
蒋徽之发现对面站着的是飞雪公主,初时一愣,旋即冷冷淡淡地问道:“这么晚了,长公主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蒋徽之说着拿钥匙开了院门,自己先进去了,飞雪公主也跟了去。
可是,蒋徽之虽然手拿钥匙,却没有继续打开房门的意思。他看着飞雪公主,等飞雪公主回答他的问题。那态度,俨然是打算就和飞雪公主在院子里站着说话呢。
可飞雪公主却知道,自己接下来要讲的这番话,怎么好意思在院子里说呢?所谓夜深人静,隔墙有耳啊!
月光下,飞雪公主微微窘了窘,她原本想说,自己有问题想要请教老师,脱口而出的却是:“老师,我们进房间去说,好吗?”
蒋徽之却冷冰冰地道:“天色不早了,有什么就在院子里说吧。”
飞雪公主就苍白了脸色,咬着下唇,很久说不出话来。原先准备要讲的一肚子话,竟然是一句也说不出来了。
好久好久,她才委屈地问了一句:“老师,我就要和亲翼国了,您,就没有哪怕是一丝丝的不舍吗?”
月光下,清亮的泪珠在飞雪公主眼眶里打着转。
蒋徽之一脸烦躁,没有回答飞雪公主佟谷清的问题,转身去开房门的锁,嘴里说着:“长公主,很抱歉,我今晚有些累了,长公主有什么话,明天我们去太医院再说吧。”
蒋徽之摘了锁,开了房门,一脚刚踏进门槛,飞雪公主已经抢步过来,几乎就是挤进了门里。
蒋徽之望着飞雪公主一脸无奈,只得也进了房。他没再理会飞雪公主,任由房门和院门敞着,点燃桌上的一盏油灯后,开始动手将房间中央小火炉中的炭火捅亮。
飞雪公主先将房门关闭,然后,轻手轻脚,从身后抱住了蒋徽之。
“老师,我喜欢您很久了。”声音微弱得像一只流萤,在洒满月光的房间里低旋飞舞。
蒋徽之转身,伸手将背后的人推开,却禁不住一怔。
眼前,是一具赤裸的少女酮体,在清冷的夜气里瑟缩着。
月光从窗外照进来,火光从炉中跳起来,昏黄的油灯哔吧作响,红红白白黄黄的光,像许多红红白白黄黄的手,在少女的酮体上四处抚摸着,让蒋徽之喉头发干。
“老师,抱抱我。”飞雪公主的声音和她的酮体一样,也有些瑟缩和清冷。
蒋徽之喉头低低道:“长公主请自重。”
“爱一人,就是不自重吗?”飞雪公主不解道。
“你这样赤身裸体,站在一个陌生男子面前,就是不自重!”蒋徽之跺脚道。
“可是,老师,您不是陌生人。”飞雪公主的声音有些委屈呢。
“你不了解我!”蒋徽之摇头道。
“老师,您是另有爱人吗?”飞雪公主的声音像蝉翼在颤抖。
蒋徽之沉默片刻后,才道:“如你所想。”
“那,她是谁呢?”飞雪公主问。
蒋徽之没有回答。
“老师,您不用回答我了,因为我知道她是谁。”飞雪公主低声啜泣起来。
第二百五十九章 连自信都已没有
飞雪公主佟谷清在房间里赤身裸体,低声啜泣着。(全本小说网,https://。)
王太后萧眉在院子里气得浑身发抖,银牙几乎咬碎,好几次差一点就忍不住要破门而入了。
王太后萧眉在飞雪公主的清芜院等了一个多时辰,等不到飞雪公主,又听秋公公回报说,飞雪公主下午在太医院找过蒋太医,心里就起了怀疑,于是命秋公公到太医院查一下蒋太医的住址。秋公公费了一番周折,才找到太医院登记的蒋太医的住所。
于是,王太后萧眉命秋公公领路,起驾直奔太医蒋徽之家来。
到了四眼胡同,依着地址,找到太医蒋徽之的院落。院子的门是开着的,房门却关着的,但是,房间里面有灯光透出来。
王太后萧眉遂让众人在院子外面候着,自己一个人进了院子。刚走到房门口,就听到房间里传出飞雪公主“抱抱我”的声音。王太后萧眉当即就愣住了。再听至后面的对话,王太后萧眉已经气得脸色发红,嘴唇发白了。
不过后来,飞雪公主似乎在蒋徽之的要求下,穿好了衣服,俩人重新对话起来,飞雪公主说的无非是“我不想和亲”、“我会想老师”、“我舍不得老师”之类的话。而蒋徽之始终冷冷淡淡地漫应着。
王太后萧眉又停留了一会儿,听上去飞雪公主和蒋徽之似乎不会有什么了,萧眉于是转身,离开了蒋太医家,吩咐秋公公留下两名侍卫,一会儿悄悄护送飞雪公主回清芜院,免得路上有意外。
王太后萧眉的驾辇回宫后,没有直奔自己的宁禧宫,而是又回到清芜院,继续等候飞雪公主。
这一次,飞雪公主佟谷清没有让母后萧眉等太久,在萧眉回到清芜院没多久,飞雪公主也回来了。
飞雪公主看上去,明显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清芜院宫女提醒了她好几次,她似乎才注意到客厅里坐着母后萧眉。飞雪公主朝萧眉惨然一笑,却并未上前见礼,整个人似乎还是一副魂游天外的样子。
王太后萧眉忍不住将手中茶盅在桌上重重一放,总算将飞雪公主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
但即使如此,飞雪公主也只是朝着王太后萧眉惨然地笑着,并不说话。
清芜院一众宫女已看出这母女二人之间的神色不太对,早都悄悄退下了,清芜院客厅里只剩了母女二人,沉默以对。
王太后萧眉看着飞雪公主佟谷清的目光极为复杂,有怒其不争,有心疼,有焦急,有爱怜,也有愤怒。。。。。。
好半天之后,还是王太后萧眉先开口了,只听她说道:“清儿,我让你去找蒋太医,不是让你去裸身相诱的!你怎么可以这样不顾自己的尊严呢?”
飞雪公主笑道:“尊严?母后,尊严和尊重都是别人给予的,一个没有人爱的人,谈什么尊严呢?”
“错!”太后萧眉道,“若要别人尊重你,首先要学会自重。”
“呵呵,母后您也觉得我不自重。”飞雪公主低下头去,咬了咬唇,再抬头,眼睛里已经蓄满了泪水,“可是母后,我现在连自信都没有了,哪里还能做到自重呢!”
王太后萧眉忍不住叹气道:“清儿,蒋太医非你良配啊!”
“母后的意思,翼国王上闾丘羽才是我的良配,是吗?”飞雪公主道。
“是的。”王太后萧眉点头,“闾丘羽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这一点,从他对待王后周致就可以看出。你只要能获得闾丘羽的心,相信他会对你很好。翼国虽然遥远,但是,正是这遥远的距离,可以帮助你逐渐忘却雪国这边并不适合的人,你要细心体会一下母后的这片苦心。”
飞雪公主亦点头道:“母后,您曾经说过,我比翼国王后周致年轻,我靠我的年轻,就可以抓住闾丘羽的心。”
“是的。”王太后萧眉再次点头。
飞雪公主笑了:“可是,母后,我也比您年轻,可是,我一样竞争不过您去,哪怕,我都要献上我的肉体了,他却还是拒绝我。。。。。。”
“清儿!”萧眉想不到飞雪公主竟毫不避忌地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忍不住错愕当场。
飞雪公主垂头抽泣了一会儿,忽然走到萧眉面前,跪了下去,抽抽搭搭道:“母后,我不想去和亲。”
王太后萧眉摇头道:“清儿,你的和亲,不仅于你个人幸福是一件好事,它还有助于翼雪两国的长期友好,我们两国争战百年,此前并无两国王室血脉相融的机会,这一次,通过你的和亲,两国王室血脉交融,这样神圣的使命落在你的肩上,你应该为此感到骄傲!”
飞雪公主将自己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泪珠随着她的头颈的摆动飞洒而出:“母后!我不要理会什么神圣的使命!要我嫁到那么远的地方,嫁给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我宁愿去出家!求求您,母后,请您准我出家吧!”
飞雪公主说完,开始不停地以额触地,磕起头来。
“胡说!”王太后萧眉被飞雪公主的这番话刺激到,终于发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