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闾丘闵幽看上去有一点的瘦,却又有一点酷。他将自己包裹在一身黑色劲服中,黑衣、黑发的他隐在黑雾样的忧郁中,只有两点星眸褪去一层黑色,呈现淡淡的褐红,此刻,这双眼睛中的眸光冷得像结了冰。
闾丘闵幽立在飞雪宫门口,一脚还在门外,一脚却踏在门槛上。他像一个沉默的冷面金刚看着院里的人,身上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只是,这个冷面金刚此刻手中持着的不是伏魔伞,也不是降魔棒,是一个小小的弹弓。
闾丘闵幽就那么站着,自始至终一句话也没说,他头上一缕黑发耷拉下来,遮住他小半个额头和半只褐红色的眼睛。他拿着弹弓的手摇啊摇,铁杉木制成的弹弓黝黑闪亮,就那样在他手里摇着,迎着午后的阳光一晃一晃,轻轻的,像木桨划着小舟。
看着闾丘闵幽摇动的弹弓,樊龄柔忽然觉得头晕眼花,又一道阳光折射向她的眼睛时,她软软地倒向地面,院子里的飞雪宫人立即乱成一团。大家大呼小叫着,奔前抢后,有的喊快叫医生,有的人喊快拿水来,有的人喊快别乱动。
二殿下闾丘闵幽笑了,笑得有些得意,也有些冷肃,他鄙夷地睨向这群乱糟糟的飞雪宫人,初生的喉结抖了抖,发出的声音比他的眼睛更寒冷:“谁再敢用鸽子往外送消息,我就用这弹弓打瞎她的眼睛。”
闾丘闵幽说着,眼睛有意无意地、冷冷地扫了扫人群中倒地的樊龄柔。
就在闾丘闵幽冷肃地望着眼前一切时,一袭青衫隔断了闾丘闵幽的视线。
二殿下闾丘闵幽抬起头来,看到对面站着一个三十来岁,抑或四十来岁的男子,神情恹恹,有些落拓,有些沧桑的感觉。
二殿下闾丘闵幽将目光停留在对方的眼睛上,那双眼睛正微微眯着,似乎是不堪午后阳光的照射。
然而,闾丘闵幽却非常确定,那双只眯开一线的眼睛里,有刀光在闪烁。
不!
是比刀更锐利的东西!
二殿下闾丘闵幽收回与对方对视的目光,不动声色地瞟了眼青衫人抱在胸前的手,那双手略有些苍白,青筋有力地凸起。
青衫人怀里搂着一柄剑,剑未出鞘。
二殿下闾丘闵幽知道了对方眼中的那点寒星、那点比刀更锐利的东西是什么。
是杀意!
那是二殿下闾丘闵幽面对王宫上空飞翔的白鸽时,同样会浮起在眼睛和心头上的东西。
二殿下闾丘闵幽立即发现了自己的劣势,他背上空空,烈之戟没有带着,他有的只是一把弹弓和怀里的十几枚弹珠。
他今天只是入宫拜见父王,偶发狂性,随手打落了那些鸽子。
青衫人静静地看着对面的孩子,待那孩子褐红色的眸光不再流转,青衫人向前伸出了右手,手臂伸平,手心向上,食指朝那孩子勾了勾,动作平静而缓慢。
二殿下闾丘闵幽没有动,他再次看向青衫人。此刻,青衫人的剑被他单臂抱着,那是一柄极薄的、极薄的剑,薄到了极致,带剑连鞘其厚度也只和普通的、不带剑鞘的剑身相当。
闾丘闵幽望住青衫人的眼睛,道:“请教尊姓大名?”
青衫人的眼睛越发眯细了些,冷冷地说:“免贵姓那。”
那骄话音刚落,二殿下闾丘闵幽右手一挥,一棵弹珠已经疾射而出。“噗”一声,他身后不远处一株高大的桐树上,一个鸟窝应声落地。一对鸟雀扑棱着翅膀从窝里惊叫着冲出,几枚鸟蛋碎在地上。
手起,窝落,鸟飞,蛋碎,这一切发生时,闾丘闵幽的视线始终未曾离开过那骄的眼睛。他仔细捕捉着那骄眼中的每一丝变化。
二殿下闾丘闵幽发现,无论是自己挥手激射弹珠时,还是鸟巢落地时,那骄的眼睛始终凝视着自己的眼睛,未曾有过片刻游移。
可是,闾丘闵幽却清晰地察觉,就在自己一挥手间,那骄眼中的杀意,已经由刚才的安静和凝固,变得流动起来,好比一头原先卧着的狮子,此刻已经伸着懒腰,站立起来。
闾丘闵幽撤回自己踩着门槛的脚,猛一转身,抢在那骄出手之前,离开了飞雪宫,心中冷笑道:他闾丘闵幽是谁?他是闾丘家最冷静、最智慧、也将是最有建树的殿下,他闾丘闵幽从不做蠢事。
雪国国馆迅速派来了医生,为飞雪公主樊龄柔做了检查,医生把脉后惊喜地道:“恭喜长公主,您有身孕了!”
这真是一个石破天惊的消息!
当下,樊龄柔和晚晴都惊呆在了那里。她们都没有想到,翼国王上闾丘羽只是在飞雪宫留宿了一晚而已,樊龄柔居然就怀孕了!
但是,医生马上提出了建议,鸽子对于孕妇不好,可能会传播给腹中胎儿一些疾病。樊龄柔虽然对这些鸽子十分不舍,但最后,那群白鸽还是被关在笼子里,送离了飞雪宫。
临去时,那群鸽子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它们扇着翅膀,跳跃着,咕咕地朝远处的樊龄柔叫个不停。
那天黄昏,天上下起了细雨,雨声像鸽子离别时的叫声,樊龄柔将自己捂在被子里,啜泣不已。
人们以为,樊龄柔是在哭那些鸽子,而其实,樊龄柔是在内心哭自己。
樊龄柔原先以为,她只要在这飞雪宫里,静静地熬过五个年头,就可以回雪国省亲,见到父亲樊净庐,并恳请王太后彻底为父亲开罪了。可她想不到,翼国王宫的日子竟是如此难熬。
她根本没有做母亲的准备和想法,她觉得自己还是个孩子,可现在,她的肚子里却被人放进去了一个孩子。
她不想与任何人为敌,只想小草一样,不被人注意地、悄悄活着就好,可是,即便她躲在飞雪宫里不出去,别人还是会打上门来。
那天,那个用弹弓打落鸽子的少年,她可以从他的目光里看出,他真正想打落的,是她这个雪国来的长公主。
樊龄柔能感觉到,不仅是在这个少年的眼里,甚至是在所有翼国人的眼里,她都是一只罪恶的鸽子,任她内心多么无辜,多么纯白,那些人想方设法,想用弹弓或者其他别的什么,射杀她。
而在这遥远的翼国,在一呼一吸都能感到敌意的地方,樊龄柔不知道有谁可以依靠。即或是送鸽子给她的、和她有过肌肤相亲的翼国王上闾丘羽,她也不认为,那是一个她可以依靠的人。
第二百七十三章 四殿下出世
“飞雪公主”樊龄柔怀孕的消息,不仅惊骇了她自己,同时也惊骇了翼国王上闾丘羽。(全本小说网,https://。)
王上闾丘羽接报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再遣太医宴秋水前去给“飞雪公主”樊龄柔把脉验证,得到的结论是真的,而怀孕时间也确实和闾丘羽那次圆房时间能对上。
闾丘羽颓然倒在椅子里,心情沮丧,懊悔不已。他想着,自己终于是在和亲这个泥淖里越陷越深,越错越远了,王后周致是再也不会原谅他了。
周致初开始因为和亲的事情,不理闾丘羽的时候,王上闾丘羽还怪怨周致不体谅他作为一国之主的难处,他并不是存心违背当初对周致许下的“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诺言,他只是人在此位,身不由己,和亲纳妃,非他所愿。
王上闾丘羽算算日子,他实在是太久没有见到周致了,周致在将军府一住已经大半年了。此前,他倒是多次找借口,派人去劝说请问过王后周致,问她什么时候回宫居住,都被周致漠视了,周致似乎是铁了心不肯回宫了。
如今,发生了“飞雪公主”樊龄柔怀孕的事,闾丘羽再不敢耽搁,在这个可怕的消息传入将军府之前,他必须率先采取行动才好。
闾丘羽于是乘坐辇与,在金吾卫的护送下,浩浩荡荡,去到将军府。将军府上下,全都出来跪接王驾,独独不见王后周致。
闾丘羽也不怪责,在将军府客厅和老将军周搏、少将军周却寒暄,老将军周搏显然也是一肚子气的样子,对闾丘羽横眉冷目,少言寡语。然后,还提醒王上闾丘羽说:“当年,王上就是在这间房里,向我家致儿提出求亲呢!”
王上闾丘羽当下羞愧难当,囧红了脸,没说什么。老将军也就没有穷追猛打了。王上闾丘羽又坐了一会儿,借口去看看周致去,就在戴月的引领下,去到了后院原来周致出嫁前住的闺房里。
王后周致已知闾丘羽屈尊降贵,亲自来到将军府了。戴月来敲门,也不好不开。当下,王上闾丘羽好歹算是进到房间,见到了日思夜想的周致。周致初开始还能冷着脸,渐渐地在闾丘羽温言软语之下,也被暖化过来了,只是,周致还是不肯随闾丘羽回宫。
闾丘羽索性也搬到将军府来处理政务了,每日让戚公公将奏折文书等,通通送到将军府上来审阅,甚至接见一些朝臣,也干脆借了将军府的大厅进行。
这一下,周致和周搏、周却都顶不住了,一来朝臣中闲言碎语,好像他们周家把王上闾丘羽幽禁胁迫了一样,二来,这每天伺候王上起食饮居的活全落在周家上下身上了,哪里受得了呢。而且,万一王上闾丘羽在他们将军府有个什么闪失,哪怕只是头疼脑热之类的,也够周家担待的了!
王后周致深知这其中的关系轻重,她没有办法,只好答应了随闾丘羽回宫。于是,这日,王上闾丘羽的辇与又浩浩荡荡开回了王宫,辇与里面,除了王上闾丘羽,还坐着王后周致。闾丘羽成功将周致带回了瑞香宫。
瑞香宫上下一看王后回来了,上下好不振奋,洒扫清洗,弄花换新,到处弄得像过节一样,一派热闹。
当晚,闾丘羽来留宿,床第之间,才告诉周致,“飞雪公主”怀孕的事情。饶是闾丘羽百般求哄,好话说尽,王后周致还是怒了,伤心了,她泪水潸然而下,想起她去年小产了的孩子,周致伤怀不已。
原本,四殿下明明是她和闾丘羽的孩子,是在她周致的肚子里的,可现在,却突然去到了飞雪公主的肚子里,变成了飞雪公主和闾丘羽的孩子!
周致无论如何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当晚,杜嬷嬷第一次听到,周致和闾丘羽在寝殿里哭哭闹闹。
次日晚上,闾丘羽再来瑞香宫,被周致再次拒之门外,闾丘羽叹气不已。
这一年年底,大雪纷飞之中,“飞雪公主”樊龄柔在清清冷冷中,生下了一个男孩。男孩半夜出生,哭声嘹亮,据当时在飞雪宫外巡逻的侍卫称,他们离得很远都能听到四殿下嘹亮的哭声。
过完年之后,紧接着就是四殿下的满月酒。翼国方面并不想大肆操办,却想不到,雪国居然派出特使团,刚过新年就从雪国出发了,专程前来恭贺四殿下满月。
满月酒会不办是不行了,但是,关于酒会地点,双方发生了争议。雪国驻翼国国
第二百七十四章 国馆新使节
天怜公主闾丘倾珞一点儿都没有想到,她居然在四殿下的满月酒会上,见到了那个曾经一头撞进一个胖阿姨怀里,后来又骑着毛驴一直追着她看的,那个富二代卷毛“贱”小子。(全本小说网,https://。)
这一次,天怜公主算是明白他的身份了,也理解了为什么这小子会那么有钱,原来,这个卷毛小子是雪国人,而且是雪国王太后的亲侄子,雪国小王上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