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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些时候,雪国使节萧凡带着参赞沈顺请求觐见王上闾丘羽,他们自然是来听好消息的。
这时候,把守宫门的已经全都换了周却从北关带回的军卒,他们常年在苦寒之地和雪国人作战,对雪国人可谓恨之入骨,此刻见到这些雪国使节来翼国王宫前求见王上,忍不住朝二人横眉冷目,恨不得一刀剁了二人,把萧凡看着吓了一跳,心中很是不安。
周却闻报雪国国馆的使节求见,不免犯了愁,“风雨雷电”四侍卫走了,戚公公也给软禁了,周却一时竟找不到合适的人出去接洽。
周却倒是也想把两个雪国使节像文太傅那样绑了,扔回雪国国馆去,那样多省事啊,可他毕竟不敢,于是只好硬生生就那么晾着俩使节。
萧凡和沈顺俩在王宫门外候了很久,中间只有人出来回过一句,说王上病了,不见人,以后就再没人理会他们了。然后,那些守门军卒偶尔还怒目金刚似的,望向二人,让萧凡、沈顺愈发不安起来,二人于是小声一嘀咕,直接转到了王宫西北角的小门,去求见飞雪公主去了。
对于他们这些雪国使节,以往觐见飞雪公主是件再容易不过的事,基本上在王宫西北角门处自报过家门后,守门的侍卫就会前面带路,“押”着他们到了飞雪宫前,和他们约定好出宫的时辰后,就会看着他们敲开飞雪宫的宫门进去。
侍卫则会在飞雪宫门外等着,等他们按时辰出来,再带他们原路返回,从西北角门出去王宫。
但是今天,显然这里也变了,原来只有两个宫廷侍卫把守的角门,现在起码有十几个人把守,而且都是军卒,而不是侍卫。这些军卒个个刀剑出鞘,萧凡和沈顺上前请求通报,求见飞雪公主,对方很生硬地直接就是三个字“不许见”。
西北角门处的防值侍卫是在今天凌晨接到换防命令的,角门由北关军接管了,乔本初和“小芋头”们都被放了假,但是薪水照发。
“小芋头”高兴坏了,趁机休大假去了。乔本初不放心生病的张喜春,当天几次回八槐街来看,都不见张喜春,就在乔本初以为张喜春将从此永远消失时,第二天黄昏时分,乔本初发现张喜春又回来了,他蜷缩在竹榻里睡着了。乔本初摸张喜春的额头,已经退烧了。
陆陆续续地,会颖百姓起床吃饭出门了,他们也渐渐觉出了异处,会颖好像全城戒严了,城里的人出不去,城外的人进不来,进出得有特别放行条,并经严格的搜身检查才行,这批条去哪里弄,没人知道。
大街上常有巡逻小队跑步通过,不是他们熟悉的金吾卫,而是戴着盔甲的士卒,这些军卒在到处搜查,似乎在缉拿查找什么人。
难道北关失守了?雪国人又要打到王都来了么?人心有些纷乱起来。
第三百五十章 诡异事件
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瑞香宫怡情殿里,王后周致还在抱着闾丘羽的尸体不放,她始终不许任何人移动闾丘羽。全本小说网,HTTPS://。.COm;
殿里生了火炉,比较暖,王上的尸体已经有一点变化了,可是众人却束手无策。周致紧紧抱住闾丘羽已经冰冷泛硬的身子,任谁也无法从她怀里拿开。若是有人试图大力些夺走闾丘羽的遗体,她就会发出刺耳尖叫,让人惊恐且不忍卒听。
闾丘羽的双手是缓缓松开的,头颅是慢慢沉重的,肌肤是渐渐冰凉的,周致独自感觉着这一切一点点地在自己怀里发生着。
这一切就发生在她怀中,一寸一寸地切入她的感官,让她痛彻心扉。
随着这一切变化,王后周致分明地感受到,自己的半条命也被活生生地从体内撕走,像以前随王上狩猎时所看到的,血淋淋的獐鹿被一撕两半,分给两群同时射中的人。而自己此刻,就是浑身血淋淋的半只獐鹿。
上天何其残忍,留下只剩半条命的、残缺的她,独自面对以后的风霜雨雪、无边黑暗。其实,从闾丘羽闭上双眼的那一刻起,她的世界就一片漆黑,沉入了黑薮,曾经照耀过她的那双星子般闪亮的双眸,再也无处寻觅。
此刻,周致才明白,这就是上天对她的惩罚。
后位那么重要么?世子之位那么重要么?叫一声外祖母那么严重么?就是整个翼国都换了主子,不再叫翼国,又有什么大不了呢?所有这一切,哪一样比爱人的生命重要?哪一样比两人相亲相爱相厮守重要?
每念及此,周致都会悲悔满膺,号泣不已,闻者无不随她潸然落泪。如果有如果,如果可以选择,周致愿意用自己的一切,甚至用整个翼国,交换闾丘羽的复生。
杜嬷嬷怕周致在地板上一直这样凉着了,命采儿和芹儿搬来锦衾缎被,铺在了地上,让周致坐卧。
周致就这样抱着早已没有知觉的闾丘羽,哭一哭,歇一歇,又哭一哭,再歇一歇,用生命伤心悲号。哭累了,周致就抱着闾丘羽在怡情殿地板上合衣而躺,醒来,就抱着闾丘羽哭泣,或者发呆。
杜嬷嬷将饭食和茶水端至周致面前,却始终没有办法让周致吃上一口、喝上一口。杜嬷嬷眼见于此,自己的眼泪也没有断过,一直一直陪着周致流。
两、三天下来,周致已经开始身若浮萍,双唇干裂。宫女只能趁着她每次昏睡时,用湿毛巾来濡湿她的双唇,为她补充水分。
终于,周致在一次起身如厕时,整个人忽然昏迷摔倒,杜嬷嬷趁机指挥众人上前,七手八脚移走闾丘羽的尸体,几个宫女迅速将周致抬出了怡情殿。
这边周致被安置在瑞香宫寝殿里昏昏沉沉入睡了。那边,天怜公主悠悠醒转。
天怜公主看看周围,认得这是在自己的天怜府中,外面天光大盛,她觉得自己好像经历过什么奇怪的事情,又似乎什么也记不得了,她努力想了好半天,猛然坐起身,扭头望向窗外。
而窗外,晴朗干爽,树枝上的积雪已经或消融,或抖落,哪里还有飘飘飞雪的影子,雪早已经停了。
天怜公主想起自己是在第一场雪落那天晚间,从天怜府出发的,她坐着马车直奔瑞香宫,怀里揣着凰,她要去阻挡王兄闾丘羽废后。出发之前,她已经想好,王兄如果不听她劝谏,她就将匕首凰对着自己的脖颈,以死相逼,如果王兄闾丘羽还是坚持废后,说不得,她最后只有血溅当场了!
反正,她是打定了主意,无论如何,要保住她王嫂周致的后位。她绝对不可以让王嫂周致因为失去爱情,失去王兄之后,再失去后位。
天怜公主记得自己的马车跑得很快,可是,很奇怪,走着走着,她感觉自己越来越犯困,她挣扎着不停甩头,努力让自己不要睡着,可她的眼皮越来越沉重,她撑不住它们,她最终还是迷迷糊糊睡着了。如今再醒来,自己居然又回到了天怜府里。
天怜公主深感奇怪,她叫了两声,贴身丫鬟细儿、醒儿跑了进来,见天怜公主醒了,赶紧手忙脚乱地倒茶倒水,嘴快的她俩不用天怜公主问,已经将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讲清楚:
昨天黄昏,车夫老白赶着马车带着公主向王宫去,出去没多远,就觉得有个人影在他身后一晃,他没来得及回头看清,就晕了过去。再醒来时,天已经全黑了,老白发现马车被赶在一处荒野之地。
老白朝车里叫长公主,没人应声。他吓坏了,挑帘子看里面,发现长公主好好睡着呢,于是他赶紧赶了车将长公主送回天怜府,因为天黑,加之不知道当时是在哪里,折腾老半天才找到回来的路。
府里众人一看长公主这样,个个都吓坏了,赶紧遣人去报告王上和王后。结果,王宫根本进不去,不知道哪里来的兵,把王宫包围得严严实实,那些兵也不肯帮忙递个话,于是,府里报信的人只好又回来了。
今天早上还想再派人去宫里报告,结果发现连天怜府也被包围了,外面不知是哪里来的的兵,不许府里的人出去,这会儿大家正乱纷纷不知道怎么办呢,幸好长公主醒了。
天怜公主听了不禁目瞪口呆,她跑出府门去看,外面果然都是军卒,她一个都不认识,那些士卒也不认识她,还得府里的人介绍,才知道她就是长公主。
天怜公主要出去,对方坚决不给,问他们是哪里的军队,对方也不回答,不过对她倒是蛮客气,没有凶吼吼的,只是拦着不让外出而已。
天怜公主很着急王兄闾丘羽、王嫂周致,无奈却出不去,问那些当兵的,却都不理不睬。
天怜公主回到房间,想起了她的凰,她摸摸怀里,凰不见了。她问慧心和几个丫鬟,都说没有看见,又问老白,也说不知道,派人去车厢里仔细翻找,始终没有找到。
天怜公主感觉这件事情很是诡异,她又想打听北山泉的消息,却一样无从知晓。
第三百五十一章 王上究竟怎么了
翼国王上闾丘羽不上朝已经三天了,无论谁求见,宫里传出的话都是“王上身体有痒,不见。(全本小说网,https://。)”可是,连日夜侍候闾丘羽的戚公公也不见了。
而且,人们向太医院打听,据说王上只传了宴秋水一个人去看诊,而且,宴秋水也去了好多天了,一直没回。
若说王上真是病得离不开医生了,所以宴太医无法抽身,可也没听说宴太医传话回来,让太医院送些什么药过去。
翼国大臣们渐渐沉不住气了,开始互相走动,打听消息。
——看来王上这次病得很厉害,下雪当晚急召太医宴秋水进宫,宴太医到现在还没回来,天天守在瑞香宫,衣不解带看护王上,每日开出药单,着太医院备好送进瑞香宫,那些药都是治疗惊悸、昏迷的,估计王上病得不轻啊,很可能已经不省人事了。
——是啊,听说周将军恐朝堂生变,从北关带着兵赶回来了,现在王宫和三位殿下的府邸都被保护起来了,还有天怜府和默府,就连太傅的文府也被保护起来了。不过世子好像不在翩若邸。流华邸有人看到过二殿下想往外冲,被拦住了,世子的翩若邸却很安静,始终不见人。会不会是因为王上随时可能发生不测,所以召世子入宫守在床头去了,太傅则在府里悄悄筹备世子的登极事宜。
——不对啊,我怎么看着那几个府不像是被保护,倒像是被监视了呢?府里的下人外出购物买菜,出门都要被仔细检查,回去时携带的物品也要被一件件翻出来检视,倒像是被监禁控制着呢。
——这样说的话,周却这是要挟天子以令诸侯啊!他这是要谋反、想变天啊!金吾卫哪里去了?“风雨雷电”四侍卫呢?其他宫廷侍卫呢?该不是都被周却缴械了吧?
——就算周却要变天,周家要造反,那又如何?闾丘家的江山本来就有半壁是周家人打下的。历朝历代,周家累累战功。今时今日,周家要变天,谁敢说半个不字?谁有能力说半个不字?那是螳臂挡车啊!
——唉,先王若在,是不会让王上娶周家的女人的。外戚若强,闾丘氏必遭其害啊。现在不是祸事来了吗?
——诸君啊,这些不是最麻烦的。内忧不足虑,外患才更需要担心。现今周却回京,北关空虚,王上病重,世子未登大统,雪国若是这个时候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