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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良先生操起桌上的戒尺,敲打了两下桌子,教室肃静下来。
公良先生朝于蒙道:“于蒙,你还真是会蒙啊,罚站!”
然后开启了下一个考核:“王钧,‘西塞山前白鹭飞’”
这一次应声站起的,是一个小胖子,只见他眼珠一转,小声地、试探地对道:“东村河边乌龟爬?”
这一次,大家笑得更响了。
小天怜简直乐坏了,这些对句对于她来说,实在是太新鲜了啊。
公良先生气得又是一通戒尺敲,然后朝王钧也是一句:“站着!”
下一个被叫到的,是一个长得挺帅的十一、二岁的男生,许跃前。公良先生的上句是“洛阳亲友如相问”,许跃前对的是“请你不要告诉他”。
教室里笑的简直是不要不要的了,小天怜觉得自己自小到大,就没这么开心大声地笑啊笑过,小天怜的眼泪都要笑出来了。
再后来,公良先生陆续点的学生,又出来很多让小天怜耳目一新的神对:
人生自古谁无死——只是死的有先后
桃花潭水深千尺——不知李白死没死
不为五斗米折腰——给我六斗就可以
天若有情天亦老——人若有情死的早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群太监上青楼
山重水复疑无路——路见不平一声吼
清水出芙蓉——乱世出英雄
孔雀东南飞——我在后面追
野火烧不尽——斩草要除根
蚍蜉撼大树——青蛙撞大山
。。。。。。
公良先生已经被气得鼻子都要歪了,最后,他拿着戒尺敲锣一样敲着桌子,大吼一声:“不对了!”
大家好久才总算止住了笑。
公良先生把手里的诗书一扔,气咻咻道:“上节课给你们留的功课,做了没有?”
大家互相看着,大多数同学不知道公良先生说什么,就有人大声问:“先生说的是什么功课?”
公良先生就抄起台上的一根细竹教鞭,指着前排一个男生说:“你们忘了吗?让你们用他来对下联。”
天怜公主看时,公良先生指着的是一个小男生,脸瘦尖的,像只小猴,动作也像小猴子呢,正在那里抓耳挠腮。
公良先生说了:“我昨天出的上联是:抓抓痒痒,痒痒抓抓,不抓不痒,不痒不抓,越痒越抓,越抓越痒。”
大家又是一通笑,小男生听了有些窘迫,停止了抓耳挠腮。
公良先生大声问道:“让你们对的下联呢?没有人能对上吗?”
坐在周一天前面的是外号“花狐狸”的,他扭头问周一天:“你昨天不是拿钱出去买下联去了吗?”
周一天手里展开一个小纸条,在“花狐狸”眼前晃了晃,压低嗓门说:“买是买到了,可是我不敢说。”
“这有什么不敢说的?怕姑娘知道你是花钱买的?可你如果不说,全班没一个能对上的话,姑娘又该罚我们全班不准吃饭了。”
“花狐狸”正这么说着,公良先生就问了:“花五离,你和周一天嘀咕什么呢?功课你做了没有?”
“花狐狸”赶紧点头说“做了做了”,一边说,一边就用力掰开周一天的手掌,抢了他手里的纸条,展开来,摇头晃脑,大声读道:“生生死死,死死生生,不生不死,不死不生,先死先生,先生先死。”
“花狐狸”读下联的时候,周一天已经以手掩目,不敢直视了,可是,“花狐狸”只顾着摇头晃脑,愣是没有明白这副下联的意思。
直到公良先生挥舞着戒尺,大叫着扑上来,“花狐狸”还是一脸蒙逼的样子。
公良先生嘴里叫喊的是:“好你个花五离,竟然敢咒我!我让你‘先生先死’!”
眼看着公良先生的戒尺就要打到“花狐狸”的脑门了,“花狐狸”转身就逃,嘴里开始大叫:“不得了了!姑娘要谋财劫色!”
一众同学们全都动起来了,有的赶紧给“花狐狸”让出逃路,有的赶紧上去阻拦公良先生,他们嘴里喊着:“姑娘手下留情啊!姑娘留情!”
周一天一看这情形,腮帮子都疼了,这下联毕竟是他周一天买来的,是他周一天惹出来的祸,现在却累及“花狐狸”背着黑锅,满教室跳蚤一样逃窜。
周一天赶紧起身,拦在公良先生身前,用他宽厚的背,抵挡住公良先生的戒尺。
小天怜已经在周一山的保护下,躲到教室角落里去了,她听着大家闹哄哄地,嘴里嚷嚷着“姑娘先生”。
小天怜有点不明白,就问周一山,为什么大家一直在叫“姑娘”和“先生”,周一山就小声解释说:“‘姑娘’,就是‘公良’。”
小天怜吃惊地拿拳头堵住自己的嘴巴,想笑却不敢笑出来。
不出所料,中午一众大小屁孩,全被“姑娘”先生罚饿肚子,不许吃午饭。
小天怜不是将门学堂的学生,原本可以不受约束,但是,小天怜愣是咬着牙,和大家一起坚持饿着。大家都觉得这个小秦珞真是够意思!够仗义!
于是,全部同学中午就一起守在教室里,谈天说地,互相听着各自肚子里饥肠辘辘的声音。
小天怜觉得,那声音,煞是好听呢!绾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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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同学少年
下午的时候,公良先生看着这帮瓜娃子,中午确实听他的话没有吃饭,也没人偷吃,一个个饿得蔫头耷脑的。(全本小说网,https://。)
而公良先生自己肚子里是吃得饱饱的,东家将军府管饭,三菜一汤,油水充足,公良先生的心情稍微愉悦、平衡了一些。
公良先生上来就说:“下午就不难为你们对诗对句子了,我们听写吧。”
学生们遂纷纷在各自座位上铺开纸,研好墨,拿着笔,准备开始听写。
小天怜则乖乖坐着,只听不写。
公良先生看大家已经准备好了,就开始慢慢读,他先读了诗的题目——《卧春》。
公良先生读得很慢,他读一句,就等大家写一句:
《卧春》
暗梅幽闻花,
卧枝伤恨底。
遥闻卧似水,
易透达春绿。
岸似绿,
岸似透绿,
岸似透黛绿。
看大家写完了第一首诗,公良先生又开始听写第二首:
《补春》
卧叶又闻花,
起指绘中天。
鱼吻卧石水,
泥堤大树泊。
等大家陆续写完,公良先生让学生们把听写好的纸张交上去,公良先生开始一张一张审阅起来。
忽然,公良先生怒容满面,他双手各举一张纸,一边摇晃,一边怒问堂下各人:“这两张是谁的听写?给我站出来!”
男孩儿们伸长脖子,歪着脑袋,等公良先生的两手摇得没那么厉害了,大家才看清楚那两张纸上所写,一张上面写着:
《我蠢》
俺没有文化,
我智商很低。
要问我是谁,
一头大蠢驴。
俺是驴,
俺是头驴,
俺是头呆驴。
另一张听写纸上面则写着:
《不蠢》
我也有文化,
岂止会种田。
欲问我是谁,
你的大叔伯。
很多人已经在边看边笑了。小天怜瞪大眼睛,吃惊地读完全诗,又用了好半天,才明白这两首听写是怎么来的:
《卧春》(《我蠢》)
暗梅幽闻花(俺没有文化),
卧枝伤恨底(我智商很低)。
遥闻卧似水(要问我是谁),
易透达春绿(一头大蠢驴)。
岸似绿(俺是驴),
岸似透绿(俺是头驴),
岸似透黛绿(俺是头呆驴)。
《补春》(《不蠢》)
卧叶又闻花(我也有文化),
起指绘中天(岂止会种田)。
鱼吻卧石水(欲问我是谁),
泥堤大树泊(你的大叔伯)。
可是,两张听写上面都没有签名,公良先生忘了让学生们签上名再交,现在,这两张听写成了无头案。
公良先生不甘心,他跛着脚,走在课室里,来来回回,一手将那两张听写纸凑到学生面前,一手挥舞着戒尺,挨着问男孩子们:“是你不?是你写的不?”
公良先生的样子看上去极为凶恶,就像北大街路口出名凶悍的、卖西瓜的牛二。
牛二也是这样一手举瓜,一手拿刀,将瓜和刀凑到客人面前,用刀指着客人问:“你说,这瓜甜不甜?”
被问到的客人,哪个还敢说牛二的瓜不甜呢?!
被公良先生这样问到的学生,都把脑袋拼命摇起来,摇得像货郎插在稻草秸秆上的一个个拨浪鼓。
公良先生一边这样问,一边气愤不已:“上午你们给我来个‘先生先死’,下午你们又给我来‘一头大蠢驴’和‘你的大叔伯’,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自称是我的大叔伯!谁干的?给我站出来!看我不敲穿你的脑袋!”
公良先生这样一个一个问过来,毫无结果,最后就到了靠门坐着的、最后一排的方恩面前。
方恩长得清清秀秀,斯斯文文,是全班年纪最大的学生,今年已经十六岁了,也是全班最乖巧、最听话的。
说起这些孩子的父亲,唯一不是武职的,就只有方恩了。
王钧的父亲王灿、于蒙的父亲于翠萍、许跃前的父亲许峰,都是周却的偏将,只有方恩的父亲方中信,是军中文职,在周却帐前担任主簿,负责帮周却起草军令文书等。
方恩受父亲熏陶,自然也是全班学习最好、最懂事、最听话的学生,深得将门学堂每一任先生的喜欢。
公良先生一路问来,跳过小天怜,最后看到方恩,知道这件案子是破不了了。
公良先生没有再继续问下去,他毫不怀疑方恩,这件事情不可能是方恩干的。
公良先生站着叹了一会儿气,许是觉得自己今天简直就是呕了一天的气,他忽然想到要善待自己,要给自己调剂点好的心情。
于是,公良先生收起听写纸和戒尺,对方恩说:“方恩,我来考你几个问题吧。最快的船——”
“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方恩站起身,毫不迟疑地回答。
公良先生点头:“最难找的人——”
“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方恩回答。
公良先生:“最害羞的人——”
“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方恩回答。
公良先生:“最多的愁——”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方恩回答。
公良先生:“最瘦的人——”
“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方恩回答。
公良先生:“最憔悴的人——”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方恩回答。
公良先生:“最忧愁的人——”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方恩回答。
公良先生:“最大的瀑布——”
“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方恩回答。
公良先生:“最长的头发——”
“白发三千丈,缘愁似个长。”方恩回答。
公良先生:“最长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