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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跟着,安笙也乐得轻松。
在山脚下下了马车,让赶车的婆子们到茶棚里头歇着,安笙就带着青葙和紫竹上了山。
没错,这一回,是走着上去的。
所幸青葙和紫竹在代州的时候,就常常跟着她上山采药,所以腿脚都麻利,体力也跟得上,不会走不动。
主仆三人信步而上,一路上鸟语伴着花香,真是好不快慰。
”来邺京这么久了,奴婢还是头回这么轻松呢,如此总算找回了点儿,在代州时的感觉了。“走着走着,紫竹便感叹道。
虽说代州比不得邺京繁华,但至少安心又自在,不像如今,处处小心提放,忒累。
”辛苦你们了。“安笙语带歉然地看了紫竹一眼。
她知道,这几个丫头和郑妈妈跟着她,受了不少委屈。
是她将她们带到这是非之地来的,所以,确实觉得有些对不住她们。
谁知紫竹听了她的话,倒吓得变了脸。
”小姐,您可千万别这么说!奴婢不辛苦的,若是没有小姐,奴婢只怕连活着都不行了,能跟着小姐,是奴婢的福气,哪里会辛苦呢!奴婢就是心疼小姐,才那样说的,可不是跟您抱怨,现在这样也挺好的,只要跟着小姐,在哪里其实都一样。“
安笙没想到,自己一句话,倒引得紫竹多想了,于是忙安抚她说:”我知道你们的心意,你别多想,你说得对,咱们在一起,这比什么都重要。“
”对对,就是这样。“紫竹点头如捣蒜。
”好了,难得有机会这么自在,别叫那些事破坏了咱们的好兴致,走吧,慧通估摸这会儿都要望眼欲穿了,昨日我说起要给他带点心来,他眼睛可亮了。“
听安笙说起小和尚慧通,青葙和紫竹也都忍不住笑了。
实在是,他瘫着张漂亮的小脸儿,故作深沉的样子,太可爱了。
每每想起,都让人忍俊不禁呀。
到了山上,安笙照旧先在前殿,叩拜菩萨。
上完香后,安笙便打算带着青葙和紫竹去师傅的禅院。
谁知还未等知客僧人带路,慧通便来了。
慧通这时候过来,自然是来接安笙的。
自昨日午后收到安笙的来信后,他便隐隐盼着时辰快点过呢。
不过,他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他顶多也就是,期盼安笙带来的点心而已,绝对不是期盼安笙这个人。
对,就是这样。
安笙跟着小面瘫脸慧通走了,知客僧人便去招待别的香客。
从前殿到普云大师所在的禅院,需得穿过钟楼和两道客堂。
一路上,遇见不少僧人,许多却都得唤慧通一声师叔。
安笙几人见慧通听见别人唤他师叔,瘫着一张小脸,一本正经地应答,就忍不住想乐。
不过,佛门圣地,她们自然不会这样,便只好先忍着了。
待到了普云大师的禅院,慧通便对安笙道:”里面另有客人,师父叫我知会你一声。“
安笙听慧通这话,便明白,里面的客人自己多半认识,而且师父认为自己与那客人见面并无什么不妥,遂点点头,道一声知道了,叫慧通放心。
当然了,说这话的时候,安笙还是没忍住,又摸了慧通头顶一把。
小光头,依然这么好摸呀。
这孩子,明明担心她,却不肯承认呢,实在别扭。
慧通在安笙的手摸过来的一瞬间,两只耳朵便红了。
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他只好皱着眉头,想了半天,说了一句:”施主,请自重。“
安笙一听他这话,再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慧通见她笑了,两只耳朵就更红了,面上也有些无措。
禅房内。
普云大师听到外头的动静,失笑着摇摇头,给对面的人倒了杯茶,然后才冲外面道:”来了还不进来,在外头磨蹭什么呢。“
说罢,又冲对面的年轻人呢道:”让将军见笑了。“
”大师客气了,没什么。“普云大师对面的年轻人,正是陆铮。
他今日来,是陪着母亲和祖母过来上香祈福的。
趁着祖母和母亲听禅的工夫,他忽然想到普云大师这里坐坐。
来了之后才觉得唐突。
没想到,大师却叫人请他进来了。
才坐了没一会儿,便听大师有客要来。
本想离开,却被大师留下了。
陆铮不知来的是谁,不过刚才见大师的态度,倒是猜到了一些,只是还不能完全确定罢了。
片刻后,陆铮的猜测得到了证实。
见到来人是安笙后,陆铮倒是没怎么惊讶。
而安笙见到陆铮的面,也是只讶异了一瞬间而已。
双方寒暄过后,分坐在方几边上,普云大师亲自给安笙倒了杯茶。
安笙双手接过,欠身道:”多谢师父。“
普云大师笑笑,叫安笙别客气。
安笙端起茶杯,喝了口茶,然后拿眼去瞧陆铮。
这一看,就发现陆铮也看她呢。
于是赶紧冲人笑了笑。
陆铮见安笙笑了,觉得也得回个笑容才行,于是,便也扯着唇角笑了一下。
不过,大抵是常年板着脸的缘故。
陆铮这一笑,姑且算作是笑吧,着实有些不大自然。
安笙虽觉得陆铮的笑容有些不自然,但是也十分善解人意地没有说。
至于陆铮为何来这里,就更不是她该关心的了,她今日来,本就是跟师傅喝茶聊天来的,其他事,不需多问。
第一百九十一章:心若为城,住着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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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房内点着栴檀香,其味幽微而厚重,很能凝神静心。全本小说网;HTTPS://щWW。.COm;
普云大师没说话,只是神态安然平和地,替陆铮和安笙添茶。
奇迹般的,安笙和陆铮本有些躁动的心,在这一刻,都平静了下来。
他们都是有心事的人,又自认为掩饰得很好,所以并不担心旁人看出来。
但实际上,在自己的心底深处,总归还是有一些躁动的。
只不过,这躁动的感觉,微小而不易察觉。
甚至,很多时候,连他们自己都忽略了。
如今在普云大师的禅房内安坐,饮一杯清茶,耳边听着隐隐穿空的梵音,心才算是彻底静了下来。
这时候,普云大师搁在茶壶,对陆铮道:”将军此去,刀剑无眼,贫僧没什么大能耐,便只能略尽一点绵薄之力了,还望将军不要嫌弃。“
普云大师这话,并未忌讳安笙,反而像是故意等着安笙来了,才说的似的。
陆铮隐隐察觉到这些,但是却并未多说什么,只抱拳谢道:”大师慈悲为怀,是陆铮是福气,也是南诏百姓的福气,怎会嫌弃,该是陆铮谢过大师才是。“
普云大师道了声佛号,宝相庄严地解释道:”将军客气了,将军也知道,我这徒弟,于医药上有些天赋,贫僧想要送药给将军,少不得她帮忙,所以便没有刻意避讳,还望将军不要怪贫僧自作主张。“
原来是这样。
陆铮恍然点点头,”大师善心,陆铮又怎会怪罪,如此说来,还是陆铮要谢过顾二小姐仗义出手。“
说着,陆铮又对安笙抱了下拳,谢道:”陆铮代西北数万将士,先谢过二小姐善心了。“
这什么情况?
安笙似乎明白,又似乎不明白?
疑惑看向师傅。
只听师傅道:”西北战事既起,陆将军要远行了,贫僧想尽一份绵薄之力,送些药材和疗伤的药品给陆将军,正好叫你来帮个忙。“
这样啊。
安笙点点头,表示明白。
”师傅,将军请放心,安笙必当尽心尽力。“
为前线将士们配给药品,这可是大事,也是善事,她不敢不重视。
”大师和二小姐善心,“陆铮颔首承情,又问,”二位看看,都需要什么药材,明日,不,今日午后,我立刻带人送过来。“
每次出征前夕,母亲都会私下筹备药材和各种疗伤圣药,给他带去,以备不时之需,这一次,自然也不例外。
能让普云大师亲自帮忙制药,又有安笙从旁协助,他想,前线的伤亡定会减少许多的。
这确实是件大善事。
不过,大师从前也有送药去前线的时候,但却并未主动跟他提起过,这次,为何突然跟他说了呢?
思及此,陆铮有些不解,但是却没有多问。
因为普云大师接下来的一句话,将他大半的注意力,又转移走了。
”贫僧有一句话,请将军代为转达给夫人。“普云大师道。
”大师请讲,陆铮必亲自带给家母。“
”请将军跟夫人说,姻缘事,莫强求,万般缘,天注定。“
陆铮听完普云大师这话,便愣了。
紧接着,脸上又忍不住热了起来。
他猜想,自己说不定,已经脸红了,不过,他脸上一向黑,应该看着并不明显吧?
虽然心中这样想,但陆铮还是小心地瞟了安笙一眼。
只见安笙低着头,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大师在说什么一样。
陆铮见此,便暗暗松了口气。
不过,松了口气的同时,又隐隐有些失望。。。。。。
打住,他失望什么呢?
定是昨夜看战报看得太晚,有些晃神了。
安笙没听到大师的话,不是挺好的么,免得大家都尴尬。
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他陆铮娶妻难,是个天生克妻的命。
他这样的人,还期望娶什么妻呢,别害了人家姑娘。
只是,要让母亲和祖母伤心了。。。。。。
陆铮以为安笙没有听到普云大师的话,所以暗暗庆幸,殊不知,安笙就是听到了,才不敢抬头呢。
她怎么总觉得,师傅今天有点儿奇怪?
好像每句话里头,都是话里有话似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
不过,师傅当着她的面,旁若无人地说起陆铮的亲事,这就有点儿不大好了吧?
她好歹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呢,师傅到底记不记着这一点啊。
幸好她反应快,及时把头低了下去,装作专注看茶杯的样子。
师傅这里的茶杯,可真好看呀。
天青色底瓷,釉色圆润,造型古朴,真是不可多得的,呃,一个茶杯。。。。。。
也是,这确实就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茶杯了,再违心的话,她也说不出口了。
只盼陆大将军快些将他灼灼的目光收回去吧,再盯着她瞧一会儿,她该装不下去了。
”陆将军莫要觉得为难,你这样同夫人说,夫人自会明白贫僧的意思。“普云大师似乎并没有发现陆铮和安笙的不自在,继续道。
”劳大师费心了,陆铮定会将大师的话带给家母的。“
既然大师都这样说了,陆铮自然也不好不应。
再说,他本不是矫情之人,这点儿事,还不至于叫他一直挂怀。
他是想着,大师乃方外之人,超脱尘俗,所言所行皆不能照着世俗礼法去约束,所以大师忽然提起这事,倒也没什么不对的。
何况,他知道,这件事,定然是母亲求到大师跟前儿的,否则的话,大师又怎会管这种事。
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