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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心思跟宋氏在这里拌嘴,有这工夫,不如回去仔细想想,该怎么跟老夫人求情,才能将女儿救出来!
宋氏见方氏走了,对着方氏的背影,微微眯了下双眼,也跟着走了。
沈氏从头到尾,都没参与二人的针锋相对,见她二人都走了,便也带着自己房里的人走了。
互不得罪,一向是沈氏为人处世的方针。
说白了,这些事,跟她又没什么关系,她自然不需要掺和。
展眼到了入夜。
今儿晌午后,有些变天,阴沉沉的天色,一直持续到了入夜,都没有变好,因而,到了夜里,天色就更暗了。
永宁侯府里四处都掌了灯,暖黄的光亮一起,整座府邸终于不显得那么阴森了。
安笙房里也掌着灯,用过了晚膳,她并不喜欢留太多人在屋里伺候,所以,屋里就只有青葙在。
青葙坐在桌边绣花样,安笙坐在窗前看书,主仆二人并未说话,屋内甚是安静。
忽然,安笙觉得自己心口好似疼了一下。
她眉头动了动,手上的书册,也啪嗒一下掉到了桌案上。
青葙听到动静,便抬头去看,见安笙眉心微微皱着,手掩着心口,忙放下手中的活计,快步走到了安笙身边。
“小姐,您怎么了?”
安笙闻言,微微抬头,看了青葙一眼,摇头道:“没什么。”
她觉得,方才的感觉,更像是自己的一时错觉,现在仔细感受下来,心口好像并没有疼过。
“您哪里不舒服,可要赶紧跟奴婢说,万别耽搁了。”青葙不放心道。
“我知道,”安笙缓缓点点头,冲青葙安抚地笑了笑,“放心吧,我若真不舒服,一定不会瞒着你的。”
说罢,安笙便放下了手。
心口好像真的不疼了。
也许,方才真的只是她一时错觉而已。
青葙见安笙面色又恢复如常,似乎真
的没什么事了,这才回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时辰渐渐晚了,快到了落钥时候,青葙放下手中的花样,起身伺候安笙上床歇息。
伺候安笙睡下后,青葙便去了外间的软塌,也躺下歇着了。
没过一会儿,内院便下了钥,巡查的婆子们走了之后,玉笙居外头便彻底静了下来。
青葙侧耳听了听内室里面的动静,并没有听到安笙辗转反侧的声音,这才放心睡了。
安笙侧躺在床上,愣愣地看了一会儿帐子上的花纹,慢慢地,也睡着了。
夜深人静时分,有一个地方,却灯火通明。
今夜,护国公府的见山楼,注定是要无眠的。
晚膳过后,护国公府大夫人郑氏,忽然接到儿子身边的贴身丫鬟宛筠来报,说儿子似有些不好。
郑氏当时正在用晚膳,闻言便失手摔了手中的饭碗。
自从安笙那次替儿子扎针过后,儿子配合着普云大师给开的药吃着,已经好多了。
虽说不能像平常人一样,跑跑跳跳,可总归不像从前那样,动不动就被大夫说病危了啊。
可今儿怎么突然就又不行了?
郑氏骇得不行,当下饭也顾不得吃了,忙提着裙摆就跑到了儿子的院子去。
因为陆铭身子不好,所以,尽管他已经十六岁了,却依然没有搬出内院,而是在郑氏的栖霞苑旁,单独辟出了一座小楼,专给陆铭居住。
这样,好方便郑氏照顾儿子。
虽说这样实在不合规矩,可陆铭就是郑氏的命根子,只要是为了陆铭的身子,郑氏什么都敢做,什么都不怕,因而,也没人敢拿这事说嘴。
主要是,连老太君都应允了,谁又敢说什么?
郑氏匆匆去了见山楼,到了儿子的房间,一进去,就见儿子白着张脸,靠在奶娘刘妈妈的怀中,艰难地喘息着。
“铭儿!”郑氏飞扑到儿子床边,压着声音哭喊了一声。
还不敢大声喊。
怕吓着陆铭。
陆铭在郑氏心里,比那最珍贵的,最易碎的瓷器,还要脆弱。
所以,但凡对陆铭有一点儿伤害的事情,郑氏都不敢做。
尽管急的不行,却依然连大声喊都不敢。
“娘”陆铭看着郑氏,用气声回了一句。
“你别说话,铭儿,你别说,”郑氏忙伸出手,松松捂住儿子的唇,然后转头咬牙道,“大夫呢,怎么还没叫大夫来!”
“已经叫了,刚才就叫了。”宛筠赶紧答说。
其实早在去通知郑氏之前,她就已经叫了大夫了。
因为陆铭身子不好,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发病,所以府里养着好几个大夫,几乎专为了陆铭。
大夫自不好跟着女眷们住在内院,因而,即便接到了消息,要赶过来,也不如郑氏快,所以,这会儿郑氏来了,大夫却还没有来。
郑氏却不管这些。
听宛筠说已经叫了大夫了,大夫却还没到,不由怒道:“这些吃白饭的废物,养着他们做什么的,大少爷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看我能饶了他们!”
话音刚落,外头便报说,大夫到了。
第二百四十九章: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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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氏眉眼一竖,喝命道:“还不叫他们赶紧滚进来,耽误了给大少爷瞧病,我叫你们好看!”
宛筠等皆垂首应是,然后赶紧将大夫叫了进来。//全本小说网,HTTPS://。)//
几位老大夫年岁都大了,夜半时分,忽然被人从睡梦中叫醒,已然精神不好,如今还被人一路催促到了见山楼,都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可怜气还没喘匀,便被郑氏威胁着,让他们赶紧给陆铭看病。
还说看不好的话,叫他们好看。
这叫什么事!
他们是陆家养着的,主要也是为了给陆铭治病,可却不是陆家的奴才,郑氏这样对他们,实在是叫人难以接受。
虽心中不满,但几位老大夫还算医者仁心,见陆铭一副虚弱至极的样子,都决定先不与郑氏计较,给陆铭看病要紧。
几位老大夫轮流把了脉。
然后,脸上都齐齐划过了一丝难色。
郑氏见大夫们把完了脉,却迟迟不说话,不由着急。
“怎么样,大少爷到底是怎么了?白天还好好地呢,怎么这会儿突然就这样了?”
陆铭就是她的命根子,所以郑氏是真着急,就怕陆铭有个三长两短。
虽说这些年来,陆铭每隔几日,总要这样一次,但是,郑氏依旧不能用平常心对待。
生死大事面前,又哪里真的会有人,有平常心呢?
只是,郑氏行事的方式,却叫人同情不起来。
虽说陆铭的情况,确实值得人同情,可这些同情,在郑氏动不动喊打喊杀,要别人为陆铭陪葬的情形下,也慢慢地被磨掉了。
谁都是爹生娘养的,你郑氏心疼自己的儿子,可曾问过别人的父母,是否心疼自己的孩子呢?
这些年,见山楼杀过的奴才,着实不少,哪一个,都是因为伺候陆铭不得力,被郑氏一怒之下杀了的。
但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郑氏就是迁怒。
每次陆铭病中,大夫说要准备后事的时候,郑氏就要杀两个奴婢来泄愤。
她心里苦,大家都明白,可这样发泄自己心里的苦,却着实太过残忍。
陆铭每次发病,别说郑氏担心,就是见山楼伺候的奴才们,都担心得不行。
大家都怕郑氏一怒之下,就叫人将自己拖下去杀了。
不过,你要说郑氏泄愤的时候,没有理智,却又好像不是。
起码,陆铭贴身伺候的这几个丫头,一直都是没事的。
陆铭身边的人,都是郑氏精心挑选出来的,郑氏舍不得杀。
怕杀了以后,还要费心培养新的人,怕新来的丫头,照顾不好儿子,所以,她有气也很少对这几个丫头撒。
三位老大夫凑在一起低声商量着,郑氏一边盯着几个大夫,一边又要注意儿子,忙的不行。
商量了一会儿,几个大夫均面带难色地摇摇头,对郑氏说:“大少爷这症状来的凶急,我等也不敢说,有把握能治好大少爷,只能尽力而为了。”
郑氏一听这话,脸色便白了。
尽管眼中再凶恶,也挡不住担心的目光。
这些年,她最怕听到的,莫过于这句话了。
兴许能治,但却没把握。
就是有希望,但希望又十分渺茫。
真是叫人又爱又恨。
“你们定要全力救治大少爷,否则的话。。。。。。”郑氏白着脸,语带威胁。
虽然她的话没说完,但老大夫们也明白,她要说什么。
“夫人放心,我等定会全力救治大少爷的。”
医者仁心,但凡有一点儿希望,有一点儿可能,他们也会全力以赴的,这一点,不必郑氏威胁他们。
何况,他们每年拿着护国公府那么多银钱,说实话,也是不敢不用心的。
按规矩来说,郑氏虽没有决定他们生死的权利,但若郑氏成心要与他们为难,他们还真就斗不过郑氏。
护国公府的郑郡君,他们一介平民,哪里斗得过呢?
所以,无论出于什么原因,几位大夫都不敢不尽心。
三位大夫又凑在一起讨论如何救治,怎样开药。
这一商量,又商量了许久。
郑氏感觉,陆铭的气息更加轻了。
这样下去不行。
她心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芳翠,”郑氏招过自己的贴身大丫鬟,低声吩咐道,“你拿着我的帖子,去一趟永宁侯府,就说大少爷急病,请顾家二小姐发发善心,来帮着看一看。”
芳翠闻言,便愣住了。
片刻后,她才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小心问道:“现在就去吗?”
“不是现在去,难道等大少爷不行了再去!”郑氏心里着急,口气自然不怎么好,就算芳翠再得宠,此时在郑氏面前,也没这个脸面了。
芳翠自然不敢生气。
她知道郑氏已经蒙了,早失了方寸。
“夫人,这已经是子时三刻了,这时候去永宁侯府请顾二小姐,是不是,不太妥当啊?”芳翠小心劝道。
真不是她愿意多嘴,而是郑氏这个吩咐,着实太不合规矩了。
就算永宁侯府地位身家不如护国公府,可是,人家府上的二小姐,也不是能供他们家驱策的啊?
哪有这样的道理。
这若是去请顾家少爷,怕还好说一些,可那是千金小姐。
如今已经这时候了,哪家内院不下钥,到内院请人,哪是那般容易的呢?
夫人可真是急糊涂了!
“我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你只管去请人,出了什么事,我一力承担!”
芳翠心道,这哪是您承担不承担的事,万一人家顾家二小姐不愿意来呢?难道还能强押着人家过来?
正在芳翠犹豫之际,三位老大夫忽然商量出了诊治的办法。
郑氏闻言,当下也顾不得叫芳翠请人去了,赶紧看着大夫们给陆铭诊治。
芳翠见状,暗暗松了口气。
她现在只盼望,这几位大夫能将陆铭赶紧治好,否则以郑氏的脾气,定然会让她去顾家请人来的。
三位大夫商量出来的法子,也是针灸。
陆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