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过,今日游客实在太多了,纵使船工撑船技术过硬,仍旧无法躲过熙攘的群船,找到一处真正的清净之地。
杜奕衡倒是对此不甚在意,站在船侧,折扇一甩,对着湖面晃着脑袋酸了一句:“暖风熏得游人醉。”
陆文跟林子轩躲在里面喝茶,对他这副样子都敬谢不敏。
另外一条船上,陆铮与安笙,文韬与谢婉容四人两两对面而坐,气氛稍稍有些凝固。
陆铮不是善谈之人,但文韬却历来善于活动气氛,可今日,竟然也成了锯嘴的葫芦,一言不发了。
安笙还好些,可谢婉容便有些尴尬了。
说来,这还是她第一次与陆铮见面,没有文韬从中调和,她一个女孩子,实在不好搭话啊。
可陆铮不是文韬最好的兄弟么?
文韬为何在陆铮面前,也这般寡言少语了?
难道,还是为着自己?
思及此,谢婉容心内不由苦涩,见到安笙的那一点儿高兴的情绪,也渐渐淡了下去。
她这个年纪,哪里能没做过往后与丈夫琴瑟和鸣,红袖添香的梦呢?
可现如今,文韬的冷漠狠狠地打了她一个又一个巴掌。
谢婉容不禁有些丧气地想,若是她跟家里说,不想结这门亲,家里会不会同意呢?
一个不喜欢,甚至讨厌自己的未婚夫,将来即便成了婚,也难保不是一对怨偶。
她虽不在邺京长大,但到底也是大家氏族里出来的姑娘,见识本不短浅,明白有些时候,有些取舍是必须做的。
可是,现在的她仍旧太年轻了,她觉得自己真的做不到生生忍下这些委屈。
今儿个回去,便跟表姑母说了吧。。。。。。
谢婉容心里划过一丝浅淡的叹息,然后,将苦涩的情绪硬压下去。
她本也是个豁达的姑娘,这段时日,为了文韬,她屡次怀疑否定自己,现如今看来,不是她不够好,只是她与文韬缘分不够吧。
既是无缘,便不该强求。
想通了这些,谢婉容反而轻松了起来。
安笙多少察觉到一点儿谢婉容的变化,也感受到了她跟文韬之间有些奇怪的气氛。
不过,男女之情,历来不好外人插言,她便也没有说什么。
见谢婉容有些不自在,她便主动与人说起话来。
观莲节么,说的最多的,自然还是莲花。
莲花可是好东西,不仅好看,还好吃。。。。。。
安笙说着说着,便提起采莲蓬的趣事,谢婉容听得有趣,含笑神往。
往年也有人在平湖里采莲蓬,不过那多是小舟才行,像他们这般大的画舫,撑近了,可要伤到荷花的。
陆铮见安笙说到采莲的时候,心生向往,心里便微微一动。
他转头看了看距离已经不远了的荷花丛,对司契招了下手。
司契见了,忙跑过来,弯腰问道:“世子有何吩咐。”
陆铮指着不远处的荷花丛对司契道:“叫船工将船停在那处。”
司契的视线随着陆铮的手指定住片刻,随即颔首应是,然后转身跑去告诉船工停船。
安笙也跟着看了一眼,见陆铮指的地方确实视野不错,那边已经停了不少船只了。
不过,她一向不爱凑热闹,且深知陆铮亦是如此,可陆铮如今却这般吩咐,便觉有些奇怪。
但是她并未说什么。
兴许陆铮是为了让他们有个更好的视野赏荷吧。
船工撑船技术很好,得了陆铮的吩咐,便将船稳稳地停在了他指的那个位置。
船停好之后,陆铮便率先站了起来。
安笙心想,这该是到外面去赏荷了,便也跟着站了起来。
文韬和谢婉容随后站起,四人一同出去,在船板上站定。
到了船板之上,视野就开阔多了。
平湖占地极大,站在他们如今这个位置上,甚至一眼望不到前面的边际在何处。
安笙跟谢婉容一到外面,二人的贴身丫头青葙和惠珠便一人撑着一柄油纸伞,站在了后头。
六月里的天气,日头晃人的很,不少夫人小姐们都同她们二人一样,撑着伞到外面来赏荷。
和风徐徐,送来阵阵暖香,这时候,倒是没人觉得杜奕衡方才那话说的不对了。
陆铮看了一眼距离不远不近地荷花丛,转头对安笙道:“等我一下。”
安笙一愣,还没来得及想陆铮是什么意思,就见那人足尖轻点,竟是朝着那荷花丛去了。
安笙不可避免地发出一声轻呼。
紧接着,像是为了应和她似的,四周发出了此起彼伏的惊呼声。
只见陆铮衣袂翻飞,足尖轻轻一点,竟犹如飞鸟掠水一般,到了荷花丛里。
然后,在一方小小的绿洲上站定,弯腰,采了一只莲蓬。
那一刻,安笙心头忽然炸开了一道光,如火树银花一般,炸得她整个人头脑发懵。
第四百三十五章:冤家路窄
(全本小说网,HTTPS://。)
陆铮的动作太过突然,众人着实都惊了一瞬。/全本小说网/https://。/
但是惊呼过后,便不禁都为他潇洒飘逸的身姿所折服。
飘若浮云,矫若游龙,也不外乎如是了吧?
很快,陆铮便折返回来了,众人有幸再一次见识了他那蜻蜓点水般的飘逸轻功。
足下三点,水波轻掠,陆铮手持莲蓬稳稳地站到了安笙对面。
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将那只莲蓬递给了安笙。
葱绿色的莲蓬半遮着桃花玉面,当真是日照新妆,风飘香袖。
陆铮就负手站在安笙对面,与安笙垂首相望。
周遭的喧闹似乎一下就停了下来,让人忍不住想叹一声,莫不静好。
这个时候,没人再记得陆铮那克妻的恶名,只觉得,这当真是天下女子皆会孜孜以求的如意儿郎。
许多人看着安笙的目光,充满了羡慕,甚至是嫉妒。
然就在此时,人群中却忽然爆出一道不和谐的声音。
有一条船,带着近乎蛮横的姿态,挤开其他游船直逼着陆铮他们的画舫而来。
“陆将军当真少年风流啊,我等简直自愧不如!”伴随着萧良的调笑声一同而来的,还有浓浓的脂粉气。
霎时间,荷花的清香被这些脂粉气破坏殆尽。
安笙跟谢婉容都暗暗皱了下眉头,微微后退了一步。
真是冤家路窄。
安笙对萧良此人的印象,仍旧停留在右相夫人寿宴那次,不太愉快地记忆上头。
汪昌平被发配之后,不是说此人很是老实了一段时日吗,今日怎么又来当众挑衅陆铮?
有道是,宁与君子结仇,不与小人结怨。
陆铮这明显就是,被萧良给缠上了。
众目睽睽之下,无论怎样都讨不到太多好处。
小人之所以称之为小人,概因其脸皮够厚,下限够低。
不过,萧良到底是郡王之子,至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不至于太过下作。
可好端端地游湖赏荷之行,偏被他败了兴,也够让人恼火的了。
谢婉容显然对萧良并不了解,到底没忍住好奇往他那头瞧了一眼。
这一眼,正好被萧良看个正着。
有些人的有些毛病呢,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改得了的。
这不,谢婉容一眼瞧过去,萧良那好色的劲头,就又忍不住了。
美人眼波轻流转,萧良浑身顿时就酥了,颇为流气的笑容挡也挡不住。
他自认这般最为风流倜傥,当下折扇一甩,笑容又扩大了几分,正待要问美人姓名出身之时,却忽被一道身影挡住了视线。
萧良脸色微微一凛,笑容凝固,眼中流露出不快之色来。
原本他以为挡着他结交美人的是陆铮,可抬头一看,却见是文韬。
萧良神情微微一怔,挑衅地话在唇边打了个转,到底没有吐出去。
他跟陆铮不对付不假,但是也没想过要将邺京城里的公子哥们都得罪遍了。
文韬出身不凡,且与他还算有些私交,非到万不得已,自不好得罪。
文韬这般做派,难道说,被他挡在身后的那个女子,与他有什么关系不成?
不会就是那位,传说中那未婚妻吧?
朋友妻不可戏,萧良再混不吝,这点总要讲究。
戏弄不得文韬的“未婚妻”,萧良便又将视线重新转向了安笙。
这一看之下,心中对陆铮的嫉妒之情又升了一层。
这天下间,莫不是什么好事都让陆铮摊去了?
不是说他克妻么,怎么现在还能带着美人出来泛舟赏莲了!
还施展轻功给人家摘莲蓬,庸俗,低级!
“大庭广众之下私相授受,陆将军真是做的好表率!”气上心头,萧良有些口不择言。
有幸围观这一幕的吃瓜群众们闻言:“。。。。。。”
郡王世子是不是应该回去多读读书了?
人家两个正经下过定的未婚夫妻,大庭广众之下送个莲蓬,这也叫私相授受?
何为私相授受?
单看那个私字,怕是没读过几日书的人,也能揣度个大概吧。
人群中又传出一道稍显稚嫩的声音,许是个小姑娘在问:“娘,什么是私相授受?”
这话自然没有得到回答,不过人群中却掀起了议论之声。
萧良也察觉到自己说错话了,脸上闪过一丝恼羞成怒,实在找不到人撒气,便冲人群里大喊道:“谁说的,出来!”
可是周围那么多人,他又没亲眼见到说话的人是谁,又怎能轻易找得到呢?
陆铮对萧良,一向是不耐烦的,但是他一般也不会跟萧良正面对上。
可萧良方才言语间已经冒犯到了安笙,陆铮心里就着实忍不下这口气了。
出气的方法有很多种,当面怼上给人留下把柄实乃是下策,如今已经离岸边有些距离,陆铮又怕出了什么意外波及安笙,更加不会轻举妄动,便吩咐船工调转船头去别的地方。
萧良见陆铮要走,哪里肯依,忙催促船工去追。
大抵是太过激动了,他半边的身子已经探出了围栏。
萧良租的是艘花船,四外里都雕着围栏,挂着轻纱花球,跟其他的船只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但是不得不说,这花船的围栏看上去倒是颇为安全。
安全啊?可能是吧。。。。。。
萧良半边身子探了出去,身后的一群狐朋狗友见了皆齐声呼他当心。
他的贴身侍从也忙要伸手去扶。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侍从的手刚刚沾到萧良衣角的那一瞬,萧良竟然大头朝下,倒栽葱似的栽进了平湖里!
船上的花娘吓得惊声尖叫起来,很快,周围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尖叫声,着实热闹。
平湖占地面试大,水自然颇深,萧良栽进了湖里,愣了一瞬,方才拼命地扑腾起来。
一边扑腾,还一边大叫着“救命”,期间喝了不下有五六口水。
船工常年在水上跑生意,水性自是好,见萧良落水了,愣过一瞬之后,赶紧跳下去捞人。
萧良还在扑腾,船工已经到了他身边,正要托着他上去,却忽然被萧良缠个死紧。
船工险些没被萧良这一下勒得背过气去,下意识地要推,手都伸出去了,又生生忍住了,转头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