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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淮安旱情没有得到缓解,应太子殿下旨意,此次中秋夜宴,一切从简,不过多久,夜宴便散了,大小官员们送走了太子,便忙着凑到一处商量求雨事宜了。
这事虽说是太子殿下提出来的,可是总不能什么都让太子殿下去办吧?
要这样的话,那还要他们干什么?
太子离开夜宴后,就直接去找了陆铮。
淮安的旱情一日得不到解决,陆铮就不可能真的躲上清净。
知道他们要商量正事,安笙便带着青葙退下了。
不是她识趣,而是明白,有些事情,不宜参与过多。
普云大师也想要走,但被太子留下了,于是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徒弟,把最后一块枣泥馅儿的月饼,给端走了。
太子找陆铮跟普云大师商量的,无非也是设坛求雨一事。
说着说着,发现自己方才没吃饱,就捏了一个小小的月饼,放进了口中。
于是,继枣泥馅儿的月饼被端走之后,普云大师又眼睁睁地看着太子殿下,将他第二喜欢的绿豆馅儿的月饼,都吃光了。
太子殿下是去参加夜宴了吧?
普云大师简直快要忍不住怀疑了。
太子对普云大师的目光所要表达的真实意图毫无所觉,吃光了三块月饼后,擦了手,喝了口茶,非常谦逊地朝大师拱了拱手:“大师以为,孤方才所说,可有什么不妥之处吗?”
太子对普云大师是真敬重。
别说太子,就是远在邺京的皇上,太后,都对普云大师敬重有加。
太子询问普云大师的意见,当真是真心实意,丝毫不掺假的。
可是,普云大师的目光,好像有点儿奇怪啊?
太子后知后觉地察觉到大师目光有异,刚要发问,却听大师道:“太子殿下安排周详,您周身有祥瑞之气庇佑,定能化险为夷,心想事成。”
太子闻言,心里不禁一喜。
大师这么说,那是不是,淮安的旱情可解了?
不过,普云大师再没有说下去,太子也不好追问,只能先将这个念头暂时放下。。。
月色渐移,时辰不早了,太子挥别普云大师,离开了。
至于心腹爱将?
太子表示,愿意在哪待着,就在哪待着吧,他是管不得了。
中秋之夜,难得起了风,弥漫在淮安城里的燥热之气,终于被冲淡了些许。
入夜后,一声惊雷,叫醒了所有在睡梦中的人。
大家都是被雷声惊醒的,醒了之后,很多人甚至来不及穿外衣,便跑出去看天。
当豆大的雨点砸下来的时候,淮安城,彻底沸腾了。
许多穿着单衣的汉子跑进大雨中对天呼喊,有小孩子也挣脱母亲的束缚,光着脚丫跑进了大雨了。
整整三个月,滴雨未下,这场迟来的大雨,总算将萦绕在淮安城百姓头顶上的愁绪,给冲散了。
安笙也起来了,不过,倒是没有冲到雨里去欢呼,只是穿上外衣,束起了头发,跟青葙一起,到门口站着了。
陆铮来的很快。
夜里光线不明,但是安笙仍旧能感觉到,从回廊那一头匆匆走来的,是陆铮。
“下雨了。”安笙朝陆铮挥了挥手,笑得格外灿烂。
“是,下雨了。”陆铮走到安笙面前站定,为她挡去外面的水汽。
终于下雨了,这场雨来的,可谓及时。
太子殿下刚一提出要求雨,这大雨就下起来了,不管真的是天意还是巧合,这都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不过,突降大雨,伴随而来的,也有种种潜在的危险。
安笙知道陆铮今夜怕是又不能睡了,见他佩剑整齐,明显是要出门的样子,便叮嘱道:“小心些。”
“放心吧,”陆铮点点头,眼底的目光都柔和了下来,“快回去吧,仔细水汽过给你,害了病。”
安笙:“。。。。。。”为什么自从那日醒来之后,她总有种错觉,自己在陆铮眼里,好像是个纸糊的?
青葙看到安笙又被陆铮一句话说的无言以对,暗暗好笑地同时,也跟着劝道:“公子,您先回去吧,明儿还有的忙呢。”
为了防止大雨导致淮安百姓们伤寒,小姐明日一定会随大师一起,给百姓们发药的,可不是有的忙么。
大雨虽能解了旱情,但是,却也无人能保证不会带来灾祸。
青葙这一次跟着安笙出来,学到了不少,对安笙所说的,要防患于未然,深以为然。
安笙回屋去了,门窗也都关好了,陆铮这才放心离开。
大雨突至,首先要注意的,就是不能让城内积水,更加不能让防洪工事出现问题。
没有人知道这场雨能下到什么时候,可是看现在这个架势,怕是小不了。
所幸,淮安历来防御洪水的工事做的都不错,陆铮带着人亲自看过了,确认这道工事抵挡上十日大雨没有问题,这才放心。
这场雨,整整下了三日,方歇。
饥渴的土地喝饱了水,淮安城的暑气,仿佛也一下子被这场雨,给带走了。
八月末,太子殿下带领众人启程回京,淮安臣民带着万民伞,夹道欢送,直送到城门外三十余里,方在太子殿下的劝说下,回城去。
太子临行前,下马,拱手朝前来送行的淮安臣民拘了一礼。
众官员与百姓们见状,忙都跪下还礼。
这时,便听太子对淮安众官员说:“望诸位事事以百姓为先,以社稷稳固为己任,共建我南诏清明盛世!”
第四百七十九章: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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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此言一出,群情沸腾。全本小说网;HTTPS://。.COm;
安笙坐在轿子里,暗暗点了下头。
大皇子到底什么样,她不知道,不过,太子这一招收拢人心的本事,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涉及皇权的事情,她不太懂,但是也不可能什么都不懂。
至少她知道一点,太子若为君,必是明君。
这就足够了,不是吗?
入朝为官,哪个不想跟随圣主,建立一番功业?
下市为民,哪个不想君明政清,让他们过上好日子?
太子此次南下淮安,收拢的,又何止是淮安臣民的心呢?
安笙敢打赌,这次回去,太子跟大皇子之间分庭抗礼的局面,怕是再难维持了。
就是不知道,大皇子此刻,是否意识了到这一点。
淮安的事情,很快就传回了邺京,惠帝接到太子的奏章,当场连道了三声好,直夸太子能干,连陆铮都跟着得了夸奖。
惠帝夸奖太子了,大皇子自然不高兴。
本来,这个差事应该是他的,结果先是被陆铮抢去,接着又被太子抢了去,这叫他如何能甘心?
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听他外祖父的,不争这个差事。
结果怎么样?
好处全都让太子跟陆铮占去了,还有他什么事啊!
大皇子越想越生气,越生气就越埋怨汪德蒲。
可是,他却也不想想,当初淮安疫情告急的时候,汪德蒲主张让他前去平疫,他是怎么说的?
他就在汪德蒲的书房里,瞪着眼睛跟汪德蒲说:“外祖,我唤您一声外祖,可您怎么能将我往那种地方推呢!您这是要我的命啊!”
这话一出,当即就将汪德蒲气得血气一涌,险些背过气去。
大皇子却坚持不肯松口,无论汪德蒲如何晓以利害,仍旧不动心。
那可是瘟疫,动不动就绝户决村绝城的瘟疫,他若接了这个差事,有没有命回来,都说不准了,还要功劳做什么?
汪德蒲气得不行,但是也不能代替大皇子做决定,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太子带人南下去了。
其实汪德蒲早就替大皇子考虑好了,太子能请普云大师出山随行南下,难道大皇子就不行吗?
普云大师是出家人,得道高僧,受万民敬仰,但正因如此,他更加不会推辞这份请求。
不论去的是太子还是大皇子,普云大师都必然会应下这份邀请。
只要有普云大师在,淮安的疫情,早晚都能解决。
而事实也果真不出汪德蒲所料,普云大师确实研制出了治疗疫症的药方,这药方一出,淮安疫情,立时便解了。
汪德蒲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么大的功劳,全都落在了太子头上。
这还不算完,太子这次淮安之行,将他埋在淮安的钉子,全都给拔了出来。
这才是让汪德蒲最为恼火的。
大皇子还仍旧盯在那些嘉奖上头不放松,真是目光短浅至极!
他们失去的,又何止是这一点口头上的嘉奖啊!
不说汪德蒲跟大皇子如何恼恨,如何互相埋怨,太子的赈灾队伍,终于快要回京了。
九月二十,太子一行人抵达京师,于城外暂时安营扎寨,等候宫里的旨意。
此举乃是为了防止将病气带入京师,古来如此,纵然太子身份尊贵,也不能搞特殊。
不过,还没等太子这边营帐扎完呢,皇上的旨意就下来了。
一番嘉奖是少不了的,惠帝这次丝毫没有吝啬,对太子和陆铮等有功之人,都大加赞赏。
太子带领众人,接下旨意,对前来的大皇子,笑得分外和气。
大皇子死死地盯着太子的脸,试图想要从太子脸上找到一丁点儿生病的迹象。
可是,他找了半天,只看见太子一脸端方,目光温润,一身贵气,遮掩不住。
恨恨地收回目光,大皇子皮笑肉不笑地对太子道:“太子殿下可得让御医好好把把脉,确定了没什么问题,三日后也好进京不是。”
这话可不光是得罪了太子一个,简直是将随太子南下的人都得罪了个遍。
可是,大皇子还毫无所觉。
太子面对大皇子的挑衅,面色丝毫未变,仍旧笑得谦和,“大皇兄说的是,大皇兄担心孤,孤也同样担心大皇兄啊,依孤看,在御医还没有把完脉之前,大皇兄是不是先暂且离孤远一些,以防。。。。。。”。。
以防什么,太子没说。
不过,看大皇子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也知道,他是明白太子的未尽之言的。
瘟疫啊,可是传染的!
大皇子惊悸退后,众人都看见了,瞧着他的目光,可都算不上友好。
就算不是谁都敢明目张胆地瞧,但是,心里却早已经将大皇子翻来覆去骂了好几遍了。
他们跟着太子殿下赈灾,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听大皇子这话的意思,倒像是在怀疑他们都染了瘟疫似的!
难不成,他们都染上疫症死在南方,大皇子就舒坦了!
平疫的时候不见他往前凑,现在疫情平了,旱灾解了,倒来他们面前耀武扬威来了!
真是不知所谓!
太子看着大皇子惊慌之下连连后退,心中便是一声冷笑。
他这个皇兄,刚愎有余,心计不足,还真当他是那么好挤兑的呢?
大皇子后退了几步之后,似乎也察觉了自己此举有些不妥,忙停下来,故作镇定地让御医下去给众人把脉。
皇上派下了御医两名,太医一名,安笙顺着人群往前一看,发现里面竟然还有个熟人!
那花白胡子的老太医,是当初在荣贵妃宫里见到的那位褚太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