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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氏和宋氏是头回办这样的大事,但两个人都卯足了劲儿头要做好,有不懂的,拿不准的地方就去请示徐氏,徐氏虽说也觉得忙累,但却找到了几分当年做当家主母的感觉,人反倒精神了许多。
沈氏和宋氏平日里默不作声,这会儿倒是都挺会说话,你一言我一语的将徐氏夸得乐呵的不行,几乎就将方氏忘到脑后去了。
方氏每日接到方妈妈和袭香报来的消息,“病势”更加严重,夜里愈加睡不好觉。
李大夫说她这病是夜梦频多之故,方氏自己知道,但是,她不敢跟别人说,她到底都梦见了什么。
她现在越来越害怕睡觉,天黑成了她的梦魇,她害怕天黑,害怕睡觉,因为只要一睡觉,她就会梦见那张脸。
可总这样,也不是办法。
方妈妈真是真心替方氏着急,因为方氏若是垮了,她也就完了,她御方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必须得让方氏护肤过来。
二十三这日晚膳,永宁侯府摆了家宴,阖府同乐,方妈妈多吃了几杯酒,夜里跟一个相熟的婆子说话时,忧心方氏,言语间透露了些许出来,那婆子也乖觉,给方妈妈出主意说,方氏这怕不是什么实病,乃是虚病。
这话说的方妈妈浑身一个激灵,对啊,她怎么就忘了这个可能呢!
时下崇信佛教,但普通人对于鬼神之说向来敬畏,且有诸多猜测,百姓们总认为,有些病是需要延医问药的,这叫做实症,可有些“病”,吃药看大夫却都是没用的,得问鬼神才行!
可普通人如何能与鬼神相通,于是乎,便衍生出了诸如神婆这类的人。
方妈妈受了别人启发,如醍醐灌顶,终于找到了解决执法,遂也顾不得再跟那婆子闲磕牙,提着裙子就往方氏房里跑了。
方氏被这“病”折磨的瘦了一圈,早就受不了了,听说方妈妈的提议之后,立刻叫袭香给方妈妈拿上银钱,叫方妈妈去找个靠谱的神婆替自己解灾。
翌日早,门房刚开了门,方妈妈就出去了,直过了近两个时辰才回来。
方氏虽然眼下病了,不能主事,但毕竟还是侯夫人,方妈妈平日又仗着方氏在这些下人们中间积威甚深,所以门房也没敢对她怎么着,见她行色匆匆的,也没敢多问。
方氏昨夜又没睡好,方妈妈回来的时候,方氏正在房里睡囫囵觉呢,她这段日子只有白日里能睡上一会儿,夜里从来都是梦魇不断的。
方妈妈听袭香说方氏还在睡,也没敢进去打搅,只焦急等着。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左右,方氏醒了,方妈妈这才进去。
方氏一见到方妈妈,便急问:“如何?”
方妈妈拍了拍前胸,朝方氏点了点头,道:“夫人,都办妥了,那张神婆说了,只要夫人将这道符压在枕下睡七日,准保能解了您的梦魇之症。”
“当真!”方氏闻言,不由面露喜色。
“真的真的。”方妈妈赶紧颔首应是。
方氏这才狠狠地呼了口气。
然后,就见方妈妈从怀里掏出了一道符,呈给方氏看。
方氏看了两眼,见全都看不懂,但心里却对此寄予厚望,于是赶紧叫袭香给她压到枕头下面。
袭香接过符咒,拆开了方氏的枕头,将符咒塞到了枕头里面,再重新装好,请拍了拍,等枕头拍平整了,才又扶着方氏躺下去了。
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怎么着,这符咒一放下去,方氏竟忽然间觉得浑身轻巧了许多,这段时日一直堵在胸腔里的一股浊气好像也有所缓解了。
这大概就是,拿钱买心安吧。
“这符咒还真有用,不怪要那么多银子!”方氏缓声笑了。
方妈妈闻言,面上删过了一瞬的不自然,但随即便敛去了,也跟着颔首附和说:“张神婆颇负盛名,远近都信她的,奴婢特地去找的,错不了。”
方氏点点头,笑容中带了几分赞许,对方妈妈道:“辛苦妈妈了。”
“不辛苦不辛苦,替夫人办事,如何会辛苦,只要夫人能好了,奴婢就是做什么都愿意啊!”方妈妈拍马屁的功夫十分到家,好听话张口便来,连个磕巴都不打。
袭香却一直都没说话,但却在注意着方氏的需求,往往方氏一个眼神,她便知道方氏要做什么,或者哪里不舒坦了,并能立即做出相应的反应,可谓伺候的十分尽心了。
方氏心头一块大石稍解,对着两个心腹感叹道:“幸亏还有你们在我身边。”
这一病,方氏看透了许多事,这府里靠得住的人实在太少了,连自己的亲生闺女和儿子都不是完全站在她这一边的,她病了,她的两个孩子只前几日过来侍疾,后来便一日过来看一眼,便没有再多表示了。
要说不心寒,这是不可能的,可那毕竟是自己的亲骨肉,她能埋怨别人,却不能埋怨自己的亲骨肉,她争啊抢的,其实为了谁,还不是为了这两个孩子!
虽说方氏精神头好些,但毕竟还是不够用,是以说了会儿话便乏了,方妈妈很有眼色地先告退了,方氏也有躺下养神,袭香则在一旁伺候着。
。。。。。。
玉笙居。
郑妈妈撩开帘子进了屋,见安笙正在剪窗花,便走近了瞧了瞧,后赞道:“小姐的手就是巧,瞧这窗花剪的多好看。”
安笙听到郑妈妈这声夸便笑了,随手放下剪到一半的窗花,抬首对郑妈妈笑道:“妈妈可是有什么事要跟我说?”
第八百二十章: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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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葙搬来了一个绣墩,请郑妈妈坐下,郑妈妈也没客气,直接走过去在安笙下手处坐了。全本小说网,HTTPS://。m;
尔后,才道:“小姐,方妈妈已经去找过张神婆了,张神婆照着您的安排,给了她一道符,郑妈妈一早出去,这会儿已经回来半个多时辰了,想来那符应该已经压到大夫人枕下了,所以奴婢来问问小姐,是不是要让袭香将东西停了?”
安笙闻言,略想了想,然后点头道:“既如此,便叫袭香酌量停了吧,再灵的符咒,也不能一日便好,让袭香分三日酌量去停,三日后,便不必再用了。”
“是,小姐,奴婢知道了,”郑妈妈颔首应了声是,然后又问,“小姐,人已经找到了,现在就在苏远那呢,苏远叫奴婢问问您,何时过去问话?”
安笙一听郑妈妈说人找到了,便微微一怔,随后道:“那就明日吧。”
郑妈妈随即道:“那奴婢叫人给苏远传个话,让他安排一下。”
安笙点了点头,再没说话,郑妈妈便起身告退了。
郑妈妈走后,安笙对着矮几上剪了一半的窗花有些出神,青葙见了不由疑惑,想了想,试探地问道:“小姐,人找到了,您不开心吗?”
安笙闻言一愣,随即摇了摇头,说:“怎么会。”
是啊,怎么会不高兴呢,她盼着这一日已经几年了,从再次睁开双眼的那一刻,她就在盼着这一日,如何会不高兴呢?
她只是,有点儿觉得不真实罢了。
青葙却是不能理解安笙这种想法的,闻言不由更加疑惑,“那。。。那您怎么。。。。。。”
青葙想问,那您怎么是这个反应,但话到了嘴边,似乎又觉得有些不敬,便没有问出来。
安笙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声,也没有解释。
她是没办法对青葙说自己的心境的,就是说了青葙也不能理解,况且她又要怎么说?跟青葙说,她带着前世的仇恨而来,蛰伏三年,一直在为了这一日做准备吗?
且不说青葙信不信得她这话,只怕她一说出来,青葙定要先疑心她脑子出毛病了呢。
她分明是十几岁的人,哪来的什么三年蛰伏?
因为知道青葙理解不了,安笙也就没有特地解释。
。。。。。。
翌日一早,安笙省过徐氏,便出门去了。
府里治办年事,也不需要她来操持,也不像其他几位小姐,跟着沈氏和宋氏一起忙活府里的事情,所以,到了年关,别人都忙,她反而闲下来了。
当然沈氏和宋氏也没说不带着她一起,但是一来徐氏没有强制交代她们二人,教导几位小姐主持中馈之事,二来安笙总是身子不好,大夫也说了不宜劳累,再加上她向来不喜欢凑热闹,所以,也没人拉着她一起忙活年节下走礼诸事,而别人都在忙着,她便成了个彻底的闲人。
既是闲人,那出门自然也没人太过管制,且徐氏不拦着,方氏又不出门,沈氏和宋氏自然也不会多管这种闲事,所以安笙出门出的很顺利。
年节下,街上十分热闹,年味儿很浓,街道两排的商家都装点一新,不少铺子里头都摆出了喜庆的年节商品,供客人挑选。
安笙乘坐着马车,一路晃晃悠悠地到了苏远的铺子。
年节下,苏远的铺子里生意也十分之好,铺子最近新推出了一种香粉,颇受京里的小姐夫人们喜欢,安笙进去的时候,苏远正在招待客人。
见到她,苏远只隔空拱手问候了一下,并没有特地过来招待,而是铺子里请的女伙计过来招待的安笙。
安笙挑了新出的水粉,并几样胭脂香露,准备回去送给顾家众夫人小姐,等她挑完了东西,苏远才过来。
“顾二小姐。”苏远笑着打了声招呼。
安笙亦含笑回礼,“苏老板。”
“顾二小姐挑了些什么?”苏远说着,看了看女伙计手中的小篮子,见到里面放了不少东西,当即笑道,“顾二小姐真是客气,每次来都这么捧场,年节下,苏某也没什么好表示的,正好铺子里新来了几种口脂,卖的都不错,苏某便借花献佛,送上几样,还请顾二小姐不要嫌弃才是。”
“苏老板才是客气了,”安笙闻言也笑了,“既然苏老板盛情,那我便却之不恭了。”
苏远豪爽一笑,叫安笙不要客气,然后朝双喜摆了下手,双喜意会,立即去取了几样新春的口脂过来,呈给安笙。
安笙叫青葙接了,又是一番道谢,苏远亦客气回礼,二人寒暄了几句,又有客人前来,安笙便告辞了。
离开苏远的铺子后,安笙再没有去别的地方逛,直接叫人赶车回府。
马车再次晃晃悠悠地走了起来。
青葙将买来的东西放好,然后,拿出双喜交给自己的口脂,一一查看起来,看了几个,果然在其中一个里面发现了端倪。
原来,这几个口脂盒子,其中有一个,是空的,里头放的不是口脂,而是一封短信。
青葙将那卷起的纸条取出,无声地交给安笙。
安笙接过来,展开一看,就见上面写着短短的一句话,亥时正,西市,胡家饼店。
安笙看完这句话之后,略微有些惊诧,她没想到,苏远最后会将人安排到胡大那里。
不过,不得不说,苏远选的这个地点,确实是再安全不过的,因为任是谁也想不到,苏远跟胡大会有什么关系,当然,大家更想不到的,是这两个人都跟安笙有关系。
看完短信后,安笙将纸条贴身收好,打算回去销毁。
因为年节下,街上行人很多,所以马车走得不快,晃晃悠悠地,将安笙晃得几乎有些昏昏欲睡。
正在这时,马车忽然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