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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府里的总管事成了杀人犯,被送至官府,外面暂时没了管事的,徐氏最信任的也只有徐嬷嬷,所以这些事情,自然是交给徐嬷嬷去办。
另一边,方妈妈跪在地上,浑身颤抖不止,心里不停地默念,希望徐氏别注意到她。
可是,她这愿望怕是注定要落空了。
徐氏现在确实没空理会她,但这并不代表徐氏就没注意到她。
徐氏只是淡淡地扫了方妈妈一眼,然后就收回了视线,转向陆铮。
“陆世子,可否容我们自己处理一下家事?”
徐氏这是在变相地赶人,陆铮不会听不出来,不过,他却没有立刻答应,而是转头去看安笙。
安笙已经收起了面上的震惊,只眼中一片哀色,她对陆铮低声道:“你先回去吧,我没事。”
陆铮欲言又止,有些话当着顾家众人的面也不好说,顾家宾客散尽,他却一直待在这里不走,确实也有些说不过去,再者,万一徐氏和顾麟再因为这件事为难安笙就不好了。
思及此,陆铮便颔首应了一声,目光隐晦地看着安笙,道:“那我先走了,有事派人去找我。”
安笙点点头。
陆铮跟徐氏和顾麟拱手道别。
顾麟巴不得他赶紧走呢,见状忙叫人送他出去。
送走了陆铮,顾家此刻就真的再没有一个外人了,不过,宴客厅内仍旧静悄悄的,并没有人说话。
徐氏面沉如水地坐在厅中央的交椅上,视线缓缓地在厅中众人面上一一扫过,所到之处,无人敢与她对视。
这正是徐氏想要的结果。
片刻后,徐氏威严的声音响起,句句敲击在众人心上,叫人不由心神一凛。
徐氏说:“今日之事,事出突然,但从此刻开始,我不想再从顾家人口中听到关于这件事的一个字,都听明白了吗?”
徐氏声音不大,但是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压迫感,众人慑于她的淫威,皆垂首应说“明白了”。
虽然得到了大家肯定的回答,但徐氏心里其实并没有怎么放松。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流言这种东西,从来都是堵不住的,就算堵得了眼下一时,也堵不了一世。
可是,堵一时也是堵,就当自我欺骗吧,她实在是不想听到外面将顾家的丑事传的沸沸扬扬。
徐氏挥手叫不相干的人都下去了。
王妈妈的尸首被抬走,随她一同被带走的,还有她躺的那块织锦毯。
待人走得差不多了,厅内便只剩下徐氏,顾麟还有安笙,几人身边的心腹也都被赶到厅外去了。
徐氏似乎斟酌了一会儿,才对安笙道:“当年的事,我们谁都没有预料到,你娘她是被冤枉的,当时确实是人证物证俱全,你,也别怨恨祖母与你爹,我们若早知道你娘是被冤枉的,如何也不会看她枉死,你明白祖母的意思吗?”
安笙闻言,泪盈于睫,轻轻地点头应了声,“孙女明白,孙女,不曾怪祖母与父亲。”
徐氏还算满意安笙的回答,闻言稍觉安慰,点头道:“祖母就知道你是懂事的孩子,今日,你也累了,要不就先回去歇歇,过几日,祖母一定给你个交代,你看好不好?”
徐氏几时这样客气过?
可安笙心里却已经毫无波澜,闻言仍旧垂首带着些许哭腔应道:“孙女听祖母的安排,那孙女就先告退了,望祖母与父亲也别太过伤怀了,身子要紧。”
“你放心吧,为父与你祖母自有计较,你身子弱,就先回去歇着吧。”顾麟似乎终于找到了身为慈父的感觉,与安笙说话难得的温声细语。
安笙福身行礼,告别徐氏与顾麟。
留守在外面的奴仆们见到她从厅内出来,皆朝她行礼,她哀声叫了起,带着青葙回玉笙居去了。
安笙走后,厅内的徐氏脸色陡然阴沉下来,眼中杀意密布。
她看着顾麟,恨声道:“方氏不能留了,既然你对外说她急病而死,那便叫她急病而死吧,至于她娘家那边,我去封信,不叫他们来吊唁了,葬礼也别大办,只说年节下诸家宴请,我们不想扰了别家的喜庆之气,所以就不大操大办了,停灵一日,便葬了吧。”
“就按母亲说的办。”顾麟对于徐氏的话向来听从,况且徐氏说的也确实在理,他自然是没有什么不同意的。
安排好这事,徐氏似乎有些累了,便朝顾麟挥了挥手,叫他也先下去忙了。
顾麟朝母亲行了一礼,退出了厅内。
等顾麟也走了,徐氏才再次召见徐嬷嬷进来。
徐嬷嬷应声走进厅内,在徐氏面前站定,等候徐氏的吩咐。
接着,就听徐氏道:“方妈妈和袭香不能留了,记着,找靠得住的人动手,下手干净利索点儿。”
徐嬷嬷一听徐氏的话,心里便微微一惊,但随即便颔首应道:“奴婢明白,老夫人您放心吧,奴婢这就安排,会趁夜深人静动手的。”
“嗯,你办事我放心,”徐氏轻轻叹了一声,眼底的疲惫藏都藏不住,“心兰,你说顾家,是不是要完了?”
第八百九十五章:了结旧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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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嬷嬷一听徐氏这话,心就不由一沉。全本小说网https://。
这些年,徐氏很少会这样灰心丧气,看来今儿这件事,给徐氏带来的打击着实不小。
眼下这种情况,徐嬷嬷当然不可能完全照实了说,因而只好斟酌着道:“老夫人您莫要想的太多,这些年,您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兴许事情没有您想的那么糟糕呢,右相大人与文国公等离开的时候不是应承过么,断不会在外面乱说话的。”
徐氏听了这话,却并没有得到多少安慰,仍旧叹道:“右相与文国公之辈确实不屑于乱说乱传,可别人就不好说了啊。”
“这。。。。。。”这话徐嬷嬷有些不好接,但也只能硬着头皮安慰道,“那些个大人在京中都是有头脸的,他们既应承了不会乱说,想来是应该能做到的。”
徐氏闻言,摇了摇头,并没有再去纠正徐嬷嬷。
男人们或许不会乱说,但女人呢?
同为女人,她还不知道那些个世家夫人们么,一个个的瞧外表都光风霁月,但内里如何一片乌糟,谁又知道呢?
就好像方氏,若是不出今日这事,方氏依旧还是风光无限的永宁侯夫人,可眼下呢,说是人人喊打也不为过了。
徐嬷嬷见徐氏不再说了,也不敢乱说话,只垂首站着。
又过了好一会儿,徐嬷嬷才听徐氏再次开口,“扶我回去吧。”
徐嬷嬷忙应了一声,然后快步上前去,将徐氏扶了起来。
等她们主仆离开后,宴客厅内彻底恢复了寂静。
先前的热闹不复,如今这厅内只有阴森和寂然。
。。。。。。
玉笙居。
安笙回到玉笙居后,便脱了外裳到床上躺着了。
没一会儿,徐氏和顾麟那边便分别派人前来,送了些补身子的药品等物,安笙谁都没见,只让青葙跟来人说自己回来之后便躺下了,来的人大概都受过交代,也没有要求一定要见安笙,放下东西之后就走了。
送走了几拨人,青葙重回内室,见安笙靠在床上,神情淡淡的,遂放轻了脚步。
安笙听到脚步声,转头看了青葙一眼,问她,“王妈妈,葬了吗?”
“葬了,”青葙点点头,觑着安笙的面色,语气有些心疼,“盼夏方才说的,王妈妈已经叫人葬了,听老夫人吩咐,厚葬了。”
安笙闻言,嗯了一声,再没有问下去,而是道:“叫郑妈妈来一趟。”
青葙哎了一声,忙出去叫郑妈妈。
片刻后,郑妈妈进来,安笙问她,“袭香那里可安排好了?”
郑妈妈闻言,忙颔首答说:“小姐您放心,奴婢都打点好了,等入了夜,会赶在徐嬷嬷她们动手之前将她送走的。”
“记得卖身契一定拿走。”安笙又道。
“忘不了,小姐放心,苏远亲自在外面接应,会在城门关闭之前,直接将袭香送走的。”
安笙嗯了一声,道:“你们做事,我自然放心。”
郑妈妈看了看安笙,见安笙虽面色淡淡,眼底却有一抹哀色,便知道王妈妈的死到底还是叫安笙心里有些难过了。
可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开解安笙,便想着说点儿别的事叫安笙转移转移注意力,因而便道:“半个时辰前,徐嬷嬷带着一碗药去了听雪堂,要是奴婢猜的不错的话,最迟今儿半夜里,大夫人怕就要得急病而死了。”
徐氏做事不肯落人话柄,既说了要让方氏得急病而死,那便要力求让方氏看起来就是急病而死的样子,所以,徐嬷嬷给方氏灌了药,却不是即刻要命的毒药,而是慢性药,方氏只怕还要受一阵子折磨呢。
安笙听乐郑妈妈的话,似乎想起了什么,语气中有着不易察觉的“怀念”,“老夫人的手段,历来如此,听雪堂那边可还有别的消息传来?”
郑妈妈听安笙这样问,便有些犹豫,安笙见她如此,便知道怕是还有什么事情自己不知道,遂道:“说吧,什么也不要紧。”
“方才袭香那边传出话来,说大夫人,要见您。”
“她还有脸见小姐!”安笙还没说话呢,青葙倒是不干了。
郑妈妈不赞同地朝青葙使了个眼色,青葙明白郑妈妈的意思,这才收起满面的气愤,闭上了嘴巴。
这时候,就听安笙道:“她要见我?呵,她见我做什么?”
郑妈妈想了想方氏可能想要见安笙的原因,答说:“兴许,是有什么话想要问小姐吧,她疯疯癫癫的,看人都不清楚了,要不,奴婢回了袭香,您就别去了吧,没的染上晦气。”
可出乎郑妈妈预料的是,安笙却说:“不,我去见她,给袭香回话,就说再晚些时候我再过去,让她看着点儿方氏。”
郑妈妈虽有些惊讶安笙的决定,但还是颔首应了声是。
安笙便挥手让郑妈妈先去忙了。
郑妈妈走后,青葙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问安笙,“小姐,您为什么答应去见她啊,她都,都要,要那什么了,您何必还无见她呢,她哪能有什么好话啊?”
安笙闻言,只是淡淡地说了句,“还有些旧怨未了,该去了结了。”
青葙不懂还有什么旧怨未了,但是见安笙面色不太好,也就忍着没有再问。
。。。。。。
一个时辰后,申时刚至,天色已经擦黑,安笙带着青葙和郑妈妈,去了听雪堂。
安笙这里一动身去听雪堂,徐氏那里便得到消息了,不过,徐氏却没有叫人去阻止,只说了句“随她去吧”,就完了。
下晌的时候,起了风,天边聚起大朵的乌云,一早的晴朗天气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黑云压城的压迫感。
安笙主仆三人轻装简行来到了听雪堂,方妈妈一见到安笙,眼睛便是一瞪,刚要说什么,但似乎想到了自己眼下的处境,到底还是什么都没敢说,只敷衍地朝安笙行礼一礼。
安笙没理会她,叫郑妈妈在外面守着,自己带着青葙进了方氏的房间。
方妈妈见状,似乎有意要拦,但郑妈妈一个眼神,就吓得她缩回了脖子,低下头匆匆跑回自己的房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