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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氏眉心皱的更紧,厉声喝道,“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在我这里,还敢遮遮掩掩的,快说,若有一字半句弄虚作假,别怪我不客气!”
青葙吓得瑟缩了一下,然后磕了个头,诚惶诚恐地答道:“老夫人面前,奴婢自然不敢诳语,可是,可是,这件事小姐特地嘱咐了奴婢,不叫奴婢说,求老夫人恕罪。。”
说罢,青葙又磕了个头。
徐氏这人,最是欣赏忠仆,若青葙一味地奴颜婢膝,稍稍一吓就什么都说了,她自当打从心眼里厌恶,可青葙这样说,她心里倒生出了几分赞赏之意。
不过,赞赏归赞赏,徐氏却不会容许一个婢女在自己面前有所隐瞒。
故而便道:“你只管说,有我在,你家小姐不会怎么样的,这会儿你家小姐昏睡着,若她醒着,自然也不会忤逆我的意思。”
见徐氏这样说,青葙自然不敢再瞒。
遂咬了咬下唇,将事情和盘托出了。
青葙一边抽噎着,一边道:“老夫人容禀,非是我们小姐不好好吃饭,乃是,乃是大厨房昨儿开始,给我们小姐送的晚膳,就有些不对,昨儿奴婢本想去大厨房那头问问,小姐的晚膳,怎么忽然就变了样,可是小姐说什么也不许,说是米粮价贵,送什么,她就吃什么,奴婢一想也是,小姐时常跟我们说,侯府一大家子,处处都要花销,她不能给府里添进项,就更加不能添麻烦了,奴婢知道小姐说得对,老夫人还有夫人都忙,这点子小事,若再惊动了您二位,实在不好,哪成想,小姐吃了两日的清汤粥水,会,会饿晕了。^^%^”
青葙说罢,就伏在地上,身子一颤一颤的,还在小声啜泣。
徐氏在内宅腥风血雨几十年,斗倒了一个又一个姨娘,最终屹立不倒,在永宁侯府保有绝对至高无上的地位,这辈子,见得最多的,就是内宅里那些阴私手段了。
青葙今日说的这个,真不算什么。
可不算什么归不算什么,事情闹大了,丢了永宁侯府的脸,徐氏一样不会允许。
她简直不知道说方氏什么好了!
你说你要是真有能耐,想要磋磨人,你就背地里弄那些叫人有苦说不出,叫别人看都看不出来阴私小计,自己反倒要高看她一眼。
可你耍个心眼就耍得阖府上下都知道,还叫外人也知道了,简直叫她不能忍。
方氏自嫁进门来,一直对自己没将管家权交给她有所怨言,可她也不想想,若非她太不长进,自己又怎会一直把持着府内中馈大权。
今日之事,就是个最好的佐证。
思及此,徐氏目光转向方氏,意有所指地看了方氏一眼。
方氏被徐氏的目光盯得一惊,下意识地敛了眉目,微微垂下头去,不跟徐氏对视。
徐氏见方氏这样,便轻哼一声。
若是她,这种时候,便是打死也不能在人前露出不对来。
事情还未定论,别人还没说什么,你自己就先露了怯,不是擎等着别人怀疑你么!
不长进,真是不长进。
徐氏暗暗摇头。
身后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呢,这件事,现在想要大事化小,怕是都不行了。
徐氏伸出手,徐嬷嬷立即靠了过来,垂首听从徐氏的吩咐。
徐氏道:“将大厨房的管事妈妈叫过来,我要问问,府里什么时候难到要给主子喝米汤了!”
徐嬷嬷应声而去,屋内众人表情各异。
宋氏眼帘低垂,眼尾余光一扫,就见方氏面色不大自然。
宋氏暗暗哼了一声,心道,方氏这时候知道害怕了,怕是晚了!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她方冉竹也就这点能耐了,克扣人家口吃的,还叫人家生生打了脸,真愧对她一房主母的身份,连个没娘的庶女都料理不明白,她还能干什么!
宋氏一面咬牙暗骂,一面又暗暗觉得快意。
真个将方氏翻来覆去地念叨了一遍。
而沈氏呢,就是真的不动声色地瞧热闹了。
她巴不得方氏出点错,好从方氏那里分些管家权出来呢,此次说不定就是个机会,她得自己长个心眼才行。
方氏这会儿已经顾不得去管其他人怎么想了,她就只盼,方妈妈那头会早些接到消息,在徐嬷嬷之前,将大厨房那头安排好。
她倒不是怕安笙如何,她怕的,也是老夫人又要借此削减她的管家权。
这样的事,老夫人怕是期盼多时了,就等着她犯点小错,好借故生事呢!
马上就浴佛节了,她若在此时被削减了官家权,可真是丢人丢大发了!
方氏暗自祈祷方妈妈能听到她的心声。
可惜事与愿违。
徐嬷嬷到底是早方嬷嬷一步,到了大厨房。
徐嬷嬷跟在徐氏身边久了,在府内极有威信。
因受徐氏影响,徐嬷嬷办事也自有一套章程,进了大厨房,并未多言,只叫了管是妈妈和几个丫头,带着就去了松鹤堂。
管事妈妈跟在徐嬷嬷身后,尚且不清楚情况,心头念头翻覆,想了许多。
很快,便到了松鹤堂,管事妈妈惴惴不安地跟着徐嬷嬷进了屋。
第九十三章:“认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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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事妈妈跟着徐嬷嬷进了松鹤堂的外堂,一进去,就见满屋子的人。全本小说网https://。^^^^^^
老夫人徐氏端坐在主位上,神情不怒自威。
管事妈妈心头咯噔一下,垂首恭敬地向众人问安。
问安过后,管事妈妈便不敢再多言,垂首侯立一旁。
堂厅里十分安静,落针可闻。
徐氏定睛看了看大厨房的管事妈妈,沉声问道:“我听说,二小姐的膳食跟其他人都不大一样,有这回事么?”
管事妈妈心里咯噔一声,双手紧了紧,暗暗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看了徐氏一眼,然后眼尾余光一掠,从方氏面上划过。
方氏目不斜视,并未跟管事妈妈视线交缠。
管事妈妈心一沉,暗暗咬了咬牙,然后一撩衣摆,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老夫人,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疏忽了,昨晚昨晚,奴婢本来安排好了各房各院的晚膳,也都安排了相应的人送过去,谁知,给二小姐送晚膳的丫头不经心,半路上将二小姐的晚膳给弄掉了,这丫头害怕被责罚,就偷偷回来找了剩下的稀粥和几样小菜送了过去,奴婢一直不知道,直到今早才发现,已经狠狠地惩治了那个丫头,这件事说到底是奴婢的疏忽,奴婢不敢辩言,请老夫人责罚!”
说罢,管事妈妈就重重地磕起了头。^^%^
徐氏冷眼看着管事妈妈磕头,没有说话。
管事妈妈的话漏洞百出,实在很难让人信服。
若非要说是怎么回事,倒像是一时情急临时想出来的托词。
徐氏又不是傻子,怎能相信管事妈妈的话。
“那个丫头呢。”徐氏问。
管事妈妈闻言磕头的动作瞬间一顿,伏在地上的手抖了抖,又紧了紧。
徐氏人老,心却不老,目光仍旧如当年一样,非常凌厉。
管是妈妈的小动作,没有一样逃过她的法眼。
若非心虚,又怎会回答不上来。
什么丫头不小心,怕是“不小心”的,是她自己吧!
又或者说,是得了某些人的授意,故意的!
徐氏轻扯唇角,笑了一声,对徐嬷嬷摆了下手。
徐嬷嬷意会,忽然抬手指着跪下下头的管事妈妈,厉声喝道:“大胆奴才,老夫人问话,为何吞吞吐吐,不好生回答,你这样,是将老夫人置于何地!还不快快回答!”
谁都没想到徐嬷嬷会忽然发难。。
众人齐齐一惊,然后齐齐看向管事妈妈。
只见管事妈妈肥厚的背脊抖了几下,不停地磕头道:“老夫人恕罪,老夫人恕罪,都是奴婢的错,奴婢,奴婢并非故意不回答老夫人的话,实在是,奴婢做了件错事,害怕老夫人责罚,所以,所以才没有及时回答的。”
管事妈妈顿了一瞬,咬了咬牙,下定了决心一般地道:“奴婢,奴婢已经将那丫头赶走了!请老夫人恕罪,奴婢也是一时气极了,才会冲动行事的。”
“大胆!你说什么!”徐氏怒极,素手一拍,手边的茶盏都颤了起来。
“老夫人恕罪,奴婢,奴婢真是一时情急,才做错了事,求老夫人恕罪!”管事妈妈不住地磕头,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
徐氏怒极反笑,指着管事妈妈嗤声道:“你真是好样的,谁给你这样的权利,敢处置我顾家的奴才!”
“老夫人恕罪!”管事妈妈不敢辩解,只不住求饶。
徐氏气的在原地来回走了两遍,恨恨地指着管事妈妈道:“这样不守规矩的奴才,我顾家可不敢再用,芳兰,给我将她拖下去,打一顿,赶出府去!”
“老夫人恕罪,老夫人恕罪!”管事妈妈哭着磕头求饶。
徐氏气极,根本不听管事妈妈的话。
管事妈妈见求饶无用,只得将目光转向方氏。
方氏看到管事妈妈投过来的希冀目光,不由瑟缩了一下,想了想,还是什么都没说,而是侧过头,不再看管事妈妈。
“拉出去!”徐氏怒指管事妈妈。
徐嬷嬷见徐氏动了怒,再不敢耽搁,忙叫了两个粗使婆子,堵上了管事妈妈的嘴,将人拖出去了。
管事妈妈被拖出去后,徐氏便用力坐回了椅子上。
喘了几口粗气,徐氏越想越觉得生气。
一个奴才,也敢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耍诡计,到底谁给她的胆子!
过了会儿,徐嬷嬷回来了。
快步走到徐氏身边,徐嬷嬷附到徐氏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众人只见,徐氏听完后,眉头一皱,但是气却好像消了下来。
众人不由好奇,徐嬷嬷是说了什么,能让盛怒之中的徐氏,消了气。
还未等她们深究,徐氏便叫她们离开。
众人不明所以,心头疑惑更甚,但却不敢忤逆徐氏的意思,只好先回去了。
方氏走了几步,心里跳的厉害,不由地回头又看了一眼。
一回头,正见徐氏目光沉沉地盯着她。
方氏整颗心,不由沉了下去。
老夫人这么盯着自己,想来,必是知道什么了。
方氏脚步渐渐慢了下去。
片刻后,众人退的差不多了,方氏暗暗吸了口气,转身又回了松鹤堂。
“老夫人,大夫人来了,说是要见您,您可要见见么?”盼夏走进堂厅,请示道。
徐氏声音淡淡的,颔首道:“叫她进来。”
“是,老夫人。”盼夏应声出去。
过不多时,方氏进来了。
徐嬷嬷冲盼夏摆摆手,盼夏意会,将徐氏屋里伺候的人都带了出去。
人都走了,徐氏才看了方氏一眼。
方氏被徐氏的目光盯得不由自主地紧张,暗暗咽了口唾沫,敛下了眉眼。
徐氏一直没有说话,方氏也没敢先说。
良久后,徐氏才哼了一声,口气不经意地道:“你不是要找我,怎么来了,倒一句话不说了!”
方氏抬头,看了徐氏一眼,面色几经变换,然后,才咬牙福身道:“娘,媳妇有罪,特来向您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