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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安笙离开,普云大师才急促地喘息了几声,良久之后,朝早已经吓坏了的慧通虚弱地笑了笑,“师傅没事,做噩梦了而已,别告诉你师姐,她最爱大惊小怪。”
慧通憋着嘴看着普云大师,显然对他做噩梦的说法不太相信。
然后,就见普云大师故意虎着脸问他:“怎么,师傅的话你都不信了。”
慧通闻言也顾不上哭了,忙点头说:“徒儿信,信,师傅您别生气。”
“胡说,为师岂会生气,出家人忌焦忌躁不知道么。”
慧通:“。。。。。。师傅教训的是,徒儿知道了。”
慧通虽然不明白普云大师为什么这时候还会在意这些,但不知为何,听到普云大师这样说,他心里的担心倒是淡了许多。
也许,师傅真的只是做噩梦了吧。。。。。。
在慧通出神的时候,普云大师眼中却闪过了一抹凝重的光。
突发心痛,这是末症之兆,难道说。。。。。。
。。。。。。
护国公府,见山楼。
对于陆铭的突然醒来,宛筠无疑是最高兴的。
天知道这段时间她是怎么过来的?
每天看着陆铭昏睡的面容,她都不停地担心自己的将来。
如果陆铭死了,她还活得下去吗?
诸如此类的念头,在她脑海中翻来覆去地想了很多遍,每一次,结果都不是很乐观。
所以,宛筠无比期望陆铭能平安醒来。
而现在,这个愿望突然间就实现了,简直都有点儿叫人不知所措!
从昏睡中醒来的陆铭并没有自己昏睡许久的意识,但他也不傻,见到宛筠一脸激动地看着自己,便敏感地察觉到有问题,所以,等闲杂人等一离开自己的卧房,他便立即问宛筠,出了什么事。
等听宛筠激动地叙述完这段时日的事情,陆铭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他不认为宛筠在说谎,因为他浑身上下充斥的那种无力感,是实实在在的。
他自己的身子,没人比他自己更有数了。
按说以他如今的身体状况,不该有这种感觉才是,但他确实有了,所以,宛筠说的应该都是真的。
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好端端的,他怎么会突然陷入昏睡?
“这段时间,还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么?”陆铭皱眉想了一会儿,实在想不通,遂又问宛筠。
宛筠听到陆铭这样问,略思索了一下,才答说:“奇怪的事情。。。。。。应该没有吧。除了大少爷突然昏睡,奴婢再没听说家里出了什么怪事了。”
陆铭莫名其妙昏睡前,她才在陆铭的吩咐下做了坏事,那会儿心里正不安着,也就没心思留意别的人,而陆铭昏睡之后,她就更是全部心神都放在陆铭身上了,所以自然更加没注意到别的。
因而,她并不知道普云大师重伤的消息。
而陆家知道这件事情的也只有林氏和陆铮母子,甚至连魏老太君都不知道,所以,宛筠就更加不可能知道这些了。
陆铭却总觉得哪里不对。
他并不认为自己胡无缘无故陷入昏睡,这实在太过匪夷所思了,但是他一时间有弄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且刚刚醒来,身体还是疲倦,因而想了一阵想不通之后,就只好先搁下不想了。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倦得厉害,这会儿又想睡了,可是刚从昏睡中醒来,他对睡觉总有种不自觉的抗拒心里,因而十分不想睡去。
但浓浓的困倦袭来,就不是他不想就能抗拒得了的了。
因而,没一会儿,宛筠就发现,陆铭又睡着了。
宛筠跟陆铭一样,都有心理阴影了,见陆铭又睡着了,第一时间不是放轻动作,反倒是赶紧去摇陆铭,像是生怕他又一睡不起。
好在这一次,没摇晃一会儿,就将陆铭摇晃醒了。
只不过,被晃醒之后的陆铭可不怎么友好,勉强睁开眼睛之后,就将宛筠骂了一顿。
宛筠被骂,也顾不上委屈,确定了陆铭不是昏睡,只是单纯地要睡觉,这才放下心来。
。。。。。。
腊月初八的大雪到底还是给京都带来了些灾祸。
不过好在排查及时,没有造chéngrén员伤亡,只是南城有些低矮房屋被大雪压塌了。
陆铮一整日就在忙活这件事,直到酉末才回到国公府。
回去以后刚换了衣裳,就被林氏叫人请过去了。
林氏请陆铮过来,也是为了南城的事情。
问过了陆铮去,确定灾情不严重,林氏才放下心来,然后,又问起了山上的情况。
陆铮都一一答了,又说了今儿他去的时候,正碰上普云大师和安笙出来赏雪。
林氏一听普云大师出来赏雪了,不由高兴道:“大师这是好了?”
谁知陆铮听到她这样问,却一脸凝重的摇摇头,“我看并非如此。”
林氏一听陆铮这话,便忍不住又失望地啊了一声,然后又问:“那安笙。。。。。。”
第一千一百三十七章:钟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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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林氏问起安笙,陆铮声音不禁又沉了沉,“。。。。。。还是老样子。(全本小说网,https://。)”
瘦的叫人心疼。。。。。。
林氏听陆铮这样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重重叹了口气。
谁能想到会出这种事呢?
普云大师怎么就会。。。。。。
说实话,别说以前从没想过普云大师有这么一日,就是现在,林氏也依旧有几分不敢置信,只是没曾说过罢了。
也没什么好说的。
有些事不是你不相信他就不存在的,这个道理林氏不可能不懂。
可人往往就是这样,明知不可能,却还是抱着几分微薄的希望,因为若是连希望都没了,人活着还有什么指望呢?
。。。。。。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便要到小年了。
朝廷封了印,官员们也就没那么多事情要忙了,陆铮这才能时常往山上跑一跑。
虽说住下不成,但是多去两趟倒是可以的。
虽然他不知为何普云大师肯见他,但他明白,这肯定跟安笙有关系。
大师不说,他也不敢多问,但也一直悬着心。
他一直害怕普云大师哪一日真就去了,那安笙该多伤心呢。。。。。。
不过这种话他从没敢在安笙面前提过,安笙已经够苦了,总要让她还留着几分希望。
。。。。。。
小年前一日,陆铮带着些吃食用物上了山。
他此行很低调,并没有从前山的石阶上去,而是直接从后山走的,就是为了躲避大众视线。
临近年关,来弘济寺上香的人很多,陆铮和司契在后小门下了马,正要交代司契带着马去喂些水喝,自己则带着东西去找安笙,可刚下了马,话还没来得及说呢,就听寺内传来一阵钟响。
这钟声迥异与常,陆铮登时怔了一下。
然后就见司契一脸骇然地看着他:“爷,这。。。。。。这是。。。。。。”
丧钟二字还未说出口,就见陆铮扔了东西,飞也似的往里头跑去了。
司契也顾不上捡东西了,忙拽着马跟了上去。
陆铮进了四,不顾寺内僧人询问,几个腾跃往普云大师的禅院飞奔而去。
知客僧人还没看清他的样子,见他就这么冲进寺里了,还以为来的歹人,吓得忙叫着去追。
然后就被赶上来的司契拦住了。
“师傅莫急,师傅莫急,前头进去的是护国公世子,小的乃世子爷身边长随,敢问师傅,寺内钟声大作,是。。。。。。。”
司契话还未问完,就见那知客僧满面哀容地合十双手,道了声佛号,“不瞒施主,我寺普云师叔祖圆寂了。。。。。。”
尽管早有猜测,但真的从寺内僧人口中听到这个消息,司契还是吓得半晌没回过神。
知客僧知道司契和陆铮的身份,便没再去追赶陆铮,又朝司契行了个佛礼,道:“寺内上下忙碌,恐招待不周,还请施主莫怪。”
司契怔怔地啊了一声,浑身一个激灵,回过神来,忙对知客僧道:“师傅不必管我,不必。。。。。。师傅先忙。。。。。。”
。。。。。。
陆铮赶到普云大师的禅院时,先听见一阵梵音从里面传来,就不禁身形一晃。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害怕到不敢迈出脚步。
但随即他还是强自镇定下来了。
安笙在里面,他告诉自己,他必须得去。
陆铮拖着两条分外沉重的腿迈进了禅院,循着梵音来到普云大师平日打坐参禅的禅房,一进去,就看到了正中地榻上背对着他跪着的人。
那是安笙。
陆铮绝对不会错认。
那躺在安笙面前的人。。。。。。
禅房内坐着许多弘济寺内平日轻易不会出现的高僧们,他们对于陆铮的到来没有半分意外,也没有阻拦,任由陆铮一步一步地朝中心位置走了过去。
短短的一段路途,陆铮走得艰难极了,他从不知道自己这样胆小。
怎么会这样突然?
他想不明白。
他昨日还上山来了,普云大师明明还好好的呢。。。。。。
陆铮终于走到了安笙身边,他慢慢地在安笙身旁跪下,看着安笙想要说什么,但是张开口才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声音。
他也不知道能说什么。。。。。。
让安笙节哀么?
陆铮恍然了一瞬,想到了自己小时候,他记得,父亲死的时候,很多人跟他说过这句话。
当时他心里是你怎么想的来着?
大概时间太久远了,他觉得自己有点儿想不起来了。
但总归那感觉并不好就是了。
所以,陆铮怔了一会儿,只是伸出手,将自己的手掌,盖在了安笙的手背上。
接着,他就感觉到一股灼热,一滴、两滴。。。。。。落在自己的手背上,烫的他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安笙一动也没动,甚至连声音都没发出来,只无声的落着泪。
相比起来,不远处跪着的慧通和青葙就哭得大声多了。
但尽管如此,却没人能说安笙不伤心。
陆铮握着她的手不禁紧了紧。
他发现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劝安笙,似乎他现在能做的,就是无声的陪伴了。
。。。。。。
诵经持续了半个时辰。
陆铮也陪着安笙在普云大师的尸身前跪了半个时辰。
他并不觉得累,他只是担心安笙撑不下去。
相比起来,他倒是宁愿安笙像慧通和青葙一样大声哭出来,那样毕竟宣泄的更彻底些,而不是一直无声的哭泣,这样是最伤身的。
她脸色难看的很,苍白的近乎不似人色,更别说这段时日她瘦的厉害,陆铮自然担心她的身体。
可是他又说不出劝她休息的话来。
别说安笙,就是他也有些接受不了这个结果。
太突然了,他无法想象怎么会这样突然,普云大师就去了!
可要说事先一点儿正着都没有,又不能这么说,毕竟,从进了腊月里,普云大师的情况就不怎么好了。。。。。。
可不好归不好,他总归活着啊。。。。。。
佛家讲究淡看生死,但实际上能做到这一点的,天下又有几人呢?
他们到底还是凡夫俗子,所以自然没办反不在乎生死。
尤其是,普云大师对于安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