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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称呼而已,安笙倒是并不怎么在意,不过她可不觉得赵氏真就那么喜欢自己叫她母亲,不过是拿着嫡母的身份说事,要给自己个下马威罢了。
所以,这声母亲,安笙自然是不会叫的。
今时今日,她要是还能叫个赵氏吓唬住了,也是白活一场了。
所以,安笙只含笑看着赵氏,却没有出声。
而她不出声,却自有青葙替她教训这不知死活的小丫头。
只听青葙大喝一声,斥道“大胆!县主面前,岂容你放肆,县主与夫人说话,何时轮到你插言了!”
那百灵在赵府时也是仗着赵氏作威作福的,跟着赵氏嫁进顾家以后,受了许多轻慢,早就满肚子火气,但上头有顾麟这位侯爷压着,她也不敢造次,本想着今日随赵氏来安笙这个庶女这里,能逞逞威风,哪成想竟被年纪跟自己不相上下的青葙给指着鼻子骂了,如何能甘心?
但不甘心,却也到底没敢再造次。
原因无他,青葙那句县主,成功吓唬住了她。
是了,赵氏和她身边的réndà概忘了,年前皇上一道圣旨,安笙如今已经是县主了,可不是永宁侯府那个无人问津的小小庶女了。
百灵不敢跟安笙正面对上,只好去求助赵氏“夫人”
神情委屈,一看就是败军之相。
赵氏看得来气,加之心里也有点儿不安,遂一把甩开百灵,咬牙低声骂道“闭嘴!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百灵被骂,眼泪迅速涌上眼眶,但到底没敢再吱声。
安笙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们主仆,没说话。
赵氏却有话说。
毕竟是来找麻烦的,不能反倒叫人下了面子不是?
“二小姐的丫头好威风。”赵氏说着又斜了一眼青葙,结果青葙看也没看她,气得她又是一咬牙。
安笙倒是说话了,只说出来的话也气人得很。
只见她笑了笑,说“还成吧,这丫头也就算有些眼色,比不过夫人的丫头。”
“你!”赵氏哪能听不出安笙这是嘲讽她呢,当即就要发火,但随即不知想到什么,又忍了下来,继续问说“二小姐好大的规矩,能出门了也不说来见见家里的长辈们,知道的说顾家长辈们心善,不知道的,还以为侯府短规矩,叫晚辈连孝义也不知了!”
说罢,赵氏便一脸得意地睨着安笙,一副我是来教你什么叫孝道的大义凛然模样。
不想得意不过须臾,便听得外头传来一声怒喝“你没事到这里逞什么威风!她不去拜见,早请示过我了,是我准的,你又闹的什么!”
赵氏一听这声音,吓得当即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转头一看,可不正是永宁侯顾麟来了么!
“你,你怎么来了”赵氏有些害怕地看了看顾麟,又回过头去狠狠地瞪了一眼安笙。
不用说了,肯定是这小蹄子叫人报信,才将顾麟叫来的!
“我到哪里难道还要同你汇报不成!你是没事可做了,又到这里来干什么,还不回去!”顾麟对赵氏可真是没一点儿好声气。
赵氏被他骂的委屈,又觉得丢脸,不禁回嘴道“我怎么就不能来了!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夫人,这家里还有什么地方是我去不得的!”
本来就是,哪有当家夫人不掌家,不磋磨,不对,不管教庶子庶女的?
就她,嫁进这顾家来,光有个正头夫人的名头,其余一概没有!
顾麟如今是见着赵氏就烦,自然听不进去赵氏的话,赵氏叫屈,他便更生气,指着赵氏叫她赶紧回去,否则要她好看。
赵氏一听这话,脸色就变了。
顾麟说要她好看,还能是怎么好看,无非就是禁足那老一套!
可不得不说,这个威胁用在赵氏身上真是再好用不过了。
赵氏心不甘情不愿地走了,临走前,还又狠狠地瞪了安笙一眼。
安笙没理会她,只淡淡说了句“夫人慢走”,却是没有行礼。
顾麟见了,嘴巴张了张,似乎想要说什么,但见到安笙那张有些淡漠的脸,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赵氏一走,外堂便静了下来,顾麟和安笙父女两个一时都没有说话。
好一会儿,才听安笙道“父亲可要坐下喝杯茶么。”
话虽这样说,但看那样子,却是没多少请顾麟喝茶的意思的。
原本顾麟该立刻就走的,但也不知怎么想的,他却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说了句“也好”。
安笙见顾麟没走,反倒真要留下喝茶,眉头便微微一挑,但也没再冷着脸,而是吩咐青葙上茶,然后又请顾麟坐下。
顾麟依言坐了。
然而坐下之后,父女二人依旧无话。
气氛颇有些尴尬,顾麟坐了会儿便坐不住了,只好没话找话“你你的婚期也近了,一应事务也该准备起来了,总不好什么都叫陆家操心”
然而说着说着,却又有些说不下去了。
不用陆家操心,那顾家谁来操心呢?
又或者说,该怎么操心?
徐氏早答应了,一应事宜皆交给护国公夫人林氏操办,他们家不过做个样子,这会儿若再叫人忙活,又怎么开这个口呢?
。
第一千一百九十章:说话算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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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说出去的话,便如同泼出去的水,收是收不回来了。(全本小说网,https://。)
不过顾麟到底顾忌着面子,顿了一会儿之后,便又轻咳一声,强撑着说道“你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就派人来与我说,我,我尽量帮你就是,毕竟也是你出嫁,这辈子就这么一次”
安笙听到这里,倒是有些奇怪了。
顾麟可不是会操心这些琐事的人,尤其是对孩子们,从不见他过分关心过,今儿这是怎么了?
转头一瞧,见顾麟眼神闪烁,一副强自撑着的模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明白了,却突然起了几分“坏心”,遂直接应道“好啊,那我有事便去找父亲了,父亲可别嫌我烦才好。”
她这话刚说完,就见顾麟脸皮顿时一抽,眼中也闪过后悔。
安笙看得不由好笑,却什么都没说。
既没那个心,却非要来充慈父,何苦来哉呢?!
正说着呢,青葙送茶上来了,顾林赶紧端起茶杯喝了口茶,以作掩饰。
安笙见了也只当没看见,也端起茶杯啜了一口。
喝了杯茶,顾麟便起身走了,安笙将人送出门口,便停下了。
顾麟走得飞快,也不计较她够不够恭敬。
等顾麟出了院门,青葙一脸稀奇地问安笙“侯爷这是怎么了,倒好像后头有狼在撵他似的?”
安笙给青葙这个说法说的好笑,一个没忍住便笑出声来。
青葙还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叫安笙这么高兴呢,只是见安笙笑了,便也跟着笑了起来。
主仆俩正笑着呢,郑妈妈过来了,朝安笙福了福,问说“侯爷走了?”
安笙笑着点点头,青葙就说“走了,走得那叫一个急,也不知道怎么了。”
郑妈妈比青葙心思活,稍稍一想便猜到一些,但却没多话,她过来,是有件别的事要请示安笙“小姐,四十九日过了,您看,什么时候送哥儿出去?”
早先讲好了,慧通只跟着安笙守孝,守孝期满了,便送他去陆家。
他到底是男孩子,虽则年纪还小,但总不能一直留在安笙的院子里,又不是真的亲兄妹,有那心脏的小人指不定又要拿这个说嘴呢。
这事倒是早就谈过的,安笙想了想,便跟郑妈妈说“妈妈跑一趟,去给夫人和世子传个话,就说劳他们明儿派人来接慧通。”
郑妈妈颔首应下,便听安笙又问“慧通呢?”
郑妈妈回说“在屋里头坐着呢,坐了好一会儿了,也不动,奴婢正想请小姐过去看看呢。”
她心里明白,慧通这是舍不得离了安笙,但知道自己必须要走,所以才闷在屋里不出来呢。
郑妈妈想得到这些,安笙自然也想得到,略思量了一下,对郑妈妈道“去请他过来,就说我有事找他。”
郑妈妈福身应了,转身去请慧通去了。
安笙又吩咐青葙“叫紫竹做些他爱吃的点心过来,待会儿送过来。”
青葙也应了,转身去小厨房传话去,安笙才又回了屋。
过了一会儿,慧通来了,却站在门口怯怯地看着里头,不进去。
安笙正拿着本书看,抬头就见他顶着一脑袋短短的青茬儿,两只眼睛黑玛瑙似的盯着自己,有点儿怯生生的,便放下书,朝他招招手,叫他过来。
慧通这才进了屋,朝安笙去了,待到了安笙面前,便叫了声“师姐”,然后又低下头去,不肯看安笙了。
安笙知道他不愿意离开自己,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她虽怜惜慧通小小年纪没了师傅照应,如今又要离开自己这个唯一熟悉的“亲人”,心头不安,但却并不想太放纵他。
这样做对他并没什么好处,入了凡尘,慧通以后就再不是弘济寺的和尚,他要入这尘世,便要学会如何在这尘世间自处。
因而,安笙只是叫慧通坐下,却并没有去拉他。
普云大师没了,安笙在慧通心目中就是最亲近的人,安笙的话他是肯听的,所以便老老实实地坐下了。
安笙也直接,待慧通坐下了之后,便问他“明日陆将军便会派人来接你,你知道吧。”
慧通闻言飞快地抬头看了安笙一眼,复又低下头去,低声答说“知道。”
这话安笙早跟他说过了,是当着他和陆铮的面一道说的,他当时也答应了,可是,他没想到临到这一日,他会生出不舍来
从前跟着师傅,他学的都是出家人四大皆空,了无牵挂,而今入了凡尘,却有了很深的牵挂,放不开了
安笙看慧通眼圈都有些红了,到底不忍,遂放缓了语气,说“你既知道,我便也不多说了,你也看到了,我这里是不适合你住的,毕竟都是女眷,你既入了尘世,而今便不是方外之人了,便要守这俗世的规矩。
将你送去陆家,也是为你好陆家一门虎将,你跟着他们,才能学到本事,于你将来才有益处。我知道你舍不得我,又害怕,但我也不是送你去别的地方,陆将军你也是熟悉的,他母亲你也见过,最是和善温柔,定不会委屈你的。
再说我不日也就要嫁进陆家了,到时候,咱们还是在一处的,反倒比现在便利自由,我这样说,你可懂了?”
安笙这番话,也是苦口婆心了,且之前是没通慧通说过的。
之前师傅骤然离世,她悲痛不已,自然也没心思给慧通说这些,而今说来,也是存了安抚之心。
到底慧通还是个半大孩子,害怕也是正常的,她总不能太苛刻了。
果然,慧通听了她这一番话,便没那么害怕了,只是却忍不住掉下泪来了,“你真的很快就会过去吗?”
安笙见他泪眼朦胧,可怜巴巴地看着自己,便肯定地点头说道“自然。”
结果她这话说完,慧通却哭得更凶了,“那你,说话,可要,可要算话,不能,不能像师傅那样”
乍然听慧通提起师傅,安笙怔了一瞬,随即应说“放心吧,我说话一定算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