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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玥点了点头,最近这半个月,胎动变得比之前又频繁了不少,有时候,半夜也会把南宫玥吵醒,但是她不觉得扰人,只觉得欢喜。
只要孩子在她腹中健健康康就好!
“一定是囡囡知道我回来了,在跟我打招呼呢。”萧奕高兴得笑眯了眼,沾沾自喜道,“不愧是我女儿,与我心有灵犀一点通。”说着,他把手掌轻触上南宫玥的腹部,才大半个月不见,她的肚子就似吹了气似的鼓起了好多,宣告着她腹中的孩子正健康茁壮地成长着……
真好啊!
小夫妻俩都在心中发出满足的喟叹。
接下来的两日,碧霄堂上下都因为萧奕的归来而涌入了一股活力。
次日,萧奕亲自去了一趟林宅,把林净尘请来给官语白诊脉以后,就窝在碧霄堂里一直黏着南宫玥,美名其曰出了一趟远门,要多留在府里陪陪他的世子妃和小囡囡,实际上就是躲在屋子里和南宫玥一起说说话,听听她的肚皮,再挑挑料子。
反正有这么多的料子,两人一起不只是给腹中的孩子挑了料子,把萧奕和南宫玥明年的春夏料子也一并挑了,并给府中的几位姑娘也都送了些,南宫玥还特意把一些素净的料子留给了守孝的萧霏和周柔嘉。
一天眨眼而逝,乔府宴请的那一日,小夫妻俩一起去了安澜宫。
冬日的早晨尤其清冷,寒风瑟瑟,但是安澜宫里却是热闹得仿佛连那冬日的寒冷都吹散了。
安澜宫一向香火鼎盛,今日更是人潮纷至,香客如流。
如同南宫玥这样怀着身孕的妇人以及那些抱着婴儿的夫妇都特意来此为孩子祈福,如萧奕和南宫玥这般漂亮得好似金童玉女般的人物自然是引来了不少惊艳的目光。
萧奕和南宫玥早就习惯了他人的目光,都是泰然自若,规规矩矩地在庙祝的指示下排了队,然后进正殿祈福。
从正殿出来的时候,外头的队伍已经快排到庙门口了。
本来,他们还打算留在安澜宫里吃点素斋,可谁想中途忽然出了变故,一个挺着七八个月肚子的孕妇上前找南宫玥搭话,请南宫玥帮她簪花,说是她老家有个习俗,在怀孕的时候找个有福气的人簪花,那肚子里的孩子就会如同那人一般有福,她瞧南宫玥生得好看,希望肚子里的孩子也是那么好看。
南宫玥听得有趣,就替对方簪了,没想到起了这个头后,就有其他怀孕的妇人也来找她簪花,连簪了十几人后,萧奕看着更多的人朝他们走来,赶忙就拉着南宫玥走人了。
既然斋菜吃不成,他们俩就找了一家酒楼随便吃了些东西,然后打道回府。
马车平稳地前行,几乎没有什么颠簸,萧奕揽着南宫玥,忽然在她脸颊上亲了一记,笑吟吟地说道:“她们还挺有眼光的!”
南宫玥一时没反应过来,下一瞬,便见萧奕手中多了一朵粉梅,他仔细地把那朵粉梅簪在了南宫玥的鬓角,然后满意地打量着她,那眼神似在说——
可不就是,他的阿玥就是南疆最最有福气的女人!
南宫玥笑了,笑容灿烂,仰首也在萧奕的嘴角亲了一记。
萧奕的眸子顿时深邃幽深起来,揽着她腰身的胳膊微微收紧,正欲俯首,马车的速度缓了下来……
碧霄堂到了!
萧奕发出惋惜的喟叹声,无奈地搀扶着南宫玥下了马车。
这时,才刚到未时,冬日的暖阳照在人身上很是舒适。
“世子爷,世子妃。”鹊儿快步过来相迎,行了礼后,禀说,镇南王已经从乔府回来了。
南宫玥愣了一下,没想到镇南王这么早就回来了。
她再看向鹊儿时,立刻发现鹊儿的表情很耐人寻味,便随口问道:“出了什么事?”
瞧鹊儿这幸灾乐祸的眼神分明就是打听到了什么趣事。
“回世子妃,奴婢也觉得奇怪,就找今日王爷随行的小厮打听了一下,”鹊儿用一种很纠结的表情答道,“这才知道原来今日王爷邀了安逸侯一起去乔府赴宴……”
萧奕本来没上心,闻言,也朝鹊儿看了过去,挑了挑眉尾。
鹊儿继续说着:“也不知道怎么地,乔表姑娘跑到了外院男宾的席面上,当着众宾客的面,公然向安逸侯说她仰慕侯爷,想要嫁给侯爷!”
鹊儿一鼓作气地说完,四周瞬间寂静无声。
画眉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乔表姑娘的胆子也太大了吧!
722馈赠
镇南王的外书房里,茶香缭绕,气氛显得有些尴尬。
“侯爷,”镇南王坐在紫檀木书案后,无奈之余,又觉得颜面大失,尴尬地扯了扯嘴角,对着官语白歉然道,“家门不幸,真是让侯爷见笑了。”
虽然乔若兰不姓萧,但是怎么说也是他的外甥女,而且又是他邀请官语白去乔府做客,偏偏他的外甥女竟然做出如此不要脸的事,连他这舅父也面上无光!
一身月白衣袍的官语白轻啜了一口热茶后,放下茶盅,含笑道:“王爷多礼了。古语有云,龙生九子,各不成龙。龙且如此,更何况是人。清官难断家务事,王爷又何必苛己太甚!”
镇南王只觉得官语白句句说到自己的心窝里,比他那逆子不知道要好上多上倍!
“还是侯爷明理!”镇南王叹息道。
这安逸侯为人真是无话可说了,来了南疆后既不插手南疆的军事,也不曾催促过他们出兵百越,连上次梅姨娘和小方氏的那点阴私事也帮着周旋。
镇南王越想越觉得安逸侯委实不错,也难怪自己那个头脑发昏的外甥女对他生了执念,简直就像是得了失心疯一样。
不过……
镇南王心念一动,这么想来,安逸侯确实是一个合适的女婿人选,正好自己还有个嫡女待字闺中……这一刻,镇南王早就忘了原先的顾忌,下意识地问道:“不知侯爷可曾定过亲?”
闻言,一旁的小四眉眼一抽,心道:镇南王府里怎么都是喜欢多管闲事的闲人?
官语白微怔,半垂眼帘道:“不曾。”
他没有再多说什么,镇南王先是一愣,官语白毕竟年岁不小了,但随即就想到官语白的身世,心中不由叹息。
不过,有道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镇南王心生了那个念头后,就有些兴致勃勃,正要说话,桔梗进来禀告道:“王爷,世子爷和世子妃来了。”
萧奕和南宫玥的到来让镇南王一下子被转移了注意力,为着宝贝孙子,连带他看向萧奕的面色也还算缓和。
谁想萧奕一进屋,就是口出惊人之语:“父王,乔若兰既然疯疯癫癫的,干脆我作主让人送清月庵好了。”
萧奕对乔若兰已经厌烦到了极点,直呼其名,甚至连表妹也不屑唤一声。
清月庵?!镇南王眉头微蹙,清月庵说是庵堂,其实跟个女监差不多,明清寺也不过是清苦,那清月庵就严苛了,会送去清月庵的要么就是得了疯病,要么就是犯下了不可饶恕的过错……送去了那里,基本上就不可能再回来了,听说几年前也曾有一个姨娘被分家的庶子接了回去过,可是那姨娘早就跟失了魂一样,呆板怯懦。
这会不会罚得太重了?镇南王还在犹豫,就听萧奕漫不经心地又道:“父王,连舒窈女院都管不住她,您还有什么更好的提议?”
镇南王本想提议“明清寺”,但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是啊,上次就是乔若兰不想去明清寺,自己拗不过长姐,才送了乔若兰去舒窈女院,没想到她从舒窈女院逃了出来,还被人掳了去,弄得自己疯疯癫癫……
这个外甥女已经无可救药了!
镇南王揉了揉眉心,疲倦地说道:“随便你吧。”
萧奕勾了勾唇,不客气地说道:“父王,大姑母那边就交给您了……”虽然他不介意当恶人,但是总不能让他父王闲着,也该让他老人家发挥点作用不是吗?
想到乔大夫人,镇南王的头又开始痛了。
这时,官语白站起身来道:“王府的家事,语白不便过问,王爷,那语白就先告退了。”
“侯爷请自便。”镇南王客气地颔首。
萧奕见目的达成,也不打算久留,又道:“父王您公务繁忙,我和阿玥也不打扰了。”他和南宫玥来去匆匆,还没坐下,就拍拍屁股走人了,留下镇南王烦躁地又揉了揉太阳穴,最近真是诸事不顺。
出了书房后,萧奕本想提议去官语白的青云坞小坐,这时,百卉快步走了过来,禀道:“世子爷,世子妃,二姑奶奶带着恒表少爷来了,她听闻林家老太爷在方老太爷那里,就先去听雨阁了。”
萧奕眉头一扬,与南宫玥对视一眼,改变了主意。
“小白,你也随我们去听雨阁小坐如何?”萧奕提议道。
官语白微微一笑,从善如流,三人便缓步朝听雨阁去了。
听雨阁里,一片语笑喧阗声,方老太爷正在考校南宫恒的功课,南宫恒一本正经却掩不住奶音的回答逗得两个老人不时发出爽朗的笑声。
萧奕三人一到,方老太爷他们的目光自然而然地朝他们看了过来,接下来还没来得及见礼,就听林净尘已经和蔼地开口道:“语白,过来,我再给你把个脉。”
林净尘一贯是如此,众人早就见怪不怪,由着林净尘给官语白诊脉,其他人则各自见礼。
“阿玥,”傅云雁拉起南宫玥的手,目光在她的腹部流连了片刻,惋惜地叹道,“可惜我不能留在骆越城看你家宝宝出生了……”
南宫玥怔了怔后,才反应了过来,道:“嫂嫂,你和恒哥儿要走了?”她反手握住傅云雁的手,依依不舍,虽然她也知道傅云雁和南宫恒留在南疆只是权宜之计,迟早要离开的。
傅云雁拉着南宫玥坐下,有些不舍,也有些思念地道:“阿玥,今日家里派人来接恒哥儿了,我准备先送恒哥儿回江南,然后就去王都。”
现在南宫家只有南宫昕一人留在王都,哪怕王都还有祖母照应着,傅云雁心里也还是放心不下。
南宫玥也同样想到了哥哥南宫昕,心情有些复杂,有些凝重。
见状,傅云雁笑嘻嘻地转移了话题:“阿玥,今天你怎么没去乔家?白白错过了一场好戏!”傅云雁眨了眨眼,她本来是以为南宫玥也会去,才闲着没事过去凑凑热闹,没想到倒是有了一个意外的“惊喜”。
南宫玥挑了挑眉头,立刻猜到傅云雁恐怕是在说乔若兰的事,反射性地朝坐在林净尘身旁的官语白看了一眼。
傅云雁捏了捏南宫玥的掌心,两人交换了一个心知肚明的眼神。
傅云雁压低声音与南宫玥说起了今日在乔府的那一出闹剧,其实这一次乔大夫人真是被女儿乔若兰给坑了!
很显然,乔大夫人是真的有心给乔若兰找个好女婿,因此今日在女宾的席面上,态度和善地与其他夫人们说着话,把女儿介绍给她们,但乔若兰一直是讪讪的。那些夫人也只当乔若兰是害羞……直到听闻镇南王和安逸侯来了后,乔若兰便借口更衣退出了宴客的花厅。
本来,今日若是乔若兰在别府做客,恐怕她的计划还没那么容易得逞,可是在乔府,乔若兰想要行走于内外院之间实在是太容易了,她一路溜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