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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玥承认自己的所作所为绝对称不上光明磊落,但这一切都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施其人之身罢了,这厢房里燃烧着迷情香也是苏卿萍亲手所制、亲手所燃,一切的一切,全都是她咎由自取!这迷情香的功效倒也喜人,连素来不喜女子的吕珩都难以抵挡。
前世,她无能为力,眼睁睁地看着苏卿萍毁了自己的家,害死了娘亲;这一世,只要有她南宫玥在,苏卿萍就休想沾染她家一丝一毫!
想到这里,南宫玥回头看了看,眸色暗沉无比,就如同墨色般的夜空。她不由想到:不知道苏卿萍醒后,发现自己的枕边人是吕珩时会是怎样的反应?
“玥姐儿,你没事吧?”南宫琤以为她被吓坏了,握住她的手说道,“没事的,后面的事,我娘亲,还有祖母她们自会处理!”
南宫玥勉强笑了笑,说道:“大姐姐说的是!有长辈们在,我们一切都无须担心。”
南宫琤又叹了一句,“总之,今日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
南宫琤陪着南宫玥去墨竹院换好了衣裳,姐妹俩又一同回到了花厅的宴席。
走进花厅的时候,她们正看到赵氏的一个丫鬟在向苏氏禀报着什么,就见苏氏的脸色顿时一沉,很快就以更衣为名,离开了花厅。
姐妹俩对视一眼,心知是为了苏卿萍的事,南宫琤也不知是想要安慰南宫玥,还是自我安慰,喃喃着说道:“我娘亲一定会妥善处置好的……”
赵氏倒也没有辜负南宫琤的信任,作为南宫家主持中馈之人,哪怕面对这样的丑事,也只能迫使自己尽快冷静下来。于是在南宫玥和南宫琤离开后,她大步走进了厢房,与此同时,一股**的气息混杂着怪异的甜香味沁入她的鼻腔,她的脸色不由更黑了,对着一个婆子厉声道:“还不把窗户给我打开,通通风!”
两个婆子赶紧去开窗,冷风吹进房间,不一会儿,房间里的味道就散了。**榻之上,那两个浑身**、四肢交缠的人被风吹得打了个哆嗦,也悠悠转醒。
苏卿萍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只觉得全身酸痛,心里又羞又甜,一抬眼就看到赵氏和她身后一群黑着脸的婆子、丫鬟们。苏卿萍微微一惊,但很快就镇定了下来,虽然原计划是让林氏亲眼看到这一幕,但换作是赵氏倒也无妨。
苏卿萍一脸羞涩地低下头,口中一声惊叫,缩进了身旁同样浑身**的人怀中。
这一幕让赵氏本来就青黑的脸色彻底黑下来了,而两个婆子这时亦搬来了屏风挡在了赵氏面前。
宣平侯世子吕珩本来还没有醒,被苏卿萍这一动弄得不稳,他右手向前一伸,正好碰到了苏卿萍雪白而柔软的胸脯,顿时转醒了过来。
吕珩一睁眼,就看见自己怀里缩着一个浑身白花花的女人,手一颤,粗鲁地把苏卿萍一把推开。苏卿萍反应不及,被推落**榻,摔倒在地。
吕珩满脸厌恶地看着她,骂道:“你是什么东西,也敢爬本世子的**?”
苏卿萍突然被推下**,本来心里委屈极了,怪二表哥不懂得怜香惜玉,而当听到那粗噶的男声和南宫穆温润的声音截然不同时,她立马抬起了头,吕珩眉眼之间带着纵欲气息的脸庞映入了她的眼中。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你?”苏卿萍脸色瞬间惨白,失神地喃喃自语,“怎么可能会是你?”她的声音变得凄厉无比,完全不顾自己还光着身子,直接扑了上去,伸出长长的指甲在吕珩脸上划了几条长长的带血的印记。
吕珩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竟生生受下了苏卿萍这一抓。等他反应过来时,脸上已是火辣辣的疼。
吕珩恼羞成怒,一脚又把苏卿萍踹倒在地,没有半分的节制。
他天生性好龙阳,对女子从长相到身躯完全没有丝毫的喜爱之情,这也是他活生生打死元配发妻的原因之一。这次被人算计和一个女人做了这样的事,他的心里只有满腔的厌恶和作呕。而这个算计了自己的女人居然还敢伤到自己,实在是让他忍无可忍!
被吕珩踹了一脚,苏卿萍反而清醒过来了,她一脸惊慌地想去拿自己的衣裳,目光却又一次对上了脸色铁青的赵氏。
苏卿萍的心顿时凉了下来,**上的人既不是南宫穆,那她被赵氏当场捉奸,这南宫府一定容不下自己了。
苏卿萍的脸色一片惨白,就连嘴唇也在不住的哆嗦着。
“把衣裳给她。”
避在屏风后的赵氏不屑地吩咐了一声,马上就有一个婆子上前,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衣裳扔在苏卿萍的身上。
苏卿萍僵硬地穿好衣裳,心里羞愤欲死。她顾不上其他,一味地向门外冲去,只想逃离这个让人窒息的地方。
可还没有走出门,她就被门口守着的婆子给拦了回来。
与此同时,吕珩也恢复了理智,也捡起自己的衣裳穿戴好,看向苏卿萍的目光阴冷至极,像是恨不得让她死在这里。只是碍于房里的赵氏和其他人,吕珩什么也没做。
没多久,得到消息的苏氏、南宫秦并宣平侯夫妇也赶过来了,就连苏卿萍的继母刘氏,也特意被一起叫了过来。
这件事实在是见不得人,赵氏自然是让人偷偷去喊的,唯恐惊动了席面上的其他客人。见到苏氏和南宫秦到了,赵氏才算松了一口气,哪怕她是主持中馈的宗妇,可也从没见过如此的场面!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苏氏脸色漆黑,矛头直转吕珩,怒道,“这是我南宫府的内院,宣平侯世子怎么会在这里?”
其他人此刻脸色都不是很好看。
“姑母!”苏卿萍听到苏氏的声音,像是抓住了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连滚带爬地扑过来拉住苏氏的衣角,“萍儿是被人设计的!姑母,你要相信萍儿呀!”她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尽管她一脸的悲戚,但她凌乱的衣衫和身上因为情事留下来的斑驳印记,让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会去怜惜她。
“你是被设计的,设计你的人难道会是我吗?”吕珩闻言勃然大怒道,“你也不瞧瞧你自己是什么德行,又不是什么天仙!我会看上你?!实在是滑天下之大稽!”
吕珩说的话看似荒谬,但在场有些人却心知肚明他说的是实话。宣平侯世子性好龙阳一事在王都之中虽然不至于人尽皆知,却也是少数人心照不宣的秘密。别人且不说,这宣平侯夫妇心里是再清楚不过。
要是他家儿子会喜欢女人,他们也就不会这么头痛了!
本来想着这苏卿萍和南宫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给他们儿子作续弦倒也不算太不相配,但是现在却不由觉得这个女人为了嫁进他宣平侯府还真是不择手段!
感觉到众人怀疑的目光如一道道利箭般刺在自己的身上,苏卿萍气得一口气差点没接上来,“你,你……”她实在不知道说,只能无力地说着,“姑母,您一定要相信萍儿啊。”
刘氏心里矛盾极了,一方面因为苏卿萍出丑而幸灾乐祸,另一方面则恨不得刮她几个耳刮子,竟做出如此丑事。
刘氏心念闪动,立刻有了决定,泣声对苏氏道:“大姐,我这萍姐儿在我膝下养了十年,一向柔顺乖巧,怎么在你府里竟会发生这样的事!”刘氏虽然厌恶苏卿萍,可是苏卿萍怎么说也是女儿蓉姐儿的姐姐,一旦苏卿萍坏了名誉,连自己的女儿都要被连累!因此,刘氏心里再不情愿,还是要帮着苏卿萍。
“这样的媳妇,我们宣平侯府可不敢要!”宣平侯夫人冷冷地说道,语气不阴不阳,充满了讽刺。
宣平侯沉着一张脸没有出声,但很明显,他也赞同宣平侯夫人的话。
闹到了这种地步,两家人还想和和气气地说话,是不可能了。
“这庚帖已经过了,整个王都大概都知道你我两家的婚事,这个时候若是取消婚事,你我两家的脸面何在?”苏氏哪会轻易被宣平侯夫妇吓到,正色道,“既然发生了这种事,我们就顺水推舟把婚期提前……”
“不行!”宣平侯夫人毫不客气地打断了苏氏。本来她女儿说苏卿萍不好,她还不相信,可是如今事实已经摆在眼前,她又怎么能要这种女人做她的儿媳!
苏氏本还不想撕破脸,见宣平侯夫人如此给脸不要脸,便意味深长地说道:“宣平侯夫人,听说令媳张夫人已经过世两年多了吧,这年纪轻轻的,还真是令人惋惜,可是得了什么急病?吕世子两年未曾续弦,还真是情深意重……这如今缘分好不容易来了,夫人又何必棒打鸳鸯呢?”事到如今,苏氏也顾不上得罪宣平侯夫妇了,眼下最要紧的事,就是赶快把苏卿萍嫁出去,以遮掩这个天大的丑闻。
她这段话其实是暗示以吕珩那特殊的癖好,想要找到合适的继室并非易事。
可是这听者有心,听在宣平侯夫人耳里,便又多了一层意思。她这儿媳张氏的死因有些不明不白,她以为苏氏知道了什么,所以在威胁自己。
宣平侯夫人气急,额头上青筋突起。
无论是儿媳张氏的死因,还是儿子吕珩的龙阳之好,都是她心头的大忌。尤其是前者,若是传出去,那宣平侯府真的全毁了!
“不知宣平侯夫人意下如何?”苏氏咄咄逼人地又问道。
宣平侯夫人好一会儿没说话,她与宣平侯了一个眼神,彼此已经心里有数。
事已至此,也只能如此了!
“苏老夫人说的是,”宣平侯夫人松口道,“这婚事不能再拖了。”她冷冷地看了苏卿萍一眼,目光中满是不屑与阴沉。
而宣平侯则狠狠地瞪了儿子一眼,吕珩浑身一颤,一声不吭,恨不得立刻消失。虽然宣平侯夫人对他溺爱非常,但宣平侯若是气急了,可不会手软。
“那婚事就定在一个月后吧。”苏氏果断地一锤定音。如此急迫,自然是怕苏卿萍因为今日的事有了身子,这早一月生产还能说是早产,要是隆着肚子嫁出门,那可就是让别人看笑话了!
宣平侯夫人自然也想到了这一层,为了自己未出生的孙子,也只能点头道:“老夫人说得是,就定在一个月后吧。”
苏卿萍在一旁面色惨白,却一句话都不敢说,任由这群人决定了她的命运。
这婚期已定,宣平侯夫人也不想呆在这个让人膈应的地方,不冷不热地说道:“老夫人,那我和侯爷就告辞了。”
“侯爷,侯夫人慢走。”苏氏微微点头,跟着对赵氏道,“老大媳妇,替我送送侯爷和侯夫人。”
“是,母亲。”赵氏应道。
宣平侯冷冷地给了儿子一个眼神,意思是还不走。
吕珩灰溜溜地跟上,只是临走前又狠狠地瞪了一眼苏卿萍。娶妻对他来说并没有太多的所谓,这次把这个女人给娶过去,相信他只要不弄死她,怎样折腾他的父母都不会在意的!
苏卿萍感受到吕珩阴冷的目光,心中的绝望之色更重。来惊蛰居的时候,她想得多么美好,成功地嫁给二表哥做良妾,生下自己的孩子,再逐渐让林氏和南宫玥她们消失……可如今这一切都毁了,她的未来也毁了!
完了,一切都完了!
众人纷纷离开惊蛰居,独留苏卿萍一个人瘫软在地,没有一个人舍得给她一个眼神,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