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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玥不紧不慢地说道:“前吏部尚书管大人庶三子管治,十二年前高中状元,乃现太常寺卿,为生母请封三品诰品;江云海,百余年前北魏平国公府庶子,高中两榜进士,后官居二品,因治水有功,为生母请封二品诰品……”
南宫玥从今至古一下子就连举了数个例子,而这些庶子能为姨娘请封的大前提自然是嫡母本身已经有诰命在身,管尚书的夫人乃是从一品诰命,北魏的平国公府则是超一品……
按照规矩,嫡庶不可乱,可退一步说,母以子贵的道理也是千古不变。
阎夫人越听脸色越差,心一点点地沉了下去。
她是从二品将军夫人,也就说,只要镇南王一句话,随时都可以封孙姨娘为三品诰命夫人!
想着,阎夫人瞳孔微缩,心中有惶恐,有不安,有惊怒。
孙姨娘多年来都不得阎将军的宠爱,可是这一年来,因为阎习峻开始出息了,就连将军都对孙姨娘厚待了两分,倘若她真的得了王爷的封赏,恐怕将军会不顾自己的拦阻一意要抬她做二房……
阎夫人不说话,孙姨娘也不敢接,百卉直接捧着托盘走到那手足无措的孙姨娘跟前,直接道:“孙姨娘,还不谢过世子妃!”
世子妃赏赐人又岂容人拒绝!
孙姨娘身子一缩,急忙福了福身,微微颤颤道:“奴婢谢过世子妃。”
阎夫人的脸色更难看了,额头、手背青筋凸起,嘴巴张张合合却再也说不出话来。她觉得不甘,她觉得世子妃做得不对,但是从规矩上,又无法反驳……
她羞窘得满脸通红,如芒在背,只觉得四周的那些夫人都在窃窃私语,取笑她,嘲讽她,轻蔑她……
就在这种有些怪异的气氛中,一个青衣小丫鬟快步进来了,屈膝禀道:“世子妃,戏台备好了。”
南宫玥站起身来,轻抚衣裙,也没再理会阎夫人,直接招呼夫人姑娘们去听戏。
众女三三两两地出了遐迩厅,目不斜视地在阎夫人身旁走过,没有任何人理会她,片刻后,厅堂中就只剩下阎夫人和孙姨娘直愣愣地站在那里,四周空荡荡的。
一众女宾说说笑笑地跟随南宫玥朝小花园而去,远远地,就可以看到戏台搭在了小花园的湖边,戏台上早已布置妥当,张灯结彩。
“各位夫人,姑娘,这边请。”
丫鬟领着女宾们往湖边临水阁的方向行去。
经过湖边时,南宫玥脚下的步子忽然停顿了下来,不由吸引了那些女宾的注意力,循着南宫玥的目光望去。
不远处,湖边的凉亭中,一个身披粉紫色头蓬的年轻姑娘正凭栏而坐,右手随意地往湖中撒着鱼食。
南宫玥眼中笑意盈盈,对鹊儿道:“去把原姑娘请过来一起看戏。”
814示好
不远处,正在湖边的凉亭中凭栏喂鱼的那位姑娘正是原玉怡。
“是,奴婢这就去请原姑娘。”鹊儿脆生生地应了一句,就小跑着去凉亭找原玉怡。
原玉怡便抬眼朝南宫玥的方向看了过来,然后起身随鹊儿过来了。
“玥儿,”原玉怡笑吟吟地走了过来,“我还不曾看过南疆的戏呢!今日肯定要见识一下。”
南宫玥微微一笑,“今日是文戏,怡姐姐,有机会你还是要看看我们南疆的武戏才行……”
两人一边说一边就朝临水阁走去。
看这两人言谈之间极为熟稔,就知道彼此的交情不一般,后面的夫人们都是暗暗地交换了一个眼神。
这位姑娘看来眼生得很,又说得一口王都口音,应该不是他们南疆的姑娘。这位姑娘既然与世子妃如此亲热,而且言行间不卑不亢,举止优雅,显然是出身不凡,莫非是世子妃的表姐妹?
想着,有几位夫人都忍不住心念一动,想到了自己家里或者是娘家未成亲的公子,若是能同世子妃结亲,那绝对是一门好亲事啊!
一时间,好几道带着打量和审视的目光又瞄向了原玉怡的背影,原玉怡只觉得忽然一阵凉风自后而来,吹得她颈后的寒毛都倒竖了起来。
女宾们陆陆续续地进了临水阁中,上了二楼,沿着庑廊一一坐下。
鹊儿立刻拿了戏折子过来,让南宫玥点戏。南宫玥直接递给了身旁的原玉怡,“怡姐姐,你看看你想听什么?”
原玉怡随意地打开戏折子,扫了一眼,饶有兴致地微微挑眉,“《牡丹扇》?这我倒不曾看过……”
“这是我们南疆的戏,怡姐姐你当然不曾看过。”南宫玥含笑道,“程家班的《牡丹扇》唱得不错,婉约清扬。”
婉约清扬?!原玉怡皱起了眉头,明白了南宫玥的言下之意,“也就是说,这是出苦情戏了。”
坐在原玉怡左手边的于夫人看出门道来,接口道:“《牡丹扇》哭哭啼啼的,扫兴得很,原姑娘,我们还是看《木兰从军》好了。”
闻言,一旁几位与于夫人相熟的夫人都掩嘴笑了起来,田大夫人调侃地瞥了于夫人一眼,熟稔地说道:“元娘,是你自己不想看《牡丹扇》吧。”元娘是于夫人的闺名。
田大夫人笑吟吟地对着南宫玥解释道:“世子妃,于夫人她从小最怕看苦情戏了。”
南宫玥失笑,于夫人倒也不在意:“今日大好的日子,看苦情戏做什么!”
“是啊,我看《木兰从军》和《镜花缘》就极好。”原玉怡忙不迭附和道,与于夫人交换了一个心有戚戚焉的眼神。看苦情戏有什么好的,悲悲切切,哭哭啼啼,一不小心看哭了还会弄花妆容。
有她们俩起头后,其他夫人们也是从善如流,点了一连串喜庆的戏目,戏还没开,庑廊上已经好不热闹。
于夫人笑着与原玉怡搭话:“听原姑娘的口音,可是王都人?”
原玉怡微微点头,然后歪着脑袋说:“于夫人您应该是江南人吧?”
她这么一说,于夫人难免有些惊讶,她嫁到南疆二十几年,自认自己的江南口音早就改得差不多了。于夫人好奇地问道:“原姑娘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原玉怡指了指于夫人手中的帕子,“我有一半是猜的,我刚才上楼时听田大夫人夸您的帕子绣得好,又看夫人这帕子上是苏绣……”原玉怡略显调皮地对着于夫人眨了下眼,那未尽之言的意思是,反正猜错了,也没什么大碍。
于夫人不由得失笑,心里只觉得这位原姑娘既心细又落落大方,而且她既然与世子妃交好,那必然是个好的。说来自家的凡哥儿也到了该谈婚论嫁的年纪了……只不过这好女百家求,也不知道原姑娘许人了没,看来自己得挑个日子找世子妃探听一番才是。
想着,于夫人的笑意更深了,正想再说话,却听湖边的戏台上响起一阵锣鼓声,跟着就是悠扬的琵琶声,浓妆艳抹的戏子们开始粉墨登场了……
小花园里,一片热闹喧哗,不时地响起女子的叫好声,一直到午膳时,方才安静了下来……
这一日,萧奕在太阳下山前从军营回到了碧霄堂,此时,那些女宾早就告辞,碧霄堂又恢复了平日里的宁静。
萧奕在丫鬟的指示下进了内室,内室中静悄悄的,那个聒噪的臭小子在他的床榻上睡得正香甜,只可怜了他怀里那个暖呼呼、软绵绵的“汤婆子”,小橘趴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小家伙的一只胳膊霸道地揽着它的腰身。
而南宫玥和猫小白就坐在榻边,看着小被子下的一人一猫,表情中说不出的慈爱。
一瞬间,萧奕就像是灌了一杯暖暖的温水般,那温暖的感觉从喉咙一路直下,一路直暖到心中,他原本喧嚣飞扬的心顿时就落到了实处,恬静而闲适。
萧奕有些好笑地扬眉,走向了南宫玥,猫小白一向是个识趣的,“喵呜”了一声,算是和萧奕打了招呼,跟着就轻巧地落在了地上,翘着尾巴走了。
“咪呜!”眼看着猫小白抛下自己走了,小橘可怜兮兮地叫了一声,结果换来的是小家伙下意识地抱得它更紧了。
萧奕完全没有解救小橘的意思,他好不容易可以和他的世子妃单独相处,又怎么会和自己的好运作对呢?!最多,明天赏这胖猫几条鱼吃就是。
“阿玥!”他坐在南宫玥身旁,右手往她腰身一勾。
南宫玥顺势倒入他宽阔的胸膛中,聆听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声。
砰!砰!砰!
“阿玥,过两天,我要出去一趟。”他缓缓地说道。
他似乎是有些紧张,心跳骤然加快了不少。
砰砰砰!
南宫玥怔了怔,想到了什么。
“不过,我很快就回来了。”他立刻又道,声音透着一丝愧疚。
南宫玥抬起头来,在他的下颌轻啄了一下,安抚他:“我会在家等你的。”
南宫玥心如明镜,皇帝既然派了大军挥兵南下,哪怕这一万大军不足为惧,萧奕作为世子也要代表南疆有所表态。
萧奕的身子放松了下来,他离开了四个月,方才归来没几日又要出门。他的阿玥是最好的妻子,而他却不是一个最好的丈夫!
为了不让他的阿玥操心,李杜仲和圣旨的事还是要速战速决才是!
萧奕嘴角勾出一抹冷厉,而看着南宫玥的眼眸却是波光潋滟,摄人心魄,让他看来更为艳丽。
砰砰砰!南宫玥的心跳砰砰加快,脑子几乎变成一团浆糊,只能看着他的脸越来越低垂,温热的气息柔柔地抚上她的唇……
“娘……”
小家伙的声音忽然在前方响起,南宫玥打了个激灵,一下子回过神来,猛地起身去看小家伙,完全没注意到身旁的萧奕发出了一声轻轻的闷哼声。
她居然把煜哥儿给忘记了!南宫玥脸上一片羞红,心里惭愧不已。
谁知,床榻上的小家伙仍旧是双眼紧闭,似乎是在说梦话,嘤咛一声,翻了个身,四肢大张地继续睡着……
终于从小家伙的桎梏中脱身的小橘轻巧地一跃而下,好像逃命似的眨眼就没影了。
后方的萧奕整张脸都黑了,狠狠地瞪着那个睡得不省人事的臭小子,往后倒去,心里暗暗发誓:他明日就把这臭小子丢给小白去启蒙!
南宫玥给小萧煜掖了掖被子后,就回过头来,这才发现萧奕不知何时倒在了后方的锦被上。
南宫玥怔了怔,然后想到了什么,难道刚才她起身的时候撞到了阿奕?
“阿奕……”南宫玥急忙走近了一步,俯身看向了他。
迎上他那双幽怨的眼眸,南宫玥心里咯噔一下,讨好地说道:“阿奕,你疼不疼?没事吧?”
萧奕如墨般的长发随意地披散在那锦被上,那大红的锦被,乌黑的青丝,雪白的肌肤三者形成鲜明的对比,美艳不可方物。
她的阿奕真是好看。南宫玥在心里叹息。
“我还以为你现在心里只有那臭小子呢!”萧奕嘟了嘟嘴,酸溜溜地道,那样子仿佛在说,你现在才想到我,迟了!
“怎么会呢?!”南宫玥脸不红心不跳地睁眼说瞎话,哄道,“阿奕,你才是最重要的!”为了证明自己的诚意,她赶忙俯首在他额头亲了一记。
在她柔软的唇畔贴上他额心的那一瞬,萧奕微微勾唇,嘴角在她看不到的角度变得柔软,语气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