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抬手做了个手势,一旁服侍的百卉和画眉就明白了,福了福身后,两个丫鬟就快步退下了,东次间里,只剩下了这对姑嫂。
这时,萧霏从袖笼里取出一张折叠起来的绢纸,亲手递给了南宫玥,“大嫂,你看看……”
南宫玥展开绢纸后,一目十行地看了起来,脸上先是露出几分意外,跟着是难以置信,最后又透着一种一言难尽的味道。
原来这封信是韩凌赋写给萧霏的!
韩凌赋的这封信也算写得声情并茂了,既深切地表达了他对萧霏一身才情的仰慕,又放出了许以储君的诱饵,最后还含情脉脉地表示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
南宫玥的目光在那句“一生一世一双人”上停顿了好一会儿,嘲讽地微微勾唇。
不知道为何,她在这封信中似乎隐隐嗅到了她那位表妹白慕筱的气息。
须臾,南宫玥便从信纸中抬起头来,又把信纸交还给了萧霏。
萧霏蹙眉看着那封信,好像捏着什么烫手山芋般,正色地解释道:“大嫂,这封信是我上个月去大佛寺上香的时候,有一个自称是恭郡王长史的人硬塞给我的……”
萧霏说得还算省略了,那日她带着萧容玉去大佛寺上香,那个自称长史的人几次想找她搭话,她都没有理会,最后还是对方收买了一个来上香的女童,那个女童硬是把信塞到了萧容玉的手里,然后转身就跑了。人至贱则无敌,萧霏无可奈何,只能把信收下了。
南宫玥看着萧霏透着一丝不愉的小脸,嘴角染上了一丝笑意,明知故问道:“霏姐儿,那么,这件事你怎么看?”
萧霏皱了皱秀气的眉头,一本正经地说道:“大嫂,我以为恭郡王此人甚是不妥!”
顿了顿后,萧霏有条不紊地继续道:“他明明有妻有妾,还非要对我许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实在是荒谬至极,他此举置他两个亡妻于何地?!他明明膝下有了世子,却又许另一女子之子以储君之位,又置他的长子与何地?!此人对妻不义、对子不慈,行事毫无规矩,违背乱人伦纲常……”
说着,萧霏不赞同地摇了摇头,毅然地点评道:“此人实在是不可深交也!”
南宫玥看着萧霏,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乌黑的眸子里更是熠熠生辉。他们家的霏姐儿真是太有趣了!让她真是恨不得伸手在她的发顶好好地揉一揉。
这一次真是韩凌赋失算了!
他恐怕是以为小姑娘家情窦初开,最容易蛊惑,却不知道他们家的霏姐儿最重规矩了,韩凌赋的这封信非但打动不了萧霏,还会让萧霏彻底厌了他!
“霏姐儿,前几天皇上派来的钦差送来了一道圣旨……”南宫玥忽然道。
本来,那道圣旨的内容也就是她、萧奕和官语白知晓,南宫玥并不打算与萧霏提起,但是既然韩凌赋给萧霏写了这么一封信,自己就有必要跟萧霏提一下这件事了。
跟着,南宫玥就把皇帝有意让镇南王府以挑女婿的方式来择储君的事给说了,听得萧霏是目瞪口呆。
她自认也读了些史书,这种事真是闻所未闻,这……这……这皇帝也太糊涂了吧!难道说大哥是为此才要让南疆独立?!
想着大哥宣告南疆独立的时机,萧霏的心中不由浮现这个念头。
南宫玥笑吟吟地拉起萧霏的一只素手,豪气地又道:“霏姐儿,太子妃什么的,咱们不稀罕!”
萧霏怔了怔,一瞬间,把大嫂的脸和大哥那张狂傲不羁的脸庞合在了一起,抿唇笑了,嘴角勾出一个浅浅的梨涡,让她清冷的气质中多了一分孩子气。
只要有大嫂在,自己就什么也不用操心!
见萧霏乖巧地点着头,南宫玥嘴角翘得更高,心中又琢磨起萧霏的亲事来:再过两个多月,霏姐儿就要十六岁了,亲事必须加紧了,所幸,自己之前挑中的那几个新锐营的小将这次也都回了骆越城,自己得赶紧把霏姐儿的婚事定下才行,也免得一会儿被人惦记着去和亲,一会儿又被惦记着远嫁!
“霏姐儿……”
南宫玥正想隐晦地与萧霏提一提亲事,内室的方向突然传来了小萧煜“哇哇”的啼哭声,很快,鹊儿就进来禀说,世孙尿湿了被褥。
南宫玥和萧霏飞快地交换了一个心知肚明的眼神,姑嫂俩皆是忍俊不禁。
她们家的煜哥儿啊,最爱干净了,不会说话的时候,就知道用各种声音提示大人给他换尿布或者伺候他把尿……尤其等他牙牙学语后,就已经很少尿湿裤子。
不得不说,这其中也有萧奕一分功劳。
可怜的煜哥儿每次尿裤子尿床都会遭到他爹的耻笑,以致他小小的心灵中对此留下了深深的烙印,每一次不小心尿床,小家伙都伤心挫败极了。
不一会儿,被乳娘和丫鬟收拾干净的小家伙就撒腿跑进了东次间,穿上干净衣裳后,他就把刚才尿床的事忘得一干二净,胖乎乎的小手里拿着一个九连环,笑呵呵地把玩着。
自从官语白路上教了小家伙玩九连环后,小家伙就彻底迷上了这个神奇的小玩具,每天都要摸上一把,除此之外,他还染上了一个恶习。
“姑姑……”
这不,小家伙屁颠屁颠地走到了萧霏跟前,笑眯眯地把手中的九连环递给了他姑母,然后一脸期待地看着她。
南宫玥和一旁的几个丫鬟都有些无语了。
小萧煜一向固执,喜欢摘花时,就把满园子的梅花都给摘秃了,而最近,小团子最喜欢的一件事就是使唤别人给他解九连环,解开之后,再使唤别人给他装回去,反反复复,乐此不疲。
这几日他见过人的几乎都被他考教过了,别人解开了,他还像模像样地夸对方“好”;要是对方解不开,他就失望地叹口气……这才短短几天,这碧霄堂的上上下下都学会了解九连环,其中也包括镇南王。
区区九连环当然难不住萧霏,没一会儿就解开了。见状,小家伙“龙心”大悦地鼓起掌来,哄得他姑母差点飘上了天,又给他反复解拆了好几回……
在阵阵轻快的笑声中,太阳不知不觉中落下了大半。
黄昏时刻,天空中正是光明与黑暗交替的时刻。
萧奕从前院回来了,一看到萧霏和小萧煜也在,毫不掩饰地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偏偏——
“爹爹!”
小家伙一看到爹爹来了,就扭着身子从姑母的怀中跳了下去,欢喜地投入了他爹的怀抱,似乎完全看不到他爹的嫌弃。
“臭小子,你沐浴了?”萧奕的鼻子动了动,从小萧煜身上闻到了淡淡的花露水味,然后坏心地笑了,“不会是尿裤子了吧?!”
小家伙委屈地把脸窝到了爹爹的胸膛里,没脸见人了。
这个大哥又在欺负煜哥儿了!萧霏不知道第几次地在心里同情自家的小侄子。
哎,自己以后要对煜哥儿更好才行!
萧霏一边在心里暗暗发誓,一边站起身来,识趣地告辞了。
萧霏走了,屋子里只剩下一家三口,淡淡的温馨在彼此的一个对视与一个微笑间弥漫开来。
萧奕抱着小团子在罗汉床上坐下,与南宫玥大腿挨着大腿,膝盖抵着膝盖。
小团子立刻发现了新游戏,在双亲的大腿上爬来又爬去,爬到谁身上,就“吧唧”一下,用口水糊了他爹他娘一脸。
眼看着小家伙快把他爹给惹火了,南宫玥急忙把他的九连环递给了他,小家伙一下子就被转移了注意力,“叮叮咚咚”地玩起九连环来。
解决了小家伙,南宫玥又急忙转移萧奕的注意力,她清了清嗓子,明知故问道:“阿奕,平阳侯走了?”
你就宠这个臭小子好了!萧奕挑眉看了南宫玥一眼,如何不知道她的意图,但还是配合地把平阳侯想要投靠南疆的事一一说了。
南宫玥眉尾一动,缓缓道:“阿奕,平阳侯此人也算有些能耐,也有几分手段……只不过,此人称不上赤胆忠心。”
当年平阳侯轻易地舍韩凌赋就韩凌观,去年他以督南使的身份奉旨来了南疆,却为了自保权衡利弊就向萧奕低了头,而如今观清形势比人强,更是果断地向萧奕俯首称臣。
平阳侯再三改弦易辙,说得好听,是他审时度势,说得难听,就有几分墙头草的味道。
只是,人无完人,更何况如今刚刚才独立的南疆急需一些人才,无论南凉、百越,还是西夜,都还处于战后百废待兴的状态,至今都是由武将在负责内政和民生上的事务,管得他们苦不堪言,虽然有官语白从后方统筹,出不了大错,可要更进一步却是举步艰难。
毕竟官语白只有一个人,分身乏力!
现在的南疆对各类人才可以说是如饥似渴。
这些事,不用萧奕说,南宫玥也是心知肚明。
萧奕点了点头,笑吟吟地说道:“平阳侯此人虽然有这个那个的缺点,但是水至清则无鱼,他也算是可用之人。只要我南疆强盛,他就不敢反,可当一个能臣……”
看着萧奕自信飞扬的样子,南宫玥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直渲染到眸中,眼眉,荡漾开去……
831弟弟
夏日的天气阴晴不定,变化多端,连下了几天雷雨后,天气又晴朗起来,天空仿佛被彻底洗涤了一遍,碧蓝无垢。
七月十七,一只胖乎乎的灰色信鸽“扑棱扑棱”地飞到了骆越城,在灰鹰和白鹰的追逐下,信鸽狼狈不已地飞向进了碧霄堂。
碧霄堂内院的药房里,白烟袅袅,药香弥漫,南宫玥正在要药房里配药。
这药当然是配给官语白的。
官语白和萧奕很快就要离开南疆启程去王都了,考虑到路上熬药不太方便,南宫玥便和林净尘商议着配一些药丸和药膏给官语白带在身上。
萧奕最近很少出门,大都窝在碧霄堂里黏着他的世子妃,连今日南宫玥来药房配药,他都自告奋勇地跑来打下手。可是萧奕不懂药理,能打得下手自然也有限,最多也就是砍个柴、切个药材、捣个药什么的,连点个炉子都差点把炉子给砸了,最后被南宫玥赶去看炉子扇风,当个小药童。
萧奕倒是不在意,专心致志地拿着蒲扇扇着他的炉子,直到见那灰色的胖鸽子被双鹰追着朝这边飞来,他眉尾一扬,顿时被吸引了注意力。
萧奕随手把蒲扇扔给了一旁的画眉,跟着就灵活地爬到了一棵大树上,然后在一根粗壮的树枝上一踩,一个纵身便轻松地把那只信鸽抓住了。
双鹰意犹未尽地绕着萧奕飞了半圈,就无趣地飞走了。
很快,萧奕轻巧地落在了地上,看向手中的那只笨鸽子,一看这它爪子上系的那个小竹筒的样式,就知道这信鸽是从西夜那边飞来的。
萧奕熟练地解下小竹筒后,就随手放飞了鸽子,然后从小竹筒中取出了折叠成长条状的绢纸,一目十行地看了起来。
“阿玥……”萧奕三两下就看完了信,然后对着南宫玥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
南宫玥脱下鹿皮手套,吩咐了百卉几句后,就从药房中走了出来,狐疑地接过了萧奕递来的两张信纸。
熟悉的字迹跃入南宫玥眼中,这封信是傅云鹤从西夜写来的。
第一张信纸的前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