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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意梅挑起窗帘,往车窗外一看,立刻心里有数了,道:“三姑娘,是恩国公府的马车,应该是蒋姑娘。”
果然,下一刻就见蒋逸希就在那小丫鬟的搀扶下,优雅地从马车上下来,然后上了南宫玥的马车。
“希姐姐!”南宫玥惊喜地说道。自那日齐王别院一别,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蒋逸希。
“看到前面有南宫府的马车,我就猜到是你!”蒋逸希亲热地拉着南宫玥的手,眸中掩不住温暖的笑意。
本来,她与南宫玥只算是君子之交,但经过齐王别院那一劫后,两人的感情倒是又增进了一分,成了患难之交了!
“玥姐儿,我一直想去南宫府向你道谢,可是上次的事把我父亲母亲都吓着了,这段日子都不太愿意让我出门了。”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好几日,但蒋逸希心中还是有几分后怕,感慨地叹道,“玥姐儿,当时要是没有你,指不定我们落到什么下场!”
当日若不是南宫玥当机立断,驳了曲葭月的提议,他们又可能坚守到援军来的那一刻呢。
“希姐姐,这是哪里的话?”南宫玥含笑地说道,“都是大家同心协力……如果真要说谁功劳最大,那定当是齐王府的韩公子了!”
蒋逸希也是心有戚戚眼地点头应道:“确实如此!”
韩淮君当日的表现,众人都看在眼里,孟子有语: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谓大丈夫。
韩淮君便可称为大丈夫!
这韩淮君齐王庶长子的身份有些尴尬,往日里,他们这些世家嫡子嫡女都不会与其往来,一来,怕得罪齐王妃;二来,这世家的圈子,嫡庶有别,如同一个高高的屏障,无法跨越!
如今经此一遭,众人多多少少对韩淮君存了几分好感,觉得此人实在是可以结交之辈。
蒋逸希没有再多说什么,但南宫玥大致猜出了蒋逸希的想法,心中一动:也许这对韩淮君来说,也是一个机会!让他可以真正地走近这些世家子弟,为自己开辟出一条全新的人生!
南宫玥微微一笑,转了话题:“希姐姐,你这是要去哪?世子夫人怎么愿意放你出门了?”
“唉,别提了!”蒋逸希一说到此事,就是愁上心头,眉头深锁,“我这是去云城长公主府探望流霜县主的。当日,她的脸受了伤,也多亏你处理得当,才没让伤势恶化。她回府后,长公主立刻就为她请了太医,可是看了十来个太医,都说伤口痊愈后一定会留下明显的疤痕!最近流霜县主一直闷闷不乐,我和她自小相熟,这个时候自然得多去看看她!”
“原来如此!”南宫玥若有所思地说道。
流霜县主的伤她当时也看过,确实有些棘手,也难怪那些太医束手无策。
“希姐姐,我本来也打算去云城长公主府里为流霜县主治疗伤势,可是我命人往公主府递了三回帖子,却杳无音信。”南宫玥无奈道,“我原以为是宫中的太医已经有了治疗的方法……没想到情形竟是这样。”
蒋逸希知道南宫玥医术高明,本来也曾想过请南宫玥出手替流霜县主治疗脸伤,却也不想冒然替南宫玥揽事上身。
此刻听南宫玥一说,倒像是……
想到云城长公主的性子,蒋逸希的眸光闪了一闪。
哎,只可怜了怡姐儿……
蒋逸希沉吟一下,正色道:“玥姐儿,你可否随我去一趟云城长公主府?”
蒋逸希提出这个要求,是经过慎重考虑的:她心里清楚以云城长公主的性子,既然三次无视了南宫玥递去的帖子,恐怕这次就算南宫玥特意过去,也不一定讨得好,可是另一方面,她实在是不忍心原玉怡因为云城长公主的任性而一生尽毁!
无论如何,她也想试一试。
但就怕委屈了南宫玥……
看出蒋逸希眼中的为难,南宫玥笑意盈盈地拍了拍她的手,“希姐姐,何必与我如此客气!流霜县主与我们好歹也是患难一场,我去探望她也是应该的。”
既然决定了,南宫玥当下就吩咐了意梅几句,意梅立刻挑帘下了马车,一方面令马夫改道去云城长公主府,另一方面通知恩公国府的马车跟在后面。
“玥姐儿!”蒋逸希感动地看着南宫玥,心里清楚南宫玥有部分原因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
待意梅回到车厢后,马车又开始“哒哒”地往前走。
南宫玥与蒋逸希亲热地聊起闲话来,你一眼我一语,话是怎么也说不够,没有一点冷场的时候……可是突然,马车在车夫“吁”的一声中,放缓了车速,跟着车夫似乎在跟什么人说话。
南宫玥和蒋逸希对视了一眼,就算没看外面,她们也知道云城长公主府肯定还没到。
“意梅姑娘,前面过不去,我们得改道走。”车夫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意梅忙挑帘探出头去,与车夫说了几句话,这才进来向南宫玥和蒋逸希禀告道:“三姑娘,蒋姑娘,刚刚是有户人家在出殡,希望我们能改道走。”
人家办丧事,确实应该行个方便。南宫玥并没有在意,点头同意了改道。
意梅向车夫吩咐了一声后,马车缓缓地调转方向。
这时,蒋逸希的面色微微一变,似乎想到了什么,有些失态地挑开窗帘,往外看了一眼,那飞扬的白幡几乎刺痛了她的眼。
等蒋逸希放下窗帘时,南宫玥立刻注意到她的双眼微红,眸中竟是百感交集。
“希姐姐,莫不是那出殡的人家是你认识的?”南宫玥小心翼翼地问道,唯恐触及蒋逸希的伤心事。
“只是一面之缘罢了……”蒋逸希的眼底浮现一层水光,几乎就要溢出眼眶。她拿出一块帕子拭了拭眼角的泪花,这才又道,“那是户部周侍郎家的。”
“也不知是周侍郎家里的哪一位过世……”
蒋逸希欲言又止地看了看南宫玥,叹了口气道:“玥姐儿,看来你还不知道周侍郎家里发生的事……”
“周侍郎家到底发生了什么?”南宫玥疑惑地问。
蒋逸希眉宇深锁,缓缓地说道:“我们遇上流匪那日,周侍郎的夫人也带着女儿去城外的云天寺里祈福,他们运气也很不好,在回来的路上遇上了另一伙流匪,偏偏身边带的的护卫又不多。”说到这里,蒋逸希的语气越发低落,“周二姑娘竟然被流匪掳走了……”
南宫玥瞳孔一缩,肃然问道:“难道说今日出殡的就是……”南宫玥的面色也凝重了起来,想起那一日他们遇到的那群流匪之凶残,周二姑娘的下场已经是可想而知……
蒋逸希沉重地点了点头,眼中带着一丝悲愤,“虽然事后没多久,周二姑娘就被路过的陈尚书派人救了回来,可是第二天她就投缳自尽了。她的婚期……婚期本来定在明年的!本来她明年就可以出嫁……如果,我们当时也遇到这样的事情,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呢?”说着,蒋逸希的声音越来越低,声音中透出了几分凄凉。
若是往日里,蒋逸希听到这样的事情,也许会觉得悲伤,也许会唏嘘不已,却不至于有这样感同身受的复杂情绪!这几日,她没睡过一日好觉,常常睡到半夜,突然被噩梦惊醒……
“希姐姐,别想这么多!”南宫玥握住蒋逸希的双手,发现触手一片冰冷,显然,蒋逸希是被这周姑娘的事情骇得不轻,“我们虽然遇到了流匪,但我们都平平安安地回来了,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一切都已经过去了!”蒋逸希喃喃地重复着南宫玥的话,心中再次叹息:是啊,一切都过去了。
车厢里的气氛开始回温,两个姑娘又聊起了别的话题,只不过再没有之前言笑晏晏的感觉,到底周二姑娘的事还是影响了她们的心情。
没过多久,马车就到了云城长公主府上,一听是蒋逸希来了,马车便被迎到了垂花门前。南宫玥和蒋逸希下了马车后,由公主府的侍女引到了花厅里候着。
侍女刚奉上茶水点心,身着一身流彩暗花云锦宫装的云城长公主就在一群侍女的簇拥下款款而来,昂首挺胸,眉眼间掩不住傲气。
云城长公主的目光在南宫玥身上停顿了一下,眸中闪过一抹厌弃。来花厅以前,她已经从侍女口中知道随蒋逸希一起来访的还有摇光县主南宫玥,心里只觉得这南宫府的姑娘还真是惯会钻营,明明自己已经不理会她的帖子,这丫头居然还懂得借着希姐儿跑来公主府!
说什么南宫府是儒林世家!
照自己看,这南宫府出来的,不论是什么表姑娘,还是嫡姑娘,都是些厚颜无耻之辈!
见长公主到来,南宫玥和蒋逸希赶忙起身,齐齐向云城长公主行礼:
“摇光见过长公主殿下!”
“臣女参见长公主殿下!”
“免礼,坐吧。”云城长公主优雅地落座,虽然外表举止还是如往昔般雍容华贵,但眉宇间却是难掩焦虑和疲惫。
她看也不看南宫玥,只是对蒋逸希道:“希姐儿,你来了!”语气亲切熟稔,显然对蒋逸希很是亲厚。
“长公主殿下,臣女过来看看流霜县主。”蒋逸希忙欠了欠身道。虽然长公主才说了几句话,但是蒋逸希已经敏锐地感觉到长公主对南宫玥的不喜,长公主分明是在故意无视南宫玥。
蒋逸希心中既是无奈,又有些内疚,故意把话题转到了南宫玥身上:“长公主殿下,臣女在路上正好偶遇摇光县主,摇光县主听说流霜县主的情况,特意随臣女过来探望。”
蒋逸希的本意是解释南宫玥的好意,可是听在对南宫玥心怀偏见的云城长公主耳里,就觉得南宫玥的心思实在是太重了,竟不择手段到这个地步!
这个丫头就这么想讨好自己这个长公主吗?云城长公主轻蔑地打量着南宫玥,随口地应了一声,还是没理会南宫玥。
南宫玥又不是傻子,当然看出云城长公主的不屑,若她真是一个十一岁的小姑娘,恐怕要羞愤到无颜抬头了。
只可惜,这嫩得能掐出水来的皮相下,隐藏的是一个历经两世的灵魂!曾经登上那最荣耀的皇后之位,也曾经**如地狱般的深渊,已经罕少有事能让南宫玥放在心上。
南宫玥起身,又向云城长公主福了一礼,淡定自若地说道:“长公主殿下,摇光与流霜县主那日共同历险,也算是患难之交,今日摇光与蒋姑娘一起登门拜访,一来是想探望流霜县主,二来也是想看看流霜县主的伤势,或许摇光可以医治县主的脸伤。”南宫玥没有把话说得太满,毕竟距离流霜县主受伤已经过了好几日,如今她也不知道流霜县主现在的伤势到底如何。
蒋逸希也站起身来,帮着南宫玥说话:“长公主殿下,摇光县主医术高明,曾治愈了臣女的祖母久治不愈的头疾,就连太医院的吴太医也对她的医术极为赞赏,请殿下让她一试!”
云城长公主一贯喜欢先入为主,生性又刚愎自用,听她们说得越多,就越是生厌,本来几乎是想下逐客令了,但是当她听到“吴太医”三个字时,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据闻,年初宫宴的时候,五皇子曾经命垂一线,太医院所有的太医都让皇后准备后事,可是没想到南宫玥一个小姑娘竟然出手治好了五皇子……难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