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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淮君和小四紧随而来,前者在见到密室中的几人时,同样松了一口气。
南宫玥微不可见地向萧奕摇了摇头,侧身退开一步,萧奕立刻心领神会,上前和韩淮君一起单膝跪下,抱拳道:“臣萧奕(臣韩淮君)救驾来迟,望皇上赎罪!”
萧奕和韩淮君身上浓浓的血腥味,让皇帝几近作呕。
皇帝几乎可以想象外面有多少的混乱和危险,可是在这个时候,来救自己的竟然是这两个孩子,可想而知,他们的身上的血是哪里来的,是经过了多么艰难的搏杀,是经过了多少生死危机……他们其实可以不用来的,可是,他们却来了!
皇帝不禁热泪盈眶,他赶紧过去,把他们俩扶了起来,感动地说道:“好、好,你们都是好孩子。”
一走近,皇帝更是看清了他们俩身上的伤,萧奕的后背有一道入骨的刀痕,而韩淮君的肩膀上更是被利刃斩过,看起来尤为触目惊心。
皇帝大惊,忙喊道:“玥丫头,快、快……”
“皇上。”萧奕说道,“咏阳大长公主已来救驾,正在外面,叛党很快就会被肃清,皇上不必担心。”
“好、好……”皇帝松了一口气,“太好了,太好了……”
南宫玥这时已经取出了银针和药,等到她为他们俩先后止了血、上了药,简单的处理完伤口后,密室的门又一次打开了,这一次进来的是咏阳大长公主。
她的身上的气势是年岁都掩不住气势,那一身英武的戎装让南宫玥看得挪不开眼睛。
密室众人纷纷行礼,皇帝更是喜极而泣地喊道:“小姑母,这次真辛苦您了……”
“是多亏了奕哥儿才是。”咏阳微微颌首说道,“若不是奕哥儿向我报信,我也不知道宫里竟出了这等大事。”
皇帝惊讶地看向了萧奕。
“皇帝伯伯,臣身上不是领着五城兵马司的消息嘛,夜间的巡逻的时候,臣发现皇城这边有火光,心里有些不安,便命人去通知咏阳祖母了。本来以为只是我大惊小怪,没想到……”萧奕一副后怕的样子让一旁的韩淮君不由皱了皱眉,心想:真能装!看你装到什么时候。
皇帝想到是南宫玥提议放的火,不由道:“你们都是好孩子……小姑母,外面情况如何了?”
咏阳镇定地说道:“西山军营的总兵越泽率兵前来救驾,逆贼已经被平定。”
“越泽?”皇帝皱了下眉,没想到明白他怎么会突然来救驾。
“越泽截获了叛将陈广胜与燕王的书信,发现他们要谋逆后,便与前去镇压哗变的先锋营和护军营同演了一场戏来麻痹逆党,而越泽则暗自领兵来王都擒王救驾。”
皇帝一脸厉色地点了点头,口中暗暗念着一个名字:“燕王……除了燕王还有谁?”
“据悉是燕王和永定侯相勾结。”咏阳回答道,“至于具体情况,我亦不知,只待皇帝日后亲自审问。”
“好、好得很!枉朕那么相信他们!”皇帝气急反笑道,“就连他们密告官如焰谋反,朕都没有丝毫的怀疑,没想到,他们竟然是这样回报朕的。真是好极了!”
听到官如焰这个名字,南宫玥不禁眉梢微挑,这官如焰不就是官语白的父亲?!
南宫玥把目光投向了小四,只见小四依然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好像现在所说的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似的。
南宫玥定了定神,上前一步,微微屈膝道:“皇上,您不可过于激动,还是坐一会儿吧。”
皇帝点了点头,由陈公公扶着坐了下来,半晌都没有吭声。
萧奕则悄悄地走到南宫玥的身边,压低声音,一脸委屈地说道:“臭丫头,我可担心死你了……”说着,他的样子越发可怜巴巴,就这么眼巴巴地望着南宫玥说道,“过些日子是我的生辰,我想吃你亲手做的面。”
外面如此凶险,南宫玥没有想到萧奕会找过来,但是他却来了,经历生死之劫还受了伤。南宫玥实在无法拒绝他的请求,于是便点了点头,说道:“好……”
萧奕顿时心花怒放,在心里偷偷掰着手指头去数距离生辰还有几日,心想:果然只要装可怜臭丫头就一定会心软了。
直到天色渐亮,长生殿的火势才被扑灭,而皇帝也被从密室里迎了出去。
从正月初一持续至今的乱局终于划上了句号……
而就在离开密室的时候,小四则悄悄告诉了她一件事:西山军营总兵越泽其实是他家公子的人……
那一瞬间,南宫玥震惊了,她的脑海里浮现起了一句话: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而官语白,分明就是那黄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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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3晋封
萧奕和韩淮君被皇帝留在宫中养伤,他们俩的伤势,南宫玥都瞧过,只是皮外伤并没有什么大碍,也就交给了太医继续跟进。而小四则一眨眼就不知道去了哪儿,幸而皇帝并没有怪罪,只觉是江湖中人不受拘束之故。
南宫玥回到了凤鸾宫的偏殿,一见到她,皇后就泪眼汪汪的奔了出来,紧紧地抱住了她。
这一晚,皇后也吓得三魂不见了七魄,但好在逆贼的目标是皇帝,在没有十足把握拿住皇帝之前,躲在凤鸾宫中的皇后也还算安全。可尽管如此,听着外面的厮杀声,看到火光冲天的长生殿,皇后依然被吓得够呛,紧搂着五皇子躲在自己的宫室里。
“皇后娘娘,逆党被尽诛,已经没事了。”南宫玥轻抚着皇后的后背柔声安慰着,“一会儿玥儿为您开一剂安神汤,您睡一觉后起来就好了。”
“玥丫头。”皇后在她的轻声安慰下,终于平静了一些,问道,“皇上现在可还好?”
“皇上脉象稳定,一切安好。”南宫玥含笑道,“否则怎么会有精神在御书房接见那些文武大臣呢。娘娘您请安心,不如玥儿的,先好好休息一会儿,待皇上议完了事,您再去瞧瞧如何?”
“说得也是。”皇后喃喃着说道,“那本宫现在就不去了?”
“现在不用去。”南宫玥声音轻缓地说道,“皇上现在正忙着燕王谋逆之事呢……”她暗示着皇帝现在是没有心情见皇后,甚至见后宫的任何人的。
皇后心领神会,一边命着大宫女去小厨房里炖汤,一边拉着南宫玥的手就往贵妃榻上坐下,说了好一会儿话,才放她回去休息。
南宫玥写了两张安神汤的方子,一并交给雪琴,一张是给皇后,另一张稍微温和一些的是给年纪尚小的五皇子的,并叮嘱了她记得让皇后和五皇子服用,这才回到自己所住的偏殿。
那一整夜,南宫玥实在是累惨了,她一倒在床上闭上眼睛就睡着了,等一觉醒来的时候,已近傍晚时分。
百卉服侍着她穿上衣裳,并说道:“三姑娘,奴婢听说,张妃去了御书房,给皇上送燕窝羹,被皇上赶了出来,还责骂了一番。”
“讨好皇上,她也不瞧瞧形势。”南宫玥打了个哈欠,又揉揉酸涩的眼睛说道,“于皇上而言,后宫的女人们只是解闷的玩意,怎么都比不上这个江山来的重要。”她顿了顿道,“你不用服侍我啦,皇后娘娘给我安排了宫女,你去睡一会儿吧。”
“奴婢已经睡过了。”百卉笑脸盈盈地说道,“您看,我可比您精神多了。”
南宫玥失笑地摇了摇头,没有再坚持,由百卉服侍完洗漱,这才去向皇后请安。
皇后的气色明显比早上好了许多,陪着皇后用了晚膳,南宫玥又去了皇帝那里为他行针。因着长生殿毁于大火,皇帝的寝宫便暂时挪到了距离前殿最近的长安宫。
请安、诊脉、行针、开方……
南宫玥的宫里的日子终于又步上了正轨,或许是因着住在宫里的关系,她也得到了不少前朝的消息。
燕王与永定侯是姻亲,永定侯的胞姐是燕王的正妃,两家此次同以谋反之名被羁押,除了两家世子不知所踪外,合族满门,全被押入了天牢。随后在对两家的抄家中,齐王发现了燕王与北戎勾结的书信和密函,在将这些东西呈给皇帝后,皇帝顿时勃然大怒,他用手捂着胸口,呼吸一窒,竟直接昏了过去。
御书房内一阵大乱,南宫玥也因此被匆匆喊了过去。
一番行针后,皇帝这才醒过来,但对于南宫玥让他休息的要求,却是摆了摆手说道:“不必了……不把这些事情弄清楚,朕又如何能休息得下来。”
南宫玥见状只能应诺,她从小瓷瓶里取出了药丸,让刘公公依她所要求的用蜜水化开,喂皇帝吃下。
御书房里的文武大臣全都低头敛目,十分规矩的没有抬头看,南宫玥看了一眼站在底下的自家大伯,想了想,向皇帝说道:“皇上,玥儿就在屏风后,您若有不适可以叫玥儿。”
皇帝欣慰地点点头,说道:“去吧。”
南宫玥福了福身,避到屏风后面,她的样子太过淡然,以至于没有人注意到,她藏于袖中的拳头正紧紧地攥着。
就在刚刚,她在皇帝的书案上,看到了一本打开的折子,那折子上显然赫然写着“官如焰……”三个字,正是因为这三个字,南宫玥才想留在这里听一下。
她并不在意官语白在这次的事中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她在意的是,官家的冤案能不能得到平反!
前世,官语白至死都没有如愿,而今生……她希望,官语白以后能够堂堂正正的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刘公公奉上了按南宫玥的方子所制的药茶,皇帝喝过后,又特意等着心情平静了一会儿,这才低头继续看着封折子,只是看着看着,他却猛地合了起来,向着齐王说道:“你来说,从头开始说。”
“是。皇兄。”齐王恭身道,“臣弟在燕王府中发现了一个密室,在密室里面找到了一些燕王与北戎的密信,其中有就几封涉及到燕王与北戎勾结,构陷官如焰将军通敌叛国一事。燕王将官如焰将军呈上的军报透露给了北戎,以至官家军在与北戎的一战中元气大伤,而后则是以援军之名,伏击官家军……”
皇帝脸色阴沉,生硬地说道:“你继续说。”
齐王低下头来,心里把那个燕王骂的死去活来,皇帝仁厚,对他们这些异母弟弟们也素来亲和,从无猜忌,现在燕王弄了这一出,皇帝以后还会相信他们这些弟弟们吗?这不是把他们放在烈火上烤吗?!齐王暗暗腹议了一会儿,为了将来,更加恭敬地说道:“皇兄,燕王同北戎定下协议,一旦他夺下皇位,就将飞霞山以北的地界,尽数赠于北戎王。”
“这是要割去我大裕北边屏障啊!他倒是大方……”皇帝气极反笑,道:“所以,他才这么顺利的弄到了官如焰通敌叛国的书信?”
齐王应道:“是……”
“为什么?”皇帝从齿缝中挤出声音来说道,“构陷官如焰与他有何好处?!”
齐王的头低得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