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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胡嬷嬷气得脸色发青,指着姚妈妈道:“狗奴才,瞎了你的狗眼。当初我家夫人嫁进来之时,这院里的东西哪一样不是从南宫府搬来的,有哪样东西不是我们夫人的?就连这个院子都是当初我们南宫府派人前来修缮的,一瓦一砖,院子格局那都是照着我们家夫人出阁前建的。”说到这,胡嬷嬷轻蔑地看着姚妈妈,“说句不好听的,这新房啊,就是我们南宫府出的钱。要我们夫人搬,好啊,拿钱买吧。”
姚妈妈被说得脸红脖子粗。她是府里的老人了,这事她也是知道的。
当初南宫府要求新房院子按南宫雲出阁前的院子扩大修建,老夫人周氏却是不愿,她可不只一个儿子,长子娶媳若是这样做了,那底下的是不是也要有样学样!那可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周氏不愿意,但最终却是细胳膊拧不过大腿,同意南宫府自己出人出钱修建。
周氏虽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同意了,可是心里却也是一真堵着一口气,一口气一堵也就都堵到了现在。
南宫雲强压下怒气:“说完了可以走了。”
姚妈妈却是抬起了下巴:“大夫人先别忙着赶奴婢走呀,奴婢的话还没说完呢。”
南宫雲冷冷地看着姚妈妈。
姚妈妈皮笑肉不笑地道:“老夫人还说了,家里最近实在困难,开支紧张,要节俭些过日子了。可不能再像以前大夫人管家时那样的大手大脚了……”
南宫雲气得浑身发抖,居然嫌她管家的时候大手大脚。
“老夫人的意思是,各房的份例都要减,而大夫人和大姑娘以后两人可以一起用膳,就先三菜一汤吧,还有大夫人和大姑娘反正也正守着孝,也不用出门做客什么的,这一季的新衣就暂时免了吧。等府里度过难关再议。”
南宫雲闻言气得肝都疼了。再议,那要议到什么时候,弄到后来,说不定以后每季的新衣就都没她们的份了。
白慕筱的眼中闪过一丝锐芒,心道:白府也真是欺人太甚,居然敢公然在吃穿用度上克扣她们。真当她们是软柿子好随意拿捏吗?
胡嬷嬷既心疼又愤怒地拔高嗓门道:“从前夫人和姑娘都是五菜一汤,就算是真要减份例,也不能减少到了两人只有一份三菜一汤,这哪里够?岂不是要饿着夫人姑娘了吗?”
姚妈妈抬了抬眼皮道:“瞧胡嬷嬷说的,这哪里就会饿着大夫人、大姑娘了。从前大夫人、大姑娘吃五菜一汤的时候,可次次都会剩下至少一半的饭菜呢,如今这两人三菜一汤岂不是刚好,也免得浪费了,便宜了别人……”
“胡嬷嬷,”白慕筱冷冷地打断了她的话,目光凛然,“掌嘴!”
白慕筱话音一落,胡嬷嬷就迫不及待地冲走到了姚妈妈面前,出手利落地“啪啪”两巴掌扇了过去。
那清脆的掌掴声在屋里响亮极了,屋里的两个丫鬟都紧张得大气不敢喘一下。
姚妈妈则被打懵了,直到感觉到脸上火辣辣的疼,这才反应过来。她不敢相信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咧嘴“嘶”了一声。她目光怨毒地看向了白慕筱,手指颤抖地指着她道:“你……”只不过是一个丧父女,又没有兄弟撑腰,母亲又失了管家权,居然就敢对她老夫人身边得力的管事妈妈动手。
“什么你啊,我的……今日就教教你什么叫长幼尊卑。”白慕筱犹如寒星般冷冽的眼眸看着姚妈妈,又吩咐道,“胡嬷嬷继续!今日我就要教训一下这不懂规矩的刁奴!”
姚妈妈第一次被打那是没有防备,这次哪里肯依,自然是要躲的,嘴里还道:“大姑娘,奴婢可是老夫人身边的人,你……”
话还没说完,就听白慕筱厉声道:“给我捉住她,重重地打。”
屋里屋外的下人都是南宫雲的心腹,一听自然是齐声应了,两个婆子一左一右地捉住了姚妈妈。
姚妈妈像是砧板上的鱼似的动弹不得,只能任人宰割,外强中干地威胁道:“你们敢……”
胡嬷嬷冷笑了一声,“啪啪”两声,又是两巴掌甩在了姚妈妈的脸上,打得她嘴角都流了血。
白慕筱看着姚妈妈慢条斯理地道:“姚妈妈,祖母让你来,只是让你来传话的,可不是让你奴大欺主的。一来就在院子里大呼小叫,难道你在祖母的院子里也是这样当的差,这样的没规没矩……”
姚妈妈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祖母让你传话,你把话带到就行了,谁给你的胆子对着主子评头论足的!”白慕筱疾言厉色地道。
姚妈妈的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似的。那些话自然不是老夫人的意思。
白慕筱面上露出了一丝冷艳至极的笑,吩咐道:“堵上嘴,给我扔出院子去。”
胡嬷嬷应了一声,随手拿起一块抹布就堵上了姚妈妈的嘴,然后亲自带人架着姚妈妈出了屋子,像扔垃圾似的把姚妈妈扔出了院子。
南宫雲有些愣住了,她总觉着自己的筱姐儿自从上次落水后就变得有些不太一样,若是以前,筱姐儿只会委屈的掉眼泪,哪像现在……倒底是让这白家给欺负的狠了!南宫雲愤愤不平之余,又有些欣慰,觉得女儿终于长大了,会维护自己这个做娘的了。
不过,这白家着实欺人太甚!
想到这里,南宫雲不禁愤愤地说道:“还真是睁着眼说瞎话,我又不是没管过家,府里什么情形,哪里会不知道,公中哪里会没有银子,只不过现在没有我的嫁妆补贴,吃穿上没有以前精细了罢了。哪里就到了要两人只能三菜一汤的地步。”
说到这里,她目露讥讽,“老夫人故意派人闹这么一场,分明是想要我再出银子。想要我的银子,却还把架子摆得那么高,不用说一定是那个俞氏给出的主意!”南宫雲越想越气,恨恨地道,“想要我的嫁妆,没门!”
她叹了口气,对白慕筱一脸怜惜地道:“筱姐儿,白家现在这样的情况,将来是不会给你好好置办嫁妆了。不过你不用担心,娘的嫁妆以后都是要留给你的,一定会让你风风光光的出嫁的。”
“谢谢娘……”白慕筱感动地看着南宫雲,“娘的嫁妆,还是自己留着傍身吧,女儿已经长大了会自己赚银子的。”
南宫雲既好笑又觉得贴心地搂着白慕筱道:“傻孩子,哪有女儿家自己赚嫁妆的道理,你的嫁妆自然是由娘来准备的。”
“可是我听说,玥表姐自己开了铺子了。”白慕筱道。
南宫雲眼中透出几分轻蔑,说道:“她哪里会开什么铺子,管事都是家里人给她准备好的。铺子自由别人管着,她最多也就查查帐,世家女哪个不会管家看帐。她不过是会几个养颜方子罢了。”
“可是这样,也是很了不起了。”
“筱姐儿,你不用羡慕她。”南宫雲慈爱地道,“若是由你来,一定比她做的更好。”
“那是自然。”白慕筱自信地笑了,“凭我的本事,当然会做到最好。”
“娘相信你,不过现在你在孝期,府里又有些不省心地盯着,不然的话,娘也给你两铺子,把你那玥表姐比下去。”说着南宫雲叹了一口气,“可是现在你祖母和你二婶却是盯着我的嫁妆不放,也不知道接下来她们又会使什么下三滥的手段来逼迫我们母女。”
白慕筱连忙安慰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没淹,总会有法子。娘,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的。”顿了顿她又道,“不过娘,在这白府,我们势单力孤的,最好还是想个一劳永逸的法子为好。”
南宫雲拧眉深思:“筱姐儿,你说的不错,只是……”她不由面露苦色。虽然娘家比白家显贵,可是也不能事事都依靠娘家,再说这远水也解不了近火。
“女儿以为,最好的法子就是搬出白府。”
南宫雲震惊地看着她,很快地摇了摇头道:“筱姐儿,这个法子听着是不错,但是如果这样搬离白府,对你很不利。你已经没了父亲,若是再离开白府,你就不好说亲了。”她的筱姐儿如此优秀,她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女儿为此被耽误了亲事!
“可是娘,依白家现在的情况,你觉得等女儿出了孝就能找到好人家?”白慕筱的嘴角扬起讥讽的笑,“她们是冲着娘的嫁妆来的,从娘手里抢不到,势必会从女儿身上下手。”
南宫雲眸色一沉,明白了白慕筱的言下之意。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老夫人周氏并非对女儿的亲事没有任何权力,若是周氏和俞氏随意给女儿找户人家定下,两家联手,那女儿的一切还不就掌握在她们手中!
想到这里,南宫雲就是一阵心惊胆颤,也不知是在安慰她,还是在安慰自己,说道:“筱姐儿,你现在还在孝期,她们一时也动不了你。你的亲事,娘会放在心上的,只要孝期一过,娘就给你找门好亲事。”
娘还是太天真了点。白慕筱心里暗暗摇头,直接点明:“再好的亲事,她们有的是法子给搅黄了,结果还是一样。”
南宫雲沉默了下来。白慕筱顾虑的没错,要结一门好亲不易,可是要毁一门亲,却有的是法子。
见南宫雲若有所思,白慕筱沉声道:“所以现在最好的法子就是离开白府,娘,以我们现在的情形,要怎样才能分家单过?”
南宫雲摇了摇头:“你爹已去世,想要分家,那是不可能的。除非……”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除非大归回南宫府,但……”
话还没说完,就只听外面传来了石榴的禀报声:“夫人,姑娘,二夫人来了。”
俞氏来干什么?南宫雲皱了皱眉,道:“请二夫人进来吧。”
不一会儿,白府二夫人俞氏面带微笑地走了进来。
待三人见过礼之后,俞氏就坐在红木圈椅上,对南宫雲道:“我今儿来,有一事要同大嫂说说。”
南宫雲喝了口茶,却是没说话。
俞氏面上闪过一丝不悦,也不卖关子,开门见山地道:“大嫂,筱姐儿眼看着年纪也不小了,该说亲了。我这里有户好人家,是我那娘家侄儿铭哥儿,我想着等筱姐儿出孝后就直接出嫁吧。”
南宫雲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刚刚筱姐儿说俞氏也许会插手她的亲事,自己还有几分怀疑,没想到俞氏这贱人真的如此厚颜,居然敢在孝期议亲!
“我不同意。”南宫雲对着俞氏怒目而视。别以为她不知道,俞氏的那侄子俞铭小小年纪就吃喝嫖赌,屋里的通房都有好几个了,这样的人俞氏居然还好意思介绍给自己的筱姐儿。
俞氏用帕子掩了掩嘴角,眼底露出一丝讥讽,道:“这可由不得大嫂了,我已经跟母亲禀报过了。母亲已经点头应了,就等筱姐儿出孝。”说到这里,她眼底是嘲讽更浓,“母亲说了,筱姐儿的亲事她就做主了,谁也管不着。她嫁自己的孙女,就算是南宫府来人也无话可说。”
南宫雲听得怒火中烧,浑身气得微微发抖。
“啪”的一声,屋子响起了一声脆响,白慕筱手中的杯子正好砸到了俞氏跟前,茶水飞溅,吓了俞氏一跳。
“筱姐儿,你竟然与长辈无礼!”俞氏气得拍案而起,却见白慕筱面无表情地说道:“二婶,我手滑了一下,都是我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