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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驾到,张妃娘娘、李嫔娘娘驾到”
随着内侍尖细的喊声,皇后、张妃和李嫔带着一众宫女浩浩荡荡地来了,众女忙福身行礼。
皇后、张妃和李嫔的座位被安排在池塘边的一张长桌后,众女分别在长桌两边坐成两排。
众人都坐下后,皇后笑道:“本宫偶然见今夜月色甚好,月明星稀,便临时起意,邀请众位姑娘来此赏月。大家不必拘束,随意赏月聊天便是。”
众人谢过皇后,便是聊天的聊天,吃喝的吃喝,赏月的赏月,但还是一些姑娘则显得很紧张,始终保持仪态端方的样子
很快,皇后就命闻嬷嬷叫了一位月色衣裙的姑娘上前说话:“你就是左都御史黄大人家的姑娘”那些对皇子妃之位有些的心思的姑娘们顿时一颗心高悬了起来,看似不在意,实际则时时留意着皇后那边的动静。
黄姑娘恭敬地上前,在距离皇后几步远的地方停下,行了一礼:“回皇后娘娘,臣女正是。”
皇后上下打量了黄姑娘几眼,见她低眉顺目,很有大家闺秀的风范,还算满意地颔首,问道:“黄姑娘今年多大了读过些什么书”
黄姑娘不慌不忙地回道:“回皇后娘娘的话,臣女前几日刚满十四。臣女读过女四书、闺训。”
这女四书包含女诫﹑内训﹑女论语﹑女范捷录四本,这读女诫﹑内训的姑娘不少,连着女论语﹑女范捷录都读了的,却是不多。
皇后赞赏地说道:“不错,这姑娘家是该多读些书,读书才能明理”跟着,就着女四书,随意考校了几句,而这黄姑娘都是对答如流。
待李嫔也问了几句后,黄姑娘便得体地退下了。
之后,皇后又叫了好几个姑娘上前说话白慕筱是其中的第十个。
她在闻嬷嬷的引领下上前,从容得体地施了一礼,举手投足无半分失礼之处。
皇后对白慕筱印象不错,因此语气也分外亲切:“白姑娘,不知道除了跳舞以外,你平日里还喜欢做些什么”
白慕筱沉稳地说道:“回皇后娘娘,臣女跳舞主要还是为了强身健体,平日里也就是读些书,只不过除了女诫外,都是些打发闲散时间的。”
皇后倒没觉得什么,而一旁的张妃却是微微蹙眉,上次在宫中她就已经觉得这个白慕筱琴技平平,如今看来竟是连正经书读得也不多。这姑娘家书读的不多也不要紧,多花些功夫在女红之类便是,可是她居然费心在跳舞上,这跳舞能上什么台面,说得难听点,便是舞姬
偏偏皇儿居然对她另眼先看
也不知道她是使了什么狐媚手段
可是张妃也不喜欢为了一个民女,就和儿子起了龃龉,心想:左右不过一个妾或一个侧妃罢了,自己又何必为此和儿子心生嫌隙
白慕筱退下后,皇后似笑非笑地问张妃:“张妃妹妹,你可要找哪位姑娘也说说话”她也想瞧瞧张妃属意的未来的三皇子妃是谁,以便随机应变。
张妃的目光在南宫琤的身上飞快地扫过,心中还有些可惜,本来为着南宫家在士林学子中的号召力,南宫琤是她颇为中意的三皇子妃的人选,只可惜皇帝不同意
张妃定了定神,视线落在一位鹅黄衣裙的姑娘身上,道:“这位是威扬侯家的章大姑娘吧”
那鹅黄衣裙的姑娘忙起身,恭敬地行礼道:“正是臣女。”
“章姑娘过来,让本宫瞧瞧。”张妃慈爱地打量着章雨弦。
章雨弦上前了几步,张妃亲热地拉起她的手,赞道:“好个水灵的姑娘,早就听说威扬侯家的姑娘钟灵毓秀,今日一见,果真如此。章姑娘,你平日里都喜欢做些什么”
“臣女平日里都在家读读女诫,做些女红。”章雨弦害羞却得体地答道。
张妃问,章雨弦答,两人一来一回地说了好些话。
见状,四周其他的姑娘已经是心里有数,恐怕这位章姑娘就是张妃娘娘看中的未来三皇子妃了,一时有羡慕的,也有嫉妒的。
南宫玥很快收回了视线,眸中闪过一道异芒,心道:难道说今生成为三皇子妃的会是这位威扬侯府的章姑娘那白慕筱又会如何
南宫玥转头朝与自己隔着两人的白慕筱看去。
这时,白慕筱正好将目光从章雨弦身上移开,模样看来很是平静,盈盈美目中看来没有羡没有嫉也没有恨,反倒是透着一丝淡淡的怜悯,还有几分自信与淡定。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嘴角微勾,似喜还羞。
也是。南宫玥也笑了,三皇子的“真爱”可是白慕筱,若是这位章姑娘真的成了三皇子妃,她才是需要被同情的对象
南宫玥若无其事地拈起一块糕点送入口中,继续与蒋逸希、原玉怡她们说笑闲聊。
“咦御史令府的李姑娘没来吗”原玉怡朝四周看了一圈后,突然问道。
“李姑娘她病了。”蒋逸希同情地道,“听说之前路上舟车劳顿身体就没养好,这几天一下子就病倒了,已经病了好些天了。”
“最近生病的人真不少啊。”原玉怡感慨了一声,数着手指说,“希姐姐你之前病了,李姑娘病了,我听说忠武将军府的成姑娘也病了玥儿,六娘,你们也要注意身体才是。”
“成姑娘”傅云雁似乎想到了什么,眉头微挑说道,“阿玥,这成姑娘好像就是那匹叫烈日的红马的主人。”
烈日的主人南宫玥立刻想了起来,还记得那日她哭得很伤心,于是有些唏嘘道:“是那位姑娘啊。”
傅云雁同情地叹道:“难道因为她的马没了,她哀伤成疾如此爱马之人,我以后定要与她结交一下才是。”
原玉怡感慨地说道:“还好发现的早,马瘟没有扩散,我们的马儿一定会好好的。只可惜了那些病死的马儿”
“别说这些让人不高兴的事了。”傅云雁振作精神,她机灵的眼珠一转,神秘兮兮地笑了,“对了,你们有没有听说那个方四溜出腾云阁去烟雨斋找镇南王妃哭诉”她意味深长地看了南宫玥一眼,仿佛在说,她已经知道方紫藤会被赐给齐王跟南宫玥也有关系。
原玉怡也看了南宫玥一眼,笑着问道:“别卖关子,然后呢”
“过程我怎么可能知道我只听说她后来是哭着从烟雨斋跑出来的,想必是”傅云雁笑嘻嘻地看着南宫玥,指望她能透露一点内情,满足一下她们的好奇心。
这“内情”南宫玥确实知道。因为方紫藤前脚刚离开烟雨斋,就有人把事情的经过报给萧奕了,于是萧奕就拿这事来她这里求夸奖,说是方紫藤跟小方氏哭诉说齐王不宠爱她,齐王嫌弃她连累了王妃和世子,她让小方氏给她做主可是小方氏又怎么会理会她,随手就把方紫藤给打发了。
当时因着“连累”一词,让南宫玥很是好奇,于是,萧奕特意让人去打听了一番,据说齐王世子当日想用迷情药行不轨的对象并不是宫女,而是这个新庶母,方四也因此,皇上才会大发雷霆。
傅云雁见南宫玥只是笑,却不说话,好奇心像蚂蚁一样在心中爬,忙缠着南宫玥问个不停
就这样,又过了片刻,雪琴神色匆匆地走到皇后身边,悄声说了几句话。
皇后黛眉微蹙,面露忧色,正想要开口,却听张妃一脸好奇地问道:“皇后娘娘,可是出了什么事了”张妃一看皇后蹙眉,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皇后哪里不明白张妃的心思,似笑非笑地看了张妃一眼,“张妃妹妹,是皇上回来了。”
皇上出去还不到一个时辰吧张妃诧异地说道:“皇上这么快就夜猎回来了”
雪琴忙福身回道:“回张妃娘娘,于侍郎家的公子突然昏了过去,从马上摔了下来,还断了腿。皇上兴致被扫,就半路又折返了。”
于侍郎张妃脸色一沉,于侍郎是皇儿韩凌赋的亲信,上次为了西戎使臣一事,于侍郎已经是令皇帝不喜,如今于侍郎的儿子又
这也太巧了难不成
张妃目光沉沉地看了皇后一眼,心里怀疑是否皇后,甚至是平阳侯府的人暗中所为
底下的姑娘们都是面面相觑,惊疑不定,皇上夜猎却遇到这种事,感觉委实不太吉利
出了这样的事,皇后无心再宴饮了,摆驾去了皇帝的光明殿。
众女连忙起身恭送皇后、张妃和李嫔,之后,姑娘们三三两两地离开了凤麒麟宫,这一夜,就在众人猜忌不安的心思中过去了
秋猎已经过半,按照规矩,第二日是猎中的献祭仪式,皇帝要把从猎场里亲手猎来的猎物献祭给上苍。
初日才冒出小半个头,南宫玥就随同众人来到了猎台,一起跪下祈福。
皇帝就站在前方的祭台前,台案上高高地堆着了各式猎物。
此时,皇帝正在猎台上天念着晦涩的祭文,向上苍祈福,祈福国泰民安,祈福风调雨顺,祈福无灾无难
念完祭文后,皇帝手持三柱香,向上苍鞠躬拜了三拜,然后亲手插在了香案上。
接下来便是献祭,献祭很简单,只要天子亲自点燃猎物,把猎物焚烧殆尽,那就代表老天爷收下了祭品。
这一道过程是决不可能出错的,宫人早已经在那些猎物上涂满了香油,只要火把一触及,猎物必然熊熊燃烧起来。
现在就只等司天监点燃了火把,然后亲手交到皇帝手中可是司天监却久久没有反应。
旁边的小内侍不由着急了,干咳了一声,提醒道:“利大人”
司天监好像这才反应过来,忙拿起了火石,他的手微微颤抖着,就像是寒风中瑟瑟发抖的树苗,让人实在无法无视。
小内侍有些着急了,想要上前帮忙,却发现司天监的面色难看极了,脸上惨白如纸,额上更是布满了汗珠。
利大人该不会是病了吧小内侍心里咯噔一下,凑到司天监身边低声道:“利大人,你且”
他的话再也没机会说完,只听扑通一声,司天监已经倒在了地上,双目紧闭,嘴唇又白又干,已经不省人事了。
司天监居然在这么个紧要关头,突然倒下了
这事还真是闻所未闻
皇帝顿时脸色大变,就
连底下正等着完成最后一道仪式的官员们也都傻眼了。
这下该怎么办
这献祭仪式还继续吗
皇帝面色铁青地喝道:“愣着做什么,还不过来扶司天监大人。”
“是,皇上”两名内侍颤声应了,疾步跑到了司天监面前,用最快的速度把他抬了下去。
一时间,全场寂静无声,空气沉闷得有些吓人。这献祭仪式出现如此意外,实在是不吉之兆啊
这时,宣平伯双眼一眯,机灵地上前言道:“还请皇上亲自点燃火把,完成最后的献祭仪式。”这献祭只要求皇帝亲自点燃作为祭品的猎物,到底由谁来点燃火把其实并不重要,只不过历代的皇帝又怎么会屈尊去点什么火把,但如今好歹把场面圆了过去。
皇帝赞赏地看了宣平伯一眼,道:“就以宣平伯所言。”
如此,皇帝亲手点燃了火把,扔于祭物之中,下一瞬,那熊熊烈火便映红了整个猎台,不过一盏茶就把那些祭物烧成了焦炭,烧成了灰烬一时间,台上台下的人都终于松了口气。
还好,终于有惊无险地完成了献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