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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他能为了打压我大哥而罔顾南疆百姓,来日他指不定又会为了什么奇怪的理由而鸟尽弓藏。”
是啊,鸟尽弓藏,兔死狗烹!王爷如此行径,真是令人齿寒啊!
四周那一道道愤愤不平、桀骜不逊的目光像一根根针一般刺在萧栾的身上,萧栾又不是榆木疙瘩,如何感受不到!
他微微眯眼,心中不悦:这些将士是怎么回事?敬酒不吃吃罚酒!到底大哥给他们喝了什么迷魂汤?
萧栾霍地高举令牌,朗声道:“难道你们敢违抗父王的命令?”他语气中带着一丝轻鄙,扫视着众将士。
王健正处于年轻气盛的年纪,压不住心头的怒火,冲动地就想要上前,却被习决一把按住了肩膀,对着他摇了摇头,示意他莫要冲动,静待世子爷的命令。
萧奕的脸上露出张扬的笑容,轻描淡写地指着他下令道:“给本世子把他绑起来!”
萧栾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几乎是跳脚地叫骂道:“你……你敢!?”
四周的众将士觉得畅快极了,世子爷不愧是世子爷,如此英武,而有担当!
军营重地,岂能容得下一个黄口小儿肆意嚣张!世子爷之令实在太和他们的意了!
莫修羽和王健都是迫不及待地上前,气势汹汹地向萧栾逼近,他们都是杀过人见过血的,浑身上下不自觉地释放出一股杀气。
萧栾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被他们凌厉的气势逼得后退了一步,双手慌乱过地往前一挥。他身后那几名随行的侍从立刻上前,守在他身前。
如此怯懦的行径,更是让将领们暗自嘲讽不已,纷纷心想:就这样的二公子,还来抢军功,别到时候城没打下,自己就吓得尿裤子了。
萧栾外强中干地在后面叫嚣:“……萧奕,你竟好大的胆子,敢违抗父王的命令?”
萧奕淡淡地笑了:“二弟,将在外,君命也尚且不受,更何况只是父王之命。今日为兄就以兄长的身份好好教教你,免得你太过轻狂了!”
他做了一个手势,旁边立刻就有七八名人一拥而上,不止是萧栾,连他这次带来军营中的那些人也被迅速地制服。
萧奕根本懒得跟萧栾多费口舌,令人把他的嘴堵上,又严严实实地捆绑了起来,然后就拖下去了。
一切发生得极快,不过弹指间,四周又清静了。
“田将军,冯将军。”
正笑得畅快的田禾和冯信立刻收敛起笑容,上前抱拳道:“末将在!”
萧奕笑着说道:“我二弟既为我们‘送来’了这么多有用的东西,就辛苦将军前去接收一下。”
田禾眼睛一亮,立刻明白了萧奕的意思,大声道:“末将遵命!”
田禾飞快地点了一些人与自己同去,而萧奕则挥了挥手,让众人散去,这才转身回了营帐。
不到一柱香的工夫,田禾便隐忍地过来回禀道:“世子爷,二公子一共给我们‘送来’了一个月量的粮草,十万枚箭矢,五辆攻城车,一千驾连弩,还有两万兵马。”
田禾和冯信奉命前去“接收”,当看到如此多的物资时,他们心中涌起的并非喜悦,而是愤怒。
他们跟着世子爷一路征战,王爷不给丝毫援助,那二公子只是过来装装样子、抢抢劳功的,居然为他准备得如此齐全,这又如何不让他们寒心。
原本他们以为王爷此人只是糊涂,但现在看来,又岂只是糊涂这样简单。
让幼子来抢军功,亏他想得出来!
“田将军又何必气恼。”萧奕满不在意地说道,“我父王从来便是如此,若事事计较,只是给自己找不痛快而已。好歹,我们需要的东西都已经齐全了。……那些兵马现在如何?”
田禾肃穆回禀道:“世子爷。带头的几个已经被控制住了,余下的唯世子爷命是从!”
他和冯信乃是老将,在军中自有军威,更何况,世子爷乃堂堂正正的南疆少主,只要控制住了那几个不听话的,其他的人,不愁他们不听命。
“一个时辰后,敲军鼓!”
“是!世子爷!”
一个时辰匆匆而过,当所有的一切全都准备妥当之时,军鼓再一次敲响了!
人马火速集结,身披战甲的萧奕站在军前,环顾着四周,朗声道:“众位将士,南蛮子如狼似虎,凶残暴虐,肆意屠杀我大裕同胞,侵占我大裕土地,多亏众位将士抛头颅洒热血,终于夺回一处处失地,现在只要再夺回府中、开连两城,我们就可以将南蛮子彻底驱逐出境!将士们,如今箭矢、弓弩、攻城车业已到位,士兵们经过这几日的养精蓄锐,也已经重整士气,可说是天时地利人和,此时不搏,更待何时!准备攻城!”
他一字一句都如霹雳惊雷般砸在在场的将士们的心头,将士们都异口同声地齐声呼应道:“是,世子爷!”
咚!咚!咚!
随着那一声声的军鼓,在场所有人的心跳都变成了同样的节奏。
咚!咚!咚!
鼓声震天,众将士身体中的血液也随之沸腾了起来,士兵们一个个排成了整齐的队列,手中或执矛或执刀或执弓箭……
萧奕拔出刀鞘中的长刀,举刀高喊道:“杀退南蛮子!”
萧奕的一声高呼,可说是一呼百应,士兵们也同样高举手中的武器——
“杀退南蛮子!”
“杀,杀,杀。”
士兵们的呼喊声一浪高过一浪,震耳欲聋。
萧奕翻身上马,策马率先奔出。
他身后穿着一式盔甲的士兵们乌压压一片,步履整齐地跟上,“踏,踏,踏”,脚步声重叠在一起,仿佛连这片大地都震动了起来……
大军往前方的府中城进发!
那一声声的军鼓敲得城墙上的南蛮将士们心里一颤一颤的。
尤其当看到出现在军前的对方主帅萧奕的时候的时候,恐惧更是油然而生。
自打他们的攻进南疆时,几乎战战告捷,让他们一度以为大裕的实力不过如此。可是,谁能想到,自打这个年纪轻轻,容貌昳丽的世子爷回来以后,一切就截然不同了。
明明几个月前,他们还所向披靡,打得连镇南王都龟缩在奉江城里不敢出来。
可是转眼间,所有的胜果皆被萧奕一一夺走,而数天前,他更是大败了沙摩柯将军,拿下了岭川峡谷,把他们逼得好似瓮中之鳖,生怕他随时会打过来。
事实上,他确实率军打了过来,然而却足足有十天没有丝毫的动静,他们还打听到是因为镇南王不给支援。听说大皇子已经决定向镇南王求和了,可是,和书还没有发出,这萧奕怎么就突然攻城了呢!
震震的军鼓声中,南蛮大皇子奎琅匆忙的上了墙头,脸色煞白的看着底下那黑鸦鸦的人马。
一双明亮的眸子与他目光相交,只见在众军的最前方,骑着一匹黑色踏雪骏马的萧奕拿起了置于马侧的一把黑银色的重弓,他的手指勾动弓弦,轻巧地拉开,将三支羽箭搭在弦上。他的右手猛地松弦,三支羽箭先后脱弦而出,银色的箭头反射着夺目的光芒……
嗖——
城墙上,奎琅的脸色煞白,箭矢所带来的杀气让他一时间甚至都忘记了躲避。
身边的几个侍卫大喊着“护驾”,同时上前,用身体挡在了他的身前。
萧奕和位置与奎琅的距离极远,当第一支箭就要力竭之时,第二支羽箭撞上了它的箭尾,而紧接着,第三支羽箭也跟着撞了上来。后两支箭的力度同时其中在了第一支箭上,它的速度瞬间快了一倍。
嗖!
伴随着破空之声,羽箭贯穿了侍卫的胸口,未消的力道让他直接撞在了身后的奎琅的身上,撞得奎琅摔倒在地,狼狈至极。
城墙下,众将士发出了欢呼声,士气大振。
萧奕抬起右臂,猛地一挥而下,喝令道:“攻城!”
他身后的将士们同时暴喝出声,迅速变阵,盾手持着重盾位于最前,弓箭手紧随其后,铺天盖地的羽箭向着城墙上的南蛮兵而去……
在他们的护卫下,士兵们抬着登城梯,推着攻城车奔赴上前。
谁也没有惧怕,谁也没有后退,这一刻,他们的信念是一致的:追随世子爷,把南蛮子赶出南疆!
呼喝声,呐喊声,惨叫声,与漫天的血花融为了一体……
……
而此时,远在奉江城的小方氏则在暗暗计算着时间,她估摸着儿子萧栾应该已经到府中城外了。
屋里烧着两个火盆,烤得暖暖的,窗边放着一枝寒梅,而小方氏则倚在罗汉床上,美滋滋地向着身边的齐嬷嬷说道:“栾哥儿他们应该已经要攻城了吧。这孩子还是第一次上战场,总让人有些担心。不过,栾哥儿胆子一向很大,连那个孽种都能办到的事,他当然不在话下。”
“王妃说得极是。”齐嬷嬷迎合着笑道,“咱们二公子自然比世子爷更加出色,只待二公子拿下了府中城,那些个将士们自然就知道往后应该要效忠谁。咱们二公子啊,才是这南疆的大功臣。”
她的这番话让小方氏很是满意,笑得更加舒心,连连点头道:“说得没错。这一次非得让那孽种给我的栾哥儿让位不可。”
“王妃英明。若非王妃果决,二公子又岂能立下如此大功。”
小方氏脸上的笑容更盛了,主仆二人仿佛已经看到了萧栾凯旋而归,受到将士拥戴,而萧奕则因贻误军机被重责,夺去世子爵的画面。
这实在是太美好了!
小方氏一脸期盼的说道:“不知道栾哥儿什么时候能回来。到时候,本王妃一定让全城的人全都迎他荣归!”
“王妃。”
这时,一个丫鬟匆匆进来,齐嬷嬷眉头一皱,正要责她大呼小叫,那丫鬟忙福了福身,说道,“禀王妃,有懿旨到,令王妃前去接旨。”
懿旨?
小方氏不禁愣了愣,她第一感觉就是自己请旨休掉南宫玥的折子有了回应,想必皇帝和皇后为了安抚自己,一定会好好教训那个不懂规矩的南宫氏!
她刚要高兴,可是转念一想,时间不对啊,算算时间,自己的折子应该年前才刚到王都吧,要有回应也不会这么早才是。
难道是三千里加急?
小方氏觉得很有可能,看来帝后对她还是很重视的!
想到这里,小方氏忙起身,让丫鬟们服侍着自己换上了全套藩王妃规制的衣裳,去往了正厅迎旨。
“王妃。”传旨太监张公公皮笑肉不笑的与她行了礼,并说道,“皇后娘娘的懿旨,请王妃接旨。”
小方氏跪了下来,恭敬接旨。
一开始,小方氏的还心情甚好,可当听到“开源当铺”四个字时,她的心里不禁“咯噔”一声,猜到这次恐怕不妙。
果然,皇后在懿旨里详述了小方氏侵占继子产业、私放印子钱以及逼死良民的种种罪状……跪在下方的小方氏听得冷汗涔涔,心道:怎么会?先是失了柳合庄,现在就连开源当铺的事都被揭出来了,甚至连帝后都知道了!谁?到底是谁把这件事捅到帝后跟前的?
答案立刻浮现在小方氏心中——
南宫玥,肯定是南宫玥!
小方氏气得七窍生烟,若非还有一丝理智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