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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王已经同意给翩翩开脸了!”
萧栾欣喜若狂地看着卫氏,总算还记得礼数,躬身作揖道:“多谢卫母妃成全!”他顿了顿,还不忘地追问道,“卫母妃,父王可答应了让翩翩为妾?”
“暂时先做个通房吧。”见萧栾有些失望,卫氏温和地宽慰道,“不过,你尽管放心,卫母妃答应你,等过些日子定会再去与你父王说说,把翩翩抬为妾的。”
得了她的承诺,萧栾大喜,又一次道谢道:“多谢卫母妃。”
萧栾的心几乎要飞了起来,他得赶紧告诉翩翩这个好消息。
卫氏看出他的心怕是早已经飞到那个翩翩那里,嘴角在他看不到的角度勾出一丝笑,体贴地道:“栾哥儿,母妃就不打扰你读书了。”
萧栾亲自恭送卫氏到院子口,跟着便回去整了整衣装,然后急切地朝内院而去,他得赶紧告诉翩翩这个好消息!
他老早就答应了翩翩,一定会为她开脸,正了名分,可是不知道为何母妃就是看翩翩不顺眼,死活不同意……没想到母妃去了庙里祈福,王府由侧妃卫氏当家,自己不过去卫母妃面前随便这么一求,她不但答应了,还这么快就帮他达成了心愿!
卫母妃对他真是比母妃还要好,不管他做什么,她都帮着他。
此时的萧栾真是恨不得卫母妃才是他的亲娘!
至于母妃……唔,最好还是等翩翩被抬了妾以后再回来吧,省得又要阻挠他们了。
而另一边,来传旨的天使已经离开了,只留下镇南王在正厅中眉宇紧锁地拿着圣旨。
皇帝特意三千里加急地送了一道圣旨下来,让王妃小方氏在一个月内将侵占的产业与历年所得的银两尽数归还给世子萧奕!
上一次,皇后下过一道懿旨,斥责小方氏侵占萧奕的铺子,还放印子钱,但是当时小方氏自辩说是汪掌柜诬陷于她。彼时,镇南王是信了,但也打算细细地调查一下这铺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后来因为萧奕离开南疆后丢下一堆烂摊子给他,以致他忙得焦头烂额,就把这事给完全忘得一干二净了。
没想到这才过了没多久,皇帝的圣旨居然也来了!
先不说皇帝为何会下了这样一道圣旨,让镇南王不明白的是,圣旨中所提到的产业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还活着,也没分家,萧奕又是从哪里来的产业?
他的王妃又到底知道多少!?
镇南王的心越来越沉,他讨厌这种被蒙在鼓里,一无所知的感觉,沉思了片刻后,命小厮去备马,他要亲自去一趟明清寺,找小方氏问个清楚明白。
镇南王即刻从王府出发,到了傍晚时分,才抵达了明清寺。
“王爷来了!?”
小方氏一听镇南王来了,喜出望外。
自从她来到明清寺后,王爷还从来没看望过自己,她还以为王爷必然是被卫氏那个贱人迷得神魂颠倒,以致把自己都给忘记了!
没想到王爷心里还是有自己的!
小方氏忙吩咐丫鬟帮自己迅速地整理了一番衣装,又在发间插上一支珍珠翡翠东陵玉鎏金钗,理了理鬓角后,便提着裙裾款款地去迎镇南王了。
“见过王爷!”
她盈盈一福身,以为镇南王会来相扶,没想到,镇南王却皱眉望着她,不快地说道:“王妃是来庙里祈福的,这副打扮,着实不太恭敬,还是去换了吧。”
小方氏与镇南王夫妻多年,自然听出他的心情不佳,虽不知是为了什么,但还是极有眼色地说道:“妾身只是听闻王爷来了,这才打扮了一下。王爷说的没错,既来了这明清寺祈福,自然不能在佛祖前失礼,请王爷稍候。”
小方氏赶紧回了禅房,一边让丫鬟伺候自己换衣裳,一边又让人去打探到底发生了什么。
待她除去珠钗,换好了青布衣裳,明眸就来回禀说镇南王是接了圣旨后匆匆而来的,而且脸色极为不好……
小方氏心中一沉,怀疑这圣旨恐怕不是什么好事,否则镇南王又岂会是如此的态度……
293离心(一更)
小方氏莲步轻移地走到了镇南王面前,盈盈福身。
她一身青布衣裳,不施粉黛,秀眉微蹙,看起来是如此娇柔赢弱,若是从前,镇南王定会怜惜不已,搂着她好好地安慰一番,可是现在的镇南王大半颗心都扑在了年轻美貌的卫氏身上。
比起正值芳华的卫华,小方氏倒底是年纪大了,两个孩子都已经十几岁了,哪怕岁月垂顾,美貌不减,但眼角多少还是出现了一些细纹,平日里还能用脂粉掩去,但此时,她洗去了脂胭,却让细纹更加明显。
镇南王不着痕迹地皱了一下眉,一撩袍子,大马金刀地在主位的太师椅上坐下,开门见山地就道:“今日本王刚接了圣旨……”他神色冷凝地斜眼看着她道:“圣旨上说,你侵占了奕哥儿的产业多年,命你归还所占的产业和这些年来的所有收益……”
小方氏一惊,她倒也猜测过圣旨里的内容,但万万没有想到,居然会是提到产业的事。
自柳合庄和开源当铺的事情一出,她就有些预感了,但所幸懿旨仅仅只是责问了一二,不痛不痒。而她到底是萧奕的母亲,只要她装作不知情,想来萧奕也拿她没办法,哪怕产业是在萧奕的名下,但那些银子她也依然可以紧紧地攥在手上。可不想,萧奕竟然请动了皇帝替他出面?!
小方氏此刻心中无比恼恨,她就应该早早的除掉老王爷留下的那些人,果然还是留下后患了!
不,怪就怪她太过手软,要是早早地让萧奕去见了地下的老王爷,现在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想归想,小方氏此刻唯一能做的就是让镇南王的怒火平息下来,她美目含泪,一脸委屈地说道:“王爷,妾身没有……”
“你真的没有吗?”镇南王黑着脸问道。
上次小方氏说自己是被冤枉的,镇南王出于夫妻多年的信任,也相信了她,可是现在……
镇南王冷声道:“若是无十足的证据,皇上岂会下这样的一道圣旨?……你瞒了本王多少事?奕哥儿的那些产业到底是怎么回事?!”
镇南王心中真正恼的并不是小方氏占了萧奕多少产业,毕竟,说到底小方氏也是萧奕的母亲,母亲替孩子管着产业是理所当然的,他生气的是,小方氏居然一直瞒着他!
镇南王在丫鬟们的面前如此厉声的斥责她,简直就不给她留下脸面!小方氏又气又恼,但面上却不敢表现出分毫。
产业的事恐怕是瞒不住了,可是,萧奕即然如此寡情薄义,不顾自己多年替他打点产业的辛劳,把这件事曝出来,那也就别怪她了!
小方氏微微垂目,好一会儿,终于抬起了头,秀美的脸上露出坚毅之色,说道:“王爷,事到如今,妾身也不瞒着您了。父王在临终前确实是留下了一些产业给奕哥儿和栾哥儿,除了那开源当铺外,还有一些铺子和良田,这些来年都是由妾身在代管着,但是妾身从无侵占之心啊!”
果然如此!
“那本王怎么不知道?!”镇南王的眉头皱起,满脸的不快。
他也知道父王在世时积下了不少产业,本以为在父王去世后,都已经归在公中了,没想到居然还有一些是瞒着自己的!
而这么大的事,小方氏居然一直绝口不提?!
枉费自己一向如此宠信她!
这一刻,镇南王心中已经不止是恼怒,甚至还深感遭到了背叛。
小方氏定了定神,解释道:“这事儿本来妾身也是不知道的。……王爷可还记得父王身边的申大管事?”
镇南王冷冷地看着他,没有说话,那冰冷的目光让小方氏不禁打了个冷颤。可事到如今,她也无法再回避,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道:“父王去世一年后,申大管事自尽殉主,那份忠心让人动容。”
她小心翼翼地看着镇南王的神色,说道,“在申大管事自尽前三日,他曾来见过妾身,妾身也是在那个时候才知道这件事的。申大管事说,父王将生前攒下的大半私产留给了奕哥儿和栾哥儿,两个孙儿一人一半,待到他们加冠成年后再正式交给他们自己打理。申大管事一心殉主,便拜托了妾身在两个孩子还没成年前,帮着他们来打点产业……”
真是把他当傻子了!镇南王嗤笑了一声,道:“王妃,本王是父王的嫡亲儿子,是奕哥儿和栾哥儿的亲生父亲,就算申大管事真要找人托付,何不来找本王,怎么就把这事托付给了你?”
小方氏连忙道:“王爷,您可记得父王在去世以前,曾与您大吵过一架的事吗?”
说到那件事,镇南王的脸色顿时又黑了几分,心想:难道父王直到去世都还记恨着那件事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不把产业托付给自己,而是交给一个心腹管事,倒也说得过去。
只是……
申管事一心向着父王倒也罢了,小方氏居然也跟着瞒了自己这么多年!
见镇南王不再对此追问不休,小方氏跪倒在地,嘤嘤而泣,“王爷明鉴,妾身一直以来都只是代管,绝无侵占之心,铺子这些年赚的银子妾身都帮奕哥儿和栾哥儿好好存着呢。等两个孩子及冠后,就会尽数还给他们的……您也知道,妾身一直以来都把奕哥儿当作自己的亲生儿子,丝毫没有私心啊。”
若是从前小方氏这么一说,镇南王必是信的,可是现在,被瞒了这么多年,镇南王对她的信任已比大打折扣,他一脸狐疑地看着她,似笑非笑道:“王妃啊王妃,事到如今,你还在把本王当傻子哄吗?”
“王爷……”
小方氏还要再说,就被镇南王一脸不耐烦地抬手拦住了,他已经不想再听她继续狡辩下去了。
“总之,无论你有没有故意占了奕哥儿的产业,皇上现在既然已经下了圣旨,你就赶紧把奕哥儿的那份还回去,还有历年的收益,一文都不许少……”话虽这么说,但镇南王的心里还是十分不痛快,父王想必是留给了萧奕不少的私产,而小方氏这么些年敢瞒着他,私自管着,这笔收益也绝不会少!
萧奕现在就已经目中无人了,等再得了这么大一笔产业,恐怕更加不会把自己放在眼里。
自己才是父王的嫡亲儿子,父王竟然宁愿把私产偷偷留给孙子也不让他知道,实在太过份了!
小方氏拧紧了手中的帕子,要把这些能生金蛋的产业和这么多年的收益还回去,简直就像是在用刀子割她的肉一样,生生的痛!而且,这些年收益也不是全在她手里啊,说到底,产业是在萧奕的名下的,光每年交过去的帐目里就有不少银子已经分给了他!现在他居然还想抢自己的,简直岂有此理。
还有那些江南的庄子、铺子、良田,那可是现在有钱都很难置办的。她原本想得好好的,等过几年栾哥儿当了世子,就可以慢慢地过户到自己的名下,改日留给霏姐儿当嫁妆!
现在全没了!
小方氏强忍着心中的痛,小心翼翼地试探道:“王爷,那些产业是父王留给奕哥儿和栾哥儿的。”她故意又提了一下萧栾,这才道,“为了表示妾身对那些产业绝无染指之意,以妾身之见,不如把它们,还有例年来的收益全数给了奕哥儿吧,王爷以为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