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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关啊,也不知道外面怎么会传出他一力赞同整顿爵位承袭一事,他根本就什么都没提啊!爵位整不整的管他什么事,犯得着要得罪这些不好惹的勋贵世家吗?
这左侍郎私自上了这样一道折子,简直把他给害苦了!
礼部尚书苦着一张老脸上前,为自己辩驳,但洛王岂能那么容易放过他,字字不离“结党营私”四个字,让礼部尚书百口莫辩。
早朝就在一团混乱中结束,早朝后,洛王直接进了皇帝的御书房,等出来的时候,老泪纵横。
皇帝亦是一阵叹息,洛王是先帝最亲厚的弟弟,也是自己的长辈,当年先帝还在世时,他更是自己最强力的支持者之一,他在自己的面前哭成这样,皇帝不得不动容。
洛王说得对,他府里庶子太长,已掌了洛王府的权柄,而嫡子太弱,若一定要废庶子改立嫡子,岂不是要让他两子相残吗?
他一生就这两个儿子,无论伤了谁,都是在割他的肉……
礼部最初上这个折子的时候,皇帝私下里觉得倒也有理,勋贵之家近年来履有行事不妥之处,是该整顿一番了,可是,若真要整顿,肯定避不开洛王。
这件事还真是难办吧。
皇帝苦恼着,但很快,他就发生,跑来他御书房里哭的不止洛王一人。
安乐伯的嫡长子体弱多病,但安乐伯对已故的嫡妻情深似海,不愿意因为嫡长子体弱而将爵位交给继室之子。武安侯一生征战,三子皆死于沙场之上,仅有一庶子,若是庶子不可袭爵,那武安侯故去后,势必会被夺爵,武安侯与大裕有功,若最后连爵位都保不住,岂不是有着“鸟尽弓藏”之嫌?还有那淮留侯……
皇帝头痛极了,只能怪礼部最近的差事是不是太闲了,怎就弄了这么个难题出来!
而礼部近日也不好过,礼部尚书这一下子得罪了这么多勋贵,平白多了好几封弹劾的折子,让他整日里都愁眉不展,终于在几日后,他主动在早朝时,启奏表示,整束勋贵爵位承袭一事是礼部思虑不周,恳请皇帝允许礼部再行商议。
说是商议,但谁都知道,这件事恐怕短时间内再不会有人提了。
而与此同时,在南宫秦的授意下,林氏和柳青清一同去了建安伯府,以南宫家的名义“责问”了建安伯夫人。建安伯夫人自然明白南宫家的真正用意,代表建安伯府向南宫家表示了歉意,并承诺南宫琤的建安伯世子夫人的诰命绝不会失。
南宫家可谓是风头正茂,谁都知道南宫家的二少爷乃是五皇子的伴读,而五皇子正是圣心所属意的太子人选,而再加上南宫家三姑奶奶乃是堂堂镇南王世子妃,颇得帝后的信赖,裴家的族老们都是人精,眼见如此,也都暂时坐起了壁上观,直到礼部撤了整束爵位承袭之事传出,眼看着祖辈传下来的爵位不会有影响,便又坚定的站在了大房这一边。
种种最新消息都会在第一时间传到南宫玥的耳中,让她的原本有些烦乱的心终于渐渐平息了下来。
直到一切平息,这才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萧奕见状,嘻皮笑脸的凑过去讨夸奖。
若不是萧奕命了人在暗中煽风点火,这事情哪能办得如此痛快!南宫玥毫不吝啬的狠狠夸了他一番,还亲自下厨做了一大桌子好吃的。
萧奕心满意足的在她的粉嫩嫩的脸颊上直蹭,直到被恼羞成怒的南宫玥赏了一个抱枕。
这一晚,萧奕粘着南宫玥弹琴,两人一直到很晚才歇下。
但这并没有影响萧奕的作息,他依然卯时就醒了,去后院打了一套拳后,这才大汗淋漓地回了抚风院。
这个时候才不过是刚到辰时,朝阳刚刚升起,早上的雾气渐渐散去。
萧奕悄无声息地步入内室,阳光透过窗棂柔柔地洒进屋中。
萧奕伸手挑开了床幔,入目的便是一头海藻般乌黑的秀发,南宫玥娇小的身子几乎完全埋在锦被里,只在被子的侧缘露出半个虚握的右手,她的手好看极了,皮肤白嫩,指节纤长,修剪干净的指甲泛着淡淡的光泽,透着健康的红润。
萧奕忍不住在她又白又嫩又软的手心上轻轻搔了一下,就听“喵”的一声,锦被下一团圆滚滚的可疑物体动了动,然后便“窸窸窣窣”地从被子里钻了出来,张着一双懵懂的碧绿猫眼,懒洋洋地打了一个哈欠。
萧奕死死地瞪着它,狠狠地瞪着它,瞪得眼睛都直了……
心里不住涌起三个字:凭什么?!
“喵呜?”小白一脸无辜地望着他,用肉爪子搭了搭他的胳膊。
萧奕的嘴角不怀好意地一勾,干脆一把抄起它,笑嘻嘻地说:“走,我们沐浴去!”
说着便去了隔壁的净房,没多久,隔壁就响起了一阵阵凄惨的猫叫声:
“喵呜!”
“喵——呜!”
“喵!”
此起彼伏,不忍耳闻!
折腾了近一炷香,沐浴更衣后的萧奕换了一身清爽的蓝袍,带着一身淡淡的湿气和一只湿漉漉、蔫巴巴且仿佛瘦了一半的白猫回到了内室,发现南宫玥已经睡醒了,半坐起来,靠在一个迎枕上,眼神还有些迷糊,一头浓密的秀发披散下来,衬得她的俏脸更小了。
“臭丫头,你醒了?”萧奕随手拿起一方白巾,把白猫裹了起来,尽情蹂躏着,美名其曰:替它擦干一身湿哒哒的毛发。
南宫玥还没完全睡醒,惺忪的眼神与刚才的小白有着奇妙的相似感,懒洋洋地说道:“你们俩人猫大战时,我就醒了。”
萧奕若无其事地笑了:“我看小白太久没洗澡了,所以好心帮它洗白白了。”他说得理直气壮,完全没有一丝心虚。
尽胡扯!南宫玥娇憨地瞪了他一眼。
小白一向由院子里的丫鬟专门照顾,每天都是干干净净的,哪里还要他这位世子爷惦记。
眼看着小白死命在萧奕手中挣扎,却怎么也挣脱不开,南宫玥决定帮它一把,提高声音把百卉、百合唤了进来。
抚风院终于又恢复了原本的宁静,小白趴在椅子上,由着百合替它梳毛,那样子惬意极了。
早膳后,萧奕磨磨蹭蹭了好一会儿,终于依依不舍、一步三回头地出门去五城兵马司了。
跟着,南宫玥便和意梅、百合一起上了一辆青蓬马车,只带了个马夫,就轻装简行地出府了。
今日,南宫玥和中人约了去看铺子,“花颜”原本的铺子已经卖了,所以南宫玥打算再租一个铺子,把“花颜”再开起来。
不是买,而是租,毕竟她和萧奕还过着“卖产业”的日子,总不能太过大手大脚。
对于新铺子,意梅显得很是期待,笑吟吟地说道:“世子妃,要是今天可以把铺子定下来,奴婢尽快找人修整一下,最快一个月左右,‘花颜’就可以再开张了。”对于“花颜”,意梅投注了比南宫玥更多的心血,对她来说,它就像是自己的孩子一样。一想到“花颜”很快就可以开张,意梅整个人是容光焕发。
看着意梅期待的样子,南宫玥也心想着要尽快把此事定下来才是。早点让意梅忙碌起来,她也就不会一个人胡思乱想了。
南宫玥沉吟一下,问道:“铺子里的帮工都安顿好了吧?”
意梅忙答道:“都安顿了好了。奴婢特意一家家亲自拜访过了,跟他们都说好了,最迟两个月后上工,这段时间的工钱由我们支付。只有一个帮着洒扫的婆子说以后要在家含饴弄孙,说就不过来做了,因此奴婢便补偿了她三个月的工钱。”作为东家,也算是很大方了。
意梅这么一说,南宫玥倒想起了另一人,道:“意梅,你可还有见过叶姑娘?”
南宫玥说的叶姑娘就是叶依俐。
那日,南宫玥在“花颜”见了中人后,叶依俐就主动向意梅提出请辞,意梅告知了南宫玥一声,便同意了。
听南宫玥问起,意梅回道:“‘花颜’关门前,又见过叶姑娘一次。”
“叶姑娘现在如何了?”南宫玥随口问道。
意梅答道:“叶姑娘绣工出色,离开‘花颜’后就去了锦云绣坊。”这锦云绣坊也是王都里赫赫有名的绣坊之一了,能进去做绣娘便是代表绣工确实不凡。
南宫玥微微扬眉,“意梅,你觉得叶姑娘为人如何?等‘花颜’重新开张的时候,我们再把她请回来如何?”
她本以为意梅会赞同,没想到意梅却是欲言又止,迟疑了片刻,才说道:“世子妃,叶姑娘做事认真,性子端和,为人也热心,铺子里几乎人人都对她夸赞有加,可是奴婢总觉得她看人的眼神老是带着审视的味道……”就像是时时在评价每个人的价值一样,不止如此,包括对事,也有些审时度势过了头。
就像这次卖铺子的事,那一日,中人刚来“花颜”看过,隔日,叶依俐就来找自己请辞。
后来,铺子里的一个老大姐告诉意梅,她前一日偶然看到叶依俐从锦云绣坊出来。那时候意梅也没多想,直到叶依俐在“花颜”关门的前一日来了铺子里,送了些简单的糕点过来,还说自己在锦云绣坊找到了活做……
意梅直到那时才品出些味道了,虽然人都是为自己考虑的,事先给自己找条后路无可厚非,可是世子妃在叶依俐困难之时,让她来“花颜”做事,如今“花颜”稍稍有了些问题,她就避之唯恐不及,总是让人感觉不太舒服。
不过这些事意梅也不打算多说了,毕竟也只是她自己心中的一些揣测罢了。
既然意梅这么评价叶依俐,南宫玥也相信她看人的眼光,说道:“既然如此,那你也不必特意去找她了。若是她有什么难处,来找你,你再派人给我传话吧。”
“是,世子妃。”
关于叶依俐的话题到此为止,没一会儿,马车外就响起了车夫的声音:“少夫人,第一家铺子到了。”马车随之缓了下来,南宫玥很快在百合的搀扶下下了马车,早就等在那里的中人忙热情地迎了上来……
南宫玥三人连着看了好几家铺子,都是各有优劣,一时拿不定主意。
等她们从第三家铺子出来的时候,已经快要正午了,烈日高悬在头顶,四周亮得有些刺目。
南宫玥抬手挡了挡太阳,由意梅的搀扶着上了马车。意梅拉了拉裙裾,正要跟着上马车,却听路的右边传来一阵喧阗声,敲锣打鼓又吹唢呐,热热闹闹,显然是一支迎亲的队伍。
百合笑眯眯地说道:“今日是良辰吉日,也难怪有人要娶媳妇了……”说着,她注意到意梅的面色突然变得非常难看,脸上一瞬间血色全无。
“意梅姐姐,你没事……”她一边说,一边顺着意梅的视线看去,但话说了一半就嘎然而止。
她也注意到了,前方那支迎亲队伍中竟然有一个大熟人——邹林,只见他身穿大红的新郎喜服骑在一匹绑着红绸布的高头大马上,显然就是今天的新郎官。
百合眉头一皱,没想到邹林和意梅和离才没多久,这么快就要娶新媳妇了!
男人还真是……
百合不由恨恨地磨起牙来。
而这时,邹林也看朝意梅、百合她们的方向看来,原本呆板、毫无神采的脸庞顿时露出狂喜之色。他不甚熟练地从马上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