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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之嫡女医妃-第5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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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年燕王逼宫谋反,皇帝差点就丢了江山,燕王和永定侯世子潜逃,下落不明,直到今日都未曾抓获。俣除此之外,皇帝还以为自己已经把燕王的余党全都料理干净了,没想到,居然还有落网之鱼,居然还是他的当朝首辅,甚至居然直到今日吕文濯还与燕王世子有勾结。

    皇帝不敢想象,如果这次没有把吕文濯揪出来的话,来日他会不会和燕王世子一起再有逼宫之举。

    皇帝只觉一阵心寒。

    皇帝不禁想到了他的三皇子,韩凌赋到底只是被吕文濯利用还是就连他也有着与燕王一样的念头,想要篡了自己这个父皇的位!

    皇帝越想越心惊,命陆淮宁将这些证据尽数交由三司,责其在过年前审完此案。

    一桩牵涉如此之广的要案只给了区区半个月的时间就要定案,着实有些赶了,但三司由此也看出了皇帝的态度,不管心里是怎么想的,只能是加紧审案。

    锦衣卫则领旨又去了吕府,将原本被关在府里的吕府阖府上下尽数押入了刑部大牢。

    这是动真格的了!

    王都上下所有正在观望此事的勋贵官员们皆都为之心惊。从陈元州起,所以涉事牵连的官员们都没有牵连到家人,单单只是府上被管控,严禁出入而已。唯有吕文濯……

    锦衣卫守口如瓶,各中缘由无人得知。

    只是他们纷纷猜测,三皇子韩凌赋突然被圈禁,是否也与吕文濯之案有关……

    难道是两人相互勾结?

    那自陈元州以来的前朝余孽之案又是怎么回事……王都上下生怕不慎被牵连,尽皆默不作声,明明都已经快要过年了,但整个王都的氛围却前所未有的冷清。

    勋贵官员们虽然纷纷噤声,民间的小道消息还是在疯传着,便如同长了翅膀般迅速地传遍了王都,没几日,就连被送到庄子里的白慕筱都从碧痕口中知道了。

    碧痕担忧地说道:“姑娘,殿下他会不会有事?”

    三皇子府被封,怎么想也令人觉得此事绝对是非同小可。虽然说白慕筱口口声声让韩凌赋给她放妻书,但是在碧痕心中,自家姑娘也不过是赌气而已。

    白慕筱咬了咬下唇,俏脸微微发白。即便是她已经打算离开他,却也不曾想过去咒他落魄或者落井下石。怎么说也是她爱过的人,他若是落魄,她也不会因此而荣耀。

    自己该怎么办呢?

    白慕筱的第一反应就是去找韩凌赋,可随即又想到如今他已经有了新欢,还需要自己为他出谋划策吗?

    她嘲讽地露出一丝苦笑……

    白慕筱默不作声地坐在那里许久,许久……当碧痕几乎是放弃了希望的时候,却见白慕筱终于站起身来,眉头微蹙,目露坚定道:“我要回一趟王都!”

    她总归是要去见一见他,才能安心!无论他的态度如何,她自己问心无愧便可!

    回王都!碧痕和碧落互相看了一样,眼中露出一丝惊喜。姑娘回王都自然是为了去见三皇子殿下,太好了,姑娘终于想通了!

    碧痕忙不迭道:“姑娘,奴婢在这就去收拾东西。”

    碧痕、碧落匆匆地收拾了两个包袱,主仆三人便出了屋子。没想到的是,刚走到院子门口,就见一个身穿草绿色柿蒂纹刻丝褙子的白胖嬷嬷带着几个丫鬟和婆子拦在了院子外。

    “白侧妃,”那嬷嬷轻慢地福了福,没待白慕筱说免礼就自行站了起来,目光落在了碧痕和碧落手中的包袱上,眼中闪过一抹精光,“这大冷天的,白侧妃还是在屋子里呆着吧,免得着了凉,皇子妃还要怪奴婢们没‘伺候’好白侧妃!”

    她的语调恭恭敬敬,但话中的意思可没半丝恭敬之意,甚至透着命令的意味。

    白慕筱眉头一蹙,她还没说话,碧落已经不客气地说道:“黄嬷嬷,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我们侧妃想要出院子散散步,还要你黄嬷嬷同意不成?”

    这位黄嬷嬷胆敢以如此的态度和语气对待白慕筱,自然不仅仅是因为落井下石,更因为她背后的靠山——三皇子妃崔燕燕。

    当日,韩凌赋放话说要送白慕筱去庄子后,崔燕燕便“贤惠”地专门派了这个黄嬷嬷来“伺候”的白慕筱,还说务必要把白侧妃照顾得周周道道,不可有一点怠慢……

    黄嬷嬷得了崔燕燕的指示,自然是有恃无恐。

    每日清晨公鸡才叫第一遍,黄嬷嬷就来给白慕筱请安,服侍她起身;一日三餐不是粗茶淡饭,就是残羹剩饭,黄嬷嬷还“殷勤”地给白慕筱布菜,非要逼着她吃下去为止;甚至还借着庄子里人手不足为名,让碧痕碧落自己负责白慕筱屋子里的洒扫——碧痕碧落那可是白慕筱的一等丫鬟,哪有做起粗使的道理,可那黄嬷嬷却振振有词说,因为庄子里人手不足,连她都是亲自给白侧妃布菜云云的……

    这些手段白慕筱早就见多了,只是心里嗤笑三皇子妃玩的也不过是这些伎俩!

    而这黄嬷嬷气焰一日比一日嚣张。

    她轻蔑地看了碧落一眼,也懒得与碧落说话,直接皮笑肉不笑地对白慕筱道:“白侧妃,您最好别让奴婢等难做!”

    她一个手势示意,那些个膀大腰圆的婆子们围了过来,粗声道:“奴婢手粗,若是手下没个轻重,还请白侧妃见谅!”

    白慕筱这里只有主仆三人,而整个庄子却都是崔燕燕的人。

    白慕筱冷冷地一笑:“嬷嬷说的是,我就不叫嬷嬷为难了。”说着,转身又回了屋子,碧痕和碧落也只得无奈地跟上。

    后方的黄嬷嬷故意拔高嗓门吩咐那些奴婢:“你一个个都给我把这里看好了,若是跑走一只苍蝇,都唯你们是问!”

    区区一个白侧妃,无权无势,亦无娘家撑腰,又怎么可能翻得出三皇子妃的手掌!

    黄嬷嬷冷笑不已,正打算回自己屋子好好歇着,却见一个小丫鬟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口中大喊着:“不,不好了!黄嬷嬷,不……”

    黄嬷嬷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斥道:“什么事大惊小怪的?!”

    那小丫鬟缩了缩身子,福身后嗫嚅道:“黄嬷嬷,锦……锦衣卫来了!”

    什么?!黄嬷嬷瞪大了眼,还来不及反应,便见七八个锦衣卫破院而入,往这边冲过来。

    黄嬷嬷暗暗咽了一下口水,外强中干地喊道:“你们,你们怎么擅闯进后院,这里可是三皇子府的庄子!”说着,她还挺了挺胸膛。

    那领头的锦衣卫面无表情地说道:“找的就是三皇子府的庄子!……白侧妃在哪里?”说着他朝天抱了抱拳又道,“吾奉皇上之命把白侧妃带回三皇子府。”

    这怎么行?!黄嬷嬷直觉地想道,三皇子妃好不容易才盼得白侧妃被撵到庄子上,怎么能这么轻易地就让她回府呢!

    黄嬷嬷直愣愣地站在那里,而那锦衣卫已经不耐烦了,他们锦衣卫办事,谁敢阻挠!

    “锦衣卫办事,你个奴才还不让开!”那锦衣卫一脚踹在了黄嬷嬷的心口上,把她踹得踉跄落地,惨叫了一声。

    几个锦衣卫看也不看黄嬷嬷一眼,就蜂拥进院子,正要搜查,就见白慕筱已经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领头的锦衣卫冷笑着:“白侧妃,吾奉皇命而来,还请白侧妃别让吾难做!”

    白慕筱毫不畏惧地看着他,锦衣卫也不过是皇帝的走狗罢了。不过这一次倒算是他们阴错阳差地帮上了自己一把。

    白慕筱继续往前走去,淡淡道:“我不会让大人难做的,我跟大人走便是。”碧落、碧痕自然是跟在她身后,两个丫鬟都是俏脸发白,这个时候她们都不知道回三皇子府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几个锦衣卫有些意外,但是这个侧妃少闹腾几下也好,省的他们还要费神将她打晕了。

    锦衣卫办好了差事,便马不停蹄地离去,只留下黄嬷嬷恍惚地看着他们的背影,胆战心惊地想着:她这算是办事不利吗?三皇子妃应该不会为此迁怒到自己头上吧?……应该不会吧?

    黄嬷嬷心神不宁的同时,此刻正身处一辆青蓬马车中的白慕筱其实也没好多少。

    今日的事往好的看,她成功地借此回三皇子府了;可是往不好的看,说明皇帝应该是动真格的了!

    这一次,韩凌赋能不能顺利度过这一关呢?

    白慕筱心中沉甸甸的……马车里静悄悄的,碧落和碧痕也不敢出声打扰白慕筱,一车人就这么回了三皇子府。

    白慕筱在二门一下马车,就看到了小励子候在了那里。

    没等他开口,白慕筱就道:“带我去见殿下吧。”

    “白侧妃这边请。”小励子释然地舒了一口气,白侧妃不再和殿下怄气就好,有白侧妃陪着,殿下总会好过一点。

    小励子恭敬地领着白慕筱去了三皇子的书房。

    书房的门紧闭着,听小励子说,三皇子已经好几日没有从里面出来了,也不许任何人进去。

    白慕筱径直退开了门,只看到书房里一片狼藉,而韩凌赋则呆坐在书案后面,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她。

    白慕筱走进了书房,门又一次紧紧地关上,再也没有任何动静……

    十二月二十一,吕文濯认了罪,承认自己当年与燕王勾结,意图逼宫,并表示,三皇子韩凌赋因在无意中拿到了他的把柄,自己无奈才与他合作,借着前朝余孽一案搅乱朝局,结党营私。

    吕文濯的供词中其实有颇多不详,比如,为何要构陷兵部尚书和安逸侯等人。

    但皇帝已经不想再查了,若是再查下去,万一查出自己儿子联合百越,通敌叛国,只怕连自己都保不住他。

    皇帝虽然是帝王,但也是一位父亲,他再恼韩凌赋,也不希望自己的儿子没有好下场。

    既然吕文濯已经认了,那么皇帝也毫不客气的把所有的罪名统统归到他的身上,御笔一挥,定下了吕文濯斩,吕家满门抄斩,年后处决。

    十二月二十三,兵部尚书等人被圣旨无罪开释。

    盖柜定论,哪怕还有不少人心里还有不少疑问,但也没有人不开眼的去提,能够安安稳稳的躲过这场风波就好。

    笼罩在王都上的阴云终于渐渐散去了。

    十二月二十五,这一日,天空阴沉沉的。

    在距离王都几里的西山岗,这里人烟稀少,到处都是墓地,一眼望去,漫山的石碑和柏树影影绰绰,看得人不寒而栗。

    一个年轻的白衣公子围着厚厚的狐毛斗篷步行于山野之间。他身旁跟着一个同样一身白衣的小厮,只是那小厮身上只穿了单薄的秋衣,却行动自若,脸色红润,好像此刻并非寒冷的腊月。

    两人不疾不徐地前行,都是面无表情,最终爬到了山岗顶部,在一块没有刻字的石碑前停下,不,应该说,这一排的石碑上全都是空荡荡的,一个字也没有。

    三年前,当他把父亲、叔父还有刘副将他们埋葬在这里时,并没有给墓碑刻字,因为大仇未报,又何以留名!

    很少很少有人知道这里是大名鼎鼎的官如焰大将军的坟墓。

    这些年来,官语白从来没有来过这里。仇人还在逍遥法外,他实在无颜面对地下的亲人。

    直到今日……

    六年了!

    距离官家满门含冤而死,足足六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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