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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是世子妃?!
这个念头才浮现在他们心头的那一刻,就见世子萧奕笑容满面地从营帐中迎出,殷勤地把那个蒙着面纱的小妇人从马背上扶了下来。
萧奕可不管别人在看,亲自迎了南宫玥一行人进了营帐,就连那受伤昏迷的年轻人也被萧影、萧暗抬到了帐子里的一张软榻上。
南宫玥三言两语地把发生在茂丰镇的事简单地说了一遍。
萧奕面沉如水,朝那昏迷不醒的年轻人看去……从此人身上的腰牌来看,他应该是雁定城的一名驻军校尉,姓王。
南宫玥从银针包中取出了一根银针,看了萧奕一眼,见他点头,便对准对方的风府穴刺了下去。
她的手法又快又稳,年轻人发出一声不明显的呻吟声,然后缓缓地睁开了眼。他的神情有些茫然,似乎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但立刻,他的眼神就清明了一些,总算意识到这里是营帐。他着急地一把抓住了萧影的小臂道:“世子爷,我要见世子爷……”
萧影侧身道:“世子爷在这里!”
王校尉眨了眨眼,似乎还有些不敢相信这个事实,他不过昏迷了一会儿,醒了以后世子爷就在他眼前了?!
萧奕无奈地取出了象征他世子身份的金色腰牌,王校尉这才回过了神来,试图起身给萧奕行礼,却碰到了胳膊上的伤处顿时倒吸了一口气。
萧影扶着那王校尉坐了起来,萧奕道:“你就这么说话吧!”
王校尉也不再勉强,抬起没有受伤的左臂作出行礼状,恭声禀告道:“禀世子爷,五万南凉大军突袭,雁定城失守,南凉军正一路北上。”
营帐中的气氛顿时一凝。
南宫玥眉宇紧锁,担忧地看着萧奕。
傅云雁在一旁愤愤地说道:“这南凉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偷袭我大裕!”她不由得紧紧握起了拳头,真是恨不得亲赴战场!
南凉位于百越的南面,并在东南经由一片黑沼泽与南疆相邻。
黑沼泽,其实并没有名字,沼泥漆黑,散发着浓烈的沼气,以至沼泽的上空常年有黑烟缭绕,就仿佛一年四季都笼罩在浓雾之中。而除了这黑沼泽,南凉想要进入南疆就要绕过从百越东南延伸至南疆的一条山脉。正因为南凉与南疆有百越相隔,尽管南凉王勇武好战,野心勃勃,长年来,两国倒也一直相安无事。
没想到这次却是来势汹汹。
“阿玥。”萧奕看着南宫玥说道,“你在这里等我片刻。”
南宫玥微微一笑,“你去吧。”
萧奕大步流星地走出营帐,来到大营正中的军鼓前,拿起了鼓槌,毫不犹豫地敲下了中军鼓……
“咚!咚!咚!”
惊雷般的军鼓一阵接着一阵地敲响。
整个骆越城大营随着军鼓响起瞬间骚动了起来,中军鼓三击,那是召集众将到中央大帐中会和,商议军情。
不一会儿,但凡正在军营的将领们全都匆匆赶去了中央大帐,不多时就又有两个士兵过来,把王校尉搀扶了过去。
南宫玥和傅云雁则留在了萧奕的营帐里。
这还是傅云雁第一次来军营,多年的梦想终于实现了,她的心情有些激动,有些兴奋,但更多的还是忧心。大裕边境遭到外族侵略,战事告急,任何一个大裕人的心情都轻松不起来。傅云雁也没心情在大营中四处走走看看了。
南宫玥看似安静地坐在那里,但心却始终静不下来。
南凉……
上次那个潜入碧霄堂的探子便是南凉人。
萧奕也说过,南凉早已对南疆虎视耽耽,与南凉必有一战,并已有所准备。只是南宫玥没想到,这一战来得如此之快。
五万大军,想必不是单纯的试探这么简单。
见南宫玥有些心事重重,傅云雁走到她身旁坐下,安慰着说道:“……阿玥,你别太担心了。”
傅云雁也是出生武将家,每逢战事,最是坐立难安的就是武将的家眷了。
正所谓,一将成名万骨枯……
两人皆是忧心忡忡,时不时地向帐门张望。
时间的流速也似乎在等待中变慢了许多。
“见过世子爷!”
终于,营帐外传来了士兵行礼的嘹亮声音,紧接着,萧奕掀帘而入,虽说唇边还是挂着一抹漫不经心的笑,但以南宫玥对他的了解,自然看得出来,他的眼神甚为凝重。
“阿奕,”南宫玥迎了上去,露出温柔和煦的笑容。
她笑得越温柔,萧奕越是内疚,脑海中不由想起刚才在中央大帐里所商讨之事……
“阿玥,我……我马上要出征了!”萧奕缓缓地说道。
军情十万火急,容不得一刻耽搁!
傅云雁看了看他们俩,和百卉一起悄悄避了出去。
萧奕是世子,君子不立危墙之下,通常情况下不需要他亲自带兵。
现在不仅要出征,还走如此之急,这岂不是表示情况不容乐观?!
萧奕毫不隐瞒地说道:“区区数日,雁定城失守,永嘉城和登历城降了南凉,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惠陵城,若是惠陵城再有失,南凉大军必将长驱直入。”
雁定城,永嘉城,登历城和惠陵城是南疆东南的防线,四城已失三城,战事已是非常危险了。
尤其惠陵城是几路兵马的中枢大本营,附近还有一个钱粮大营,一旦丢了惠陵城,还将切断他们与兰郾城、华颐城之间的通道,那可就真是雪上加霜了。
为了鼓舞士气,稳住战局,萧奕必须亲征。
南宫玥点了点头,然后苦着小脸烦恼地说:“阿奕,不过这一次,我好像来不及替你准备行囊了!”
他的臭丫头总是这样,支持他的任何决定……南宫玥的贴心只是让萧奕更为心疼、愧疚,成亲以来,他一直都在南征北战,无论是在王都还是南疆,总是让她一个人留在府里,面对一切。如果不是嫁给他的话,臭丫头一定会过得更加安逸……
可既便如此,他也不想放开她。
萧奕紧紧地把她拥在了怀里,过了一会儿,才低语道:“臭丫头,你的笄礼,我一定会回来的……”
感受着耳际温热的呼吸,南宫玥笑着摇了摇头,说道:“笄礼是女儿家的日子,又有咏阳祖母替我操持,你回来做什么。”
沙场凶险,南宫玥不想他为了尽快赶回来而不顾安危。
他们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笄礼根本不重要!
南宫玥抬起头来,清澈的双目一眨不眨地看着萧奕,“阿奕,我只要你能平安回来。”
看着南宫玥美得不可思议的眸子,萧奕心中一片剧烈的起伏,眼眶一热。
这一生,他有了他的臭丫头,他还能再求什么呢?!
他正欲再开口,帐子外传来了竹子小心翼翼的声音:“世子爷,时辰差不多了……”
战事是拖延不得的,哪怕只是晚了一刻钟,便不知道会有多少性命葬身在敌人的兵器下!
该出发了!
南宫玥突然踮起脚,主动印上了他的双唇,停顿了一瞬,仿佛要感受他嘴唇的温度,然后又退回……
可是萧奕哪是任她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性子,双臂紧紧地揽住了她纤细的腰,在唇间留恋地轻轻吮吸了一下。
清冽的男子气息将她笼罩其中,南宫玥一瞬间脑海中一片空白……
终于,萧奕放开了她,毅然离去。
战鼓擂!
在声声战鼓中,南宫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觉得脸颊不那么烫了,这才掀起帐门走了出去,向正在外面,犹豫着要不要进来的傅云雁说道:“我们去看看吧。”
傅云雁当然不会拒绝。
凭着自己镇南王世子妃的身份,南宫玥在军营里虽称不上来去自如,但也没有人阻拦。
她们来到了校场,就见数千士兵和他们的战马已经列队完毕,每个士兵的腰间都配有长刀,他们一个个都仿佛那架在弓弩上的利箭,只需要将军一声令下,他们就会如箭般急速射出,刺穿敌人的胸膛!
这是五千骑兵,也是先锋军,由萧奕亲领赶赴惠陵城。
另有两万大军押后,十日内陆续拔营。
这时,萧奕在几位将领的簇拥下出现了,所有的士兵在见到萧奕的那一刻,身子一矮,发出齐声的呐喊,“参见世子爷!”
喊声震天,连着不远处的南宫玥等人也不有得心脏为之一震。
傅云雁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幕,这便是军队吗?
她以前听祖母的那些故事时,曾经在脑海中一次次地描绘过这种场面,却不如亲眼所见般有震撼力。
她一霎不霎得看着萧奕化成了一把即将出鞘的利剑,看着他镇定自若地让众将士起身,看着他慷慨激昂地振奋起士兵们的士气……
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萧奕吗?
傅云雁觉得眼前的萧奕如此陌生,心底不由地升起一种复杂的感觉,萧奕已经不是在王都与自己和三哥纵马奔驰的那个纨绔子弟,他如今是——
镇南王世子!
447千金
“出发!”
随着萧奕一声令下,士兵们翻身上马。
哪怕周围有再多的人,萧奕依然一眼就看到了南宫玥,他动了动嘴唇,无声地向她说道:……我会平安回来的。
没有绮旎,有的是承诺。
萧奕一拉缰绳,率先纵马而去。
马蹄阵阵,仿佛连整个军营似乎都震动了起来。
南宫玥一直目送着他们出了营帐,在心中默默地祈祷着。
希望他们都能平安归来……
直到再也看不到那些士兵的身影,南宫玥和傅云雁一行人才坐着来时的那一辆青篷马车回了碧霄堂。
下了马车后,傅云雁忍不住又偷偷瞥了南宫玥,看傅云雁那小心翼翼的样子,南宫玥心中淌过一股暖流,有友如此,何其幸也!
“六娘,我没事的!”她亲热地挽住了傅云雁的胳膊,对她盈盈一笑,然后仰首朝天空看去。
傅云雁不由得顺着南宫玥的目光看去,脱口而出:“小灰!”
只见前方的天空中徘徊着一只展翅的雄鹰,它似乎也注意到了南宫玥和傅云雁的目光,发出嘹亮的叫声,像是在和两个姑娘打招呼,它在她们头顶徘徊了一圈,然后又毫不留恋地飞远了。
南宫玥遥望着小灰渐渐变成了一个黑点的身影,笑着出声道:“六娘,阿奕本就是雄鹰,我嫁给他,成为他的妻子,是希望能做他的羽翼,让他能够尽情地翱翔于广阔的蓝天,而不是成为困住他的笼子!”
傅云雁怔怔地看着南宫玥的侧颜,夕阳的余晖温柔的洒在了南宫玥的身上、脸上、眸中,那乌黑的眼睛仿佛是夜晚的天空,倒映着万千繁星。
傅云雁一时有些看痴了,觉得阿玥真是美极了。
她觉得南宫玥有一句说错了,阿玥不是阿奕的羽翼,而是阿奕的天空才是……
阿奕这臭小子,还真是有福!
傅云雁又笑开了。
一回府,南宫玥立刻便去了听雨阁,向方老太爷禀明了萧奕率军出征一事。
方老太爷闻言不禁有些怔住了,但想着南宫玥年纪小,恐怕会比自己更是担心,便不敢露出分毫,还安慰了她好一会儿,信誓旦旦的表示萧奕一定能够平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