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鹊儿还在继续说道:“……王爷一走,夫人就在那里一直摔东西……”顿了顿后,她意味深长地说道:“看来啊,明日齐嬷嬷就要来拜见世子妃了!”
画眉和几个小丫鬟互相看了看,都是掩嘴笑了,画眉故意恭维鹊儿道:“以后,奴婢可要叫鹊儿姐姐一声神算子了!”
可不就是吗?东西都摔光了,总不能让屋子里空荡荡的吧?!
鹊儿得意地挺了挺胸膛。
正如她所言,第二日南宫玥这才刚从攸宁厅回来,齐嬷嬷就不负所料地来了。
“见过世子妃。”齐嬷嬷礼数周到地对向南宫玥行了礼,形容中却带着一丝淡淡的倨傲,“禀世子妃,夫人屋子里的东西有段日子没换新了,夫人看得疲了,想要换一些物件,特命奴婢过来取对牌开库房。”
齐嬷嬷一说,屋子里的鹊儿、画眉她们暗暗地交换了一个眼神,忍俊不禁。
鹊儿眨眨眼,意思是,从今日起,你们就可以改口叫我“神算子”了!
南宫玥心里亦觉得有些好笑,客气地对齐嬷嬷道:“不知母亲要些什么物件,还请嬷嬷列张单子,凭单子去库房领用。”
列张单子?
齐嬷嬷的脸色不太好看,往日里她替小方氏领用物件一向都是直接带人去库房随便挑,挑完后再让库房记册子。偏偏刚刚她去库房拿东西的时候,新任的刘嬷嬷硬是表示要世子妃给了对牌才能开库房,任她好说歹说就把着钥匙不肯放,无奈之下,她才会来碧霄堂,可没想到,世子妃竟然还让她列单子?!
世上哪有这样的儿媳妇,世子妃简直没把夫人这个婆婆放在眼里!
她越想越恼,夫人数次惹得王爷不愉,如今地位岌岌可危,而世子妃却渐渐在王府站稳了脚跟,甚至还掌起王府的中馈来,也难怪气焰越来越盛,竟故意要为难自己!
齐嬷嬷面色阴沉,语气中透着几分倨傲,强硬地说道:“世子妃,夫人从库房领东西从来都是先领了,然后再让库房记录在册的!”
南宫玥淡淡地看了齐嬷嬷一眼,拿起一旁的茶盅,慢悠悠地用茶盖移去茶汤表面的茶沫,没有说话。
但是她无形中散发出来的一种漫不经心却令齐嬷嬷感觉憋屈极了,自齐嬷嬷随小方氏来到镇南王府,因为她是小方氏的奶娘,小方氏跟前最得力的第一人,整个王府谁不敬她一分,这十几年,她顺风顺水惯了,即便是之前侧妃卫氏掌权,也不敢怠慢她,唯有世子妃……
齐嬷嬷眸中闪过一抹阴霾之色,却也只能忍着。
这时,鹊儿出声道:“齐嬷嬷,夫人有夫人的规矩,世子妃有世子妃办的规矩,如今世子妃奉王爷之命管家,自然要把事情办好了,才能不负王爷所托。”
鹊儿一脸认真地说着,齐嬷嬷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心道:这是以王爷在压自己呢!……这还真是龙困浅滩遭虾戏,如今一个小丫头也敢这么对自己说话了!
鹊儿自然看出齐嬷嬷面色不愉,却故作不知,又道:“还是齐嬷嬷忘了夫人想要什么物件了?那不如嬷嬷赶紧再回去问问夫人吧?”
齐嬷嬷心知若是自己就这样两手空空地回去,绝对会被夫人迁怒办事不利!夫人最近被禁闭在正院里,就算是要发脾气也只能往院子里的奴婢们发,最近正院里的下人哪个不是夹着尾巴做人。
齐嬷嬷深吸一口气,硬声道:“劳鹊儿姑娘费心了,夫人的吩咐,老身自然是记得的。”
画眉“好心”地接口道:“齐嬷嬷第一次来,不知道世子妃的规矩,今日奴婢帮嬷嬷记下来就是。”她说着,笑吟吟地磨墨铺纸。
齐嬷嬷只能以此下了台阶,忍气吞声地说道:“回世子妃,夫人那边需要一套青花瓷餐具,一对青釉梅瓶,一幅观音拈花图,一个红宝石梅寿长春盆景……”
画眉飞快地替她一一记录下来,然后吹干墨迹让她按了手印,再把单子呈给了南宫玥。
南宫玥看过后,让画眉去取了丙字对牌,连着单子交还给了齐嬷嬷。
齐嬷嬷接过对牌和单子,随意地福了福身算是谢过,然后抬头挺胸地走了。
齐嬷嬷走远后,画眉有些心疼地叹道:“看来夫人昨晚摔的东西还真是不少……”否则怎么会需要领用这么多东西!
鹊儿在一旁笑嘻嘻地说道:“反正是王爷的东西,王爷不心疼,我们又何必替王爷心疼呢!”
南宫玥失笑地看了鹊儿一眼,可不正是。反正是镇南王的东西,小方氏爱砸就砸呗!
这么一想,画眉也笑了。
南宫玥沉吟片刻,又道:“鹊儿,你待会去库房统计一下,这几个月来,正院那边从库房里取用了多少东西,又还回来多少?”小方氏不是说换摆设吗?既然是“换”,那想必是有进就有出。
“是,世子妃。”鹊儿立刻意会地笑了,脆生生地应了声,就办事去了。砸了这么多东西,恐怕是有出无进吧!
半个时辰后,鹊儿就拿了一张单子回来,脸上笑容满面,看来很有些收获。
她给南宫玥行礼后,一边呈上了那张单子,一边好笑地禀道:“世子妃,夫人仅仅今年就领用了十五套餐具、茶杯,十二个大小花瓶,这些瓷器大都是有去无回,或者就是原本成套的餐具要么缺了碗,要么缺了碟,最后就只能留在库房里积灰尘。此外,字画之类的领了十件,归还了六件,还有其他的屏风、湘妃竹帘、玳瑁香炉、凉簟、玉笔洗等等的物件,基本上是一用就有一还……”
很明显,那些个能摔的、能撕的东西毁坏率最高。
鹊儿不禁笑了,夫人如此败家,也幸而镇南王家底够厚,可以够她折腾!
南宫玥微微眯眼,随意地扫视了单子一遍,心里已经差不多有数了。
正在这时,百卉挑开湘妃竹帘进了屋,然后屈膝行礼。
南宫玥随手放下了手上的单子,看向了百卉。
“世子妃,朱管家刚刚把奴婢叫去,说了那利家药铺的调查结果。”百卉有条不紊地禀道,“朱管家打听过了,这个利老板是有些爱财,采购药农的药材时常常蓄意压价,卖的药也比别家贵上一些,可倒也不曾卖过假药或者以次充好,再加上,他铺子里那个胡师傅制药的本事委实不错,所以药铺生意一直不错。朱管家还特意打听了胡师傅的事,说那胡师傅是因为从利老板那里得了一本制药的孤本,为此胡师傅三代都要为利老板的铺子做事……”说起这事,百卉的面上也有几分叹息,那胡师傅还真是一个药痴,为了一本书,不止卖了自己,连儿孙两代也给卖了。
顿了一下后,百卉继续道:“朱管家还说,利老板此人虽然贪小利,但偶尔也会做些‘善事’……”
“善事?”鹊儿的眉头抽了抽,世子妃第一次在城外的小市集上遇到那利老板时,她也在,实在想象不出那个几乎算是恶意压价的利老板也会做善事?
百卉的表情有些古怪:“朱管家与奴婢说了几件事,说是有一次,有个老妇家贫,买药还差两个铜钱,但是家里孙子又病重,跪在他家药铺门口,苦苦哀求利老板问可不可以先欠着点……后来利老板让那老妇在他药铺里做了两日粗使婆子。”怎么说呢,两个铜钱使唤人两日有些过分,但是好歹也解了对方的燃眉之急,算是救了一命,“那老妇对他是感恩戴德,至今还不时去给他扫地、抹桌子。”
总而言之,这个利老板虽然是个贪利的商人,但为人还算有些底线。
南宫玥微微点头,不怕商人贪利,怕只怕为了利而置良心于不顾,这利老板倒也还算可以相与的,就看这药制得如何了。
也罢,今日是该去取药了,干脆自己亲自去一趟吧。南宫玥想着,便要吩咐画眉去问问傅云雁和萧霏要不要一块儿去。
画眉这还没出门,那两人竟相携而来,傅云雁笑眯眯地说道:“阿玥,你今日要去拿药吧,我们也要去!你们再陪我到处逛逛,我要买些礼物好回王都赠人。”她一边说,一边心里计算着,阿昕、母亲、父亲、兄弟姐妹,还有希姐姐,怡表姐……这要买的礼物还真是不少。
是啊,六娘和咏阳祖母很快就要回去了……南宫玥按耐住心头的离愁别虚,含笑着应了:“六娘,你想去哪儿,我和霏姐儿就陪你去哪儿!”
不多时,两辆青篷马车就出了王府的东街大门,先往城南而去。
一路上,傅云雁时不时地挑帘往外看着,看到有趣的铺子,就令马车停下,东买一些,西购一些……
待她们的马车抵达利家药铺时,另一辆原本空着的青篷马车就被她装了一半的货物。
南宫玥三人一下马车,伙计立刻笑容满面地迎了上来,态度比之前还要殷勤了好几分。
南宫玥早就猜到以那利老板的精明程度必然会猜出自己的身份,因此也不意外,由着那伙计引她进了内堂。
“世……夫人,”利老板热络地搓着手迎了上来,讨好地笑眯了眼,“请请请,药都好了。其实夫人您哪需要亲自来,派人来舍下说一声,草……我亲自给您送去不就成了!”
说话间,那胡师傅捧着一个梨花木的盒子来了,他也不多说什么,只是当着她们的面打开了盒子,只见里面整齐地摆放了十个青花瓷瓶。
百卉取出其中的一个瓷瓶,呈给了南宫玥。
南宫玥打开瓷瓶,先是闻了闻,又倒出了几颗药丸,看了看颜色,脸上露出满意之色,笑着对那胡师傅道:“胡师傅,术业有专攻,你这药制得不错。”
胡师傅知道南宫玥是个懂医的,喜不自胜,像是得了莫大的夸奖一般。
他迟疑了一瞬,还是抱拳问道:“世子妃,您这解暑药的方子委实妙,也不知道是谁人所创?可否让草民也用这方子制药?”
一旁的利老板的脸一瞬间僵硬了,心道:自家这胡师傅虽然手艺好,但委实不通人情世故啊,人家世子妃微服出巡,自然是要隐瞒身份,胡师傅就非要道破人家的身份!……还有这讨要方子的事,虽然之前他也听胡师傅提过一次,但是待他想明白世子妃的身份后,早就放弃这念头了,没想到胡师傅居然还敢跟世子妃提!
利老板有些紧张地看着南宫玥,南宫玥微微一笑,道:“不过是一张方子,又是于民有利的事,胡师傅你尽管用便是。”
“多谢世子妃。”胡师傅诚惶诚恐地谢过。
利老板暗暗地松了一口气,他就说嘛,世子妃大人有大量,必然是不会与他这种小人计较的!
南宫玥一一查看过后,让百卉把几个瓷瓶收起,便看向了利老板,道:“利老板,还是这种解暑药,你再给我制一万丸,需几日?”
“十日足矣。”
南宫玥思忖道:“那我五日后先让人来取五千丸可行?”
利老板忙不迭应道:“当然当然!”
两人很快说定了下一批解暑药的细节,百卉把上一单的余款给结清了,又重新给了这一单的定金。
随后,几人便就在利老板的恭送中,上了青篷马车。
车轱辘缓缓滚动起来,傅云雁兴致勃勃地说道:“阿玥,阿霏,接下来我们去买什么?我还没买普洱呢!对了,我记得南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