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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柔嘉定了定神,把今日在王府的遭遇缓缓道来……
王氏的面色随着周柔嘉的叙述越来越难看,到后来几乎被吓傻了。好一会儿,她才握着女儿的手,紧张地问道:“嘉姐儿,那……世子妃怎么说?”
周柔嘉深吸一口气,摇了摇头,熬过心绪最激动、起伏的时刻,她又渐渐冷静了下来。
王氏一时有些六神无主。
不过,为母则强。
她咬了咬牙,毅然地站起身来,道:“嘉姐儿,你别担心,娘去找你爹为你主持公道!”周柔惠姐妹俩实在是欺人太甚!
“娘!”周柔嘉一把拉住了王氏,秀眉微蹙,“您且听女儿一言!”
王氏一脸疑惑地看向周柔嘉,周柔嘉苦笑了一声,道:“娘,从小到大,我与两位妹妹若是起了什么争执,父亲他可有曾帮过我?”
一句话说得王氏花容失色,颓然地又坐了回去,心中冰凉一片。是啊,如同女儿所说,老爷他的心一直是偏的。
那嘉姐儿该怎么办呢?
想着,王氏的身躯微微颤抖了起来,嘴唇没有一点血色。
周柔嘉的脸色也不太好看,继续说着:“娘,咱们不去找父亲倒也罢了,他为了二妹妹和三妹妹也会装聋作哑,可若咱们主动把这件事揭开,女儿就担心父亲……他会、会随意责骂二妹妹她们一顿后,主动把女儿送去王府为……为……”周柔嘉有些说不下去,但还是咬牙把话说完了,“为妾!”
哪怕没出这样的事,以周家的门第,家里的姑娘也只配入王府为贵妾,更何况是现在……
“嘉姐儿……”王氏下意识地紧握住了女儿的手,眼中蒙上一层薄雾。她的女儿怎么可以为妾。
周柔嘉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试图安抚王氏道:“也许这件事世子妃能设法瞒下来……”她眸光微闪,心里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却也只能这样安慰母亲,安慰自己。
“嘉姐儿!我的嘉姐儿!”王氏紧紧地搂住女儿,一股酸楚从心底急速蔓延,泪水自眼角滑落,悄无声息……
屋子里,母女俩连哭泣都如此压抑……
为了这件事情而烦心的并不只有王氏母女,南宫玥同样如此。
东次间,送走了客人,料理完了后绪的琐事后,南宫玥和萧霏坐在美人榻的两端,听着鹊儿在底下禀报道:
“……前院在寿宴时就在传今日二公子艳福不浅,得了一位周家姑娘投怀送抱。”
萧霏不禁紧紧捏了捏帕子,有些焦急地看着南宫玥。
“这事显然是压不下去了。”南宫玥也很是头痛,萧栾的这两个朋友还真不是什么嘴严的人,连寿宴都还没结束呢,就把事情给说出去了,想必不需要多久,就会彻底传开。
萧栾倒也罢了,这周大姑娘的闺誉可怎么办!
“大嫂。”萧霏咬了咬下唇,说道,“就没有别的法子了吧?”
南宫玥思忖片刻,吩咐道:“鹊儿,你去仔细打听一下周家的情况和周大姑娘平日的性情、为人、喜好……所有的一切,我都要知道。”
鹊儿福声应是。
这世道,女子不易,南宫玥并不希望周大姑娘为了这样的事而落个为妾的下场。
最好的法子是让萧栾把周大姑娘娶进门来,从而绝了别人的口舌议论。
但娶妻娶贤,如果周大姑娘品性不佳,南宫玥也不会单单为了弥补她,就让萧栾娶她为正妻,以致日后闹得内宅不宁,毕竟这件事也不是萧栾的过错。
周家并不在南宫玥选择的范围内,因而对于周家的了解不深。
但周家姐妹在镇南王府做客就能不顾亲情,相争陷害,恐怕家风不过尔尔,这让她对周大姑娘很难抱有很好的期待。
无论如何,先看看再说……
只希望,周大姑娘是个好的,如此哪怕周家门第不符,她也可以想法子说服镇南王……
镇南王的寿宴终于结束了,忙了这么些时日,南宫玥也总算能好好歇上一歇。
至于明日,想必镇南王也该处置那私戴东珠之人了……
507论罪
寿宴的次日,得了镇南王授意的骆越城知府就雷厉风行地命人去了方宅。
牛姨娘以私戴东珠论罪,而方三老太爷和方三太夫人则因其隐瞒不报,一并下狱。
当日,方三老爷被镇南王解除了所有的军职,与其家眷一同被禁足于府中闭门思过。
方宅的斜对面,停着一辆普普通通的青篷马车,窗帘的一角被人从里面挑起些许,两双震惊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看着方宅的大门。
一众官兵气势汹汹地押解着牛姨娘等三人离去,留下两个官兵如同两尊门神一般守在方宅的大门口,面目森冷……
一旁围着不少人,指指点点,窃窃私语,隐约还能听到他们在嘲笑方家咎由自取。
好一会儿,马车里的那双手这才放下了车帘,手指几乎在微微颤抖着。
“没想到,王爷竟然真得这么做了!”
马车里的是方四老太爷和方四太夫人,此时,方四老太爷正一脸难以置信地喃喃自语。
昨日从镇南王府回来后,方四太夫人就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敞厅之事的始末,这让他大为震惊。一大早,听说骆越城知府派官兵来了方宅,方四老太爷夫妇就急忙赶来了,但还是晚了一步。
看这些官兵的架势,镇南王这一次是动真格的了!
方四太夫人昨日是亲眼瞧着世子妃对方家下了逐客令,王爷也当场给世子妃撑腰,可是一码归一码,方四太夫人并不认为王爷真的会为了东珠的事处罚三房。
“老爷,”方四太夫人不安地说道,“我们该怎么办?难道任由三房这样被世子妃作践?”
方四老太爷好一会儿没说话,他关心的并非是三房,而是方家与镇南王,与世子爷之间的关系,如此下去,他就怕方家真得会与镇安王府渐行渐远……
“老太爷,我们去找大伯吧。”方四太夫人忍不住说道,“这件事还得让大伯出面才行!哪怕三房的事已经不可为了,也得让大伯好好训斥一下世子妃!咱们方家可是世子的母家,岂能被如此怠慢。”
方四老太爷若有所思。
这一次,他们来骆越城主要为的是三件事,一是为王爷贺寿。二是想让大哥定下过继的人选,毕竟长房不能无嗣,方四老太爷自认自己的嫡次孙还是相当聪慧伶俐的,过继到长房来日也能为大哥披麻戴孝。而三则是想让大哥帮着把蔓姐儿嫁进王府,以此来维系方家与王府的关系。
本来方四老太爷是觉得蔓姐儿无论是嫁进王府还是碧霄堂都可以,但按老妻的转述,世子妃现在已经丝毫不把方家放在眼里了,一旦日后有了子嗣,必会怂恿世子与方家断绝往来,所以,蔓姐儿还是嫁进碧霄堂为好。
第一件事是办完了,至于另外两件事,都得要大哥做主才是。
想到这里,方四老太爷颌首道:“我们现在就去碧霄堂。”
一声吩咐,青篷马车调转车头,往镇南王府驶去,半个时辰后,马车就进了东街大门,方四老太爷携妻去听雨阁求见了方老太爷……
然而,才不过一炷香时间,方四老太爷就被端茶送客,随后暴跳如雷地夺门而出。
方四老太爷夫妇俩来了碧霄堂的事当然瞒不过南宫玥,他们的马车还没出大门,鹊儿就把此事禀告了南宫玥,然后问道:“世子妃,要不要奴婢去打探一下听雨阁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南宫玥正拿着一把剪子,站在庭院里的一盆万年青前。
“不必了。”她摇了摇头,同时,“咔擦”一声,剪子从万年青上剪下一片残叶。
方老太爷是萧奕的外祖父,那也是她的外祖父,适度地派人留意他老人家那边的状况是她对长辈的关爱,但是有些事一旦做过了头,那就是一种轻慢了。
再者,就算不问,南宫玥也能猜到方四老太爷此行多半是为了三房的事。
南宫玥修剪完最后一片残叶后,上下审视了一会儿,觉得差不多了,就把剪子递给了画眉,接过一方帕子擦了擦手。
这时,一阵嘹亮的鹰啼自后方传来,下一瞬,就见小灰展开巨大的羽翼滑翔着从半空中擦着树枝往庭院里俯冲下来,所经之处,树枝花叶簌簌作响,落下一片绿色的叶雨。
画眉赶忙护住身后的万年青,挥了挥手说:“小灰,一边玩去!世子妃才刚修剪好的万年青,你别给又弄坏了!”
小灰根本听不懂画眉在说什么,它在庭院中绕了半圈,就停在一旁的窗槛上,收起了翅膀。
画眉这才注意到小灰的尖喙里似乎衔着一个什么小东西,“小灰,你叼的是什么?”
小灰不理会画眉,把鲜黄的尖喙朝南宫玥的方向凑了凑,一双金色的鹰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南宫玥,不知道为何,南宫玥从它眼里读出了一丝炫耀的味道。
南宫玥从小灰的尖喙里把一个细细的竹筒拿了过来,这分明就是用来绑在信鸽腿上的竹筒。
南宫玥眉头微蹙,她也知道小灰最近喜欢上了追逐鸽子,没想到今日竟然从鸽子腿上把竹筒也给抢了过来……
就在这时,后方的几棵梧桐树上又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百卉警觉地循声看去,脸色不太好看,沉声道:“小四,你太放肆了,这里是内院!”若是让外人看到他在此处,成何体统!
不知何时,其中一棵梧桐树上多了一个身穿青色劲装的少年,少年悠闲地站在一根粗壮的树枝上,如履平地。少年面无表情,脸上有些不以为然,那表情仿佛在说,他不是故意弄出了声音,让她们知道他来了吗?
他面无表情地看了小灰一眼,然后对着南宫玥伸出了手,吐出两个字:“还我!”
画眉看看南宫玥手中的竹筒,又看看小灰,再看看小四,恍然大悟道:“难不成这个是小灰从青云坞……嗯,拿的?”
小四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简练地又重复了刚才的两个字:“还我!”
南宫玥眉头抽动了一下,把竹筒递给了画眉,画眉正要把竹筒还给小四,却见小灰突然抖动了一下翅膀,从窗槛上飞了起来,停到了不远处的一棵桂花树上,仿佛在说,这是我送给主人的,凭什么要给他!
小四淡淡地瞥了小灰一眼,这只鹰还是一点也疏忽不得,也就是他打开信鸽笼子那一瞬间的空隙,它就把那个竹筒给叼走了。本来如果是别的东西,被它拿走玩玩也就算了,那里面装的是公子刚写给萧世子的密信,不能出一点差错。
“小灰!”
南宫玥轻斥了一声,小灰立刻俯首,轻轻地啄起翅下的灰羽来。
画眉用最快的速度把竹筒还给了小四,仿佛那是什么烫手山芋一般。
小四一拿到竹筒,随意地对着下方的几人抱了抱拳,然后,借着旁边的另一棵树翻上了屋顶,眨眼便不见了踪影……
屋子里的画眉和鹊儿面面相觑,心道:莫不是这些会功夫的人都像世子爷一样喜欢翻墙走屋顶?
鹊儿想起了什么,一边看着小灰,一边对南宫玥禀道:“世子妃,奴婢最近看到小灰常往青云坞那边飞,以为它是去竹林玩,没想到……”
小灰仿佛知道鹊儿在告自己的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