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看来周大夫人王氏虽然性子和软,但周柔嘉却不似其母,性子隐忍却不懦弱,思路清晰。
“吴嬷嬷,”南宫玥转头吩咐吴嬷嬷道,“章姨娘行事轻佻妄为,不守为妾本份,冲撞了客人,罚她禁足三月,责十手板。”
吴嬷嬷恭敬地领命退下,对章翩翩没有一丝同情。这就叫做自作孽,不可活!
见状,周柔嘉总算松了一口气,她的手心满是汗水。
其实她心里是有几分忐忑的,不知道自己如此行事会不会惹世子妃不快。可若是她现在就由着章氏欺辱自己,那何谈以后!……幸而世子妃明事理。
“周大姑娘,请坐。”南宫玥再次道。
周柔嘉在萧霏身旁的圈椅上坐了下来,与萧霏只隔着一个小案几。小花厅里服侍的丫鬟给她上了青花瓷茶盅以及两碟小点心。
南宫玥微微一笑,说道:“我近日新得了一张谱子,听闻霏姐儿说起周大姑娘擅琴,特请姑娘来为我品评一番。”
周柔嘉欠身道:“世子妃过奖了。”
一旁的画眉呈上了几张曲谱,周柔嘉一边接过曲谱,一边小心翼翼地去观察南宫玥的神色。就见南宫玥唇边含笑,目光温和如水,似乎真得只是在谈一张曲谱。
周柔嘉收敛起心中的这丝惶惶不安,凝神看起了手中的曲子,起初她只是希望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但是很快就看得入神,右手的手指下意识地拨动起来,仿佛在拂动琴弦一样……周柔嘉原本有些僵硬的表情渐渐地变得轻松自然起来。
等看完了曲谱,周柔嘉定了定神,说道:“……世子妃,若小女没有弄错的话,此曲应是前朝吕大家所谱。而且还是一份已经失传的曲谱……今日能得一见,实乃小女之幸。”
“周大姑娘。”萧霏一本正经地说道,“你与大嫂都说此为吕大家所谱,可是,我却觉得不是,吕大家谱曲豪放不羁,而此曲却颇为清冷,带着悠远流长之感……”
“萧大姑娘此言甚是,可是,你看,此曲的首部……”
花厅里,萧霏与周柔嘉你一言我一语,谁也无法说服谁,最后南宫玥干脆让人搬来了琴,让她们可以随性一试。
不知何时,外面原本有些阴沉的天空变得明亮了起来,阳光拨开乌云,微风习习,伴随着时不时响起的悠扬琴声,小花厅里一片恬静。
这一日,直到周柔嘉告辞离去,也没人提及章姨娘,没人提起寿宴的事,更没人提起萧二公子……
周柔嘉心里有万般的疑惑,却也只能隐忍不发。
萧霏亲自把周柔嘉送到了王府的二门,又回了碧霄堂,欲言又止地看着南宫玥,想问她觉得周柔嘉如何。她对周柔嘉的印象一直不错,可是议亲议亲,对王府而言议的不仅是门第,更议的是女子的品格性情。萧霏也知周家的门第太过逊色了,恐怕大嫂会更加注重周大姑娘这个人吧。
南宫玥微微一笑,今日请周柔嘉前来,为的是看她的品行。
翩翩一事,证明了她性子并不冲动,也不绵和,而是有礼有节,不卑不亢,而之后,与她论琴时,周柔嘉也没有被外物所影响,心无旁骛,由此可见,她的心思比较纯净,应该不是一个心眼多的人。
如此倒也还算妥当,不过,还得去瞧瞧周家门风。
再者,结亲结的是两姓之好,若是周家觉得萧栾不妥,这门亲事也是难成的。
“鹊儿。”南宫玥开口了,说道,“你替我下张拜帖给周大夫人,看她何时方便,我想过府一叙。”当然,在此之前,她还得先去说服了镇南王……不过,镇南王最近因快要喜得佳人而心情甚佳,想来是不成问题的。
鹊儿福身应命。
萧霏眨了眨眼睛,立刻明白了,嘴角微扬。
大嫂这是想去与周家探口风了吧?
虽说出了那样的事,但大嫂还是给了周家足够的尊重。
不出意外的话,这桩亲事应该很有希望了……
大嫂做事果然妥当!萧霏觉得自己要学的还有很多。
萧霏带着琴谱,心情甚好的回去了,不一会儿,鹊儿拿来了写好的拜帖,南宫玥看了一眼,随口问道:“小灰可回来了?”
鹊儿回道:“还没有。”
南宫玥无趣地看着窗外。
小灰带回来的信中所提及的南凉密信的内容实在让她心绪难安,恨不得立刻就……只是萧奕让她不要打草惊蛇,等他的消息。南宫玥也就没有轻易妄动,以免影响到官语白布局。甚至,她前日就让小灰去找萧奕了,毕竟若是要传信,小灰更快,也更安全。
也不知道雁定城那边现在如何了……
------题外话------
谢谢姑娘们的月票!
这两天潇湘有粽子节的活动,投过月票的姑娘记得去抽奖哦!
514诊治
一大早,雁定城守备府的书房内,除了萧奕,还坐着傅云鹤和两个皮肤晒成小麦色的少年。
“小凡子,小熙子,”坐在书案后的萧奕挑眉看着于修凡和常怀熙,开门见山地说道,“你们俩这次立了功,我这人一向有功当赏,你们日后是想要留在后方,还是上阵杀敌?”
留在后方自然就是做后勤,虽然没法立大的军功,但胜在相对安全,待凯旋而归,以他们的家世也能得一份不错的前程,而前方的战场那就是一个危机与机遇并存之地,可能马革裹尸,也可能功成名就!
可以说,有取必有舍。
于家和常家把他们俩送来前线,虽是为了得个前程,但也必然不希望他们性命有碍。这既然是立功后的奖赏,萧奕也就不替他们下决定了。
于修凡和常怀熙互看了一眼,这些日子生活在雁定城,虽然没有亲身上过战场,但看到那些十室九空的街道,看到那些死状各异的尸体,看到那些士兵们对同伴的哀悼……他们也分明意识到了战争的残酷,早已不像初来乍到时那样天真了。
血性男儿,又何惧马革裹尸?
两人霍地站起身来,整齐划一地单膝下跪行了军礼,异口同声道:“世子爷,我们要上阵!”
他们的声音铿锵有力,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于修凡更是把对萧奕的称呼改成了世子爷以示他的决心。
“好!”萧奕大笑不已,欣慰地看着二人,“那本世子就把你们两个纳入前锋营,做一个屯长如何?”
前锋营中两个队为一屯,每一百人有一个屯长,屯长虽然职位不算高,但也是个小头目了。
“多谢世子爷。”两个少年再次齐声应道,站起身来。
一旁的傅云鹤抚掌赞道:“小凡子好样的!”没给他们这些纨绔子弟丢脸!
傅云鹤和于修凡交换了一个心知肚明的眼神。
于修凡得意洋洋地挺了挺胸,这才正经了没一会儿,就原形毕露地嬉笑道:“大哥,小弟怎么会给大哥你丢人呢!大哥,你就等着小弟我给你长脸吧。”他厚着脸皮吹嘘了起来。
常怀熙无语得眼角抽动了一下。
萧奕鼓励了几句,就打发他们三人走了。
一出书房,傅云鹤一手揽住于修凡,一手揽住常怀熙,豪爽地说道:“小凡子,小熙子,今日你们俩升官,我带你们去庆祝一下吧。”
这些日子来,常怀熙一直被小熙子小熙子地叫多了,不知不觉竟然就习惯了。他心想着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屯长有什么好庆祝的,正想拒绝,却被于修凡抢在了前头,垂涎欲滴地说道:“好啊!小鹤子,你打算请我们吃什么?”
“嘿嘿……”傅云鹤故作神秘道,“你们跟我来不就知道了?”
话语间,三人出了守备府,跟着由傅云鹤在前头带路,一路往城门的方向去了,最后来到了城门附近的一个小摊子——
吃扁食!
看着两个少年目露嫌弃的样子,傅云鹤笑嘻嘻地拍了拍二人:“这老板娘做的扁食不错的,都尝尝!”他熟练地招呼说,“老板娘,给三碗扁食!”
胖乎乎的老板娘中气十足地应了一声,没一会儿,就端上了三碗扁食。
只见那汤水里也就是放了点酱油提鲜,滴了滴芝麻油提香,那诱人的香气随着热气散发开来,直钻进鼻腔里,让三个年轻人口涎急速分泌,垂涎欲滴。
原本还有些嫌弃的于修凡和常怀熙没等傅云鹤招呼,就拿起筷子、勺子,大快朵颐,一鼓作气地吃光了扁食,又喝完了汤水,那豪迈的吃相与雁定城里的那些兵痞子也快没什么差别了。
说起这事,于修凡和常怀熙心里苦啊,他们也想吃得斯斯文文啊,可是这军队里,那些士兵一个个拿着筷子就跟强盗耍大刀似的,筷子动慢了,就等着饿肚子吧。幸好他们从家里出来时身上还带了些银子,这段日子才算没饿瘦了,可也没吃饱过。
这时,傅云鹤也大口饮下了最后一口热汤,笑眯眯地说道:“小凡子,小熙子,我一会儿要带兵出城,今儿就万事从简了,等我回来后再请你们上酒……”他本来想说上酒楼,但话到嘴边突然想到这雁定城现在也没什么好的酒楼了,也就是一些百姓为了生计出来摆些小摊子,其实会来吃的客人大部分也就是他们这些南疆军的人罢了。
傅云鹤想了想,改口道:“我请你们吃烤肉!”
于修凡和常怀熙更在意的还是傅云鹤要带兵出城的事,难道说世子爷要对登历城发起突袭?
两人飞快地互相看了看,眼中浮现同样的揣测。
常怀熙突然想起他和于修凡之所以被调到前锋营的原因,若有所思:傅云鹤此行会不会和那条通往登历城的官道有关?
想着,常怀熙忍不住飞快地瞥了傅云鹤一眼。
傅云鹤也注意到常怀熙的那个眼神,却没有多说什么。
常怀熙猜得不错,傅云鹤这次带兵出城确实与那条通往登历城的官道有关。过去的几日,萧奕派探子去那一带探查,发现有几辆南凉马车通过那条官道驶往登历城,官语白为此也又跑了一趟,分析研究后,得出这条官道很有可能是南凉人运送军粮和其他物资的必经之道。
萧奕和官语白商议后,决定让傅云鹤带一队神臂营去那里侦查,伺机伏击。
接了军令的傅云鹤也提起十二万分的注意力,希望此行可以马到功成!
傅云鹤看了看天色道:“时辰差不多了,我该出发了。”
“小鹤子,我们送你出城吧。”于修凡忙道。
三个人便一起去了城门前,此刻城门口黑压压的一片,一千神臂营士兵已经列成了方阵,在那里待命,一个个都是精神抖索,斗志高昂,只是这么站在那里,就释放出一股锐气逼人的杀意。
于修凡和常怀熙不由得停下了脚步,被那种扑面而来的杀气一时镇住。虽然他们自认对上战场已经做好了准备,可是当看到这么一支在战场上战无不克的精锐部队出现在自己跟前时,才发现自己比起他们还远远不够。
在两个少年复杂的目光中,傅云鹤大步前进,走到那一千士兵跟前,熟练地整兵,平日里那嬉笑的声音在此时变得如此有穿透力,从几十丈外传来,在他俩的耳边回响着。
而傅云鹤的表情更仿佛是变了一个人似的,表情冷峻,目光凌厉,透着一种威慑的气势,于修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