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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屋子后,她就立刻沐浴更衣,又打发鹊儿也去沐浴。
莺儿正替南宫玥绞干头发的时候,一阵挑帘声响起,百卉终于回来了,手里提着一个三层的红漆木盒。
“世子妃,您交代的事,奴婢已经向朱管家转达了。此外,这是回春堂、利家药铺和德济堂刚刚试制好的新药,奴婢都带回来了。”百卉禀道。
南宫玥抬手示意莺儿停下,走到窗边的案几旁,吩咐把百卉把药拿出来。
百卉打开三层的红漆木盒,把里头装的那些个瓶瓶罐罐,分成了三份,摆放在了案几上,道:“世子妃,这青色的瓶子是利家药铺,浅蓝色的是回春堂的,德济堂用的是这种白色的小瓷罐。”
南宫玥随手拿起一个离她最近的青色小瓷瓶,打开瓶塞后,一股淡淡的药香味立刻飘了出来。南宫玥凝神嗅了嗅,满意地微微颔首,然后倒出一粒褐色的药丸,用银色的小刀刮下一些药粉,观察、品尝……
她打开了一个又一个瓷瓶,神色慎重地把每家药铺制的药都一一过目……渐渐地,瓶中散发出的药味在屋子里弥漫开来。
好一会儿,她放下了手中的小瓷罐,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颔首道:“百卉,你一会儿再走一趟,让他们照此方,大批量赶制吧,先分别制一万丸,其中三千丸尽量在五日……不,三日后交货。”
“是,世子妃。”
百卉应诺着退下,去用了午膳后,又再次出了门,马不停蹄地赶往三家药铺仔细交代叮嘱了一番……
等她从最后一家德济堂出来的时候,太阳已经西下,德济堂的大门正好朝西,夕阳的余晖对着百卉的眼睛直射过来,她反射性地以手挡了挡。
她正要上马车,一个陌生的男音自右手边传来:“这位姑娘,请留步。”
百卉转头看去,只见一个着青色衣袍、样貌普通的中年男子正在几步外笑容满面地看着她。
“不知有何指教?”百卉淡淡地说道。
那中年男子连忙向百卉拱手作揖,压低声音道:“姑娘来德济堂是为了买药吧?在下想同姑娘谈一笔买卖,不知道姑娘可否借一步说话?”
百卉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随那中年男子往另一个方向走了几步。
中年男子道:“这位姑娘,在下也是做药材生意的,经常在这药行街上行走,已经好几次见过姑娘在这一带出入,这才冒昧自荐。不知姑娘这次订的是什么药?我家药铺也不比德济堂差,什么药材都有,炮制师傅和制药师傅那也是一等一的,若是姑娘帮着在下向姑娘的主家牵牵线……”
百卉沉吟一下,婉拒道:“这位老板,有道是‘做熟不做生’,我家主子对几家与我们合作的药铺都尚满意,暂时也不需要新的药铺,若是这位老板有意的话,可以与我说说贵铺的名称、位置,若是以后有机会,我一定与我家主子提上一提。”
中年男子却也没有失望,毫不气馁地又道:“这位姑娘,在下姓金,我家千金堂就在街尾,也是百年老店了,姑娘若是有空,在下可以领姑娘过去看看,只求姑娘带句话给姑娘的主家,成与不成,都少不了姑娘的好处。”说着,他意味深长地笑了,以宽袖为遮掩,悄悄塞了样东西给百卉。
百卉眸光一闪,似有迟疑,但还是收了下来,道:“好,金老板,我可以试着帮忙传话,成与不成……”
“买卖不成,人情在。”中年男子殷勤热络地接口道,“在下自不会怪在姑娘身上。”
“若是有好消息,我就去千金堂找金老板。”百卉道。
“那就多谢姑娘,”中年男子殷勤地抱拳,目送百卉上了马车,一直到马车渐渐远去,他还站在远处。
马车里的百卉挑开窗帘的一角,回头看了一眼,又不动声色地放下了帘子。
青篷马车径直回了碧霄堂,等百卉下了马车时,天色已经昏黄一片。
她赶忙回南宫玥的院子,去了小书房复命,把刚才遇到那中年男子的事一一禀了,还拿出了一个红包:“世子妃,这是那位千金堂的金老板悄悄塞给奴婢的。”
看那荷包凸起的一角,里面似乎塞了一块碎银子。
一般府里,负责采买的可都是肥差,为了做成生意,商家塞些银子什么的太正常不过了。水至清则无鱼,只要别因此而碍了差事,南宫玥并不在意。
“……千金堂。”南宫玥拿起荷包把玩了一会儿,若有所思道:“百卉,你去打听一下这间药铺。”
“是,世子妃。”
------题外话------
节日快乐!
518提点
南宫玥随手把荷包丢在了书案上,笑吟吟地说道:“见者有份,你们拿去买些零嘴点心吧。”
画眉凑趣地谢过:“那奴婢几个就沾沾世子妃和百卉姐姐的光了。”
一边说,她一边打开荷包,掂了掂那碎银子,笑盈盈地说道:“世子妃,百卉姐姐,那金老板还挺大方的,这至少有二两了银子了吧?”都够普通的人家吃上一年了。
鹊儿笑着接口道:“我们百卉姐姐可是世子妃身旁的第一人,二两银子算什么!”听得画眉和莺儿都笑了。
丫鬟们嘻嘻哈哈的闹作了一团。
画眉自高奋地跑出去买了好些零嘴,整个院子里的丫鬟全都见者有份,南宫玥又额外赏了几匣子点心,热闹得好似过节一样。
百卉办事素来妥当,才过了两日,就带来了一些关于千金堂的消息。
千金堂的老板姓金,五年前在骆越城里开了这家药铺。
因他拥有一位手艺颇佳的制药师傅和一位医术高超的老大夫,很快就在骆越城里站稳了脚跟。金老板乐善好施,每年都会施医赠药,也救助过不少老人孩童,声誉颇佳,街坊邻里的提到千金堂,都是赞不绝口。
“也就是说这金老板是个善人?”南宫玥问道。
“是的。世子妃。”百卉回答着,又道,“您可是觉得有何不妥?”
“暂时看来并无异常。”南宫玥思忖着说道,“只是,制药一事事关重大,更何况……”她微微垂眸,话锋一转,说道,“百卉,你明日再跑一趟千金堂,替我透个口风出去……”
百卉细细地记了下来。
三日期限匆匆而过,因是急单,利家药铺、回春堂和德济堂都不敢怠慢,日夜赶工,终于各自制好了三千余颗药丸。百卉带回药丸后,南宫玥一一都仔细检查了,就让朱兴和周大成带去骆越城大营,交给田禾,与之前一样,会以田禾的名义送往阵前。
叮嘱了三家药铺继续赶制其余的药丸,南宫玥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然后就到了与萧霏约好去善堂的日子。
“这位夫人,姑娘,里边请。”
管理善堂的是一个五十几岁的付姓老嬷嬷,穿着一件半旧的酱紫色褙子,花白的头发整齐地梳成了一个圆髻,一张团团的圆脸,笑起来很是和气。
南宫玥和萧霏随着这付嬷嬷进了善堂。
这善堂是一处两进的院子,地方还算大,就是位置略有些偏僻。当年老镇南王将南蛮人驱赶出境后,建了这间善堂用来安置一些没有父母、亲眷的孤儿。
这些孤儿在善堂里会学一些谋生的手艺,到十五岁时,就需离开善堂自立谋生,当然也有一些孤儿干脆就留在善堂里打杂。
几十年过去,善堂的孤儿数量比起当年已经少了一半,现在善堂里的孤儿多数是被人遗弃的女婴和一些残疾的孩子。
时人多重男轻女,富贵人家即便多生几个女儿,也就是家里多养几个人罢了,不差那口饭,但是普通百姓勉强温饱,于是,民间常有人溺女婴、弃女婴,善堂建立以后,不时有人把女婴丢到门口,倒是让这些女婴捡回了一条命……
善堂这边主要是靠骆越城府衙每年拨银子下来,才支撑了这么多年,平日里也不时会有一些富贵人家来捐些财物、衣物、吃食什么的。
这付嬷嬷管着善堂多年,已经很习惯接待各府的夫人、姑娘了,一边带着南宫玥二人参观善堂的环境,一边把这些孩子的境遇说了一番,还不时地回答南宫玥和萧霏的发问。
空荡荡的院子因为多年没有好好修缮,显得有些陈旧萧索,前方传来孩子们朗朗的读书声,给这原本安静的善堂增加了一分活力。
“萧夫人,萧姑娘,孩子们每天上午和下午会读一个时辰的书,女孩下午再学点女红、厨艺,男孩则学些木工、算学,也算是让他们将来有一技之长。”付嬷嬷引着二人往学堂那边过去了。
萧霏赞同地说道:“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付嬷嬷笑了:“当年老王爷建善堂的时候,就是这么说的。说每个孩子至少要学会《三字经》,以后别的不说,总可以给家里写封信什么的,字丑没关系,别人认得就行……”
萧霏当然不是第一次从别人口中提起过世的祖父,但是付嬷嬷言语中的敬重却是由心而发,令人尤为触动。
学堂是由一间厅堂改造而成,四面槅扇打开,里面一目了然,孩子们一个个摇头晃脑地念着:“……一而十,十而百。百而千,千而万。三才者,天地人。三光者,日月星……”
看他们专注的样子,似乎与普通的孩子没什么差别。
萧霏凝神看着他们好一会儿,然后转头对付嬷嬷道:“付嬷嬷,我和大嫂今日特意带了一些书籍和笔墨纸砚,想捐给善堂……”
付嬷嬷闻言,喜不自胜。
书籍的价格非常昂贵,像善堂这种地方,勉强可以管孩子们的温饱,但是书籍与笔墨纸砚却是相对奢侈的东西了,只能偶尔靠一些善心人士施舍,平日里孩子们多是用树枝在沙上比划,又或者以炭为笔在木片上写字……
“多谢萧姑娘。”付嬷嬷连声谢过了萧霏,瞧她真挚的表情,显然是真心关心这里的孩子们。
“付嬷嬷,这里可有书房?可否领我过去看看?”萧霏又道,心里想着,最好先看看这里的书房还缺什么,再考虑能否尽她绵薄之力让孩子们读书的环境变得更好。
付嬷嬷自然是忙不迭应和,躬身做请状:“萧姑娘,萧夫人,请这边走……”
在付嬷嬷的带领下,一行人继续往前走,就听见前面的一间偏厅传来一片喧哗声,循声看去,透过敞开的窗扇,可以看到里面有不少人,还有几个孩子,大多年龄不过三四岁左右。
付嬷嬷忙解释道:“城里千金堂的金老板特意带了大夫来给孩子们义诊。”说着,付嬷嬷在偏厅的一扇窗边停下,含笑地看着厅中继续道,“金老板他们一大早就来了,都忙活一上午了,还说以后每个月都会来帮孩子看病、施药,真是一位大善人啊。”
千金堂?南宫玥朝那方向看了过去。
偏厅中,一个发须花白的老太夫正在给一个三岁左右的男童探脉,男童被一个婆子抱在怀里,形容有些不安,婆子柔声安抚着他。
其他的孩子们在旁边排成了一条歪歪斜斜的队伍,一个身穿锦袍的中年男子正在给孩子们发芝麻糖,甜蜜蜜的芝麻糖吃得孩子们喜笑颜开,一双双明亮的黑眼睛笑成了一弯弯月牙。
孩子们的笑有一种感染人心的力量,看的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