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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坐在大堂的角落里的常姑娘不由抬眼朝蒋夫人的方向看了一眼,心道:原来这就是浣溪阁的主人,难怪为人如此谄媚。
萧霏含笑道:“我这一曲乃是一次偶然从一家书铺中找到的曲谱。”
“原来如此。”蒋夫人叹道,她注意到石清雅似是若有所思,便问道,“石大家觉得萧姑娘这一曲如何?”
石清雅沉吟一下,朝萧霏看去,她当然知道萧霏的身份,不过举止间却是不卑不亢,缓缓道:“姑娘这一曲可是少了点什么?”
一时间,堂中众人交头接耳地窃窃私语,不懂石清雅此言何意,而周柔嘉因为知道这一曲的来历,不禁精神一振。
南宫玥眸中含笑的望着萧霏,就见她眼睛一亮,站起身来,恭敬地对着石清雅福了福身,然后道:“石大家,这一曲其实乃是琴箫合奏之曲……”
听着,众人都是恍然大悟,也难怪石清雅说“少了点什么”,原来是少了“箫声”啊。
石清雅果真是名不虚传!
宾客们的目光都是兴味盎然,看着这位琴艺大家的目光也越发崇敬。
萧霏继续说着:“此曲原本乃是一残谱,我和大嫂花了许久功夫才勉强将之复原,今日特意弹奏此曲,也是想借此难得的机会与石大家讨教一番。”
她这么一说,大堂中又有不少目光投向了南宫玥,心想:如此看来,世子妃想必也是琴艺上的高手。
那些心思活络的夫人就琢磨起以后该如何投其所好。
还有一些宾客禁不住多看了南宫玥右手边的周柔嘉一眼,心情更为复杂。看周柔嘉和世子妃、萧大姑娘如此亲近,这想必是镇南王府的一种表态,一种对萧二公子婚事的看重。这位定远将军府的周大姑娘也不知道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居然要嫁入镇南王府做二少夫人了!
几个年轻姑娘心中不免有种微妙到酸涩的感觉,以前是她们同情这位周大姑娘,可是过不久,怕是就要变成她们仰望对方了。
相比之下,石清雅却没有在意南宫玥,她看着萧霏的眼眸熠熠生辉,显然对她说的残谱很感兴趣,她正欲说话,却听一个清亮的女音突然出声道:“这位萧姑娘,恕我直言,今日我们是来此听石大家论琴,并非是你个人讨教曲谱的地方……”
一瞬间,大堂静了一静,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一个翠衣姑娘的身上,正是那位常姑娘。
常姑娘仰了仰下巴,按捺住心中的急切:等她上去演奏一曲,自然就会让这在场的宾客都知道她的才名!南疆能有什么才女,她可是被称为江南三大才女的常雅茹。
宾客们的眼神不免都有些怪异,那些精明的夫人眼中闪过一抹讽刺,心道: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愣头青,还没搞清楚萧大姑娘的身份就敢在此大放阙词。虽然听着口齿还算伶俐,其实也不过是剑走偏锋,哗众取宠罢了。
常雅茹本来心中得意,但见众宾客的目光有些怪异,一时也有些心中没底,但还是对自己说,自己所言怎么说也站一个“理”字!
萧霏怔了怔,在她觉得,论琴不止是论弹琴技法,讨论曲谱亦是包含其中,像石大家这样的大师对曲谱的理解,定可以令众人受益不浅。
若是往日的萧霏定要在此对着那位常姑娘好生辩驳一番,可是如今她却明白今日的主角是石清雅,她在此大放阙词,只会喧宾夺主,反而是对石清雅的不敬。
萧霏微微一笑,顺水推舟道:“常姑娘说得是。我改日有机会再来请教石大家便是。”
常雅茹没有再说什么,眼中闪过一抹自得。
石清雅愣了一下,颔首道:“萧姑娘,我还要在骆越城待上数日,不如改日我去王府拜访姑娘和世子妃?”
全场哗然。
刚刚这话若是出自普通人之口,怕是有不少人会腹诽此人对镇南王府如此谄媚,真是趋炎附势!
可是这位石大家却不同,她一生琢磨琴艺,甚至为此自梳,整个大裕的文人雅士都知道石清雅乃是秉性高洁之人,秉信“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所以才能以一介女儿身被人称为“大家”。
石清雅愿意亲往王府与萧霏论琴,就是对萧霏最大的肯定。
而常雅茹已经傻眼了,她的脑海中反复回荡着“王府”和“世子妃”这两个词。难道说,这位萧姑娘是王府的姑娘?
常雅茹面黑如锅底,说到底,还是自己今日来晚了,才会没搞清楚这位萧姑娘的身份就平白得罪了人。
常雅茹心里既悔又羞且恼,脑中一片混乱,觉得在场所有的人都在用讥诮的目光看着她,让她如芒在刺,坐立不安,到后来,她连自己怎么熬过到论琴结束,也记不清了……
537疯癫(12更)
南宫玥和萧霏是在浣溪阁用的午膳,等回府的时候,已过了申时。
马车才刚拐入王府所在的巷子时,就看到人头攒动,萧霏还不知究理,掀开车帘往外看去,不解地问道:“大嫂,外面这是怎么了?”
南宫玥猜测这个时间,乔若兰也应该被带回来了,只是不知道怎么能引起如此多的围观。
南宫玥吩咐了一声后,百卉下车去瞧了,没一会儿就回到马车,禀报说道:“世子妃,是乔表姑娘来了……”她犹豫地看一眼萧霏,南宫玥立刻明白,可能在萧霏这个未出阁的姑娘面前不太好说。
萧霏一脸茫然地看着百卉。
南宫玥微微垂眸,思忖片刻,说道:“你说下去。”
“是。”百卉应了一声,说道,“据围观的百姓说,一刻钟前,唐青鸿将军亲自带了一辆马车来府里,正在等门的时候,乔表姑娘从马车里冲了过来,哭哭闹闹,疯疯癫癫。后来还是唐青鸿将军亲自把人制住后,送回到马车上。当时不少人都看到了。”
萧霏眉头微蹙,不悦地说道:“乔表姐这是怎么了?”
她也听说了乔若兰从舒窈女院逃出来的消息,只是想不明白怎么会弄成了这样。
这也太没规矩了!
“先回府再说。”
南宫玥今日是坐着朱轮车出来的,再多待下去,说不定就会引起围观百姓的注目了。
从东街大门回了碧霄堂,南宫玥让百卉去了一趟前院,询问了经过。
打发走了萧霏后,百卉就回来了,一五一十地禀报着……
在得了南宫玥的吩咐后,朱兴就安排了人带着乔若兰的那支珠钗去当铺典当。这些日子,因为乔若兰下落不明,镇南王在乔大夫人又哭又闹的攻势下,便命官府把乔若兰失踪时穿的衣裳首饰全都找人画了下来,发放到舒窈女院附近各城镇的当铺、客栈、茶馆等地,当然也包括了骆越城。因而,当那支珠钗一送到当铺,就被认了出来,随后唐青鸿来了。
拿着珠钗去典当的人一口咬定是在城外捡到的,唐青鸿当然不信,就命其带他过去。
于是,就顺势把人引到了庄子那里……
“……朱兴说,故意让暗卫打草惊蛇,金老板等人早早就逃走了,只留下一些不知底线的婆子们。”百卉说道,“金老板恐怕只会后悔错抓了一个药人,而不会引起他的怀疑。”
南宫玥颌首道:“这次还真是得感谢乔大姑娘,不然这些孩子还不知要多受多少苦头。”想到这里,她不禁有些唏嘘。
百卉继续回禀道:“唐将军在庄子里找到乔表姑娘的时候,她已经被人喂下了药,神智不清。唐将军不敢随意找大夫,只得先匆匆把她带回王府寻府里的良医所医治。在门口的时候也是因着药效未过才会如此失态。先前,唐将军忙着送乔表姑娘回来,只吩咐了手下的士兵通知府衙。朱兴说目前府衙的人已经到了,接管了里面的孩子们。暗卫会继续盯着,不会出差错的。”
南宫玥点点头,赞了一声,“做得好。”
“世子妃。”说话间,鹊儿回来了,说道,“乔表姑娘被安置在了芷兰院,乔大夫人正陪着,王爷本提议让您去看看,但乔大夫人不肯,说您不会尽心给乔表姑娘医治。乔表姑娘方才还有些浑浑噩噩,良医所的孙老大夫施过针后,就昏睡过去了。”
南宫玥问道:“孙老大夫怎么说?”
“孙老大夫说乔表姑娘是服下了一种有伤神智的药才会如此,幸好服的不多,所以待药效过后,人就会清醒过来的。”
南宫玥点点头,没有再多问,想来也是,乔若兰才不过被抓了几个时辰,所谓的药人,也是该循序渐进的。只是一般有损神智的药物其药效都会比较猛烈,恐怕会造成不小的后遗症。
乔若兰从舒窈女院逃出来的时候就应该想到,她一个姑娘家只要这一路上稍有差池,轻则闺誉尽毁,重则性命难保。但她依然逃了。
所以现在,是她该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南宫玥只让鹊儿继续盯着芷兰院,就不再去理会乔家的事。
芷兰院中,昏睡一天一夜的乔若兰终于清醒了过来,她有些茫然地睁开眼睛,张望着四周,直到耳边传开乔大夫人惊喜的声音:“……兰姐儿,太好了,你终于醒了!兰姐儿!”
“娘……”乔若兰发出了虚弱地呻吟声,吃力地扭头望过去,当她看到乔大夫人正坐在自己榻前的时候,一下子激动了起来,试图坐起身来,“娘,娘!”
“兰姐儿,我的兰姐儿。”乔大夫人喜极而泣,“你终于醒了。”
乔若兰眼中泪光闪烁,泫然欲泣,她抽噎了几声,委屈地哭了起来,扑到乔大夫人怀里:“娘……”
乔大夫人心疼地抱住了女儿,一边哭一边说道:“你这个小冤家,好好的干嘛一个人从女院里跑出来!你要是出了什么事的话,娘可怎么办啊!”
自打乔若兰下落不明后,乔大夫人就没睡上一天的好觉,每日里都是提心吊胆的。
乔若兰更加委屈了,抽泣着告状道:“……娘,女院的先生们动不动就打手板,还要罚站,要么就把我一个人关在佛堂里,我一天也待不下去!”
乔若兰从小到大哪里受过这样的苦,她是镇南王的嫡亲侄女,天之娇女,身份何等尊贵,在世子妃没来南疆之前,她无论走到哪里,都是众人瞩目的焦点,现在竟沦落到如此地步,这让乔若兰如何能够接受。
于是,她反抗了。
当第一次被打手板的时候,她一把推开了行刑的先生,但换来的却是饿了一天一夜。
后来,她受的待遇越来越严苛。
乔若兰实在忍无可忍,就想办法逃了出来。
乔若兰啜泣着把自己在女院里受的委屈与折磨一一道来,听得乔大夫人心疼极了,想骂女儿太过莽撞,又舍不得骂,这一口闷气堵在胸口里,上不来下不去,着实憋得慌,最后只能说道:“兰姐儿,你以后可别那么鲁莽了,这次幸亏你运气好,不然的话……娘该怎么办啊!”
乔若兰抽泣了两声,咬着下唇,没有说话,耳边就听到乔大夫人絮絮叨叨地说道:“……你说你,都这么大姑娘家了,怎么还这么莽撞呢。……兰姐儿,娘听说傅家三公子这次在前方立下了大功,娘得跟你舅舅说说,赶紧把你们俩的婚事定下。以后嫁了人,你可不能再……”
“我不要!”乔若兰瞳孔一缩,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