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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林净尘的眉头紧紧地蹙了起来,他和韩绮霞每日都在观察这两只老鼠,在某些细微的差别上感触最深,比方说,按照之前的实验,右边这只老鼠要在一炷香左右的时间才会出现不适的症状,可是今日又提前了一盏茶……
偏偏试验的时间还太短了,要有更详细的判断,至少还得观察一两个月。
林净尘心里长叹一口气,表情严肃地继续说着:“可以肯定的是,这五和膏应该至少有镇定、安神、缓解疼痛的功效,但据我猜测,它可能会导致药物上瘾,目前尚不知道这个瘾头会有多大,而在断药后,除了焦躁不安,还会不会有别的变化,这些都需要再反复试验。”他停顿一下,补充道,“再者,人与鼠毕竟是不同的……”
他们手头也只有这一罐五和膏,分量实在太少,以致林净尘试验起来,十分谨慎,不能过于急躁免得浪费了药,又不能太缓,毕竟时间紧急,事关重大!
“多谢林老神医。”韩淮君面色一凝,慎重地抱拳谢过。
韩淮君面沉如水。
皇上皇后都是在爱子心切,才会让五皇子服下这五和膏,只是没想到,百越果真是狼子野心。
若这五和膏真会让人上瘾,百越这是想要借着控制大裕储君,进而吞并大裕?!
“此事,等我回了驿站,会命人八百里加急,回禀皇上。”韩淮君凛然道,“皇上必会有所决断。”
韩绮霞在一旁也忙不迭地点头,说道:“大哥,樊堂弟的事就拜托你了!”
南宫玥蹙着眉,她没有韩绮霞这般乐观。
尽管外祖父凭借着老鼠的试验得出了五和膏可能会产生药瘾的猜测,但一来试验的时间还太短,二来这不过只是两只老鼠,这样的结论其实并不可靠,也毫无说服力。皇帝恐怕不会轻易相信,至少也会等到韩淮君带回五和膏后亲自命太医院去试。
他们现在甚至不能扣下摆衣和这批五和膏,否则一旦有人有心挑拨,皇帝恐怕会以为南疆是想与努哈尔联合,才会故意诋毁奎琅。
毕竟,南疆远在千里之外,镇南王府更是拥兵二十万,哪怕皇帝对萧奕情份再深,也敌不过奸佞的刻意诬陷。
五和膏一事不能不慎。
南宫玥看了一眼韩淮君,想必他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哪怕如今他再不愿意,也必须奉皇命把五和膏和摆衣带回去……
一时间,药房里的气氛沉甸甸的,也唯有那不知愁绪的老鼠欢乐地叫着、吃着。
“外祖父,麻烦您用这两只老鼠继续试验吧,这药到底如何,总得弄个清楚明白才是。至于您说的,老鼠与人是两回事,我想想也是,单单用老鼠做试验,皇上恐怕也不会轻易相信,那……”南宫玥的眼中闪过一抹利芒,缓缓说道,“这药既然是百越人献的,想必圣女殿下会很乐意亲自来向皇上证明此药‘无害’。”
韩淮君目光一凛,缓缓道:“大嫂,你的意思是……”
南宫玥笑了笑,看向林净尘说道:“您可有法子让这五和膏更浓缩一些?”
林净尘捋须,沉思道:“可以试试……”
林净尘思索了许久,开口道:“霞儿,你去称一斤左右的五和膏来,分成五份。玥儿,你过来帮我忙……”
两人纷纷应是。
林净尘带着南宫玥从柜子里拿出了十几个陶罐,这些陶罐个个都只有巴掌大小,一字摆开在了案几上。随后,韩绮霞也称好了五和膏,按照林净尘的要求仔细分好。
接下来就不需要她们帮忙了。
因是提炼浓度,不能改变药性,所以也不能额外添加草药,需要的唯有制药技术。
南宫玥目不转睛地看着,就见林净尘把每份五和膏分别投入到一个小陶罐里,然后就忙开了,一会儿注入水,一会儿把两份五和膏相融,加热,去渣……忙而不乱,看得南宫玥自惭形秽,光外祖父这一手制药术,自己就差得远了!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一个瓷制的小药罐被放到了案几上,这药罐分上下层的,中间用叠了四次的纱布隔着,最上一层是混合了五和膏的液体,还微微冒着热气,这些液体会慢慢地渗透纱布注入到下层的药罐中,再通过最后一道工序就能得到南宫玥所需要的五和膏的浓缩药液了……
“玥儿,明日就能好了。”林净尘擦了擦手,说道,“到时,你派个人来取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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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6擅闯
众人相继出了药房,外头的天空旭日乍升,日头恰好迎面正对众人,刺眼得让人下意识地闭目……
“君表哥?!”
忽然,右前方传来一个耳熟而惊喜的男音:
“君表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道清隽修长的身影刚绕过屋子来到后院,朝这边大步行来,那张娃娃脸上又惊又喜。
“鹤表弟!”韩淮君也是面露喜色地快步上前,亲热地拍了拍傅云鹤的肩膀,露出和煦的笑容,“昨天你随大军凯旋归来,我也去城门那边迎你了,只是昨天人多,你又要向王爷复命,我也找不到机会和你说话。”
傅云鹤飞快地看了后方的韩绮霞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着,霞表妹,怎么昨天她也不跟他说一声?害他没有好好准备一番!
韩绮霞故意转身去关药房的门,赧然地避开了傅云鹤的目光。
韩绮霞身旁的南宫玥没有漏掉这对璧人之间的眼神交换,嘴角微勾。
若是霞姐姐在南疆出嫁的话,那就可以好生热闹一回了……想着,南宫玥眼中又染上了笑意,心情轻快了不少。
傅云鹤搭着韩淮君的肩膀,热络地问道:“君表哥,你什么时候来的骆越城?”
“我是年前才到的……”韩淮君俊朗的脸庞上有些复杂。
傅云鹤敏锐地觉察到了什么,急忙问道:“君表哥,是不是王都出了什么事?!”看霞表妹的样子,应该不是齐王府出事,那就是宫中?
五和膏的事委实也有些复杂,韩淮君心中有千头万绪,一时不知道从何说起。
林净尘捋着胡须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大家去前头坐下说话吧。”
一行人就簇拥着林净尘往前头的堂屋去了……等到韩淮君把事情的经过一一说了以后,已经过去一炷香了。
傅云鹤的脸色也不太好看。
他也知道五皇子从祭坛上摔下来的事,却不知那之后竟然又生出了这么多的变化。五皇子不止是大裕的储君,而且还是他们的表弟,从小看着长大的表弟……
傅云鹤板着一张娃娃脸沉声道:“君表哥,大嫂,若是有什么我可以帮上忙的地方,你们可别跟我客气!”
韩淮君没有说话,重重地拍了拍傅云鹤的肩膀作为回应,男人与男人之间,很多时候不需要那么多言语……
小丫鬟上了热茶来,淡淡的玫瑰茶香随着热气缭绕在屋子里,林净尘想到了什么,说道:“昨儿,霞姐儿买了些玫瑰酒回来,大伙儿都尝尝,这家玉酿坊的玫瑰酒应该是骆越城里数一数二的了,口感甘冽,醇厚绵香,而且玫瑰酒可以和血散瘀、清心健脑、滋阴补肾……”
林净尘滔滔不绝地说着,听得南宫玥忍俊不禁地掩嘴笑道:“外祖父,我看玉酿坊应该请您去当掌柜的才是。”
一时间,众人都笑出声来,言笑晏晏,屋子里的气氛终于轻松了一些。
傅云鹤止住笑后,又道:“君表哥,这么说,你月底前就要回王都?”他的信昨天才快马加鞭地寄出,恐怕还要费些时日……
韩淮君点了点头,不由得朝韩绮霞看了一眼,对傅云鹤点头道:“鹤表弟,你霞表妹这边就要你多照顾着点了……”
看着韩绮霞如今一副无所不能的样子,作为兄长,韩淮君没有吾家有女初成长的喜悦,只有心疼。要是可以平安和乐地活下去,谁又想“无所不能”?!说到底,只是无奈罢了!若非是齐王妃……何至于此!
他话落之后,屋子里静了一静,气氛顿时有些怪异。
除了韩淮君外,在场的其他人都知道傅云鹤和韩绮霞如今已经不止是表兄妹而已,南宫玥和林净尘不禁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韩绮霞的脸上顿时染上了一片红霞,一时间不知所措。
傅云鹤蓦地站起身来,撞到身后的圆凳发出咯噔的声响,一下子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他原本含笑的娃娃脸上笑容一收,乌黑的眼眸清澈而坚定。
只看他的表情,韩绮霞就隐约猜到他要说什么了,脸颊更红了。
南宫玥和林净尘也是了然地对视了一眼。
“林家外祖父,君表哥,”傅云鹤一脸正色道,“我昨日回骆越城以后,就已经送了信去王都给祖母和母亲……”
韩绮霞惊讶地朝傅云鹤看去,昨日,他来接她时完全没跟她提起这件事……
而韩淮君却是怔了怔,有些疑惑,不明白傅云鹤给王都去信的事为何要特意与自己还有林净尘提起。
傅云鹤语气坚定地继续说着:“我在信里跟祖母说了我要求娶霞表妹……”他既然要娶霞表妹,当然就要三媒六聘。
什么?!就算是稳重如韩淮君都傻眼了,手中的酒杯差点没滑下去。鹤表弟要娶自己的妹妹韩绮霞?!韩淮君差点没捏自己一把,想看看自己是否在做梦。
傅云鹤当然看得出韩淮君的震惊,原本有些紧张的情绪反而因此变得轻快了些,乌黑的瞳孔中闪闪发光,郑重而真挚地作揖,把他该说的话一鼓作气地说完:“外祖父,君表哥,我想聘霞表妹为妻,请两位允许!”
本来他想等王都那边先有了消息,再正式地与林净尘提此事,没想到韩淮君忽然来了。
也好,干脆加快一下进度!
说不准等大哥从南凉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可以娶上媳妇了。
傅云鹤无视韩淮君震惊的表情,乐滋滋地计划起来。
南宫玥嘴角的笑意更浓了,阿奕和她没有看错傅云鹤,他应该能给霞姐姐幸福吧!
韩淮君的嘴巴张张合合,心中千头万绪,许久都说不出话来。
傅云鹤和韩绮霞是亲上加亲,两家门当户对,这本是一门再好不过的姻缘,如果当初在王都的时候,傅云鹤求娶韩绮霞的话,就算齐王妃想让韩绮霞去和亲奎琅,齐王也不会答应。
想着,韩淮君的目光落在了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韩绮霞身上。
韩绮霞变了,如同凤凰涅槃重生,因为“死”过一回,所以变得更坚强,从一朵暖房中的娇花,变成了路边的生命力极其旺盛的野草。
也或许就是因为韩绮霞的这一“死”,才把这两个原本渐行渐远的表兄妹之间牵上了红线。
这大概就是命运吧!
想起了远在王都的蒋逸希,韩淮君突然放松下来,释然地笑了。
自己和蒋逸希之间还不是这样……往昔发生的一幕幕快速地在他脑海中闪过,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时光更无法倒流,自己又何必纠结于一些莫须有的事!
只要韩绮霞能幸福,只要一切都好!
屋子的众人不由得都笑了。
韩淮君清了清嗓子,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