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稳婆见镇南王都这么放话了,只能领命。她悄声问丫鬟兰草梅姨娘的肚子有几个月了,兰草如实回答。
这才两个多月?!
稳婆头都大了,心里只叹气:哎,这要怎么验啊!
她带着丫鬟兰草硬着头皮上了马车……
四周再次安静了下来,直到一盏茶后,稳婆这才从马车上下来,表情复杂极了,不知道是感慨,还是震惊,还是有几分完成任务的释然。
“王爷,世子爷,”稳婆走到众人跟前,动作有些僵硬地屈膝禀道,“这梅姨娘没有怀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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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8日,潇湘年会,地点日本。
我会带着电脑去的,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挤出码字的时间来,我现在正愁得慌。
我尽量不影响到每天的正常更新,但最近不能加更了。
请见谅。
我其实还是想要月票!
667揭破
稳婆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如同平地一声旱雷起,炸得四周的护卫们都面面相觑,谁也没想到竟然查出了这么一个结果。
镇南王更是双目瞪得老大,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也唯有萧奕和官语白的脸上没有露出一丝惊讶之色,早在他们今日推断出李良医是梅姨娘的内应时,就猜到梅姨娘肚子里的这块“肉”十有八九是有诈。
这一胎怀得实在是太巧了!
若是梅姨娘其实没有怀孕,那么就连当初她为何会冒着小产的风险下水救卫侧妃的女儿萧容玉也变得可以理解了,一来,可以换来镇南王的好感;二来,也可以名正言顺地传唤良医诊脉,让喜讯传出;三来,她可以借着有孕做一些事,让“挑拨”更加顺理成章……
镇南王面上一阵青,一阵白,好一会儿没反应过来。
萧奕可不是会体贴的人,笑吟吟地说道:“看来老来子也不是那么好得的。”
一瞬间,镇南王的脸庞涨得通红,一口气梗在喉咙口,恼羞成怒得差点没呕出一口老血来。
自己竟然被一个姨娘给愚弄了!
可是这逆子说话行事委实是太气人了!
镇南王额角的青筋跳动不已,也不知道是在气梅姨娘,还是在气萧奕。
此刻,他对马车上的梅姨娘再也没有半点怜惜,甚至于梅姨娘对他而言,代表的是耻辱,而且这个耻辱还暴露在了官语白和王府的众护卫跟前。
镇南王羞辱地握了握拳,声调略显僵硬地对官语白道:“侯爷,家门不幸,真是让你见笑了。”
官语白的嘴角带着一抹清浅的笑,如那夜空中银色的月光一般,温润柔和。
“王爷,人心难测。王爷一片赤诚坦荡之心对人,可是古语有云:‘防君子不防小人’。小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实在是防不胜防。”官语白温和地开解镇南王,语气亲切得如同一个晚辈,“况且,王爷并非是大夫……”
是啊,自己又不是大夫!镇南王觉得这安逸侯实在是深得他心,每一句话都说在自己心坎上,他顿时心中觉得舒坦多了。
冷静些许后,镇南王锐眼一眯,想到了什么。自己不是大夫,但是王府中有大夫啊!梅姨娘的喜脉分明就是王府里的许良医诊出来的,如今,梅姨娘腹中空空,那许良医又是怎么诊的脉!
想着,镇南王的身上释放出一股阴沉的气息,冷声吩咐道:“来人,给本王立刻把许良医押来此处。”
几个王府的护卫领命而去,凌乱的马蹄声飞快地远去……
萧奕在一旁冷眼旁观,嘴角微微翘高了一分。
哈哈,小白这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渐长啊!
萧奕随手拔了根狗尾草,抓在手里把玩着。
反正有官语白应付镇南王,他闲适地任由自己的心神飘远,心想:也不知道他的臭丫头在用晚膳了没?哎,本来他明明可以和她一起享用他猎来的猎物,然后再悠闲地抱着他的臭丫头一起歇下……都怪那什么卡雷罗,非要给自己惹麻烦!
萧奕望着夜空的桃花眼中闪过一道利芒,把这笔账给记上了!
朱兴早就预料到这一夜怕是会长夜慢慢,便吩咐几个护卫从那辆青篷马车中搬下了三把交椅,给镇南王、萧奕和官语白歇息。
时间一点点过去,萧奕很是悠闲,一会儿与官语白聊马,一会儿又说鹰,一会儿又说起今日的春猎……
半个时辰后,骆越城的方向传来了若有似无的马蹄声,一个护卫前去探了探,不一会儿,就回来扬声禀告:“王爷,何护卫长回来了。”
原本已经有几分倦意的镇南王顿时精神一振,已经迫不及待要审这个背主的恶奴了。
很快,许良医就被押送到镇南王、萧奕几人跟前,腿软地扑通一声跪在满是石子的官道上,脸色早就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如同一个死人一般。
从何护卫长带着几个护卫破门而入的那一刻起,许良医心知自己完了。哪怕对方什么也没说,但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从自己被梅姨娘胁迫时起,他就知道自己就像是走在了悬崖边,只要一道微风吹来,自己可能就会跌下去……
镇南王怒视着那许良医,冷声问道:“你可知罪?”
许良医的额头“咚”的一声撞击在地面上,身子瑟瑟发抖,想招却又犹豫,万一自己是被诈了。
镇南王怒极,反而冷笑起来,若是他手中有什么的话,恐怕此刻早就砸了过去。
他也不屑和这刁奴兜圈子,直接道:“你勾结梅姨娘欺瞒本王,事到如今,还不肯招?!”
许良医的心一瞬间就沉到了谷底:完了!王爷果然是知道了。
他看了那辆黑漆平顶马车一眼,心道:莫非梅姨娘就在里面?莫非……
他无法深思下去,只能松口招供:“王爷,小的是被梅姨娘所逼啊,是梅姨娘让小的谎称她有了身孕。”
就算是镇南王早就知道此事,在许良医承认的那一刻,他还是觉得自己的脸上被那贱婢和眼前这奴才狠狠地连扇了两个巴掌,他脸上热辣辣的生疼。
“这么说来,你是无辜的喽?”镇南王咬了咬后槽牙,讽刺道,“本王倒是想问问,既然梅姨娘没有怀孕,以后你们还想怎么样?难不成还想再收买一个稳婆,抱个野种过来再谎称是本王的儿子?!”
想到这种可能性,镇南王几乎是有一种被人戴绿帽的恶心感。
许良医吓得浑身如筛糠一样颤抖不已,颤声道:“王爷,小的不敢,小的绝对不敢。梅姨娘她……她说了,到了合适的时机,她就会故作小产……”许良医咽了咽口水,不敢说下去。
镇南王气得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刁奴,真正都是刁奴!
萧奕在一旁勾了勾唇,有些不耐地蓦然开口,说道:“许良医,说了这么多,你怎么就没说梅姨娘是怎么逼你的呢?”
一瞬间,许良医伏在地上的脸庞更白了,身子僵直如同被冻结似的。
镇南王若有所思地挑眉,他差点要被这许良医给蒙混了过去,怒道:“你还不说?!”
许良医的身子伏得更低了,嘴唇动了半天,才含糊地发出声音道:“小的、小的……”
萧奕慵懒地靠在椅背上,冷冷地看着他,随口诈道:“梅姨娘已经都招了,是不是还要让她出来与你对质?”
许良医的脖子后面顿时汗湿了一片,他忍不住又往马车看了一眼,心里是左右为难,难道梅姨娘真的招了?
萧奕漫不经心地继续道:“梅姨娘说,她是不得已,才会被你胁迫做下错事……”
“胡说,是她血口喷人!”许良医吓得身子剧烈地一颤,猛地抬起头来,脱口而出道,“明明是梅姨娘抓住了小的很多年前的一个错处,逼小的给她传递消息……”说到这里,他猛地意识到了不对,赶紧住嘴,脸上一片煞白。
“传递消息到何处?!”镇南王眉头紧皱,面露狐疑之色,一个姨娘为什么要向外面传递消息?梅姨娘不是无亲无故吗?难道她找到了亲人?可若是找到了亲人,直接跟自己求个恩德不就可以了?
只是转瞬,镇南王心中就闪过无数个念头,但又一一否决。
而萧奕和官语白却是露出了然的微笑,终于撬开了这许良医的嘴,一旦打开了一个口子,那么接下来就要容易多了……
许良医面如土色,他咬了咬牙,终于一股作气地说道:“梅、梅姨娘让小的递消息到城里的一家名叫李家铺子的点心铺子,给铺子的李老板。”
一个姨娘给外头的男子递消息,怎么听自己的头上都想是绿云罩顶般。镇南王的表情更为阴沉,右手狠狠地抓了交椅的月牙扶手,手背上青筋凸起。
“什么消息?!”镇南王的声音像是从喉咙中挤出来的一眼。
许良医吓得身子又是一缩,声音颤抖着说道:“小的、小的……”
萧奕唇角微勾,漫不经心地说道:“许良医,你可要想清楚再回话。”说着,他看向那辆马车,虽然没有说话,却让许良医的心猛地一颤。
他不由心想:梅姨娘到底招供了些什么?!从世子爷刚刚的话听来,难道、她是想把罪都推到自己身上?!
许良医跪伏在地,双手紧紧地握成了拳。
他不敢去问,心中一阵慌乱。
要不是梅姨娘的胁迫,他现在还好好的在王府当他的良医,拿着丰厚的月钱。王府里除了几个主子,谁见了他,都要问候一声“许良医”,哪怕在这个骆越城里,他都是极有脸面的。
可是,一切都毁了!
都怪那个女人!
要死大家一起死!想到这里,许良医咬牙道:“王爷,世子爷,真得是梅姨娘胁迫了小的!小的、小的因为害怕事后梅姨娘杀人灭口,还偷偷把消息抄了下来,藏在了家里……”
许良医一口气说出了暗藏的地方,镇南王脸色阴沉地让何护卫长再跑一趟。
何护卫长匆匆而去,匆匆而回,带来了一个黑漆匣子,亲手奉到了镇南王的手上。
镇南王此时的神情难看至极,这半个时辰来,他一言未发,怒到极致就连喝骂都骂不出来了。
接过匣子后,镇南王示意何护卫长用剑劈开了锁,一眼就看到匣子里放着两张薄薄的纸片,在这个有手掌大小的匣子里只有这两张纸,显得有些空空荡荡。
镇南王可不在意这些,快速地拿起纸条看了,让他意外的是,纸条上的竟然是百越的文字!
不过,这百越文写的扭曲,还有涂改的痕迹,看起来是一个并不通晓百越文的人,临摹而成的。
他目光凛冽地看向了许良医,就见后者瑟瑟发抖地说道:“王爷,小的不认得上面写的是什么,只是一笔一划抄下来……”他给梅姨娘请平安脉的时候,屋里都有丫鬟们伺候着,所以每次,梅姨娘都只能借着搭脉的机会,塞给他一张叠得只有指甲盖大小的绢纸,就连火漆都用不了,这才让他有机会可以抄录。
镇南王也是学过百越文字的,哪怕并不擅长,大致上也还是能够分辨出第一张纸条上写着:世子妃难缠,还望主子宽限数日;而第二张则是:春猎按计划行事,春猎后,小方氏会撺掇萧家族老向镇南王提议废世子。
寥寥数语,看得镇南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