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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试试。”凤栖公子将下巴搭到我肩膀上说。
他的话语离我那么近,不仅我的耳朵能听到声音,我的耳朵还能感受到他温柔的话语里带来的暖气。这样是不是有点太暧昧了?
我刚想挣脱,房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
僵持,哲别就这样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看了很长时间。
僵持,我愣在凤焦琴前,不知该作何解释。
不巧这时凤焦琴的玩兴上来,自己跳两下琴弦弹了个富有西域风味的小曲。我出手按住凤焦,奈何它压根不受我控制,自己唱得欢快得很,好似是在嘲讽哲别一般。
哲别苦笑一声,转头走了。
“哲别!”我用力挣脱开身后的凤栖公子,一步追出门去。
我本是想将事情一五一十解释清楚,结果我才跑到门口,阿虎就尖叫着向我跑过来说:“王爷快快更衣,接旨!!!”
接旨?皇帝的圣旨终于是到了。等了小半年,这速度一度让我怀疑是不是信使不慎坠崖以身殉职。不过这次送来的不是书信,而是圣旨,而且看阵势好像是钦差大臣送来的,来头还真不小。
我赶紧把脸上的胭脂水粉全部洗掉,头发重新梳好发冠。这时候阿虎跟进来,他帮着我把官服穿好,我用乌纱帽把白头发遮严实,匆匆赶到驿站门口接旨。
看到来人的时候我心里又是一惊,来人还真是我认识的,而且不止一个。如此说来,今天这一遭我是逃不掉了。
刘荃官服上的补子已经从白鹇变成孔雀,短短两年不打照面,他已经从五品官员升级为从三品大官。而且从今天他手里拿的诏书来看,他还被皇帝钦定为钦差大臣。
风水轮流转,以前我帮着皇帝打压柳彦,现在柳彦的孙子又帮着皇帝来打压我。
我看一眼天,苍白无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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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完你的老师,终于想起来陪我了?”哲别在桌前认真磨他的贴身小刀,一眼都懒得抬头看我。
“过来看一眼。”我语气平淡地说:“开春了,以后你准备去哪里?”
哲别理所应当地说:“把我赚的钱全部兑成黄金,造个金屋子,把你关里面一辈子不许出来。”
“哦,呵呵!”我很给面子地笑上两声,转而说:“你哥哥还是很器重你的,要不你还是回波斯去当你的小王子吧。”
哲别放下手里的所有东西,一把将我扯到他腿上坐着说:“终于想清楚跟我回波斯了?你这笨蛋,早点想清楚我们年前就可以启程,那时候的沙漠最好走。”
“想清楚了。”我说,“鞑靼新一届汗王选出来了,过两天我就去鞑靼和亲。”
“说什么混账话!”哲别往我屁股上打一巴掌,“你这辈子除了我以外,谁都不许嫁!”
我很是仗义地拍拍哲别的肩膀说:“这话你对女人说还行,找个男人说,跟放屁一样。”
哲别脸色变了变,很快他又变回一张流氓脸,一双手环住我的腰说:“小笨蛋是不是只想嫁给国王?你放心,回波斯以后我一定等打败哥哥,争得王位。”
“呵呵!”我觉得哲别这话说得还挺有趣的,我索性认下来说:“没错,我就是喜欢有权力有能力的人。我也希望你能称王称霸,但是我发现你对君主这个概念的理解未免也太片面了。”
哲别手上力道加紧,他作势一定不会放手。“那你跟我说说,什么样的君主才是好君主?”
我一本正经地说:“好的君主,首先就是要理解帝国这个概念。在你看来,帝国就是有一块土壤,上面有各种各样的人在劳工生产,君王就是管理好这些人,帮这些人盯着周围国家的侵扰,然后再向本国人民收税。我说得没错吧。”
“难道不是?”哲别问。
“不全是。”我说,“帝国有很多种,你争夺的这种只是一种最原始,最传统的帝国。这样的帝国会严格受到天时地利人和的限制。
“先说天时,遇上点水灾旱灾都有可能被敌人趁机打败,然后敌人在那块土地上重新建立一个新的帝国。再说地利,土地位置不能改变。最后说人和,帝国里的人,从上层建筑到底层人民,人员上都不能有太大的变动。”
哲别笑了,“你这傻瓜当真是傻,世上哪有国家可以没有稳定的土地和人民?”
“当然有。”我说,“那样的帝国是凌驾于方才我们说的传统帝国之上的另一种集团存在。里面有人,但人可以流动。里面有少量土地,每一块土地都是暂时使用。帝国看似松散,实则有严格的纪律和信仰可以将整个团队凝聚起来。”
“那是什么样的国家?”哲别问我。
我比划着说:“有一个人叫沃尔特,他用画笔将梦中的场景描绘下来。后来他越画越多,为无数孩童建造了一个梦不落帝国。在那个帝国里,每个人都会活在梦境之中,一旦走出又会回到现实。
“梦不落帝国在许多国家都设有他们小小的城邦,我去过其中一个,陶醉在梦幻之中无比美妙。那些小城邦不可能同时从世上消失,因为我们每个人都会做梦。”王爷不和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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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5章 商人
看着哲别空洞的眼神,我又说:“在春秋,有一位圣人叫孔丘。(全本小说网,https://。)他游历于各个国家,传道解惑,收徒授业。后来孔丘建立了一个教育帝国叫儒家,千年过去,儒家弟子遍布海内外。
“只要有精神和信仰,你就能凌驾于一切现有国家之上再建一个属于你的帝国。你与你的同事不一定非要是上下级关系,他们也不一定非要上税给你。你们的关系是相互给予,你负责管理信仰,其他人负责为你提供帝国所需的养料。”
哲别的眼神越发空洞,我又拍拍哲别的肩膀说:“你想统治一个国家,但是你可曾真正想过,国家存在的意义是什么?不是为了盘剥百姓的血汗钱,而是为了让民族精神能够千秋万代流传下去。
“从你在沙漠里对我做过的那些事看,你离成为一个真正的君主还有些距离。我的时间不多了,愿你早日想明白,早日从你的身份所带给你的观念中摆脱出来。
“你会做生意,你完全可以建立一个属于你自己的商业帝国。除此之外还有各种各样的帝国正等着你去挖掘、发现、建立。愿你能放下自己王子的身份,把自己当作一个新生的婴儿,重新审视这个世界。”
我掰开哲别缠在我腰上的手臂,起身说:“今天大安皇帝给我传了新的旨意。鞑靼新汗王已经选出来了,大安还是要和新汗王和亲,而且新汗王点名非要我去。”
“你说什么?!”哲别瞪大眼睛问我。
我苦笑一声说:“鞑靼这次能够不打内战就选出新汗王,可见新汗王手腕之强硬,大安根本不是鞑靼的对手。所以大安必须牺牲一些人,这些人里面,有我。”
我不给哲别发言的机会,直接大步出门,顺便让等在门外的杨镡进来把哲别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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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远坐在茶几对面打量着我,他看我的眼神好奇中带着揣测。“你究竟是什么人?方才听你说到帝国,我才知道这些年我当真是小瞧了你。”
“我什么人也不是。”我端着茶碗说,“我叫秋月,以前是个伶倌。”
“一个伶倌,会说孔夫子建立了教育帝国这种话?”苏远凑近了说:“你说得那个会做梦的国家,在何处?我也想去看看。”
“那太远了。”我说:“要走七八百年才能走到。”
“你是怎么去的?”苏远问。
“当然是飞过去了。”我说。
苏远轻笑着说:“飞起来是什么感觉?”
我给苏远比划说:“飞起来有三种感觉,第一种是起飞和降落的时候,你会有一种心脏被提到嗓子眼的压迫感。第二种是天上空气稀薄,我们人类的肺无法喘息。第三种是寒冷,从海面以上一万二千里处终年积雪。”
苏远对我的身份更加怀疑:“一个伶倌怎可能知道这么多?”
我当即作答:“大安的伶倌不知道,不等于其他国家的伶倌不知道。”
“也是。”苏远沉下脸说:“一群坐井观天之人把持在朝堂之上,自己没有远见还不善用有远见之人!”
“敬贤哥哥不必怀疑皇上用心。”我说,“当时皇上一再劝我答应和亲,就是想让我到鞑靼后破坏鞑靼稳定。我不清楚皇上究竟对我了解多少,我只知皇上认为我一定有办法瓦解鞑靼王廷。”
“那你可有想出什么办法?”苏远问。
我叹口气,摇摇头,“我对鞑靼一无所知,就像我起初对大安一无所知一样。我到现在都不知道鞑靼新汗王叫什么名字。”
“乞彦珪。”苏远说,“他是乞彦淳的庶弟。从关外回来的探子说,乞彦珪有一个得力的帮手,似乎是个汉人。”
“汉人!”我的心瞬间被这两个字揪了一下,天下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吗?思绪好乱,得重新理一下!
“如何?”苏远问我。
我非常非常小心地说:“我要是说了,敬贤哥哥会不会一刀杀了我,大义灭亲?”
苏远眯起眼睛,他突然跳起。我都没看清苏远是怎么移动的,我的一管小脖子就被捏在苏远手里。“你最好如实交代,否则我这次不会再给你留任何情面。”
我闭上眼睛,藏头去尾地说:“上次卖马皮包给我的那个人,他其实是个汉人。我就是看他有才华,对关外了解又多,所以才想着找他。难不成,那人就是辅佐新汗王的人?”
“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不早说?!!”苏远将我拎高,他瞪着我的一双眼睛几乎可以发射激光镭射炮!
“息怒息怒!”我胡乱挥手说:“我也没想到啊,我哪知道他会是个这么厉害的角色。跟我吃酒的从来都是些花花公子,我以为他就是个普通商人。”
“诶!”苏远把我扔榻上说:“你这笨蛋!苏顾那蠢货就是商人,你见到商人就该明白,做生意的怎可能有良善之辈!”
我眨巴眨吧眼睛,一时想不出什么好理由反驳。回顾历史,能被记入史册的商人大多坑妻坑子,吕不韦,司马相如,李白他爹。也不知写史书的人是有多讨厌商人,品性好的一概无视,品性劣的重点讨论。
苏远给我下终极指示说:“这次和亲,有柳荃监督,你这笨蛋应是逃不掉了。为了让你少受些罪,把你那些小相公全部带上,全部送给鞑子去!”
“什么?!”我一步跳起来,这次我是说什么都不干了,“你知不知道我费了多少力气他把他们送到远离京城的地方,现在你又让他们跟我去蹚浑水!”
“知道是浑水你还一个劲往里跳?!”苏远在气势上又压我一筹,“我看他们几个的脑子都比你灵光,他们都跟去肯定比你一个人去强!”
“就这么定!”苏远不跟我废话,他几大步走出门,才一关上门的瞬间就在门外上一把锁。
我真是气到心梗、脑梗、肺栓塞!全身经脉没一处还是通畅的。我花了多少心思才为这些公子设计了各种体面的人生,结果苏远一句话将我所有努力全部打回解放前!
消失了几个月的苏辄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