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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辄之面不改『色』地说:“尚书大人有所不知,此女乃是下官带来的。”
“哦?”户部尚书大喜过望,“听闻苏家每年都能从番邦带回许多妙龄少女,莫非此女便是高丽少女?”
我加一圈水后赶紧躲到苏辄之身后,苏辄之岔开话题说:“听闻西门外发生『骚』『乱』,不知具体情况如何?有无人员伤亡?”
户部尚书老『奸』巨猾地说:“此事户部已无力『插』手,还望十三王爷能出面调解。户部每日按照人口数量发放粮食,今日突然发生哄抢。老朽让兵部出面镇压,兵部却百般推脱。我户部一群文弱书生,无力镇压暴『乱』流民。老朽特来十三王府,请求十三王爷出面。”
苏辄之淡定地说:“王爷不慎负伤,如今正在修养,不便出面。下官愿替王爷出面。”
户部尚书冷哼一声说:“听闻十三王殿下是因行房不慎才伤了身子。如今国难当头,王爷不以国事为重,反倒是沉溺『淫』乐!”
我真想让一万只草泥马从这死老头儿身上奔腾而过,他刚才还『色』眯眯地看我,现在竟然好意思倒打一耙说我沉溺『淫』乐!
苏辄之反击道:“不知尚书大人从何处听闻这等荒唐传闻?竟与事实相差甚远!王爷并非因行房不慎受伤,王爷那日进宫与皇上商讨国事,回府时有些困倦,不慎从马车上跌落,方才受伤。尚书大人如此污蔑王爷,担心犯下大不敬之罪。”
户部尚书一时语塞,瞪着苏辄之像是要咬人一样。
苏辄之起身,不卑不亢地说:“各位大人还请回去,下官这就去西门查看。明日之前定能给诸位大人一个说法。”
几个大臣起身,随便作个揖,满脸晦气地走了。
等中堂里安静下来以后,我不解地问:“为什么这些大臣非要我站在众人面前?他们到底想要当众对我做什么?”
“尚且不知。”苏辄之说,“王爷还是不要抛头『露』面为好。”
我知道苏辄之是一心想为我好,他巴不得把我藏到个永远都不会被这群老东西找到的地方,好让我避开这群老东西的毒害。但是一味的退让也不是个办法,我越是躲在王府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外面那群老东西越是得寸进尺变本加厉。
我把苏辄之的茶碗拿过来喝一口水说:“刚才六个大臣都没有认出我来,估计西门外的人就更认不出我是谁了。”
我不顾苏辄之的反对,死缠烂打硬是跟着他坐车来到西门。
站在城楼下,我远远看见苏远在城门上忙得焦头烂额。听说他指挥的兵部已经完全控制住了流民,不过看样子他依然忙得够呛。
我跟着苏辄之走到城楼上,这里只有穿铠甲的官兵和满目疮痍的流民。我一个穿着绫罗绸缎的“贵『妇』”往这城楼上一站,还没说话就已经引来所有人的注目。
苏远的眼睛几近喷火,他狂怒地朝我走过来问:“你来做什么?”
我心里一惊,生怕苏远又会一个火山爆发把我暴打一顿。虽然我身上的伤是长好了,但是那种刻骨铭心的惨痛依然深深刻在我的记忆当中。
我强装镇定往城外看去,血红的夕阳余晖下,城门外密密麻麻聚集了成千上万的难民。他们衣裳褴褛,奄奄一息,无神的眼睛里流出黑洞一般的太息!
我忽然心里一痛,过去的一个月里我每天都能听到关于流民的信息。然而直到此时,直到我真真实实直面数以万计的无家可归的难民时,我才第一次真真切切感受到流民眼中的无助,『迷』茫,悲伤,甚至是绝望!
都是从死神手中逃脱的人,只因我命好便重生在这帝王之家。若是我重生在甘肃,此时的我或许正在和城外几万人一起向城内祈求最后一丝怜悯。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我已经在地震中被大地裂开的峡谷吞没,或是死在万里长征中的某一处无人区。
我犹豫过,我彷徨过,我踟蹰过,我徘徊过。我躲在王府之中享受锦衣玉食,我躲在众位公子身后理所应当地接受他们为我提供的庇护。然而此时,看着脚下数万双呆滞的眼睛,我的胸腔仿佛被撕裂了一般。
城外不仅仅有流离失所的难民,更有大安的国泰民安,有兵部几十万将士用热血与生命拼打出来的万里河山。我无法再视而不见,无法眼睁睁看着皇帝哥哥奋斗了七年的江山葬送在一群将人命当作棋子摆布的『奸』臣手上。王爷不和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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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出山
『奸』臣利用流民闹事,目的就是为了让兵部镇压。//全本小说网,HTTPS://。)//兵部可以压住今日闹事的流民,但兵部压不住天下人的悠悠众口。只要『奸』臣将事实稍加改动,朝廷就成了将刀枪指向无辜百姓的罪人。
自古以来,哪一次改朝换代不是由农民造反而起。那些虎视眈眈的『奸』臣利用农民疾苦,要么发动农民战争颠覆朝廷政权,要么以镇压农民起义的名义诸侯并起,各个诸侯拥兵自重,从此天下割据。
敌人在金陵城外放置了一个巨大的棋盘,其中每一个流民都是他们设下的棋子。若是兵部以武力镇压,便等同于对弈的人将棋盘砸碎,这是严重违背棋道的。眼下朝廷能做的事情不是打破游戏规则,而是直面这场游戏,利用对手的规则漏洞打败对手。
我不能再任由兵部沦为敌人对付朝廷的工具,不能无视兵部与流民鹤蚌相争,最终让敌人渔翁得利。无论前面的阻力有多大,无论我身边的每一个人是何等反对,我都要站出来,站出来与隐藏在幕后制造混『乱』的蛇头来一场殊死较量。
“苏将军。”我微微一笑,“听闻苏将军为安抚流民呕心沥血,奴家特来探望。”
苏远指着市中心的方向说:“马上给我回去!”
我不为所动,看着城楼下浩浩『荡』『荡』的流民大军问:“此时城下有多少流民?”
苏远愣怔片刻,说:“两万余人。”
“什么叫两万余人?”我回头看着苏远,“具体两万余多少?这两万余人中有多少男人,多少女人,多少老人,多少小孩?”
“你!”苏远全然没了耐『性』,但苏远看到我异常严肃的眼神时,苏远第一次对我低头说:“末将不知。”
“户部的人在哪里?!”我厉声大叫。
一旁走出一个搞不清楚状况的年轻官员说:“微臣李幌是户部主事。”
我将右手大拇指竖在李幌面前说:“可认得这是什么?”
李幌的视线迅速聚焦在我的玉扳指上,他双腿一软跪在地上说:“微臣见过十三王殿下!”
我话音严肃,“李主事,方才的问题,你来回答。”
李幌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微臣……微臣不知……”
“不知?哈哈!”我大笑出声,转而揪起李幌问:“既然你连城下有多少人数都不知道,你们户部是怎么分配粮食的?我要是流民,我也会以为到了天子脚下也讨不到饭吃!”
我甩开李幌,径直往城外走,口中大喊:“兵部、户部管事的都跟我滚出来!”
苏辄之完全没料到我会突然病猫便老虎,小声在我旁边唤了一声:“王爷。”
我转头看苏辄之,话音依然严肃:“你也来。”
我走到城外刑台上。四四方方的刑台上已经跪了十多个瘦骨嶙峋的汉子,各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这些汉子就是今天下午带头闹事的几个人,被兵部抓了压到刑台上。苏远本打算当众把这几个人杀了,以起到杀鸡儆猴的作用,让其他流民知道哄抢是会被杀头的。
十多个汉子被五花大绑跪着,各个垂头丧气,却没有任何一人在哭泣。对于一群经历了无数次死亡,又无数次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说,他们对死亡早就麻木了。死亡每天都伴随在他们身边,只不过今天终于轮到他们几个。
我问苏远:“这些人所犯何罪,为何要杀?”
苏远咬牙切齿憋了半天,说:“这些暴民带头闹事,哄抢朝廷配发的粮食。”
我又问:“为何要哄抢?”
苏远瞪着我说:“我不是流民,我怎知为何。”
我冷笑一声说:“连原因都没问清楚就杀人,我建议今晚苏将军回去需要重新磨刀,因为明天还会有人哄抢,苏将军还要再杀一批人。”
“你!”苏远两只眼睛瞪得贼圆。
我不理会苏远,转头对李幌说:“叫你们户部的人现在就给我抬一套桌椅上来,我要现场审案。”
“是!”李幌赶紧下去安排。
我转头对苏辄之说:“苏长史,你来做笔录。”
“是。”自从上了城门,苏辄之看我的眼神就跟见鬼一样。
我和苏辄之坐在刑台上,没有惊堂木,我就拿扇子敲一记桌子问:“台上所跪之人,尔等可知罪?”
几个汉子眼中只有悲凉,苦笑点头。
“我问尔等可知罪?!”我狂叫一声。
几个汉子终于回过神来,前前后后懒精无神地说:“知……罪……”
“知罪?”我皱眉,“为何知罪还要犯罪?”
几个汉子低下头,其中几人无可奈何摇了摇头。
我起身走到他们面前说:“我乃大安十三王赵戎,皇上钦点的赈灾命官。尔等有何冤屈只管与我说,我定会替大安子民讨回公道!”
几个汉子惊异抬头,就算是满脸污秽也掩盖不住他们抽动的嘴角。
我大大方方张开双臂给他们看,“不要看我长得像个女人就以为我是来戏弄你们的。刚才你们也看到了,抓住你们的诸位将士都听我的发落。我是因为急着赶过来,没来得及换官服,所以才穿着常服过来。看到我手上的这枚戒指没有?这是皇上钦赐的玉扳指,整个大安仅此一枚,这枚玉扳指就能证明我是十三王赵戎。”
几个汉子依然停留在惊骇之中,我坐回椅子上说:“有什么冤屈尽管说来,我今天就是来替你们讨回公道的。”
“王爷!”一个汉子喊了起来,“王爷有所不知,草民白天走,晚上走,从冬天走到夏天才逃到京城。可是到京城后,守门的官爷不准我们进城。我们只能在城外,一天领两碗粥。
“前几天的粥里米还是多的,后来粥里的米变少了,今天早上的粥就像米汤一样。到了下午,我听说京城的米快要吃完了,京城拿不出米给我们吃。可怜我老母亲年事已高,我媳『妇』怀胎八月。在这么下去,我老母亲和我媳『妇』就撑不住了!”
“李幌?!”我朝身侧老气横秋叫一声,“他说的可是真的?户部煮得粥像米汤一样稀?”王爷不和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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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求生
“李幌?!”我朝身侧老气横秋叫一声,“他说的可是真的?户部煮得粥像米汤一样稀?”
李幌又跪地上哭丧道:“王爷赎罪,微臣所负责的是流民人数统计,并非口粮发放。/全本小说网/https://。/此事微臣确实不知。”
“很好。”我点头说,“那你现在就去把户部负责发粮、运量和煮粥的人叫来!”
“是!”李幌起身往台下跑。
“等一下!”我大喝一声,吓得李幌又跑回来。我意味深长地说:“要是我把哄抢口粮的事问清楚前户部的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