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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一揪,事情竟然比我预想的还要恶劣!
原本我是想根据天象选一个可以连夜搬迁的新坟场,听小道士一说,我发现我的计划彻底泡汤了!
冷静!冷静!
万一小道士是在骗我呢?这小道士又没有卫星云图,他怎么能保证他说的天象一定是准确的?或者说,小道士究竟有没有能力预测天气还是个未知数。
钦天监计划得这么周密,他们肯定是想过如何断了迁坟的后路。或许明天的天象并非小道士预测的那样,但是我没有任何资本可以拿全京城的性命来做赌注。
我依然端着一身傲气,语气中加了几分恐吓的味道:“观星,历法,测天象乃是钦天监司职,监正大人需为方才占卜负责。若是监正大人所言与明日天象有半分差池,误了大事,皇上怪罪下来,所有责任需由监正大人一人承担。”
上和真人起手说:“秋月仙子大可放心,贫道占卜多年,从未失职。”
“甚好。”我也起手行大无畏智慧印,优雅地转身,轻声留下一句话:“有劳真人费心,本座此厢便告辞了。”
行至台阶前,我停步回头,微笑着说:“傀儡之术多有阴损,真人切莫沉迷其中,以免受其反噬。”
月光下的小道士突然褪去一身仙气,他惊骇地抬头看我。
我不再多言,转身离去。
一定不能在这种时候心急,我要是在下楼的最后这点时间沉不住气,之前的一切都会前功尽弃!我每一步都走得极为小心,小心到我把精力完全放在脚下的石阶上面,对于如何处理乱坟岗我毫无头绪。
走下最后一层台阶,我撑着最后一丝矜持,回头与一路送我走下观星台的小童子道别。
待小童子上楼后,我迅速跟着杨镡往马车方向跑。
“老师!”走到马车前我心急地叫了一声。
苏辄之几乎是在我叫他的瞬间就从马车上跳下来,他眼中闪烁着一种劫后余生的喜悦。
相比他的开心,我却是半点也笑不出来。
苏辄之左右看看漆黑的树林,小心问:“秋月仙子可有问到卦象?”
我拉着苏辄之跳上车,顺便转头对杨镡说:“不知杨副将可愿同本座到车上一叙?”
杨镡嘴角抽两下,极不情愿地跟着跳上马车来。
阿龙的驾车技术老道,但是我的心情丝毫没有因此平复愈演愈烈的忐忑。
漆黑的马车里,我对杨镡说:“杨副将,我接下来说得话你必须听清楚,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你可以直接问我。”
杨镡慵懒地靠在马车上说:“王爷但说便是。”
我把杨镡的大手摊平,用指头在他的手掌上比划。我一边与杨镡分析现在我们的局势到底有多被动,一面也在帮自己从头捋清事情脉络,寻找突破口。
我凭空画出一条线说:“现在西城门外江水南岸有一个乱坟岗,明天下午会下大雨,乱坟岗里面的尸体毒气就会跟着雨水冲进江水之中。江水自西往东流,江水便会把这些毒气带入京城。京城里的活人喝了这样有毒的江水以后,会爆发瘟疫。”
杨镡手心一紧,问:“王爷可是要迁坟?”
“不是!”我继续在杨镡手掌上比划:“除了下雨,明天还会刮风,风起东南,风向西北。无论我们把这些尸体连夜运往城南还是城东,毒气同样会跟随风流进入京城。”
杨镡也伸出指头在他自己手掌上比划说:“末将可带人将坟场连夜迁往城北。”
“我也这么想过。”我说,“但是我们现在形势被动,大规模迁坟需要花费不少人力物力不说,迁坟本身只是个治标不治本的方法。
“且不说迁坟这件事有多麻烦,不仅要连夜挖新坟场,而且还要将尸体运送到江水对岸。这或许还是个出力不讨好的法子,等我们好不容易把尸体运走了,钦天监的人又跳出来说我们坏了坟场的风水,今后的一切变故都会被赖到我们头上来。”
一直专心听我们交谈的苏辄之发话说:“如此说来,我们只剩火葬一条路可走。”
“火葬也行不通。”我说,“流民中被蛇头安插了许多小蛇,若是我们提出火葬,小蛇会乘机带动流民反对。只怕流民还会借着反对火葬的势头,顺便再闹出些更大的事情来。”
马车里陷入了恐怖的沉默,我第一次听到杨镡发出沉重的呼吸声。
不知道为什么,一个鬼片里的惊悚镜头在我脑中一闪而过。一个女孩被饿鬼附身,女孩被家人送进寺庙当中驱邪。一群和尚围在女孩身边念经,试图用强大的法阵将女孩身上的饿鬼驱除。
我在杨镡掌心画了一个圆圈说:“或许我们还有一条路可以走,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钦天监既然要用神谕操控大安,我们便替天行道,同样以神谕让钦天监闭嘴。”
杨镡似乎想到了什么,略带激动地说:“莫非秋月仙子是想请九天玄女下凡?”
我被杨镡的脑回路气得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噗嗤”苏辄之反倒是笑出了声来。
我用力点点杨镡的掌心说:“孔夫子说过:‘子不语怪力乱神’!你们兵家从来都只讲人定胜天,你跟了敬贤哥哥这么多年,怎么还是这么迷信?”
王爷不和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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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栖霞山
我用力点点杨镡的掌心说:“孔夫子说过:‘子不语怪力乱神’!你们兵家从来都只讲人定胜天,你跟了敬贤哥哥这么多年,怎么还是这么迷信?”
杨镡显然没听懂我在说什么,苏辄之帮我解释说:“王爷并非秋月仙子下凡,王爷就是王爷。全本小说网;HTTPS://。m;王爷化作女子模样,不过是为了假借神仙的名义与钦天监抗衡。”
“你说啥?!”杨镡彻底不淡定了,“王爷堂堂男儿,怎可假借女流之身自保?”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苏辄之正色说,“王爷身为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能化作女子兵行险招从而迷惑敌人,此番气量胆识乃是人中豪杰。”
杨镡被苏辄之说得语塞,今天晚上发生了太多事情,珠帘炮轰得这个兵家小将一时消化不过来。
我心里忽而一暖,没想到在苏辄之眼中我是这么伟大的一个人。反正马车里黑的很,杨镡什么也看不见。我钻进苏辄之怀里对着他耳边说:“大安只有老师最懂我,爱你么么哒!”
苏辄之竟也跟着调皮起来,借着夜色正浓,他对着我嘴上小啄一口。
杨镡沉默一会儿后问:“即便如此,王爷有何对策?”
我被苏辄之亲得晕头转向,昏昏叨叨地说:“今晚把尸体全部挖出来,最迟明天早上之前全部焚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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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时候能顶得住压力半夜把苏展请来建焚尸台的只有苏辄之一人。
连夜烧尸这件事情做起来异常艰难。烧尸之前,这件事情要掩藏得足够隐秘,除了苏展其他人都不适合插手。可是昨夜苏展搭建展览台已经损耗了不少元気,他爹苏远的脸色比若不经风的苏展还要难看。
作为苏远的手下,杨镡可不敢在这种关键时候去摸苏远的老虎屁股。思来想去,只有苏辄之有面子去请苏远放人。毕竟苏辄之好歹是苏远的堂侄,苏远再是讨厌这个堂侄也躲不过血浓于水。他们苏家的事情,让他们自己内部解决最好。
为了赶时间,杨镡直接骑马带我赶往栖霞山。
我还是第一次骑马,来冷兵器时代这么久,我竟然一次都没有骑过马。第一次嘛,我心里是很激动的,终于可以体验一下坐在马背上的感觉。
我穿着裙子,不方便跨坐,杨镡便将我抱了侧坐在他身前。这个姿势很诡异,像是芭比公主动画片里王子带公主骑马的样子。不过苏辄之都说了,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既然今晚事情紧急,对于坐姿什么的我就不必计较了。
快到寅时我们才赶到栖霞山,寺庙中的伙房已经开始烧火。
我和杨镡跑到山门前正好遇上守门小沙弥开门。
见到我们两个,小沙弥双手合十说:“二位施主来得甚早。本寺众僧尚未做早课,还请二位施主先到禅房休息一个时辰。”
我学着小沙弥双手合十说:“小施主,有劳你通报住持一声。十三王赵戎有万分紧急之事求栖霞寺帮忙,城西新建的乱坟岗出了重大变故,日出后恐会危及京城全城百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何况是京城百姓百万余人。”
小沙弥眼中骇色一闪而过,他躬身行礼道:“贫僧这厢便去通报住持,请二位施主到禅房稍等片刻。”
开门的小沙弥让一个扫地僧带我和杨镡去了一间禅房。禅房古朴清幽,累了三天,一清静下来我就有些犯困……
“王爷……王爷……”迷迷糊糊间我被杨镡晃醒……
“诶哟!”我本来是坐在椅子上打瞌睡,结果被杨镡一晃,我还没彻底清醒过来就已经像个王八一样滚到地上四脚朝天!
“嘿嘿嘿!”禅房门口传来一阵窃笑,一个面无表情的老和尚带着一群捂嘴偷笑的小和尚出现在禅房门口。
杨镡看我的眼神超级嫌弃,他一点也没有出手扶我的意思。
我尴尬地爬起来,胡乱整理一下衣服,双手合十对门口的老和尚说:“小王深夜打扰,多有冒犯。实在是事出紧急,还望住持及栖霞寺众位师傅莫怪。”
老和尚起手行礼,语气舒缓,“贫僧静空乃是本寺主持。贫僧方才听闻寺中弟子汇报,说是十三王殿下到访。不知十三王殿下现在何处?”
“诶?”原来老和尚还不知道我就是他要见的小王爷啊。明知结果如何,我还是只能硬着头皮说:“让主持见笑了,我就是十三王赵戎。”
“嗯?”门口投射来一堆惊异的目光,就连一本正经的住持大师都瞪圆了一双眼睛看着我。
“嘿嘿嘿!”随后又是一阵偷笑声在房门处随风荡漾。
我伸出右手大拇指说:“这枚玉扳指乃是皇上钦赐与小王,大安仅此一枚。”
老和尚眼角抽搐半天,终是躬身说:“老衲见过十三王殿下。”
门口的几个小和尚跟在住持身后,一边跟着躬身行礼,一边伸长脖子看我手上的玉扳指。
“大师不必多礼。”我急着说:“今日之事实在十万火急,大师可否借一步说话?”
住持回头对身后一群小和尚说:“你们先回去做早课。”
“是!”一群小和尚合手退去。
老和尚进门后犹豫了好一会儿,思前想后还是关上房门。
待大家坐定后,我开门见山,直接把所求之事和盘托出。
老和尚应该是对我这身衣服很是看不惯,对我提出的请求,他没有说答应,也没有说不答应,反倒是说:“自古阴阳有别。老衲听闻殿下好穿女装,时常假以美色迷惑男子。”
我勒个去!这老和尚不想着去救人,怎么倒有闲心管我是不是喜欢穿女装。管我穿女装就算了,刚才他竟然说我穿女装是为了去迷惑男人?!哈!这老和尚哪里像个修行人,倒是像极了街头以绯闻维生的市井无赖!
不生气!不生气!
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秋月这厢对不起您老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