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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一同上路,相互好生照应,别忘了喜娘,我等你们回来。”喜娘瞧着这两人神态毕肖、别无二致,像极了一对双生姐妹花。
喜娘感受着这一左一右两个乖巧姑娘的温馨孝顺,只恨夫君去得早,否则她非要多生几个闺女,如辛瑶这般善良美丽的贴心闺女。
“你本就飞不起来,还要背上这一大袋身外物,累赘负重,咱们怕是没个三年五载到不了京都了。”
辛瑶望着那一大布袋比贺璇的背还宽,不禁一阵发麻,搞不懂古怪的贺璇,也许前一秒还觉着她洒脱不羁大大方方,后一秒又变得贪婪无厌小家子气,真想不通她那小脑袋瓜子里想的什么。
“不重不重,装的都是些衣服。”贺璇掂了掂,故作轻松,虽说全是衣料,这一大袋也颇有分量。
“衣裙额外有一套换洗便可,何故要全数带上?”辛瑶瞧着这被衣服撑得圆滚滚的大布袋,想起了宣洺的穿衣魔经,不知日后是否有缘再见这位萍水相逢的善友。
“那些衣服好看呀,我可喜欢了。喜娘也穿不了你的尺寸,不带走浪费了。”贺璇的身形与辛瑶相差无几,她将柳宣洺送给辛瑶的那些华贵霓裳全数带走,甚至还顺手牵羊拿了一件喜娘的新衣裳。
“阿喜的几件小衫也很是可爱,我瞅着欢喜,只可惜尺寸太小,我穿不了。”
辛瑶差点没被呛着,贺璇居然如此恬不知耻,主意打到人家阿喜的头上。
辛瑶回头望了一眼虎头虎脑的阿喜,酣睡模样烂漫可爱,胖乎乎的脸圆圆的、红红的,阿喜睡得很香甜,辛瑶不忍吵醒他,更不忍见到阿喜的离别哭闹,打算悄无声息地安静离去。
“阿喜,这熊孩子,日已三竿还呼呼大睡,姐姐我要离开了,你也不起来给姐姐送行。”贺璇大吼一声,照着阿喜肉肉的屁股直直一踹,将阿喜圆圆的身体踹得翻了个身。
辛瑶扶额苦叹,这个贺璇,怎么像小孩一样顽皮,还偏偏去吵醒阿喜。
阿喜揉着眼睛醒来,他揉了揉屁股,还好阿喜的屁股肉厚,而方才贺璇也没有真正使力,并没有踢疼阿喜。
阿喜醒来见到贺璇,立马欢欣地朝着贺璇蹦蹦跳跳而来,肉呼呼的小手绕着贺璇的腿脖子一抱,“璇儿姐姐,你来了,你说谁要离开呀?”
“辛瑶姐姐,璇儿姐姐,你俩要离开吗?”阿喜虽年幼,却很聪明,他看见两位姐姐背着布包的模样,就隐约猜到二人似乎要离去。
“阿喜,两位姐姐出门有点事情,过几天便回来了。”喜娘慈爱地抚摸着睡眼惺忪的阿喜,摩挲着他圆圆的脑袋。
“哼!璇儿姐姐骗人,哪有日上三竿,分明天都还没亮透。”阿喜一听辛瑶和贺璇只是出门几天,便并不在意,嚷嚷着贺璇不该吵醒他的美梦。
“哟,阿喜是个小花猫,怕是跟人打架输了吧。”贺璇指着阿喜脸上的轻微划痕,那是昨天阿喜被彦俐捉住,一个踉跄摔了个狗啃泥时留下了一点伤疤。
小孩子蹒跚走路,喜欢跑跑跳跳的,难免磕磕碰碰,隔三差五便会在脸上弄点小伤痕出来,喜娘昨日倒也没细问,这种不严重的小划痕,喜娘已经见怪不怪了。
“我,我自己摔倒了。”阿喜想起了昨日的惨痛教训,慌张掩饰道。
阿喜心想,自己这么大了走路走不稳还摔跤,这一点固然丢人,但是比起事情的真相,偷东西被人抓包,好像更丢人,简直无地自容。
忽然,阿喜瞧见贺璇指着自己的手背上也有一道长长的口子,他立马跳起来抓住贺璇的手,指着贺璇手背上的伤口连声反击道:“我看跟人打架输了的人,正是璇儿姐姐自己吧。”
“胡说!我怎么可能输!我,我也是脚下一跐,自己摔倒了。”贺璇刺棱一下甩开手臂,打着嘟噜,口齿不清吞吞吐吐。
手背上的伤口,正是贺璇昨夜技艺不佳,从房顶摔下来的时候留下的外伤,重重摔在地上时狼狈不堪,现在回忆起来还有些难为情。
辛瑶在旁仔细听着她们对话,方才听到阿喜答话时本想告诉他一个道理:“阿喜,小孩子说谎是不对的”,她自己小的时候,瑾柔姑姑就是这么教育她的。
可是离开青丝门,下山处事的这段时间,辛瑶发现,事情远没有那样简单,细细思来,道理也远不像说的那样轻松。(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四十章 携手笙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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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比如说谎这件事情,瑾柔姑姑虽然言传身教,将辛瑶培养成一个乖巧诚实的好姑娘,可是十年后才得知,原来姑姑从头到尾都在隐瞒真相。
每次辛瑶一问起父母为何不来看望自己,瑾柔就会欺骗辛瑶,说辛瑶父母只是去办事不方便照看自己才将她独自留在青萦山。
这个真相姑姑隐瞒了整整十年,倘若不是瑾柔这般竭尽心思费力隐瞒,也许十年前的辛瑶会哭闹不止、伤心欲绝,再也无法快乐无忧地成长;
也许六年前辛瑶的青丝剑法攻入鞭界小有所成时便偷偷溜下山寻思报仇门路,不懂得潜龙勿用,然后因自大低估尘世的复杂而身处险境;
也许这整整十年,不能控制自己心智的年幼辛瑶都会生活在仇恨中,为了报仇而练剑,急功近利反而迟迟无法突破最初的侠界……
白云苍狗,云谲波诡,如果不是瑾柔用心良苦,拖延了十年,待得辛瑶心智成熟、学有所成时,再厚积薄发,辛瑶决计不会像现在这样理智看待父母的冤死,冷静寻仇。
方才喜娘、贺璇和阿喜三人简短几句家常话,看似寻常至极,细究起来,实则每个人都说了谎,辛瑶一时思绪如潮,浮想联翩。
谎言如瑾柔这般善意隐瞒,乃是为尊者讳,为辛瑶着想,静待时光,韬光养晦;
如喜娘这般,骗阿喜说她二人只是出门办事,过几日便回,阿喜因此面对离别而不哭闹,乃是缓兵之计、延迟伤别之苦;
如阿喜这般,明明被彦俐弄伤却说是自己摔倒,如贺璇这般,明明技艺不精翻墙摔伤,却说是脚下一跐导致摔伤,乃是掩饰自己的颜面尽失和羞愧难当;
如宣洺这般,对每个妙龄女子皆赞不绝口,旁人听来尚有违心之意,被夸之人却深陷其中全然不知,忘情享受着翩翩公子的妙言,尤其对彦俐的夸赞更是过甚其辞,如讴歌颂词般的夸张美誉,乃是熏风解愠、聊以慰藉;
如宣洺的侍从阿岩这般,无论宣洺说什么做什么,都直夸宣洺英明神武、雄韬伟略,乃是阿谀奉承,以防主子摈斥自己;
以上几种情况下的谎言,或是为他人长远着想,或是为自己眼前牟利,皆不损人,看来辛瑶要适当学一学这种善意的谎言。
而唯有那造谣中伤连家的恶人,为自保而陷他人于不义,害得连家冤遭横祸、家破人亡,这种谎言乃是神怒人弃、死有余诛,其罪之恶,罄竹难书!
所以瑾柔姑姑从小教育自己,谎言是不对的,这个道理不尽其然。
说谎就如同一把利剑,用在奸人手中便是杀人放火、逞凶肆虐、作恶多端;
用在侠客手中便是劫富济贫、除暴安良、行侠仗义。
辛瑶千思万绪,神似发呆,站立在原处一动不动,阿喜冲过去一把抱住她的双腿,娇憨在她腿上蹭了蹭胖嘟嘟的脸,“辛瑶姐姐,早上好!”
辛瑶被阿喜打断,思绪却并未停止,昨日辛瑶并没有将阿喜偷盗之事告知喜娘,否则阿喜定会遭遇一顿毒打饱骂,皮肉之苦过后阿喜自然慑于威严、不敢再犯,但是责罚所带来的伤害久久不能抹平,与其说是不敢再犯偷盗之错,不如说是不敢再受皮肉之苦。
可是辛瑶不忍阿喜受罚,擅自将此事隐瞒了下来,若不是贺璇揭他伤疤,只怕阿喜已将这件事情忘怀了。
辛瑶虽隐瞒了事情,但是昨日辛瑶当场教育了阿喜,阿喜已经明白了偷窃不对这个道理,并且当场认错悔悟。
没有留下任何皮肉之苦的创伤和阴影,自然而然从本性深处根深蒂固地接受了这个道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瞧,不知不觉中,辛瑶也运用了一次善意的隐瞒。
“阿喜,现在日子好过了,再也不用去街头行乞了,阿喜今后一定要听喜娘的话,乖乖长大,出人头地。”辛瑶蹲下身子,捏了捏他的小脸蛋,早春的风微寒吹得阿喜脸色泛红,加上阿喜刚起床还没有洗脸,他的脸蛋又是黑红黑红的,可爱又有趣。
“每天都有牛肉面吃吗?”阿喜对于好日子的概念,就如同昨日一般,数不清的新衣服和香喷喷的牛肉面。
“当然了,不仅有牛肉面,还有更多好吃的好玩的,而且还会有先生教阿喜认字,有小师父教阿喜练拳。”辛瑶忍俊不禁。
“我知道了,辛瑶姐姐,阿喜一定长大当一个大好人、大英雄!”阿喜拍着胸脯信誓旦旦,一本正经俨然一副小大人模样。
辛瑶内心仍在忖摸,善意的谎言果然具有神奇的力量,温柔训诫比棍棒教育更为妥当,以后自己遇事不妨试试善意的谎言和选择性的隐瞒,也许效果胜过开诚布公直截了当挑明真相。
天未亮透,迎着朝霞,莺鸣晨曦,满城清馨,扬州这座繁华的城市正在慢慢苏醒。
天地无涯,人生渺渺,茫茫人海,浮华世界,宣洺如同人生过客只待日后有缘相见。
长缎漫舞,娇躯翩然,谊切苔岑,携手笙歌,辛瑶带着贺璇施展内力朝着未知的远方加速奔去。
阔别京都十余载,当年的连府早已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再回故土,辛瑶对于这片她出生的土地是如此陌生,看着京都的人来人往,辛瑶心中浮出一丝感伤,一丝激动。
大街小巷,川流不息,四衢八街,车水马龙,说之繁荣至极亦不为过,唯一国之都,享此殊荣。
辛瑶和贺璇初到京都时,均被这京都的排场震慑住,辛瑶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人,即使扬州街市也算得上人声鼎沸,与京都还是不可比拟。
京都的房屋参差坐落,远近有致,决计找不到扬州住的那种荒废破庙。
放眼望去,锦绣府邸比比皆是,大多有家丁把守,阶梯引门,线条明快,金碧辉煌;寻常百姓居住的大街小巷,也都干净整洁,人丁兴旺,朴实大方,别有情趣;而越是靠近皇宫,建筑风格便越是布置精巧,布局讲究,庄严典雅,气派非凡。
再看京都的街道,百姓往来不断,行人络绎不绝,却依旧显得宽敞明亮。
偶有街边茶馆小店生意兴隆,热腾腾的蒸气混着青烟高高扬起,耸入蔚蓝的天空,让人联想到拔地而起、动人心魄的嵽嵲奇峰,也是如同这般仙气萦绕。(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四十一章 丹心随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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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辛瑶和贺璇已在京都逗留多日,每次经过热闹地方,贺璇还是会忍不住脱口而出:“好大的势派呀!”
“怎么,又瞧见什么稀奇热闹了?咱们可没剩两件衣裳了啊。”辛瑶打趣道。
此行辛瑶并没有依赖轻功,而是与贺璇有说有笑游山玩水结伴而来,二人边玩边吃一路逛来早已囊中羞涩,贺璇便挑出柳宣洺送给辛瑶的那些华贵衣裳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