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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老夫人养成记-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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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身子本就纤细,极度的愤怒和伤心下,显得更加摇摇欲坠。

    赵县令忍无可忍地又朝赵燕娘砸过去一本书,“混账东西,你疯了,如此污自己妹妹的清白。”

    赵燕娘被砸得脑子一懵,失去理智,“女儿没有胡说,她和她那个小妇姨娘一样,光会勾引男人,庆山表哥就是被她勾得五迷三道,这才丢了性命,她不嫁给庆山表哥,还能嫁给谁,天下哪还有男人敢要她。”

    雉娘强撑着身子,伤心欲绝,“二姐姐,雉娘虽是姨娘所出,却也是爹的亲生女儿,庆山表哥明明是死在七峰山,雉娘是长了翅膀不成,能飞去那里害死他,二姐姐,你恨姨娘,也恨雉娘,恨不得让我们去死,雉娘不怕死,姨娘也不怕,就怕别人泼脏水,死后还要背负污名。”

    说到最后,她泣不成声,直直地怒视着赵燕娘。

    赵县令将她扶起,痛心地看着赵燕娘,“燕娘,你如此处心积虑地污蔑自己的亲妹妹,不过是想掩盖自己的丑事,真正与庆山交往过密的人,恐怕是你自己吧,为父本来不愿意相信,想我赵书才的女儿,怎么可能会做出伤风败俗之事,事到如今,由不得为父不信,那董家还握着你的私物,以此要挟,要将你嫁过去。”

    这下赵燕娘连脸上的痛都忘记了,鼻子的血早就不流,只不过是看着恐怖,“爹,女儿和庆山表哥没有私情,你可不能信他们的话。”

    赵县令很痛心,女儿再不是,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可是二女儿和三女儿不和,他当父亲的人,要如何做,才是好。

    “爹,女儿就因为是姨娘所出,二姐姐就将雉娘视如草芥,连名节如此重要的东西,都可以张口就毁,女儿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早死早超生,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被逼上绝路,前次是阎王怜悯,没有收女儿,这次女儿实在是走投无路,唯有一死才能解脱。”

    她脸上泪仍然流个不停,神色却是坚定无比,凄然地站起身,赵县令看得心凉,失声叫道,“雉娘,你可不能做傻事,爹答应你,以后你的亲事,爹亲自把关,你母亲不得插手。”

    “爹;女儿不愿让您为难。”雉娘神色凄婉,虽然眼中闪过亮光,却还是伤心地摇头,“若因为女儿,让你和母亲心生间隙,那女儿就是个罪人,也没有颜面存于世间。”

    赵县令已经心软得快要化水,又痛又涩,三女儿懂事得让人难过,二女儿却被惯得不知天高地厚。

    “雉娘,爹和你保证,你母亲是明理的,必然不会计较,将来你的亲事,爹会亲自挑选。”

    赵燕娘叫起来,“爹,这于礼不和,一个庶女,亲事都由嫡母做主。”

    赵县令瞪一眼她,“你的事情,我正要找你母亲好好说说,若是董家人真让你嫁过去,为父也没有办法。”

    “爹,你可不能太偏心,女儿才不要嫁过去守寡,就庆山表哥那德行,女儿怎么可能会看上,爹,必然是有小人陷害女儿。”

    赵燕娘意有所指地看着雉娘,赵县令难过地闭上眼,对她失望至极。

    外面响起零乱的脚步声,雉娘低着头,长长的睫毛盖住眼里的恨意。(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25|蛇蝎

    (全本小说网,。)

    董氏和赵守和急匆匆地推开书房的门; 董氏听云香大概说了事情经过,暗骂燕娘沉不住气,让那死丫头提前知道; 还闹到老爷这里; 真是成事不足坏事有余。

    她一眼就瞧见赵燕娘满脸是血; 尖叫起来; “老爷,燕娘可是你的亲女儿; 又是姑娘家; 脸面最重要,哪里能下那么重的手,还往脸上招呼。”

    “你怎么不问问她都说了什么混账话; 都逼得雉娘要寻死,再不好好管教,以后嫁人; 会搅得夫家不得安宁,我都要被人在背后戳脊梁骨,骂我教女无方; 祸害他人。”

    董氏用帕子擦拭赵燕娘的脸,赵燕娘本来抹着极厚的粉,帕子擦掉血迹的地方; 露出本来的肤色; 与未掉粉的地方对比鲜明; 黑一块; 白一块,配着她的小眼塌鼻,分外的滑稽,如同小丑一般。

    这模样,莫说是外人,就是身为母亲的董氏都不忍多看一眼,反观旁边的雉娘,雪白的肤色,细滑如上好的绸缎,精致的眉眼,水灵的双眸,两人站在一起,犹如夜叉和仙子。

    只要是个长眼睛的男人,都会看到雉娘的美和燕娘的平庸。

    董氏心头的恨意更浓,她此生最为不如人的地方,便是长相,若不是长相,哪里会不要半个铜子做嫁妆,就匆忙嫁人。

    那时候来提亲的人都没什么好货色,聘礼也出得少,后来年纪拖大了,根本就没有人再上门,好不容易赵书才来提亲,她见老爷长得比一般的庄嫁汉周正,急吼吼地就嫁进赵家。

    要不是长得不如人,老爷就不会在家境稍微好转,立马带回水葱般的巩氏,还说什么怜其孤苦,要是巩氏容色平常,老爷哪会怜惜,也不会让来路不明的女子进门。

    世间男子都肤浅,光重颜色,巩氏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若老爷还是以前的庄稼汉子,巩氏就要下地做活,哪里还能像现在这样细皮嫩肉。

    这多年来,巩氏皮子还是那么的嫩,连带生的女儿,也让人讨厌。

    她狠狠瞪着雉娘,粗壮的胳膊一顶,往前一挤,雉娘差点被她挥倒。

    “姐妹之间闹口角,哪就有那么严重,不是我说雉娘,太过小家子气,被巩姨娘教得只会哭,一点小事就闹到老爷这里,不识大体。”

    雉娘稳住身子,悄悄往一边挪开,“母亲,二姐姐说女儿和庆山表哥不清不楚,还说女儿过两天就要嫁过去,女儿舍不得父亲,所以才伤心哭泣,都是女儿不好。”

    她的委曲求全让赵县令心疼不已,两个女儿,虽生母不同,却实在都是他的亲骨肉,手心手背都是肉,偏袒谁都不好,此次的事情,分明是董家人心存不轨,董氏搅在其中,若一个处理不好,燕娘和雉娘的名声都要搭进去。

    赵燕娘此刻的样子狼狈,他想再苛责几句,又怕刚才真的砸伤了她,董氏嚷着要请大夫,他默许,由着董氏将燕娘带回东屋,然后起身安抚雉娘几句。

    赵守和刚才一句话也没有说,母亲和燕娘是有些过份,明明是燕娘的错,还想赖在雉娘的身上,可为人子,不能道母亲的错,他有心想补偿一二,对雉娘说,“父亲,不如让儿子送三妹妹回去吧。”

    雉娘婉拒,“大哥,雉娘无事,你不必相送,雉娘自己回去即可。”

    赵县令点头,他正好有话要叮嘱儿子,索性依她,雉娘行礼告退,一出门,就见段鸿渐还未走,关切的眼神看着她,似有千言万语。

    她心烦意乱,就算是知道董氏没安好心,赵县令还是想息事宁人,可能在他看来,即使是明知董氏不安好心,好在并未铸成大错,训责几句就作罢,他和董氏是夫妻,夫妻一体,自己和姨娘反倒是外人。

    段鸿渐深情款款的样子让她作呕,她不想理这害死原主的罪魁祸首,低着头自顾地走路,要不是这该死的伪君子,原主又怎么会死。

    段鸿渐急急地拦着她,目光沉痛又痴迷,“雉表妹,那董家嫁不得,若你愿意,我与舅父提亲,接你过门。”

    雉娘冷冷地抬起头看着他,“接我过门?做妾吗?”

    被戳中心思,段鸿渐有些不自在,艰难地点头,“雉表妹,你也知道,我们家风严,我是嫡长子,又是独子…”

    “不用了,谢谢你的好意,雉娘不会为妾,不仅如此,你的正妻,我也不稀罕,依我看,你和赵燕娘才是天生一对,她丑人多做怪,你自以为情圣,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她说得又急又快,面带嘲讽。

    段鸿渐瞪大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露出似扭曲又似受伤的神情,雉娘懒得理他,抬脚就走,哪有功夫和这想让她做妾的男人磨嘴皮子,晚上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得回去好好准备。

    太阳渐渐西沉,余晖洒进院中,眼看就到晚上,今夜注定又是不眠之夜,雉娘的眼中透着狠绝,董氏和赵燕娘,不愧是母女,简直是一丘之貉,董氏计谋没有成功,不知又会起什么毒辣的心思。

    她有想过去找便宜父亲来西屋留宿,这样贼人就不会上门,派出乌朵去打探,却得知他和文师爷一直在书房议事,不得己做罢。

    肚兜的事情,必定已经被董氏化解,听便宜父亲的话中之意,他已知此事,并且极力替赵燕娘掩盖,事情到了这一步,她与董氏彻底站在对立面,可手中半点筹码也没有,寸步难行。

    不知道恩公接下来会如何做,凶险迫在眉睫,在这后院中也只能是靠自己,等熬过今夜,再做打算。

    她将屋内能用上的东西都让乌朵找出来,无非是剪子木棍之类的,巩姨娘被她的架势吓一大跳,也急吼吼地从自己房间里翻出一把大剪刀,握在手上,柔弱的脸上前所未有的勇敢,大有与敌人拼一场的气势。

    幕色低垂,厨房里的饭食依然不能食用,那老鼠吃完后呼呼大睡,雉娘让乌朵悄悄出去买了一些点心,几人分食,勉强垫个肚子,然后静坐在屋内,神色紧绷地等待着。

    天色越来越黑,犹如一只吃人的巨兽般,张着黑洞洞的大口,要将所有的弱小一并吞入口中。

    烛火在跳跃着,映衬着主仆四人严肃的脸和紧张的神情,屋外偶尔有几声虫鸣,其余再无其它的动静。

    外面打更的梆子响起,二更,三更,四更,每刻都在煎熬,时辰漫长如年,四周静寂无声,巩姨娘试探着小声开口,“雉娘,那贼子今夜是不是不会来?”

    雉娘摇下头,她也不知道,只要黑夜没有过去,她就不敢掉以轻心,快近五更时,主仆四人实在有些熬不住,巩姨娘不停地点头,瞌睡不已,却又不敢睡过去,掐着手心提神。

    雉娘没有丝毫的松懈,静静地盯着桌上的烛火,火芯发出“噼叭”的声音,不时地溅起火花,她心中有一丝疑惑,今夜很平静,似乎并无情况,难道她猜错董氏的心思。

    很快,五更的梆子响起,大户人家的下人都是这个时辰起身,梆子落下,一夜就算过去了。

    巩姨娘实在有些受不住,雉娘让她回房睡觉,自己靠坐在塌上,还是不太敢合眼,眼睁睁地看着窗户从黑色慢慢变灰,又从灰色转为微亮,才闭眼眯了一会。

    半睡半醒前,听到前衙震耳欲聋的鼓声,她惊得跳起来,欲夺门而跑,乌朵进来,“三小姐,可是吵醒了,前面有人击鼓喊冤。”

    原来是有人击鼓,她松口气,,精神绷得太紧,一有风吹草动就惊起,外面的鼓声还未停,喊冤鼓与前次听到的报案鼓不一样,又急又快,声音又大,似千军万马,又似悲愤痛哭。

    这夜无事,她有些想不透,按理说,董氏已经快要和她们撕破脸,必然不会放过机会,为何没有行动。

    鼓声响过,惊起衙内当差的众人,赵县令穿好官服,带好乌纱帽子急冲冲地赶到衙堂,一拍惊堂木,高呼升堂,两侧衙役顿杖喊威武,文师爷和县丞也已就位。

    另有两名衙役将击鼓之人带上来,赵县令一看,有些眼熟,定睛一瞧,这位中年汉子,不就是以前在乡间的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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