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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最叫人嗤笑不止的是,她们只想到慕容长曦高贵的身份,却没有想到他痴傻的顽疾,若非他痴傻,她不需要嫁给他,或者说……根本轮不到她嫁给他。于是,种种糊涂下,便有心大的姑娘以为可以‘像’她这样高嫁。
可京中勋贵对待亲事,从不是陆永瑜所想的那般简单,位置越高,便越要算计儿女的亲事,助自己坐得更高更稳,总要找所谓的门当户对的,随意门在江湖的确有些地位,但这些地位根本无法与京中同是勋贵的人家相比。
尤其是作为异姓云南王之独子的司徒玉森,云南王可是想要儿砸娶公主的人呢,就是永丰帝亦想借姻亲稳固云南王为己用的势力,如此算量之下,即使司徒玉森对陆永瑜有意,那也是无法将陆永瑜娶为正妻的,若司徒玉森敢为陆永瑜与云南王叫嚣,云南王的手段狠辣些,就要叫自己儿砸心生欢喜与叛逆的狐媚子。去黄泉喝碗汤清醒清醒了。
慕容长曦似懂非懂地眨巴眨巴眼睛,那双透亮的干净的眼眸,就这样看着背着浅淡月色的水幽灵,心砰砰乱跳地热出满脸绯红,羞答答地道:“别的我不管,灵儿嫁给我,我就很欢喜很欢喜了,日后的日后,我都不会叫灵儿后悔嫁给我的。”
水幽灵将帘子似的发丝拨进耳际,似笑非笑地睨着他:“不管未来如何,在我还是你的王妃之前,你若敢做那些对不起我的荒淫的事,我便要你傻得更彻底些。”
慕容长曦笑得真诚地拉过水幽灵的手,指腹一圈一圈地撩着她葱白纤细的手指道:“灵儿不喜欢我做的事,我都不做,灵儿让我远离谁,我就远离谁,长曦都听灵儿的。”
“父皇说了,灵儿嫁给我是委屈了,要我好好待灵儿。”
“长曦只喜欢灵儿,开始是,现在是,以后也是,此生都不会变噢。”他眼眸深处是叫她心动的认真。那层水润的傻气却让她心泛酸涩与难过,只见他执过她的手,十指相扣地牵着她的手,凑于唇边,轻轻地吻着手背,又调皮地伸出舌头舔了舔。
水幽灵脸颊微烫:“我刚出去回来还未洗过手呢。”
傻子笑得烂漫:“不怕不怕,灵儿甜甜哒。”
在他心中,她是不是怎样都很好呀,水幽灵有些无奈又有些开心,她抬手摸摸他洁白无瑕的脸庞道:“你这几日乖些,膝盖快点好,咱们就能快些与慕?a ail=〃0ad7bbd2954ac2af〃》'emailprotected'见慧妃了。”再过些日子。她还要离京参加绮霞山庄和终极门的婚礼,也不能因为这些事,老要心急着见母亲的慕容必烜再等上一段时间。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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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中稍有风吹草动,流言蜚语便如光速那样,传播得非快,像云南王世子为熹王府的表姑娘特请御医诊治什么的,也像某位表姑娘为何事受伤什么的,都以谁都无法拦阻之势,成为百姓们的拌饭调料。
这天,慕容必烜带着自家弟弟最喜欢吃的第一楼的糕点,来看慕容长曦膝盖上的伤。
慕容长曦开心得几乎要扑下床好好感激,慕?a ail=〃13cea2cb8c53dba7〃》'emailprotected'见陪他玩耍的狮虎幼崽萌乖萌乖的。便道:“这种罕见的宠儿,你哪儿来的。”
“胡子们么,灵儿说神医谷满山满山都是噢。”慕容长曦边在床上吃着糕点边道,指着模样其实没什么不同的狮虎介绍道:“这是小胡子,这是大胡子,这是长胡子。”
“……”慕容必烜被他取的奇怪的名字囧了下,他道:“送皇兄一个如何。”
慕容长曦苦恼地皱皱眉道:“送给皇兄的话,也不是不行,只是长曦与它们相处久了,好辛苦才养到这般活泼可爱的…………”
“…………行了,一箱金莲子。”自家弟弟动动屁股,作为兄长的。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
慕容长曦立即展颜笑道:“既然皇兄这样这样这样喜欢,那就送给皇兄好啦~~”
“……”跟着财迷水幽灵久了,他单纯的弟弟,已经彻底被污染了呐。
而这时,丫鬟莽莽撞撞地冲进来禀报道:“娘娘,表姑娘她…………”话泼了一半,丫鬟才恍然过来,房中并不见水幽灵的身影,只有慕容必烜与慕容长曦疑惑地看着她。
丫鬟退也不是进也不是地犹豫着该怎么办时,慕容必烜道:“怎么回事?”
满额都是冷汗的丫鬟在想着什么糊弄过去的时候,慕容长曦催促道:“快说呀。”
这……家丑哪里能外扬,丫鬟心焦得恨不能原地晕了过去,亏得恰好水幽灵带着端着甜汤的沉香回来,丫鬟才像是见到浮木似的道:“娘娘,奴婢有事禀报…………”
水幽灵老远就听到说话声,颔首道:“你先退下。”
“是。”
沉香便在水幽灵的示意中,带着丫鬟退下去了解事由。
水幽灵把她教沉香做的甜汤分别递给慕容长曦和慕容必烜,对慕容必烜道:“你今日来得巧,有口福了。”
慕容必烜看着碗中清凉清凉的燕窝与一条条的白青色,像冬瓜似的东西道:“这是?”
“糖冬瓜,类似蜜饯吧,煮汤后,甜味都锁在里面了,你吃吃看就知道了。”
水幽灵话音还未完,已经迫不及待动手吃下一大口的慕容长曦就欢畅地道:“好吃!”
闻言,慕容必烜尝试地吃下一口,尤其是那糖冬瓜,甜儿不腻的口感,叫平日不喜欢吃甜汤的他,竟也觉得好吃,他笑道:“想不到弟妹还有这一手。”
“皇兄,灵儿很厉害的噢。”慕容长曦自豪地炫耀道。
作为单身狗的慕容必烜总觉得这话听在耳里有点刺心,他张张嘴,还未语,水幽灵已道:“做的有点多,你趁着凉意还在,拿些进宫给你们父皇尝尝,我不常做的,好好珍惜。”
“……”这逐客令下得有点儿快啊喂,他甜汤才吃了两口啊喂。
最后的最后,慕容必烜还是拿着双份的打包好的甜汤,抱着还不知事只知道卖萌的狮虎幼崽小胡子进宫去了,临走前,还被水幽灵敲了一竿…………有赏赐定要对半分。
慕?a ail=〃bc610d6423fc6e07〃》'emailprotected'离开,沉香就进来禀报道:“娘娘,陆永碧伤了陆永瑜的……脸,就在刚才,陆永孜已经回来了。”陆永瑜和陆永碧这对姐妹,总趁陆永孜不在时惹乱,她知道自家娘娘更在意什么,便道:“这一次司徒玉森倒是没有来,不过……还是请来了御医。”虽然还是那个御医还是那个熟悉的配方,但是这位御医眼底的不乐意,她是亲眼瞧见的。
水幽灵道:“伤口严重么。”
沉香道:“看着可怖,其实不算严重,好好料理,应该不会落下疤痕。”
水幽灵无奈地扶额道:“陆永碧怎的可以蠢成这个样子呢,既然要下手,那就往咽喉里捅呀,毁容有什么意思。”
“……”娘娘。并不是谁都与您这般……心狠手辣的。
沉香额角抑制不住地抖了几抖,半是叹息半是怜悯地道:“陆永碧始终顾念着那点姐妹情,她虽任性刁蛮嘴巴满是恶意,但充其量不过是被家中宠坏了的孩子而已,论心机是如何都敌不过步步皆是算计的陆永瑜的。”
水幽灵摇头道:“可怜之人哪个没有点可恨之处。”
沉香道:“我曾去了解过,若非被收买了的丫鬟们言语上刺激,陆永碧也不至于……”
水幽灵拧拧眉道:“那些被收买了的丫头,全都发卖了吧,别的,就随陆永孜想法。”
果然,聪明如熹王妃,过不了多久。陆永孜就亲自前来告别,带着妹妹们回随意门了,那雷厉风行的劲儿,叫满是算计的陆永瑜也来不及反应过来,人便已经离开京城了。
这之后,司徒玉森竟来熹王府找人。
水幽灵说他们回随意门了,他还死脑筋地不相信,非要往府里找找才肯死心,她便冷笑道:“司徒玉森,熹王府在京城再没有地位,那也是王爵,岂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茶楼子,陆永孜兄妹的确已回家,爱信不信,或许你现在追过去,还能追得上也说不定。”
她话中的嘲讽叫司徒玉森脸黑了黑,平时虽少有交际的他,一向都是被高高捧着万般奉承着的,何时遇到过这样不给脸的,抑制不住怒意地道:“只要本世子想,你这熹王府,变为茶楼子又有何难。”不过是个傻子的宿处,他要,永丰帝还会不给么。
水幽灵仿若听到世间上最好笑的笑话那般哼笑道:“我对云南王府的厉害。拭目以待。”
“你!”司徒玉森定定地看着她唇边浅淡的满是讥讽的笑意,莫名地却觉得自己曾在哪里见过,却见她已不屑一顾地转身离去,还叫小厮故意用力地关上府门。
途径此处的一辆华贵的马车,突然爆发出一阵夸张的笑声,在司徒玉森疑惑转头的目光下,马车的窗帘子撩起,露出一张油头粉面的脸庞来:“司徒世子,饮一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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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末的余温恋恋不舍地流连着万物,调皮地调戏着还在盛放的荷花,挑点叫人舒爽的凉意,缠着挂于凉亭上的银风铃,发出清清翠翠似枝芽破碎的寂寥,悠扬飘渺的笛声忽高忽低地迎来淅淅沥沥的小雨。
“这笛声……”她似乎在哪里听见过。
正在在桌案前查阅账本的水幽灵,从冥思苦想中抬起头来,就听乖巧地坐在一边看书的慕容长曦笑道:“是住在隔壁的温世子吹的噢。”
水幽灵道:“那个以断袖闻名的温世子么。”异姓齐平王之嫡长子温未殇,据说以小倌馆当家的第一美男子。
慕容长曦眨巴眼睛道:“灵儿,断袖是什么呀,我没有见过温世子穿断袖的衣服呀。”
水幽灵笑道:“那你知道这位温世子什么。”
“唔。”慕容长曦认真地想了想:“虽然他住在我隔壁很久很久,可是我们都没有什么交集,我也没怎么见过他,他似乎经常不在家咧,不过若是在家,就可以听到这样的笛声啦,是不是很好听,父皇也称赞过的噢。”
“还行。”水幽灵细细地听了听,倒是觉得这柔和的调子,合适唱一首水调歌头,不过她歌喉素来不好,就不对着傻子献什么丑了。
于是,两人就听着笛子声,各自安静地看账本的看账本看书的看书,偶尔聊上一两句,气氛和谐安恬得似乎能这样子永远下去。
晚膳后,府医过来为慕容长曦的膝盖诊治,确认膝盖的伤完完全全地痊愈了。慕容长曦欢喜得当场蹦蹦跳跳起来,拉着水幽灵又转圈圈又搂搂抱抱的,还吧嗒一口亲在水幽灵脸颊上:“灵儿灵儿,我们终于可以去见慧姨啦,今夜通知皇兄,明日出发吧~~”
“好好好。”
翌日,被淅淅沥沥的小雨洗刷过的天空万里无云。
慕容长曦虽会骑马,但技术算不上多么好,若稍微赶些,恐会跟不住,他很大咧咧地粘着水幽灵不放,撒娇地叫着:“灵儿灵儿,共骑嘛,我会很听话很听话,不会乱动的。”
水幽灵实在磨不过他,应下道:“敢在马上乱动,我扔你下去,叫你跑着去。”
“嗯!嗯嗯!”慕容长曦一脸保证地点头。
刚想说自己可以和他共骑的慕容必烜,讪讪地把话拐个弯道:“那启程吧。”
山水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