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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皇上不做声,赵聿贤继续道:“殿下这几年为人处事已日渐老练,父皇可放心将江山交于他了。”
皇上冷哼一声,依旧没有作答。
赵聿贤便补充道:“殿下为人宽仁,就算当权也定不会滥杀无辜的。”
他怕皇上担心退位后的人身安全,故有此一说。随后,赵聿贤望着皇上道:“儿臣今日此番话若惹父皇不快,儿臣先向您赔不是。”
皇上摆摆手道:“你退下歇息去吧。”
沛王犹豫了一下,随即起身恭敬地退下。
待沛王一走,皇上的脸色就唰地拉了下来。
从去年换了精神疾病起,他就特别反感和害怕别人提退位的事,如今沛王忽然提,就像忽然揭开他尚未全好的伤疤一样,让他的伤口也随之淌出鲜血来。
已经大半个月没发作的头痛病很快便发作起来。头痛病一发作,心情也随之暴躁,皇上很快就踢翻了三张椅子。
先前一直静候在外头的张公公听得椅子被踢翻的声音,赶忙进来看。
这才抬步进去,就被一张迎面摔来的椅子的椅脚打中了左眼,顿时两眼直冒星星,好一阵才回过神来。
张公公也没顾得上管自己的脸,快步跑到皇上面前道:“陛下息怒!”
“滚出去!”皇上抚着头粗声喊道。
张公公赶忙出外间去让人传御医来。
不多时,御医急步匆匆地赶来。
皇上的脸色都变了,显然病发作得很厉害。
张公公和宫女扶皇上到床上躺下,再让御医近前来就诊。
诊断完毕,御医对张公公轻声说道:“还是老毛病,好好养着吧。最近切莫再让他受到打击了。”
张公公点头。
那夜,于半夜里,皇上开始做恶梦,一直不停地喊“帮朕看着他。”
张公公不晓得他梦里的这个“他”是谁,但又不敢在他没睡醒时发问,只好强忍住好奇心。
次日乃皇上的生日,一大早,文武百官和藩王们便齐聚在了万和殿,为皇上庆祝生日。
先是众人向皇上进万寿酒。
皇上虽然精神很不好,而且头部一抽抽地疼,但还是竭力表现出状态良好的样子。
然而,当他仰头喝完官员们敬的第三杯酒时忽感胸口一阵发闷、头部一阵巨疼,整个人便踉跄了一下,接着便往一边倒了。
好在敬酒的官员和张公公反应快,一把将皇上给扶住了,不然就真的得倒下了。
见皇上忽然晕倒,众人皆大吃一惊。很快,殿上便传来阵阵低低的议论声。
太子和沛王迅速离开座位上前来。
皇上一把将他们推开,由张公公扶着回了英华殿。
太子和沛王也赶忙跟着去。
才进得英华殿,皇上忽然喷了一口鲜血。
张公公大惊,忙让人去请御医。
皇上在龙椅上坐下,只觉得头嗡嗡嗡地想,心里又恐惧又浮躁,便对着跟进来的太子和沛王道:“都给朕滚出去。”
太子和沛王都赶忙停住了脚步。但他们并没有走出去。
眼下皇上这样,他们哪里能放心离开?
待御医来到,皇上已经陷入了昏迷当中。
太子和沛王在一侧的椅子坐下。
“那位叫祝韫的大夫还在京城吗?”太子问张公公。
张公公转身对着他答道:“回殿下,年前离开了。后来陛下的病情没有复发,所以没有再请她来。”
“还是再请她来吧,让她即刻动身前来。”赵聿贤道。
“是。”张公公点头,立即安排人去传。
万和殿那边,既然寿星病倒了,大家的兴致也都没有,便随便吃点喝点就离开了。
这般一来,不到午时大家便都走光了。
其实今日早上沛王赵聿贤见到皇上的第一眼时便知皇上应该是旧病复发了,当时就想问问他感觉怎么样的,然而皇上却嘴硬说并无不妥,坚持要出席生日宴会。
现在,皇上这又晕倒又吐血的,真真让他心里又着急又内疚。
他有点后悔昨天跟他说了那些话。他知道皇上今日身体转坏有很大原因是因为这件事。
然而,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要想再收回已不可能,只好想办法做些事后的弥补了。
这天,太子和沛王都一直守在皇上的床前。
到了晚上,皇上醒了过来。
见两个儿子在床前,皇上的脸便拉了下来。
沛王上前两步一掀袍摆跪下道:“儿臣昨日不应该跟父皇说那些话的,儿臣深表抱歉!”
又说:“请父皇责罚。”
皇上看了看他,道:“那你就留在京城半年吧。”
什么?要留在京城半年?沛王目瞪口呆。
漠南那边还有他的妻儿啊,而且也有许多公事要管,怎么能离开半年之久呢?可是,他现在跟皇上提意见恐怕又会刺激他的病情恶化,只好强忍住难过点了点头。
皇上又看了太子一眼,道:“你先回去吧。”
太子忙说:“父皇在病中,儿臣怎敢不在榻前照顾?”
“朕让你回你就回,少啰嗦。”皇上冷声道。
太子只好说:“东宫里一切安好,儿臣还是在这边陪着父皇吧。”
皇上没再做声,但费力地翻身朝里,留给他们哥儿两一个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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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二章 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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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的病二度复发,而且比前两次还要严重,这又不禁引发文武百官们对王位交替之事的讨论。
这已经是老生常谈的事了。
宫泽哲和云一亭于上午来东宫找太子,建议太子直接跟皇上提这件事。
“陛下现在这状况,我们也都不忍心他还那么操劳。殿下,直接跟他提吧,即便他不爱听,或者发火,但也该提了。”宫泽哲说。
太子闭眼斟酌着,良久后答道:“好,明日早朝时本宫在朝堂上跟他提。”
“殿下为何不先在私下里提?”宫泽哲忙问。
“私下里提他不会同意的,至少现阶段不会。”太子说。
他太清楚皇上的脾气了。
不到真的连动都动不了,皇上是不会允许他接替王位的。
只有在朝堂上,皇上或许会迫于众人的强烈意愿,肯认真地思考一下这件事。
如此,太子想要达到理想效果的话就得先组织好一批老臣,让他们届时帮着他说话。
宫泽哲和云一亭交换了个眼神,默默地点了一下头。
随即云一亭说:“殿下放心,明日早朝时臣和宫大人会主动出来支持你。还有文大人、钟大人、宋大人、郑大人,他们几位想必也是会表示支持的。”
太子“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沛王赵聿贤知道皇上这次旧病复发跟他那天与皇上说的那番话有关,心里特别的愧疚,因此这几天晚上也都在养心殿里陪皇上陪到很晚才离开。
这晚,当皇上从睡梦中醒来,一睁眼便看见了坐在床前的赵聿贤,不禁一愣。
“你怎么还没回去休息?”皇上皱眉问道。
明日可是要上早朝的。
沛王赵聿贤忙说:“儿臣想多陪陪父皇。”
皇上揉了揉有点发疼的脑壳,道:“朕的病,不能怪你。”
这话也不知是真是假,因此沛王有些发懵,好一会儿才说:“儿臣知道。”
“朕这病,你认为还有好的可能吗?”皇上忽然望着他问,目光炯炯有神。
沛王顿时有些心乱。
要怎么答呢?
如果说他觉得皇上康复的可能性较低,皇上会不会气得马上吐血?如果说他认为皇上还能康复,那岂不是又拖延了太子登基的时间?
一边是自己一直尊敬的父亲,一边是自己爱护有加的弟弟,无论帮谁都会让他心痛。
赵聿贤垂下眼帘,道:“医学上的事儿臣不太懂,不敢妄论,但儿臣是希望陛下龙颜早日康复的。”
皇上笑,像洞悉了沛王的心思般,良久才说:“你一向有什么说什么,缘何这大半年里竟跟太子一样喜欢绕着弯说话了?”
沛王也只是笑,没有答话。
不知是一时兴起,还是故意,皇上忽然问:“你对王位有过想法吗?”
沛王如受电击般猛然一惊,望着皇上连连摆手。
皇上轻轻叹气,道:“你退下吧。”
待沛王一走,皇上便叫张公公进来,问:“祝韫怎么还没到?”
他已经迫不及待需要她的治疗了,他害怕再等下去局势会不受他的控制。
张公公小声答道:“明日上午应该能到。”
皇上哦了一声,道:“太子那边估计准备出手了。”
张公公微愣,随即了然,没敢做声。
“朕不会那么容易就交出王位的。”皇上喃喃地说,仿佛是说给自己听的一样。
张公公欲言又止。良久,张公公终于忍不住道:“陛下这又是何苦呢?”
皇上摇头,道:“你不懂。”
他虽然看起来天不怕地不怕,但对于自己不当皇帝之后的下场却不太敢想。或者说,他不太好把握太子登基之后对他的态度。
另一方面,他也还是不太放心就这样将这个担子交给太子,他总觉得自己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夜半里,他做了个恶梦,梦醒后就怎么也睡不着了。
他想让张公公连夜去将太子叫来,但最终还是忍住。
次日上早朝时,皇上隐约从一些大臣的神情里觉察到了什么,因此还没待太子出列说话时便主动道:“朕知道你们中的一些人今日想说些什么,朕明确地告诉你们吧——今年之内,朕会做好让位的准备。”
一时间,朝堂上议论纷纷。
太子想了想,终于还是将到嘴的话忍下。
既然皇上已表态,那就这么办吧。只是,以皇上的病情,他还能在这个位置上支撑一年吗?
想到这里,太子又有些话想讲,然而终归因不忍,而将之咽下。
………………………
却说柳昭训和殷秋陌这两人因数次在东宫内幽会成功,因而胆子是越发大了,有天竟然天色还没黑就在东宫西园尾端的一间空置房间里干起事来。
这天,闻莹愫正好抱着小世子往这边来散步,便隐约听到了里头的声音。
闻莹愫也是过来人,一听这声音便知里头发生了什么事。她猜测应该是哪位宫女和东宫率卫,但也不想当面拆穿,便在外头轻咳了两声。
柳昭训和殷秋陌听得动静,吓得赶忙从一侧的窗子逃了。
等逃到安全点的地方时柳昭训让殷秋陌先跑,她回头来看了看闻莹愫这边。
让她没想到的是——闻莹愫此时也正好朝她的方向看过来。
两人的视线立即碰上。
柳昭训顿时如见了鬼般,逃也似地跑了。
好在殷秋陌已经事先离开,不然这次的事就没法解释了。柳昭训边跑边在心里道。
但方才闻莹愫已经看见她了,又曾听到那声音,就一定知道她在偷/汉的事了,怎么办呢?
柳昭训害怕闻莹愫会回去跟太子说,所以担心得一宿没睡好。
闻莹愫回到邀月居之后也在想——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