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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沈祝最大的愿望。
这段时间里,两人渐渐熟悉了起来,李元得知沈祝乃查案高手,不禁大为高兴,遂问起沈祝对步寻一家人被杀案的看法来。
“朝廷没有足够的证据,这事就算是朝廷想破也难破。还有,真正杀害他们的未必就是京城里那几个跟他作对的人。”沈祝说。
“这怎么讲?”李元忙问。
沈祝沉思了好一会儿,然后说:“他那几位死对头的真正目的显然是想将他调离京城,而不是要他死,况且,如果他们真的要他死他们只需要给他再捏造几个莫/须/有的罪/名便行了,根本不必等到他离开京城后才动手。这里面还有个原因值得注意——步寻都要调离京城了,而且调任的期限是十五年,而他们十五年后大多都退休了,犯不着杀了他。”
这确实有道理,李元点头。
随即李元又说:“我的初步判断是——杀步寻一家的人要么是发觉步寻掌握了能致他命的东西,那么是步寻的存在会威胁到他的利益,所以目标可以扩大到步寻可能威胁到的人群。”
沈祝赞赏地说:“对,从这个角度来看,真正想杀他的并不局限于京城里的人。”
李元点头,继续分析道:“步寻要调往的地方是凉州武威郡,那是令王的地盘,会不会是……”但一想到父亲跟令王毫无过节,且自己也从未听父亲说过令王的坏话,李元就不太敢肯定了。
况且步寻被/害的地方并非在令王藩地之内,所以没有任何证据也没有能让人信服的理由。
沈祝也点头说:“你这分析也不无道理,不过令王的动机是什么呢?”
李元在心里重重地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
是啊,令王有这样做的动机吗?如果不经过深入的调查他的假设也就只能是一种假设而已。
他之所以那么用功地备考就是为了能顺利地通过接下来的会试和殿试,然后进入官场。他最大的愿望便是到大理寺1去工作,只有在那里他才能最大程度地接触到此案的资料,也只有到了那里他才有参与查/案的权/限。
大理寺也是沈祝想去的地方,所以两人都非常感恩遇上了对方。
李元盯着那佛像望了好一阵才收回目光。
此时已近中午,寺庙里的游人渐渐少了,所以李元能看得见整个大堂了。
大堂除了有大门之外在两侧还开了门口,方便两侧的游人进入。
正当李元的目光朝西侧的那个门口望去时忽然愣了一下。
方才从西侧门口走过的两名女子中的一名怎么身影如此熟悉?
李元立即拉着沈祝朝那里追去。
不明就里的沈祝被他强行拉着跑,忙问:“怎么啦?”
李元没说,只不断地四处搜寻那名女子的身影。
明明刚才看见她从这西侧门走过的,怎么一下子就不见了呢?
李元对沈祝说:“沈兄,我想找一个女子,穿绿色上衣和紫色裙的,我们分头找吧。”
也不待沈祝回答李元便朝西侧那边的广场跑了。
沈祝只好朝东侧的院落跑去。
李元在那广场上边跑边找。
此时的广场上还是有不少人的,因此他得仔细辨认。
但是找了好一阵之后他也没有再发现那个绿意紫裙的女子了。
他不死心,又跑到大燕塔上面去往下看。
这居高临下的一望,李元很快便看见了闻莹愫。
此时闻莹愫已经走到下山的路口那里了。
李元忙朝她所在的地方喊:“你等等。”
由于隔得有点远,闻莹愫只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在叫自己,但却分辨不出这声音的主人究竟是哪位。她生怕惹事生非,所以拉着那名宫女的手逃也似地往山下跑了。
李元赶忙离开大雁塔往她所在的地方追去。
可等他追到那下山的路口时早已不见闻莹愫的踪影,不禁大失所望。
此时,他让自己冷静了下来。
不太可能是妹妹,一定是自己认错人了。
当他被人一剑刺向后背时他除了感到疼痛和眩晕之外人却还是有些知觉的,他当时听到‘她往河里滚了’的话,知道所指的是妹妹。
那条河的河水以湍急而著称,而且水很深,妹妹不谙水性,滚落下去之后十之*是要毙命的。
只是,刚才那人的侧脸、身影和身高都很像,要是自己当时反应得快一些一把冲上去拉住她就好了。
沈祝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上气不接下气地问:“你是不是遇上故人了?是你暗恋的人吗?”
李元摇了摇头,眼眶却忽然红了,心里也燃起了一股希望。
如果妹妹尚在世那就真的太好了!
…………………
备注1:大理寺相当于现代的最高法庭,是中/央/查/案/的地方,掌/刑/狱/案/件/审/理,处理的都是特/大/案/件。(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一百一十八章 林帧查问
(全本小说网,。)
回来的路上,李元在思索良久之后对沈祝说:“其实我有怀疑过那件事是不是东宫的人干的。”
为了隐藏自己的身份,李元在跟沈祝讨论这个案件时特意隐去了当时有人亮出东宫令牌的事。关于这一条线索,他也一直是刻意闭口不谈的,因为他也知道不能单凭一张东宫的令牌就认定那是东宫的人所为。只是只要真相尚未大白,这条线索是肯定不能忽略的。
沈祝一听就皱了眉,好奇地问:“你从哪一点觉得这事会与东宫有关呢?”
李元想了想,叹气道:“算了,我也只是假设。”
“你是不是掌握有什么证据?”沈祝紧盯着李元追问。
李元看了沈祝一眼,道:“没有。”
沈祝正色道:“在没有任何依据的情况不能这么天马行空,法律讲的是证据。”
“我知道。”
沈祝的直觉十分之敏锐,他静静地看了李元一阵,问:“即便是怀疑也应该有所依凭,你依凭的是什么?”
“我大胆猜测步寻也许曾经在不经意间得罪过他。”
“这完全是你自己的想象。”
“我知道,但我不知为何有时会想到这上面来。”
沈祝拍了拍李元的肩,说:“善于大胆地想象也是好的,只是最终一切还得以证据为依凭,先别想太多了,等我们考上了再算。”
沈祝与太子接触过,他对太子的印象是极好的,他觉得太子很爱惜人才,也很冷静、睿智,不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
“嗯嗯。”李元也没再多说。
之后的路程中李元便沉浸在了对刚才在寺庙里所见的那位女孩的回忆中。
尽管只是匆匆一瞥,但对于有血缘关系的人来说那种感觉还是有些不同的。尽管妹妹滚下海之后的生还机会很微,但也并非毫无可能。他被连刺了两剑后不也活了下来吗?
他越发相信先前看到的就是妹妹了。
真是苍天有眼啊。
李元流了泪。
沈祝虽然也见李元默默地抹过泪,却从未见他像此刻那般激动的,便忍不住问:“你方才在寺庙里追的那个人想必是你很希望见到的吧?”
稍微犹豫了一下后朝李元点头道:“她确实很像我的一位故人。”
“而且还是你喜欢的?”
李元点头。
“她很有可能也住在京城,如果你们有缘的话它日还能再见也不一定。”沈祝安慰道。
“希望是这样。沈兄,今晚我请你去吃炸酱面。”
“好啊,那我们去赵大叔那家吃。”
“行。”
……………
却说因听到有人遥遥地唤自己而惊慌逃跑的闻莹愫在跑到山脚后才敢放慢脚步。
与她同行的那名宫女问:“你很害怕陌生人跟你搭讪吗?”
“是。”
那名宫女还想说什么,见闻莹愫苍白着一张脸便赶忙闭上嘴了。
两人走到山脚下的大路口去叫了辆马车,然后直奔大理寺方向去。
闻莹愫在大理寺的门口站了很久。
这个代表着曣国最高司法部门的地方究竟收集有多少关于此案的资料?现在还有没有人跟进?
也许,步寻一家的死在外人看来不过就是死了几个人而已,既然证据也不足,自然时间一久大家便淡忘了。对于大理寺里的官员来说,案头上要处理的案子想必也很多,他们没有时间和精力一直钻在一个案件上。
如果没有人能提供更进一步的线索的话执法官员们是不太可能再花人力物力回头查的。
闻莹愫真希望自己能化身为隐形人进去看看那些资料。
忽然间,闻莹愫有了个想法——假装自己在事发当天路过那里不小心看到了那一幕且听到了他们的对话,然后来为他们提供线索。
只是她该以什么身份来呢?以闻莹愫的身份吗?显然不妥,因为可信度不高,而且还很容易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
思来想去,闻莹愫还是决定先自己暗暗地查。
闻莹愫又看了大理寺几眼才坐上返回太子府的马车。
到得太子府时已是下午,闻莹愫立即洗手做晚膳。
这头她才刚把晚膳做好,那头便听到了林帧进来的脚步声。
她并不知道其实林帧今天除了派那名宫女陪自己去之外还派了两名会武功的人在不远处跟着她的。
当林帧听他们说闻莹愫有在大理寺门口站了好一会儿的事后脸上的表情便变得非常的严肃。
她为何会去大理寺这种地方看?
林帧又想起她那天说的关于正义的那些话,忽然就觉出点什么来了,他立即来了太子府。
“今日去太行寺上香的人应该挺多吧?”林帧在她的对面坐下,望着她问。
“是,上午人挺多了,到了中午人就慢慢少了。”闻莹愫轻声答道,一边给他泡茶。
“我今日闲来无事又拿出你的个人档案来看了一下,发现了个问题——你的娘亲是在你九岁那年过世的,之后你变成了独身一人,但你的舅舅是在你十四岁那年才将你接来恭州的,那么这中间的几年里你是靠什么生存下来的呢?”
闻莹愫没想到他会注意到这些细节,不禁有些吃惊。
看来他也在暗暗地留意着她。
闻莹愫稳了稳神才平静答道:“我帮邻居们做事,然后邻居们给我提供一日三餐。”
“做些什么事?”
“扫地做饭类的多,偶尔也去种菜、挑水。”
“是吗?经常去的是哪几家?”林帧目光炯炯地直视着她问。
如果他这么问,就很有可能是真的会去查的。
闻莹愫的后背和手心顿时都是汗,但还是强装镇定道:“东街万家、翔云街鲍家、西街陆家和郭家、清河乡文家。”
她故意讲了些距离她资料中留的住址较远的地方。
林帧已经从她的眼睛看出她在说谎了,但只微微一笑,并不戳穿她。
“也许不用很久我就能把你的身份查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你信不信?”林帧站起来说。
闻莹愫微笑道:“我的身份已经在个人档案里写明白,李公公就不必再费心去查了。”
“你以为我现在还会信你么?”
闻莹愫不答,只淡淡地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