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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哪种,因为有未完成的事?”陌凌凑近她,“这件事和幽冥桀有关系吗?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什么关系?”
“合作关系,我落魄时遇到他救我,便认识了。”金沐夏扫她一眼,“还有什么问题没问完吗?我要去练剑了。”
“有!”陌凌忙道,“他真的是我哥哥吗?你知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和我小皇叔结仇?小皇叔真的伤害过他吗?”
金沐夏没事,也让她能够跳出事件本身,做为一个旁观者去考虑昨夜的事。
若幽冥桀武功高出小皇叔很多,不会打的那样费力,若二人武功相等,那小皇叔那一掌便是没用太多力气,不然幽冥桀绝对无力逃走。
虽然偷袭一事不光彩,但小皇叔没下死手,更没承认幽冥桀口中的屠村弑师之罪,陌凌更愿意相信这其中有误会。
不喜欢的人从不肯放在心上,有兴趣就会不择手段,小皇叔这毛病不是一天两天了,所以对南宛然那么绝情虽然可气,却也无可奈何。
至于其他几件让她生气的事,如今看来,都有误会的痕迹可寻。
“幽冥桀的事我不清楚,你问他本人吧。”金沐夏道。
“那我要到哪里去找他?”陌凌问。
“昨夜才出了那么大的事,你最好暂时都不要去找他,免得千渚墨怀疑。”
“你的意思是……幽冥桀并没有离开皇宫?”陌凌猜测道。
“我不知道。”
“那你还说不让我去找他。”陌凌十分无语。
“我只是要你最近都安分一点。”金沐夏漠然的看了她一眼,起身,拿剑,出去。
……
陌凌从含夏宫出来,便往染墨宫去。
昨夜加今早,她已经记不清自己说了多少难听话,如今真相正一件件浮出水面,她也该先去找小皇叔道歉。
顺便问问关于幽冥桀的事。
“皇上,摄政王身体不适,已经睡下了。”
陌凌才到宫门口就被春华拦住。
“小皇叔既然身体不适,朕更应该进去看看,放心,朕不会打扰他的,只看一眼就走。”陌凌异常坚持。
打死她也不相信小皇叔在睡觉。
那心眼小的家伙一定在生自己的气,气自己不肯信他,还故意关了自己一晚,让自己提心吊胆。
“皇上……”春华一脸为难,想了想,终于肯说实话,“王爷他不想见您,若放您进去,奴才会被处罚的。”
“朕保证不会让小皇叔罚你!”陌凌信誓旦旦道,“华公公就放朕进去吧,朕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要和小皇叔说。”
“皇上……”春华叹了口气,“不是奴才不肯通融,是王爷事先说过,若奴才放了您进去,就打发奴才出宫,永远不能再在王爷身边伺候了……”
这么绝?
陌凌没了法子,灰溜溜离开。
小皇叔贴身的人都会武功,春华身手由其不错,自己如何赖都赖不进去的。
不知道小皇叔要气多久?
……
月光如水。
千渚墨倚在殿门口的石阶上,轻酌慢饮壶中清酒。
春华从院外走进来,恭敬道,“王爷,南公主求见。”
千渚墨闻言一愣,醉意被冲散了大半,“你说谁来了?”
“南公主。”春华重复了一遍,徐徐道,“公主现在染墨宫门口,说王爷若是方便的话,想见王爷一面,若是不方便,便回去了,不打扰王爷。”
“见!”千渚墨微微眯起眸子,“让她进来。”
“是。”春华毕恭毕敬的退了下去。
片刻后,一抹碧色身影迎着月色光华,飘然入内。
“王爷。”南宛然进门后先施了一礼。
千渚墨挑眉,带着几分狭促,“南公主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客气了?”
“我那日任性惹了王爷不高兴,特来陪罪,既是陪罪,自然应该客气一些。”南宛然缓缓说道,表情很是淡然。
“哦?”千渚墨拉长声音,别有深意的看着她,“你觉得那日错处在你?”
“是。”南宛然答的毫不犹豫,“是我偷药在先,多管闲事在后,王爷生气也是应该的,事后回想,后悔不已,不知王爷能否原谅?”
原谅?
千渚墨在心中暗暗把玩这两个字,脸上写满了怀疑。
南宛然虽然不像金沐夏那般傲骨,但有自己坚持的倔强,那日他已经把话说的那样难听,再没脸皮的人恐怕也不会再上门,怎么南宛然却不在乎?
还主动上门道歉?
真是……有趣。
“那日的事,本王本来也没往心里去,即没怪过你,因而谈不上原谅,南公主不必这样客气。”千渚墨道。
“王爷与我说话如此生份,还说不气?”南宛然勾起唇角,荡开一抹笑容,“不过王爷气也不要紧,我会用我的方式来赔罪的。”
“什么方式?”
“每天为王爷舞剑如何?”南宛然笑容满面,愉悦中略带着几分羞涩,“我想陪在王爷身边,哪怕只是伺候王爷起居也好,为王爷舞剑弹琴吟诗作对,王爷觉得这样可好?”
“好是好,只是,为什么呢?”千渚墨饶有兴趣的看着她,“本王那日说的那些话,难道你一点都不气?”
“王爷一下子问了两个问题,对我来说都很重要,王爷想我先答哪一个呢?”南宛然眨了眨眼睛。
千渚墨终于发现有哪里不对。
从南宛然进门,他就觉得有一种违合感在她身上挥之不去,如今更是确信了。
原来的南宛然温柔腼腆,端庄稳重,从不会撒娇任性。
但眼前的人,温婉中透着几分魅惑式的俏皮,几天不见,完全像变了个人一样。
“我先回答王爷第二个问题吧。”见他久久不言,南宛然自顾道,“王爷那日说的话,我听后非常生气,失望,也伤心,甚至有怨恨。”
千渚墨微笑,等她继续。
“但那只是第一天,第二天的时候,怨恨就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伤感,第三天,第四天……每过一天,我的心境就会变一点,到最后我才发现,伤心也好,难过也好,都不及我想陪伴在王爷身边的心。”
“哦?”千渚墨故作惊讶,眸底却是对于一切的了然。
南宛然喜欢他这件事,他从来都知道。
只是他从没真心喜欢过什么人,所以对于喜欢一个人可以将自己放低到什么程度这件事,还不了解。
“王爷不是问我为什么吗?”南宛然一字一顿道,“因为我喜欢王爷,比王爷曾经认识的那些人对你的爱都要深,我想明白了,与其自以为骄傲的活下去,不如放下尊严,还可以陪在爱人身边。”
喜欢到可以不要尊严?
这就是喜欢一个人的终极程度吗?
千渚墨沉吟半晌,忽地笑了起来,“若是本王拒绝呢?”
南宛然也跟着笑,反问道,“王爷难道不是一直都在拒绝吗?”
千渚墨一愣,随即展开笑颜,大声笑道,“是啊,一直都在拒绝!哈哈……”
“我也一直都在坚持。”南宛然眸光坚定的看着千渚墨,“所以王爷的拒绝对我不起作用。”
“说的好。”千渚墨拍掌叫好,放下酒壶,站起身。
“本王就给你这个机会……”他笑容轻佻,手在南宛然腰带上轻轻一勾,将人带进怀中,缓缓吐出剩下的几个字,“让你陪在本王身边。”
“谢王爷。”南宛然轻轻闭上眼睛,靠近千渚墨怀里。
二人在月下相拥良久,南宛然才从他怀里轻轻挣出。
“王爷想看我舞剑吗?”
“想!美人儿舞的剑招精彩绝伦,好久没看,本王早就心痒难耐了。”千渚墨一如从前风流潇洒,甜言蜜语层出不穷。
好似那天的绝裂从未发生,好似从未有过那么多伤害。
但如今知道了,他的蜜语甜言,从未走心。
南宛然一阵恍惚,定了定神,才拔出剑来。
“我们到里面去。”千渚墨拉起她的手,往内室走。
“王爷。”南宛然停住脚步,勾起一抹浅浅的笑容,“王爷喜欢看我的背影对不对?让我走在前面吧。”
千渚墨一阵错愕。
南宛然今天给他的惊喜和惊讶太多了,乖顺的简直异常。
他忍不住眯起眼睛打量她。
南宛然便笑容坦然任他看。
她眼中爱意深沉,无半分虚假,一颗心都吊在他身上。
“今晚留下吧,我叫春华帮你安排客房,明早陪我一起用早膳。”千渚墨难得温柔的说。
称呼也随之改了,不再是疏离的“本王”。
无论是真爱慕,还是目的不纯,既然南宛然想这样,他也不吝啬陪对方演一场戏。
“好。”南宛然展颜一笑,提剑走在前面,如所说般,留给千渚墨他最爱的背影。
……
小皇叔比想像中气的时间短,陌凌三日后便见到人了,一通好说歹说撒娇耍赖的道歉之后,小皇叔总算原谅了她。
只是,关于幽冥桀的事,却不肯透露半句。
这让陌凌很无奈,更加好奇到极点。
于是她缠着金沐夏,金沐夏守口如瓶,她去找千渚墨,千渚墨谢绝见客。
至于当事人……
她连影子都没见到。
幽冥桀自受伤后,便再没进宫过,她仅从金沐夏口中得知他伤好了大半,估计着好全了便会进宫来看自己吧。
日子如流水一般匆匆过去半月,等待的人却迟迟未露面,小皇叔最近也很忙,除了一如既往“骚扰”金沐夏,还和南宛然打得火热。
有好几次陌凌去染墨宫,南宛然都在。
“你说小皇叔为什么就不能改改风流的毛病?一颗心装那么多人,他不累啊?”陌凌气呼呼的朝谈幽抱怨。
最近两个人相处的越发如胶似漆,除了幽冥桀的事,她和谈幽之间几乎无话不谈,没有秘密。
“王爷的心里从来就没装下过人,怎么会累呢?”谈幽含笑道。
“小皇叔不喜欢南宛然我是知道的,可是他很喜欢金沐夏啊!你怎么说他心里谁都没有?”陌凌讷闷的问。
“求而不得,为之奈何。”谈幽淡淡道,“摄政王只是欣赏夏公主,谈不上喜欢,他之所以不肯放手,是因为夏公主连番拒绝,不是真的爱到极点放不开。”
“听你这么说,感觉我小皇叔好薄情啊……”陌凌手托腮倚在书桌上,一脸愁苦不解道,“不喜欢还能追的那么殷勤,真是服了他。”
“南公主也是,明知道我小皇叔风流成性,为什么还要委屈自己留在他身边呢?看着心爱的人对别人好,不会很心痛吗?”
她几次看着难受,主动去劝南宛然,对方总是淡淡一笑,说:能留在王爷身边我就觉得很幸福了。
狗屁的幸福!
明明是心痛至极才对!
每次看到南宛然对着风流的小皇叔强颜欢笑,陌凌都觉得替她痛。
“看着心爱的人爱别人固然会心痛,但南公主如此做,至少可以留在摄政王身边,总比天各一方要好。”谈幽道。
陌凌错愕的看着他。
“你这么认为?”
谈幽想了想,点点头,“南公主也是别无选择。”
“就冲你这句话,你和南宛然肯定有共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