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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什么大事,你先陪朕在这坐会儿,桃瑛,你回太后那里。”
见楚景远连桃瑛都遣退,梅竹雪的疑惑与不安更强烈起来,哪坐着不好偏偏选择在杂房,谁家皇帝会这样,“楚景远,是不是与我有关?”
“你多心了。”
“……你打算说吗?那我自己去看。”
“梅竹雪……”
停顿脚步,梅竹雪收回即将迈出门槛的脚回视对方,一副我看你说不说的样子。见她如此坚持,楚景远摇头叹口气然后妥协般开口,“你该知道御膳房在上菜后都会有人进行尝菜,不过在上菜前也会有人试吃,刚刚那太监来就是说试吃的人在吃了你做好的冷菜后昏倒。”
“昏倒?不可能,那菜刚刚我也尝了,可是我还好好站在这不是吗?”
“估计是有人在你来这边选餐盘时做的手脚。”
他早就猜到会有人趁这个时候动手,才特意事先过来查看,没想到他人在这,那下毒之人也能如此猖狂,好在舒睿在门口一直看着那边的动向,什么人走动过都了解,而昏倒之人也只是轻微中毒,事情解决起来不难,否则,这女人刚接手这种事情就出问题,难免会落人把柄。
那样,岂不正是让她当了尚食的自己害了她。
余光瞟着窗口处靠立的男子,梅竹雪心里不是滋味,楚景远离开前对她说的话还历历在目,不觉有些心慌又清楚感受到对方表现的温暖。
“梅竹雪,朕将舒睿留在这里,有什么可疑的地方你找他说,还有,切记,任何时候都不要单独行动,开席后朕会找你。”
原来他是为了这种事情才特意绕路过来的,让她参加国宴也是为她着想,重新做着腐皮鱼卷,梅竹雪显得有些恍惚,自己想的太过简单,这宫里什么不会发生,这种陷害人的事情估计楚景远他们早就经历过不止一次了,才会如此冷静。
“你安心做菜,安全问题有我。”
“……”舒睿走到她的身后沉声开口,这是她第一次没有感觉这男人说话过于冷漠,他也在为她着想。自己可能把他想得太凶了,“谢谢。”
“不必,我也是奉旨办事。”
呃,这人,刚觉得他还挺关心人,就立刻显出本来面目了,是,是,您最恪尽职守了。
撇撇嘴,梅竹雪将腐皮鱼卷放到欲上菜的托盘上,犹豫一下才开口,“呐,我问你,是不是这事以前也发生过?”
“……恩。”抬眸望一眼梅竹雪的背影,舒睿简单回答,复又回到窗边观察着外面和房间里其他人的举动。
“为了害楚景远?”
“……十二年前,川国与苍雪建邦初,也是国宴上。”
十二年前?那楚景远才五岁……
“难道就是那时楚景远的舌头出现问题的?”她虽这么猜测过,可真正听到印证的时候还是免不了心惊,不过想来电视上演过那么多谋害皇子的事情,有的甚至在未出生就惨遭毒手,如此看来,楚景远还算幸运的。
“……”
见舒睿没有要过多谈及当年事件的意思,梅竹雪也只得悻悻的转回身继续下一道菜的准备,宫里的人都对十几年前的风波避而远之,就是巴娥也很少提起,阿成他们似乎也只是略知一二的样子,可见那时候发生的事情绝不是今日的事件可以相提并论的。
国宴,果然是容易出事的时候,这次自己侥幸躲过去了,又有楚景远帮忙挡着,那么下一次呢?他还会在她身边吗?这么想的时候,梅竹雪忽然觉得有些伤感,皇宫之内,争权夺利之事屡见不鲜,如今自己又和他走得越来越近,楚景远目前虽没有任何妃子,可保不准以后的事情,就连那个龙依都视她为眼中钉了,若日后再多些人看她不顺眼,那个人还会像今日这样袒护自己吗?
到时,她又会以何种身份立于其中呢?
“梅竹雪。”
“啊?”
猛然从思绪中唤回神,梅竹雪回头看着不远处平静凝着她的男子,心里暗叹,这人本来就不看好自己,怕是也不能算作自己人吧。
“……”然而舒睿在叫完她之后却只是站在那里不说话,这让梅竹雪有些不解,难道自己想的事情又被他看穿了?
“什么事?”沉默许久,最后只得开口询问对方。
舒睿蹙了蹙眉鼻息像无奈般叹气,指了指下方,开口道,“虾肉,你给扔了。”
“……啊,糟糕。”低头看着男子剑指的地方,摘菜的垃圾篓上面,明晃晃的几个处理好的青白虾肉落在那里,而自己手里握着的却是剥好的虾壳。
不行,不行,自己被那件事情影响的太过心不在焉了,必须振作,否则别说是那些卤菜,就连其他熟能生巧的菜肴都得被自己毁了。
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梅竹雪轻拍了几下脸试图让自己清醒过来,楚景远都说没事,自己又何必那么在意,而且以后的事情没有发生,谁也不会知道怎么发展,怎么她到了这里之后变得这么容易优柔寡断,杞人忧天的。
重新整理好心情,梅竹雪再次恢复到认真做菜的样子,距离传膳过来通知食宴开始的时间也越来越短,内御膳房里忙的不可开交,尤其梅竹雪那里一边要指点其他人普通菜式的做法,一边还要顾着自己那边的卤制品。
总算是如期完成时,梅竹雪深深呼出一口气,即便是在西餐厅当厨师长时也没这么忙碌过,十几桌的菜都由自己负责,而她的菜单里,那些厨役们有的还没有见过,像甜点里有个蓝莓松饼,她就在烤炉问题上纠结了许久,最后还是去找丞相大人派人在铁匠那打了个类似的箱子放到窑炉里经过反复的试验才成功的。
举行国宴的地方在距离坤阳大殿左侧的庆善殿,龙政飞等人到达之后,那里庆典便已经开始,节目演到三分之一时,才会派人过来传膳,在一切准备妥当后,梅竹雪也跟着舒睿向那里走去,走到一半遇见桃瑛等在回廊间。
“梅姐姐,陛下命我在此等你。”
“等我?他还有什么事要我去做吗?”
“这是给你换的衣服。”
低头看看自己的官服,梅竹雪啧了一声,之前做菜为了保持这衣服的整洁,她都是穿着自己那被他们认为怪异的厨师服,如今换好了衣服,怎么又要她换,只见桃瑛笑着拉起梅竹雪的手走进最近的一间房子里,一进门,面前就有两名宫女跪在她的面前行礼。
“梅大人,奴婢们为您更衣。”
一时间弄不清楚状况的梅竹雪眼睁睁看着她们起身拉起自己的手臂向屋里走,再回头望向舒睿时,他却只是毫无表情的关上门站在门外。
“喂,舒睿,她们这是做什么?”
喊了半天也不见人应声,而这边官服已经被眼前这两个忍着笑意的宫女脱去一半,梅竹雪只觉得荒唐,自己这是成了任人摆布的木偶了吗?
“小桃瑛,你可不可以告诉我现在是什么情况?”
“陛下觉得您穿官服太死板,所以给您换一下。”
“等等,等等,死板?他搞错了吧,哪个大臣不这么穿啊,为什么就我是死板?”
这楚景远又打什么主意呢……
“……你们也觉得荒唐吧,没事,我知道,想笑就笑吧,我不怪你们。”见这两个宫女一边给她更衣一边偷瞄着她,梅竹雪实在受不了那视线,自怨自艾的开口。
而那两名宫女向是犯错似的低下头,“奴婢不敢。”
唉……笑都笑了,有什么敢不敢的,反正在这宫里她就是个笑话,先是让龙依嘲笑,现在宫女也觉得她的存在很有笑点吧,被他们那至高无上的皇帝陛下玩弄于股掌之间,自己还没有反抗的理由。
然而这想法在看到自己最后的妆扮后更多了说不出的吃惊,这,这楚景远弄错了吧?袒领金绣拖地月华裙,腰间细褶数十,行动辄如水纹,外搭一件轻薄的蝶戏水仙衫,手带珊瑚手钏,耳挂浅蓝珍珠耳坠,头别几个茉莉小簪,又有莲花钗别于发髻间,上面依然是那个楚景远赏给她的蝴蝶金簪。
这形象是她该有的吗?
“姐姐淡妆很好看。”
“是啊是啊,真是犹如出水芙蓉。”
包括桃瑛在内都对此时梅竹雪的打扮赞叹不已,可她却显得更别扭起来,自己既不是嫔妃贵人,更不是待选秀女,只不过同巴娥以姐妹相称,就必须要打扮的跟皇亲国戚似的?
“那个,你们确定这是楚景远的意思?真打算让我穿成这样出去?”
即便以前出席家里的宴会,她也没这样盛装打扮过,更不用说此时身穿的是古代罗衫,带的翡翠、金钗了。
“没错,陛下就是叫奴婢等人这么为您打扮,时候不早了,请大人动身前往庆善殿吧。”
“……”
这样子真的没问题么?
仍然抱着怀疑的态度,在桃瑛的陪伴下走出房间,站在门外的舒睿上下来回打量梅竹雪许久之后才迟疑着说了句“走吧。”
看吧看吧,她就说自己这样出来绝对有问题,就舒睿那表情,分明是在看异类的反应。
“哎,你不发表什么意见吗?”拉着桃瑛快走几步跟上舒睿的脚步,梅竹雪还是忍不住问道。
“陛下的意思,为人臣子不该妄自评论。”
什么啊,现在是我在问你欸。
撇撇嘴,在梅竹雪看来,是不会从这人身上问出任何有建设性的答案的,除了能保证安全问题以外,他开口闭口就是陛下陛下的,干脆也跟着龙依一样喜欢楚景远得了。
正这么想着,梅竹雪等人已经来到庆善殿后身,作为宫内人员,他们可以不必通过正门通报而入内,所以当梅竹雪走进去时还不至于受人瞩目,真正成为话题人物的开始则是从楚景远开口说话那一刻算起。
当舒睿回到楚景远身边不知耳语了什么之后,众人就瞧见他站起身亲自走到位于阶梯侧面正找寻巴娥身影的梅竹雪面前,于是大殿内很快安静下来,他的话则变得异常清晰。
楚景远走到梅竹雪面前,看着她的穿着打扮,温柔的弯起嘴角,“梅竹雪,到朕这边来坐。”
只简单这么一句话,大殿内在经过长时间的寂静之后瞬间哗然一片,能被苍雪国国主亲自迎接又坐到其身边的人不是其母后便应该是皇后,而这突然出现的女子显然任何身份都不是,这无疑成为殿内唯一讨论的话题。
即便在楚景远对恭亲王龙政飞介绍梅竹雪身份时,这种哗然也没有消散,毕竟以梅竹雪的长相,这种华贵的古装打扮将她的清艳脱俗更清晰的显露出来,如果说平日在厨房里算是俏丽女子,那么此时便真有妃子的风范了。
可这并不是梅竹雪想要的效果,她跟着楚景远走到座位前,入座时拽着他的衣角低声抱怨。
“你想搞什么啊?想给使臣们余兴节目?”
“朕只是想告诉大家,朕的御厨绝非等闲之辈,看他们的反应不觉得畅快吗?”
梅竹雪忽然觉得楚景远好聪明,苍雪国已经多年在饮食上处于劣势,而今突然有人做出这些滋味醇香的菜肴来,又见她如此受到楚景远优待,对于菜品的评价自然不会低,这无疑也是在给恭亲王施压,若他觉得不好,那便是对楚景远用人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