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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陌浅一动不动地蜷缩在角落，这样的情况还是第一次出现，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夜姑娘！”门外响起了杨妈妈的声音。
阴灵的声音戛然而止，安静地可怕，但是房间里依然被血液包裹着，没有任何的变化。
宁陌浅大口喘着气，过了许久，神智才恢复过来，她缓慢地站起身，所到之处，血液迅速向两边让开，在她身后又迅速合上，不伤害她，又不让她离开。
环视四周，房间都被血液包裹，包括桑菊，只有她和那面铜镜未被包裹。
她的体质特殊，阴灵害怕她是很自然的事情，这面铜镜为什么也让它们感觉到害怕？
想到桑菊对着铜镜痴痴傻笑的样子，想起芙蓉房间里铜镜上的淡蓝液体，此时她才明白阴灵们是在告诉她，是谁害死了它们。
不管自己想的对不对，这面铜镜怎么看都觉得可疑，她快速走到梳妆台前将铜镜拿了起来，狠狠摔在地上，地上的血液瞬间散开，铜镜在地上发出哐当的一声巨响，镜子有一丝撕裂，如同蜘蛛网一般快速向四周蔓延，宁陌浅抬起一脚就踩了下去，铜镜碎了。
杨妈妈听见房间里没有任何声音，想进去看看怎么回事，但是门根本就推不开，她不知道这位姓夜的女子到底在里面做些什么，如今之计也只能相信她了。
正准备离开就听见房间里发出铜镜摔碎的声音，她心不由得一惊。
“夜姑娘！”杨妈妈使劲地拍打着房门大声喊道，“桑菊！”
房间里依然没有任何回应，也没有人给她开门。
挨着桑菊房间的几个女子被杨妈妈的声音给吓住了，她们从来没有听过对方这样焦急害怕的声音，纷纷走出房间，看着杨妈妈敲打着房门的样子，露出惊恐的神情。
其中一名女子也上前帮着杨妈妈敲着房门，大声喊着桑菊的名字。
房间里，宁陌浅自然是听见外面的声音，就在铜镜碎掉的那一瞬间，房间突然明亮起来，阴灵和血液瞬间消失不见，仿佛从来就没有出现过。
桑菊不知何时站起身，双眸呆滞，紧紧地看着地上被摔碎的铜镜。
同时，杨妈妈等人一下将房门给推开，差一点跌倒在地上，所有人看着房间里的两人还有地上的碎了的镜子，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房间里安静的可怕。
“啊——”桑菊双手抱着头，发出凄厉的叫喊声，透着深深的绝望。
下一秒，倒在地上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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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我信你
“桑菊！”一个穿着粉色衣裙的女子看见桑菊突然倒地，吓得脸色苍白，赶紧上前抱着对方，用手轻柔拍打她的脸颊，“桑菊，你怎么样了？醒醒！”
要不是对方还有气，她还以为是眼前这个女子杀了桑菊。
她抬起头看着夜浅，眼神中透着一丝愤恨。
“妈妈，嫣红楼最近处于多事之秋，你真的要将这样不明不白的人留在我们嫣红楼？！”女子扭头看着旁边的杨妈妈道，“还好我们进来及时，还不知道她要对桑菊做什么！”
其他人站在一边没有吭声，其实心里一直犯着嘀咕，这个鬼面女到底是什么人，如果真的是翠竹的姐姐，妈妈绝对不会是这样的态度，一开始他们相信对方是来帮她们驱鬼的，没有想到她会对桑菊出手。
若是其他人，她们心里还有那么一丝相信，桑菊是嫣红楼年龄最小的姑娘，虽然年龄不大，但是待人处事真诚，几乎没有一个人讨厌她，换句话来说，桑菊在嫣红楼唯一没有树敌的红牌。
所以她们是不会相信杀害芙蓉等人的是桑菊。
杨妈妈自然知道桑菊在这些姑娘们心中的位置，她赶紧对着身边的小海道：“赶紧帮忙扶到床上去，雅秀，赶紧去请大夫过来瞧瞧。”
被点名的雅秀赶紧转身，急急忙忙跑下楼。
小海赶紧和粉色衣裙的女子将桑菊搀扶到床上躺下，粉色衣服的女子直接坐在床边担忧地看着，一是为了照顾桑菊，二是不让任何人触碰桑菊。
夜浅已经知道事情的原委，无需留在这里惹人讨厌，挺直腰背离开了房间。
杨妈妈看了床上昏迷不醒的桑菊，又看着夜浅离开的背影，一脸的纠结犹豫，最后还是追了出门。
“夜姑娘，你等等。”杨妈妈轻声唤道，“等一下。”
夜浅缓慢地停下脚步，侧身看着身后不远处的杨妈妈，嘴角微微上扬，眼底没有丝毫的温度。
“杨妈妈追出来是来责怪我的？”
“不，不是。”杨妈妈摇摇头，上前两步才站住了脚，暗暗叹口气，“我信你，没有怀疑过你。”
“是吗？”
夜浅才不会相信对方的话，刚才在房间里，她看见了对方眼中的犹豫。
杨妈妈听见对方的反问，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
“我承认刚才有那么一丝怀疑，我追出来，是因为我完全相信你。”
杨妈妈坚定地眼神看着对方，不光对方是衙门派来调查案件的人，更重要的，她没有任何理由要加害桑菊，而且案件已经连续发生了四起，那个时候她并不在永和县内，不管怎么看，都跟她没有任何的关系。
夜浅许久没有说话，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对方，确定对方没有欺骗自己，才幽幽地开了口。
“桑菊是凶手下一个目标。”
杨妈妈心里一惊，脸色顿时变得苍白，嘴角不停地抖动，一个字都发不出音。
“你让人陪着她，不要让她单独一个人待着，最好是两个人同时守着。”夜浅缓慢地回过身道，“我回趟衙门，回来的时间暂时定不了，如果找我就在我房里等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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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剖尸（1）
杨妈妈脑海里只剩下桑菊是凶手下一个目标这句话，等她回过神，背脊已经被冷汗给浸湿了，早已经见夜浅的背影。
夜浅离开嫣红楼之后就去了县衙，没有找张永泰汇报情况而是直接去了衙门停放尸体的地方。
刚进小院就看见江五跟杨铁说着什么。
两人听见院门响，一前一后抬头就看见了缓慢走进来的夜浅。
江五看着夜浅自然是高兴，若不是她发现一小撮毛发的线索，这件案件依然寸步难行，他就喜欢胆大心细的人。
杨铁看见夜浅，眼中自然流露出鄙夷的目光，虽然他赞成对方潜入嫣红楼，但是他没有想到自己会成为她手上的兵，越想越气，没有给对方好脸色看。
夜浅从不在乎这些虚假的东西，无视杨铁的鄙夷嘲讽。
“夜丫头来了啊，快快快，跟老头说说，是不是在嫣红楼发现了什么线索？”江五将手里的东西一放，就迎接上去，双眸眯成一条缝，“需不需要老头帮忙啊？”
江五在衙门里是个倔老头，只要惹急了他，谁的面子都不给，杨铁什么时候看见过对方跟人如此亲热，更何况还是他讨厌的女子。
除了杨铁吃惊以外，连夜浅都觉得不自在。
上一次见面冷眼相待，这一次热情过头的让她有些招架不住，不过总得来说，热情总比冷屁股好。
“前辈，小女这次来是想再一次查看几具尸体，还请您能够行个方便。”夜浅轻声说道。
“你还会查验尸体？！”杨铁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话，声音里透着不屑，“你还是老老实实回嫣红楼收集情报，别妄想自己是个女捕快，别忘了，你只是一个嫌疑犯。”
“我是林大人钦点的，如果杨捕头对我不满意大可以向林大人提出换人，一直在我面前喋喋不休，不然我还以为你是娘们！”
她很不喜欢这样的感觉，这一瞬间仿佛让她回到了宁家。
“你……”
杨铁没想到对方居然会如此嘲讽自己，气得脸色变成了猪肝色，半句话都说不出口，如果有第二个人选潜入嫣红楼，他死活都不会让她从大牢里出来。
“杨捕头，这里是我老头子的地方，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江五见杨铁欺负夜浅，忍不住出声。
杨铁见江五帮着对方，瘪了瘪嘴角，不再啃声，谁都知道宁愿得罪林大人也不愿意得罪江老头。
“丫头进来吧。”江五转身进了房间，一边催促道。
夜浅跟着江五就进了房间，尸体依然躺在之前的位置上，身上盖着白布，不露分好。
她赶紧上前走到第一具尸体的旁边，缓慢地掀开白布露出芙蓉苍白的容颜，脸色有些发青，看起来是放了许久的缘故。
“这些尸体江老头已经查验过很多遍了，没有任何的外伤，你以为你的验尸能力会比他好吗？！”杨铁也跟着进了房间，看着夜浅的动作，继续讽刺道，“你还是赶紧去嫣红楼待着吧！十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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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剖尸（2）
夜浅没有理会对方，将芙蓉身上的白布缓慢地掀开，露出对方赤果的身子，肌肤已经失去了弹性，白得有些吓人，摸上去似乎有一些粉末，应该是保存尸体的石灰粉。
手指缓慢地抚摸着尸体的腹部位置，用了点力向下使了使劲，很柔软，软得有些诡异，要知道人死之后，身体的肌肉会变得僵直，活着的时候内脏是软的，但是死后会变硬，不可能会如此柔软。
夜浅想到这里不由得暗暗吃惊，这些东西她根本就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些东西会一股脑的在脑海里盘旋，仿佛这些东西在她体内封存了很久，仿佛封印被打开，这些东西快速地占据自己的身心。
看着眼前的尸体，她的心不停地剧烈跳动着，不是害怕而是未知的兴奋，她很想知道尸体的腹部为什么会如此柔软，越想心里越像猫抓一样的难受。
“杨捕头，可否借我匕首一用？”夜浅决定遵从自己的想法，回头看着身边的杨铁，轻声问道。
杨铁顿时愣住了，他完全没有想到对方会跟自己借东西，而且还是匕首，一时之间失了神，没有反应过来。
“丫头，我有。”
江五见杨铁楞在原地，不由得冷哼一声，从旁边的木盒里拿出一把小刀递给夜浅，极为精致，拿在手里刚刚合适。
“你想做什么？”江五递给对方之后，小声问道。
“剖尸。”轻描淡写。
轻轻地两个字让两人不约而同地睁大双眼。
“你要剖尸？！”
杨铁比江五更快出声，眼中哪里还有不屑和鄙夷，完全是看疯子的眼神。
“丫头，我之前也想过以剖尸来做检验的，但是从古至今没有人做过这样出格的事情，你想好了，真的要做吗？！”江五没有理会杨铁的大惊小怪，认真地看着眼前的夜浅，小声问道，“如果你想好了，老头帮你。”
他早就想这样做了，只是世上没有人做过这样的事情，害怕被人当成怪物，这个想法搁置到现在，都整整二十年过去了，如果不是这丫头提起来，恐怕他这一辈子都没办法发成这样的梦想。
“恩。”
夜浅轻柔地点点头，拿起江五手中的小刀，将注意力全部放在芙蓉的尸体上。
手指在腹部上点了点，拿着小刀就按照自己选定的位置直接一刀割了下去，不敢将口子划得太大，伤口没有血，皮肉如死猪肉一般绽开，夜浅将小刀放在一边，用双手将伤口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