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些痛苦已经离你而去。
那些冤屈,也终将真相大白。
鼻尖有些酸涩,只是简单地五个字。可是已经足以打动她了呢。
陆璇仰头,努力睁开眼睛,入目的是路少卿好看的下巴和精致的喉结,唇角不自觉的勾起笑意,这个男子,比她预料的还要长得好看啊。
然后陆璇听见自己说:“少卿,你知不知道,我所承受的所有的痛,都是你给的。”
路少卿猛地僵住,难以置信的看着陆璇,她的脸色苍白,额头和鼻尖都冒出细密的汗珠,唇被咬得青白,这是她极力隐忍痛苦的表现。
她说她承受的所有的痛,都是他给的。
她在痛!
为什么会痛?
脸上那道小小的伤口溢出的血已经干涸凝固,这样的伤痛,她应该还能忍受,难道还有其他的伤口?
路少卿猛地抓起陆璇的右手察看,她的手不似千金小姐的手那般十指纤纤,白皙莹润,反而布满薄茧,骨节比一般女子要粗。
就是这只手,刚刚仅用一根红绸就击破了北郡王掷出去的酒杯。而现在,这只手正无力的垂放在他的掌心,五指不受控制的颤抖着,仔细一看,路少卿发现她的手背上,有两个拇指大小的伤疤。
胸口猛地被重锤砸落,路少卿小心翼翼的翻过陆璇的手,果然在她的掌心相同的位置发现两个相同的伤疤,这分明是被什么东西贯穿手掌之后留下的伤!!
路少卿的手如有千斤重,想要握紧,怕让她更痛,不握紧,却更怕会再也抓不住她。
她的手是在什么时候伤的?是什么人用这样残忍的手段对待过她!?
如果这样的痛也是拜他所致,他要怎样做才能让她忘掉伤痛?
“阿璇,你的手……”
“被人敲了两颗铆钉,一下一下,直到将手完全钉死在木板上,却很巧妙的避开了重要经脉,不至于废掉这只手,却再也无法恢复如常。”
陆璇颤着声回答,脸上甚至带着浅淡的笑意。
路少卿觉得有一只手紧紧地抓住他的心脏,让他窒息,让他狠狠疼痛。
他不敢想象那是怎样的场景,那时他的阿璇是承受着怎样的痛苦和惊惧,可随着陆璇的陈述,他的脑海里便不自觉勾勒出她被人按在地上,有人一寸寸将铆钉敲进她手掌的画面。
呼吸加快,路少卿不可抑制的咳嗽起来,他不得不松开陆璇站起来,后退两步,揪着衣领,捂着唇咳嗽,直到掌心感受到一片湿濡才勉强停歇。
陆璇已痛得有些麻木,此刻正眸色深沉的盯着路少卿,她知道,他刚刚咳了血,是因为她的话吧,所以才会情绪激动到这个地步。
陆璇不得不承认自己是故意的,当她在天牢承受这样的痛苦的时候,就想着有朝一日,一定要亲口告诉她的少卿哥哥,她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因为他的陷害。经历了怎样的黑暗和折磨。
她想知道,他听闻这些的时候,会是怎样的表情,会开心还是会心痛?
现在看来,他是心痛的啊,心痛到咳出血来!
明明该高兴的,这个人并不是那么绝情,在他的心里,还是舍不得让自己受伤的,可为什么高兴不起来?
陆璇这样问自己,这六年她不是都期待着这一天的到来么?以这样的方式去报复他。已经得逞了不是吗?
可是心里为什么好痛?比手上的痛还要更加深刻。
她怨恨了六年的男子,日夜受着病痛的折磨,还顶着活不过二十岁的诅咒,他并没有过得她想象中那么好。
路少卿紧紧攥拳,将唇角的血迹擦去,含笑看着陆璇,宽慰的说:“我没事。”
我没事,也不会允许自己有事,至少在把你所受的伤痛还回去之前不会有事。
阿璇,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其实是个很小气的人,若是有人伤害了我在意的人或者物,我必定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有人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伤你入骨,我定会找出他,将他剜心剥骨!
陆璇只知道路少卿那笑容背后,隐藏了太多情绪,让她看不透彻。也是,她何曾看清过眼前这个人?
摇头甩掉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陆璇回神看向大殿,恰好看见沈荷站在陆渠身边,一脸气愤的瞪着自己。只差在脸上写‘伤风败俗’四个大字来警醒陆璇。
陆璇苦笑,自己恐怕永远都没办法在祖母心里留下什么好印象了。
大殿其他大臣也都与自家女眷站在一起了,有了依靠,女眷们的情绪又稳定不少。因为路少卿刚刚的举动,此刻不少女眷也都不满的打量陆璇,其中最炙热的就是刘婉凝的目光了。
如果眼神能化作刀子,陆璇估计自己早就被刘婉凝的眼神捅成筛子了。
陆璇不欲理会这些人的目光,兀自端坐着,没过多久,淑贵妃和皇后重新返回大殿,尹公公也紧随其后。
“经太医诊治。今日的晚宴之中,有食物与陛下近日所服用的补药相冲,所以产生了微量毒素,导致陛下突然昏厥,如今陛下已转醒,并无大碍。”
尹公公高声宣布事情走向,众人立刻面露喜色,原来是误会一场,陛下没事就好了。
“然而此事颇为蹊跷,大理寺将会介入严查,让各位受惊了。”皇后端庄的开口。扫了眼惊魂未定的女眷,沉声道:“尹公公,吩咐内务府,给今日在场的小姐每人赏一只金钗,务必精巧且独一无二,十日后送至各家小姐府上!”
“是,娘娘。”
“谢娘娘隆恩!”
众人跪下谢恩,不少人又展了笑颜,只是被吓了一下,就能收到皇后娘娘的御赐之物,也算是赚到了。
刘婉凝也是这样想的。今天她在晚宴上也算露了脸,又收到皇后娘娘的赏赐,回府之后,怎么也得被高看两眼。
正想得高兴,忽听得一道妩媚的声音:“你叫什么名字。”
明明是句问话,那人却是说的陈述句,这声音除了淑贵妃,还能有谁?
不知是谁又引起了这位贵妃娘娘的注意,听说这位娘娘脾气反复无常,要是被她留意,也不知是福还是祸。
刘婉凝这般想着。迟迟没有听到有人答话,好奇地抬头,正好撞进淑贵妃笑盈盈的眼眸,心头一跳,贵妃娘娘刚刚是在问她的话!?
刘婉凝惊愕的瞪大眼睛,发现其他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后,终于认清这个事实。
眼神急切的想要搜索路少卿的身影,期盼着他会向维护陆璇那样维护自己,帮自己说两句话,却听见淑贵妃拔高了声音:“本宫问你话,你听不见么?若是耳朵无用,那还留着做什么。”
这话已是不悦,刘婉凝哪里还敢东张西望,赶紧收回目光,跪着往前挪了几步:“民女刘婉凝,见过贵妃娘娘。”
刘婉凝说着趴伏在地上,头紧贴着地面,不敢去看淑贵妃是怎样的神情。
“抬起头来。”
淑贵妃命令,刘婉凝头皮发麻,却还是咬着牙抬头。
不得不说,在保养极好的淑贵妃面前,刘婉凝除了年轻。没有任何一方面能比得上她,尤其是她浑身那妖娆又肆意的贵气。
得到这个认知,刘婉凝难得没有嫉妒,反而松了口气,也许淑贵妃只是单纯的觉得自己有些特别吧。
淑贵妃随意的看了她一眼,揉着自己的眉头道:“光线太暗,看不清,离本宫近一点。”
刘婉凝低头咬唇,因为摸不清淑贵妃的意图,心里越发惴惴不安起来。
“还要本宫说第二遍!?”
淑贵妃冷了声问,刘婉凝无法,只得起身上前,只是刚走了一步,便有什么东西掉落在地,最终打了个转停在她脚边。
刘婉凝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想也没想直接瞪向陆璇。
陆璇此刻离刘婉凝偏远,加上她层层叠叠的裙摆遮挡,根本就看不见她到底掉了什么东西。
不过见她满脸惊愕和愤恨,不由看了眼路少卿,不会是这男人搞的鬼吧?
刘婉凝此刻哪里顾得上观察陆璇的神情,这玉簪她明明看见陆璇带上了,怎么这会儿会出现在自己身上?
从与陆璇分开,她就和少卿哥哥在一起,到底是什么人会把玉簪又放回自己身上?
莫非是陆璇身边那个丫头?刘婉凝迅速在脑海中思索,除了少卿哥哥,她接触的就只有小陶和陆沅了。
思及此,刘婉凝笃定的把这顶栽赃陷害的帽子扣在了陆璇头上,却全然忘记一开始想要害人的是她自己。
虽然心里恨得牙痒痒,此刻却也是不能发作的,刘婉凝狠狠的剜了陆璇一眼,蹲下身捡起玉簪。
忍痛用玉簪将掌心划破,原本通体莹白的玉簪便染上艳丽的红色。
刘婉凝强装镇定,笑盈盈的回答:“这是民女母亲留给民女的遗物,恳请娘娘恕罪。”
淑贵妃饶有兴味的盯着簪子看,那玉簪上的血迹未干她如何看不出,只是没想到这女子还有两分胆色和急智。
既然这人喜欢在自己面前玩把戏,那她便教她玩一局大的,总这么小家子气被人倒打一耙多没面子。
想罢,淑贵妃语气懒散的道:“本宫瞧着这簪子倒是挺合眼缘,你今夜先歇在本宫宫中,明日再出宫去吧。”
此言一出,不少人嘀咕,这刘婉凝到底是哪家闺秀,却是从未听闻过京都有这么个人,她这又是凭什么让淑贵妃的贵眼给相中了呢?
不管众人怎么疑惑,这贵妃都发话了,刘婉凝也只能喜忧参半的应下。
这方作罢,那方皇后又发话了。
“阿璇,太后瞧你性子好,留你在宫中陪她老人家几日,待会儿就随络茵去慈宁宫歇着吧。”
“……”
众人已是一脸麻木,太后她老人家到底从哪里看出这陆家小将性子好了?
皇后话音刚落,一个穿着二品宫女宫服的女子便盈盈走到陆璇面前,浅笑着行了个礼。
陆璇同样回以浅笑,虽然不知道太后为什么要留自己,但理由绝对不会是皇后说的那么简单。
过了会儿,尹公公拿了花名册开始逐一登记今日入宫人员名单。
按照官阶来录,陆璇虽然刚封了太傅,但还未纳入官籍,因而还是按照未受封之前来,录到陆璇的时候,大殿里已经没剩下几个人了。
等尹公公安排了宫人送陆渠和沈荷出宫,陆渠这才和陆璇说了句话,无他,只是提醒陆璇莫要忘了自己今日立下的誓言。
“祖父放心,璇儿知晓轻重,如今府中只有护送璇儿从边关回京的将士,祖父祖母若是缺人手,让他们去买几个回来即可……”
陆璇小声叮嘱,沈荷冷着脸插话:“你回京数日,这些小事都没打理好?”
陆璇无奈,她哪曾料到陛下会突然赦免将军府的人,本打算就这么两袖清风的在京都住几日就返还边关,如今看来却是不能了。
陆璇无意解释,又让沈荷以为自己是顶撞她,又听陆渠不赞同的道:“你回京数日竟是与那二十余名男子同吃同住?”
陆渠此话一出,沈荷立刻炸了。黄花闺女抛头露面便罢了,还与男子混住,这还得了?
怕沈荷失态,陆璇连忙道:“祖父放心,璇儿回京之后暂住国公府,并